盛世权谋之嫡女荣华无弹窗 第一百三十五章 卖主求荣
袁惜娴在一旁坐着,后天就是去参加和安郡主生日宴会的日子,她一大早起来,本来是想问问母亲,倒是带谁去,结果就听到了昨晚上发生的事情。显然的,母亲又吃了亏。
这还不算,又被祖母抓住机会,狠狠羞辱了一顿。
薛氏砸了茶杯,还不解气,红着眼圈:“这个家,还是我的家吗,我说什么都不算,干什么都要被人掣肘,还要被那老不死的辱骂?”
她忍不住向袁惜娴诉苦:“娴儿,你说娘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呜呜。”
袁惜娴裙角被刚才砸落的茶水溅到了,心里也变得沉甸甸,她没有回应母亲,却想起袁滢雪来,其实庞老太太何足畏惧。
外祖母教导大表姐的时候,她在旁边听到过一句,说人只要有所求,就会有畏惧,她们就能够玩弄人心于股掌之中。
“娘。”她开了口,沉静美丽的面容露出认真的表情来。
薛氏不由地停了哭泣,看向她。
袁惜娴开了口:“娘,其实祖母哪里,也不是不能与母亲您冰释前仇。”
薛氏没好气地道:“怎么样冰释前仇,我差点弄死了袁春芳,袁春芳那丫头快恨死我了。”
袁惜娴冷笑了一下:“忧她们所忧,解她们之难,再费上一点黄白之物,还不怕拉拢不过来吗?”
薛氏烦躁的心情,慢慢沉淀了下来:“忧她们所忧,解她们之难?”
“小姑姑不算数恨嫁吗?您给她找个婆家嫁出去就是了,省的她在家里,成日撺掇着祖母为难你。”袁惜娴低垂眼睑,漫不经心地解释。
薛氏想了一想,心里没底:“这能成吗?我怕她们不相信我?”
“不相信?”袁惜娴抬头看着薛氏:“真金白银放在眼前,算是你当二嫂的给小姑子置办一份嫁妆,一份诚心,她们会不信?差不多的人家,想要巴结薛家平王府的,多得是,那些人家多的是不成器却金玉其外的人,找了不那么不尽人意的,小姑姑有了郑管事这个心病在前,怎么会不心动,小姑姑,如今快十九了,可恨嫁的恨呢。”
要她说,其实当年小姑姑十五岁来京城的时候,庞老太太就是这个意思,母亲只顾着嫌弃袁春芳粗俗,觉得丢人,把袁春芳的事不当回事,现在可好,生生给自己养出了一个敌人。
袁惜娴少有说这么多话的时候,只为了叫薛氏明白。
薛氏点了头,愿意听她的话:“好,娴儿你说的也有道理,反正给袁喜梅找婆家,一个是找,一群也是找,从人选里头,挑出了一二三的,略好一些的,应付了袁春芳就是。”
说着,便又笑起来,眼里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我身为芳儿的二嫂,一定会为芳儿找一个好人家,还有一个好婆婆。”
叫袁春芳嫁出去,好好的享受享受。
薛氏打定了主意,当下就命芳姨娘拿了鸡蛋来给她敷眼睛,过了一个时辰,便匆匆出了门去。
暖香坞里,袁春芳来探望称病的袁滢雪,一同来的,还有这段时间巴结着袁春芳的袁喜棠。
袁春芳被人巴结惯了,袁喜莲如今闭门不出,袁喜梅手头活儿多,不得空。
她一个人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袁滢雪又不会顺着她,巴结她,袁喜棠却是嘴巴巧的很,每说一句话,都叫人心里舒服。
于是袁春芳这次来暖香坞,就将来给庞老太太请安的袁喜棠也一起带来了。
袁博光以前是袁喜棠的跟屁虫,现在袁博光发现了家里还有与他年级差不多大的袁博平,便每每都叫奶娘领着往静思园找袁博平玩去了。
袁喜棠身为袁有德的庶女,在前头还有两个嫡出姐姐的情况下,小日子却过的顺心如意极了。
