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的病弱娇妻无弹窗 第九十八章宋锦淮
“本宫这婚服尚未换下,如何能抄咒?!就算你们是皇后的人,也不能如此欺侮于我!”李锦亦戴的凤冠是纯金打造的本就十分重,更遑论那些额外的步摇和首饰,而嫁衣的裙摆亦拖了几米,穿戴这一身去抄咒,只怕李锦亦的脖颈也要跟着手后头断了。“是老奴思虑不周了,”那两个嬷嬷里其中一个开了口,然后她便走到李锦亦面前,替她揭下了盖头,“这样便可以了,还请娘娘安心为太后寿宴做准备才是。”
“你们!”李锦亦看着这一胖一瘦两个嬷嬷,气的都说不出话来。
胖的那个嬷嬷叫明魏,人长得圆滚滚的,眼睛也被脸上的肥肉挤的成了一条缝,瘦的那个嬷嬷叫潘招娣,虽然五官长得周正,不过却喜欢斜着眼看人,一看就让人觉得她是个心术不正的。
“娘娘快抄吧,早点抄完,少遭点罪。”明魏搓着手,和事佬一样安慰着李锦亦,不过她笑的时候露出的一口黄牙却让人生不起好感。
“让开!本宫抄便是!”李锦亦的乳娘和丫鬟都被西凉的宫女带了下去,不然她也不会这么受制于这两个嬷嬷。
“您抄您抄,嘿嘿。”明魏看了一眼潘招娣,又笑着对李锦亦开了口。
——
彭晚从上泉宫离开后,七兜八拐才来到西凉皇后宋锦淮的安平宫。
宋锦淮是西凉国公宋涟的嫡长女,司雍为尚是太子时,她便嫁给他做了太子妃,两人婚后伉俪情深,羡煞不少人,因此西凉百姓也将二人视为天下夫妻之典范。
“娘娘。”彭晚进了安平宫,跪地行大礼,十分恭敬。
“嗯,起来吧。”宋锦淮坐于主座上,用着高雅的声音说道。
宋锦淮身着明黄色繁华宫裙,外面披着一层金色的薄纱,宽大的衣摆上绣着繁复逼真的花纹,云鬓峨峨,插着镂空飞凤步摇,淡扫蛾眉眼神淡然,却有着一股不怒自威的神色,皮肤细腻如温玉润泽,鼻小巧精致,粉嫩的唇却是微抿着。
司雍为后宫嫔妃并不多,因而他的子嗣在历代君王里也算的上是十分少的了,宋锦淮给他生了两个皇子,分别是太子司言礼和六皇子司言静。
宋锦淮为太子妃八年,为皇后十三年,在司雍为即将登帝之时倾全族之力支持,她不同于那些个闺中女儿,一心只想嫁个好丈夫,她在她爹宋涟的教导下,一直饱读诗书,广开眼界,绝不只是屈居于这后宫做个怨妇,因此她和司雍为在政治上颇有共同话题,这也是为什么她和司雍为虽然奉旨成婚,却仍然恩爱的原因。
按理,后宫妃嫔不可插手朝政,但是宋锦淮在有些问题上的见解却不同于朝臣,因此司雍为有时也会问问她的意见,以做到兼听则明。
“谢娘娘。”彭晚从地上起身,弯腰对着宋锦淮说道。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都照着娘娘的吩咐去做了,娴妃看上去甚是不满。”彭晚抬起头,看了两眼宋锦淮。
“她自然是要不满的,堂堂天希公主竟来了西凉抄书,若她毫无反应,本宫才忧心,”宋锦淮顿了一会儿,似是想起了什么,“你送去的嬷嬷可是明魏和潘招娣两人?”
“是是是!娘娘放心!”彭晚连忙点头应声说是。
“明魏报复心重,又是个不怕死的,而潘招娣好吃懒做,就喜欢在人背后嚼舌根,你说,若是李锦亦激怒这两人会发生什么?”
“老奴愚钝,哪里能明白娘娘心中所想。”
“其实什么也不会发生,李锦亦明白她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所以她会一直隐忍,再大的怨气她也只能憋在心里,但这就是本宫想看到的。”宋锦淮脸上总算有了些笑意。
“杀人,必先诛心,长年累月下去,她总有一天会忘了自己的本分的,届时,不用本宫动手,她自己就会害了自己。”
“娘娘真是英明。”彭晚拍着宋锦淮马匹的模样,哪有方才半点对着李锦亦的冷漠。
“本宫不想手上沾杀孽,亦不想看他国宵小陷西凉于危难,所以出此下策罢了,当不得这英明二字,以后莫要说了。”宋锦淮按了按眉心,似乎是有些倦怠。
“是,娘娘。”彭晚收回看着宋锦淮的视线,低头说着。
——
“夫人把自己关门里这都几天了啊?”
“我不知道啊,小姐是不是生我气了?早知道我就不回房睡觉,再陪她讲会儿话好了。”
江一韵的院子里,两个身影正蹲在角落里鬼鬼祟祟地交谈着。
“可是这么一直下去也不是事儿啊?我听府里丫鬟说,夫人已经几天没吃饭了,这么饿下去身子也吃不消啊!”
“你听谁说的?!每次丫鬟端进去的饭菜,她都吃干净了啊!”
“真的假的?!”
“当然了!”
“你们在说什么?”一道清冷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两人顿时就被吓得站了起来。
“主子,您来了啊......”研语眼神飘忽,就是不敢直视着江瑜景回答。
“公公公,公子好......”江瑶站在研语身侧低着头,小声地说着。
江瑜景听着她的话,总觉得他被叫成了公公,不过他还是选择看向研语,“不去办事儿,蹲在做什么?”
“我听说,夫人都把自己关在房里闷了好几天了,我这不放心不下吗!所以就跑过来了!”研语拍了拍胸膛,说的理直气壮。
“她何时需要你关心?还不快走?”江瑜景皱着眉头看着研语没脸没的模样,语气里也带了些不善。
“得嘞!我这就滚!”
说罢,研语乐呵呵地吹着口哨走了。
而江瑶见研语走了,也连忙对着江瑜景说了声“奴婢也滚了!”,然后就匆匆忙忙去追研语,“研语!你等等我!”
江瑜景看了会儿两人一前一后的身影,便走到了江一韵房门前,轻轻敲了敲,带着十足的小心翼翼。
“谁啊?”江一韵有气无力地问了一声。
“我。”
“不见。”江瑜景话音刚落,江一韵就立马接了一句。
但是江瑜景在门前停了一阵,最后还是下定决心推开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