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宠:将军本红妆无弹窗 第六十四章:销金窟
看着那张与解小萦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脸,却是货真价实的女子,汝文思是真被吓着了。“你真的,不是解小萦?”汝文思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开口低声问道。
初拂就像是听不懂他的话一样,轻笑着问了一句:“那人与奴,很像么?以至于少爷都错认了?”
那声音娇媚的很,汝文思自诩是这楼中常客,见多了楼中各有柔情的姐儿,这还是第一个凭着一句话,让他一下软了腿的。
汝文思就像是第一次进这种地方一样,看到初拂慢慢走近,一脸局促的往后退,等退到了楼梯的边缘,再往后便是要踏空了。
初拂这才停了脚步,在离着他还有几步远地方站着看着他,又问了一句:“少爷还没有回答奴,那人真的与奴很像吗?”
“像,像,很,很像。”汝文思结结巴的开口说道,他看着那双如墨般的双眸,总觉得自己像是被钉住了一样,挪不开视线。
解小萦这个名字,整个宴城的人可以说有大半都知道,汝文思不相信初拂会没有听过,也不可能会不知道他的长相。
底下有人认出了汝文思的身份,顾忌着他身后的汝家,气势也没有先前那么强盛。
“这普天之下哪儿有容貌相似的人,若真有,那,少爷觉得奴与那人比,谁更好看一些?”初拂眉眼带笑,又往前了一步,汝文思下意识的身子往后倒。
底下的人一众惊呼,都不敢去看,生怕再抬头看去,就是一张血肉模糊的脸。
初拂拉着他的手将他一带,汝文思没有防备,顺势就往前踉跄了两步。
他面前是带着轻柔笑意的初拂,来不及后退,直接将她给揽进了怀里。
女子身子柔软,紧紧的贴在他怀里,仿佛从生来便是该属于他的。
汝文思虽说男女向来不忌,可最近这段时日最能让他提起兴趣的,还是‘江满园’的解小萦,虽说现在不见了身影,可他从心底里还是最想要他。
“少爷对奴,还算满意吗?”初拂一手攀着他的肩,一手轻抚过他的脸,踮起脚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
汝文思听着她柔情似水的声音,忍不住打了个颤,一滴冷汗从他的额角流了下来。
初拂伏在他怀里,听到他一下变得紧张起来的心跳声,嘴角噙着一抹笑,再抬头时又是那柔情模样。
“妈妈,今晚的客人定好了,就是他。”初拂在底下那些人里找到妈妈的身影,认真的说道。
听到今晚的客人定下了,那些早早过来却没落着好的的人,有些咽不下这口气,明明还什么都没地开始。
他们纷纷要妈妈说个明白,可妈妈也没吓得懵了,面对那些人的质问,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脸上浮现一抹焦急色,随后往二楼看去,但看到二楼凭栏处初拂那往下看时有些冷的目光,忍不住打了个颤,
“都这么吵闹,就去外面吵闹,柳招里见不得那么大的声音,免得吓着了这楼里的其他姊妹。”初拂被吵得烦了,微微皱起眉,冷声朝下。
初拂的声音冷下来,倒还有几分唬人的味道,底下的那些人听到后立刻噤了声,生怕会被赶了出去。
妈妈听了初拂的话,有些不大乐意,今晚来的这些人,都是冲着初拂来的,本是能好好的赚上一笔银子,可是这价还没来开始竞,银子还没开始赚,事情就结束了,让初拂自己先挑走了客人。
不过,她看着站在初拂身边一脸局促的汝文思,先前她还没注意,等听了旁边人的话,她才再看了一眼,这一看,心里顿时就放下心了,汝家的大少爷,那可是块肥肉。