正房里,袁春芳问着袁滢雪昨晚上发生的时候,袁滢雪脸上早就抹了粉,嘴巴也没有光泽,低落地说道:“小姑姑,我虽说是父亲的嫡长女,说起来,我却是像个寄人篱下的小可怜,小姑姑你行动都有老太太护着你,我没有娘,夫人就这样算计我。”
说着,她拿帕子抹眼睛。
她红着眼圈向袁春芳说:“小姑姑,幸好有你呢,有你关心我,我心里就舒服多了。”
袁春芳刚才听完了昨晚上那事的前因后果,也是咂舌:“我的天,薛氏竟然这的歹毒,采菱小模样生的不错,就算牙尖嘴利不饶人了些,打一顿就罢了,竟是要这样的折磨她。”
她刚才路上已经打听了,听说杨宝树好吃懒做,贪酒好色,人还长得很丑,在袁府里几乎人见人嫌,薛氏竟然要把采菱给这种人糟蹋了,哎呦,可真是狠心。
袁春芳只是一味怼薛氏狠毒,袁滢雪却说:“我孤零零的,身边就这么两个可心的丫头,她不光要害了去,还叫伺候我的丫头对她下黑手,使的连环计。她收买了浣纱和小鹊儿,我们防不胜防,幸好我多了个心眼,昨晚上带着人找过去了,不然,可就出了人命了。”
袁春芳连连点头,情不自禁地附和着:“谁说不是呢。”
袁滢雪便又说:“采菱要是被人害了,还是这种事,传出去了,别人怎么看袁府,我父亲一心效忠皇上,呕心沥血,却叫薛氏在背后坏了名声,要是被御史台的人给告了,可怎么好?”
袁春芳一知半解,却明白一个道理,薛氏是在给她二哥拖后腿,她立刻站起身来,生气地骂道:“这蠢妇,我娘骂的对,我二哥娶了她,真是到了八辈子的霉了。”
袁喜棠从进门,除了给袁滢雪打了个招呼,就是一直坐着袁春芳旁边当陪衬。
人虽没作声,眼珠子却不消停,这边看看,那边暗暗地悄悄,耳朵也竖起来,将姑侄两个的对话全都听到了耳朵里。
放从前,她是要符合袁春芳的,但是现在她是在说薛氏的坏话,这里可是薛氏的地盘,袁喜棠在一旁笑着,什么都没说。
等要走了,袁滢雪便招呼了袁喜棠一声:“棠儿妹妹,因我病着,也没有招待你,等下回得空了,你再来。”
袁喜棠忙说:“四姐姐只管养病就是,我不妨事的。”
娘有交代过,这袁滢雪是个不好惹的人精,薛氏在她手里都没讨到好,她一定要务必小心,不要得罪了她。
袁滢雪点点头,袁春芳便告辞了,带着袁喜棠回去。
临出门的时候,看到了气息奄奄半趴在廊下的小鹊儿,便高声问袁滢雪:“四丫头,这就是你那个狼心狗肺,卖主求荣的丫头?”
她自然认得小鹊儿,这是个有心眼的,当年在泰昌的时候,就死活巴结着锦书,想去锦绣缘伺候她,只她嫌弃素心园里的人,晦气,才不要。
也幸好没要,这么个东西,她看着都恶心。
今日为了那个宋妈,背叛袁滢雪,要是她的丫头,保不准这次倒霉的,不是袁滢雪,而是她呢。
小鹊儿听到袁春芳充满恶意的声音,忍不住肩膀颤抖了一下,她浑身没有力气。
昨晚上她被姑娘抓到的时候,她正躲在角落里,听着杨宝树按到采菱的时候,嘴里发出的喘息声,她等着采菱被那杨宝树糟蹋了以后,在第一时间吵嚷起来,她要让被毁了清白的采菱,自己去死。
然后暖香坞里,采芹性子软和,她就是姑娘跟前第一等的丫头了。
结果,就被抓了现行。
采菱没事,杨宝树却不知为什么昏迷过去,接下来,事情全都不受控制了。
她被发现了,只能跪在这里求姑娘原谅。
她心里一直有个信念撑着,那就是姑娘愿意叫她跪,那就是愿意给她赎罪的机会。
听到袁春芳的声音,采芹走了出来,冷冷地看了一眼狼狈不堪地小鹊儿:“回姑奶奶的话,就是这个贱婢。”
袁春芳哦了一声,就看了看身边的锦书:“看见没,背主的奴婢,就是这样的下场。”
锦书忙说:“姑娘,奴婢可不是这种人。”
袁春芳满意的点点头。
小鹊儿浑身发抖,仰起头看了一眼袁春芳,穿金戴银,依然是美貌富贵的叫她心动,可是。
一时采菱走了出来,看了一眼小鹊儿:“姑奶奶,姑娘说了,小鹊儿犯下这样的大错,她是不敢留着了,只她一个闺中的女孩儿,不知道该怎么安置她,要她的命,姑娘不忍心,留着她,整个暖香坞的奴婢身边,都像是睡着一条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咬你一口的毒蛇,只求姑奶奶将小鹊儿带了去,由着老太太发落吧。”
袁春芳便点头:“说的也是,我这就回去告诉老太太去,叫你家姑娘放心养病就是。”
说着,袁春芳便带着袁喜棠走了。
小鹊儿心里害怕,在泰昌的时候,经庞老太太手里卖出去的下人,都是捡着银子最多的人牙子卖,女人,多数都是落到很不堪的地方。
“呜呜。”她忍不住口里呜咽起来,想要挣扎求饶,但是她连跪了四个时辰了,水米未进,也没有力气挣扎。
很快,庞老太太那里就来了人,将小鹊儿拖了出去。
她的下落也不是秘密,卖给了洪牙婆。
这洪牙婆专门给穷乡僻壤娶不到老婆的男人找婆娘的,也是小鹊儿运气好,模样生的好,洪牙婆才给看上了。
袁滢雪听了,点点头,她与小鹊儿的主仆缘分,就此了断。
她大堂哥袁博文当年的鹊姨娘,也是彻底的没了。
袁春芳走了以后,袁喜梅就来了。
她看了看袁滢雪,瞧着确实受了很大的委屈,心里想了一想,不由地劝她:“忍一忍吧,你将来总要出门子的,二婶不管怎么样,现在也把着你下半辈子的婚姻大事,你惹了她,将来不定给你找一个什么样的婆家。”
袁滢雪正喝着药,喝的却是白老太爷开的滋补的药方子,她喝的不错。
听袁春梅这样劝她,却是将她仔细看了看,有些意外。
袁喜梅年级也不小了,不过小袁春芳两岁,每每说起婚姻大事,总有些黯然的情绪,现在却仿佛置身事外了,好像是她不用为这种事情发愁了。
心想着,却是向袁喜梅道:“多谢二姐姐关心了,我明白。”
袁喜梅便笑了笑。
两个人实在没话说,袁喜梅略坐了坐,就要走了。
她身边的翠羽,却偷偷将袁滢雪看了又看。
待袁滢雪看她,立刻躲开了眼神,眼底带着一丝挣扎和胆怯。
翠羽与主子袁喜梅的性格一样,都很普通,性格木讷,不善言辞。
袁滢雪看了采菱一眼:“你替我送二姑娘出去。”
采菱应了是,送袁喜梅出去。
不多时,采菱回来了,向袁滢雪道:“姑娘,我瞧着翠羽好像有心事。”
袁滢雪点头:“我知道,已经很明显了,你这几天叫人打听一下。”
暖香坞是薛氏安排的下人,但是却不是人人都衷心的。
不等采菱去打听的时候,待袁有仁下衙的时候,袁滢雪在暖香坞里点了几个人:“桂花儿,菱角,还有蒋婆子,给太太送回去,说这些人平日都跟浣纱走的很近,我是不敢用了,还有尤嬷嬷,这都病了月余,恐怕是好不了了,就请太太发发善心,叫她回家享老去吧。至于她们去了之后留下的空缺,就请太太明日叫了人牙子来,我要亲自给自己选几个可靠的。”
采菱应了是,桂花儿和菱角几个,顿时慌了,但是主子发话,没有她们反驳的余地。
明心堂里,薛氏不得不含恨收了下来,还得在袁有仁的面前装慈善:“这样很好,我早就想着了,把暖香坞的人都调整一下,给她找几个使唤顺手的下人呢。”
袁有仁还附和着点头:“的确如此,平时与那样下人来往的人,都是一丘之貉。”
次日,人牙子便送了人进来。
袁滢雪点了几个,空缺的人补上来,两个丫头步伐稳重,眉目清明,言行举止被采菱连清几个都要规矩。
管事妈妈也送了来,姓江,圆圆脸,瞧着就很和气,说话言之有物,处事公允。
不出三天,就与采菱等人熟悉了,像是相处了很多年的亲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