虽然心里还是觉得有些可惜,但比起汝家,其他人在她眼里已算不得什么。
妈妈赶了客,那些人虽然有些不大情愿,但还是先后离开了柳招。
楼里的其他姐儿这会儿已不见了影儿,似是都躲了出去,整个楼里一下就安静下来,室内飘着淡淡不知名的香味。
“少爷,漫漫长夜,要不要与我……”初拂的话没说完,但那话已是浅显明了,汝文思哪里还听不出来。
他怔仲的看着初拂,眼中好似只剩下她脸上那娇媚的浅笑,整个人像是失了魂一般,被她带着走。
入了后半夜,周围已陷入到深沉的夜色中,那似猫儿般的轻吟才渐渐停歇。
初拂随意披了件衣裳,转头看着身旁脸上带着餍足色的男人,眼中有一抹厌恶。
清冷夜色里,柳招的院中,有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负手而立,他看着院中的小桥流水,忽然,他听见身后有人唤了他一声:“兄长。”
那男人听到听到这个声音,顿时从他面前的小桥流水中脱离出来,回身往后看去。
精致的小楼前,站着一个穿着鹅黄衣衫的女子,长发未束,乖顺的披散在背后,映着那张脸白皙似玉。
清冷的月光笼着小院,那男人看到她,脸上微冷的神色顿时柔和了下来,他看着她,唤了一声:“阿囡。”
听到这一声阿囡,那女子的眼中顿时湿润了,几步扑进了他的怀里,轻声呜咽起来。
“我的阿囡委屈了。”男子轻抚着她的发,低声安抚道,沉默了一会儿,又道,“待事情结束,那些曾欺辱过阿囡的人,兄长都不会放过。”
仔细看去,那两张脸神似是一张,男子着一身荼白衣袍,眼中神色坚定,正是之前‘江满园’消失不见的解小萦,而那女子,便是这柳招里的头牌初拂。
“兄长这是,准备回主子那里去了吗?这里的布置,都要放弃了么,那都是兄长的心血。”初拂听到解小萦说这话,心里立刻警觉了起来,抬起头认真的看着他。
他们本该是身家富贵,可奈何年幼失了父母,家产又都被心思狠毒的亲戚给悉数霸占了去,最后更是被迫流落街头,若不是有主子将他们捡了回去,给了他们一个可以庇护的屋檐让他们住着,他们都不知道自己会成为什么样子。
“不,不回去,现在怎么可能回去?回去了一切就都白费了。”解小萦否认道,他们没有地方可以回去,那里也不是他们的家,他们的家已经,不存在了。
解小萦不回那边,那是回‘江满园’?初拂想到这儿,脸上顿时有一丝笑,伏在他怀里声音有些哽咽,道:“那兄长是要回‘江满园’去吗?阿拂不求其他,只要兄长还在宴城……”解小萦安抚了她一句。
第二日一眼,汝文思从沉睡中醒来,看着眼前陌生的寝帐,顿时一个激灵迅速从床上坐起,捂着身上的被子左看右看,一脸惊愕模样。
“这……”昨晚的思绪渐渐回笼,他想起来了,白日里他在茶楼里听了别人的话,说是秦衣巷的柳招里有一姑娘神似‘江满园’的解小萦,他心里好奇,于是揣了银子来一探究竟。
然后他就在这里见到了与解小萦似一个模子里印刻出来的初拂。
她身量娇小,模样娇柔,气息柔媚,可以说这全身上下,除了那张脸和解小萦很像以外,便再没有一个地方与他相像了。
可他昨晚,在看了那张脸后就跟魔怔了一样,除了那张脸,那抹笑容,他再难看到其他。
“少爷这是怎么了?是昨晚奴服侍的不好么?明明昨晚上少爷也是快乐的。”初拂坐在梳妆镜前梳发,忽然听到有动静,便起身走到了床边,撩开那垂下的帘子,就看到微微有些懵的汝文思。
她侧身坐在了床边,伏身依偎在他的膝头,脸上神色颇有些委屈。
汝文思自个儿也不知这事怎么就顺其自然了,但回想起昨晚的个中滋味,心道这柳招不愧是秦衣巷里生意最好的暗窑,这楼里的姑娘,谁受得了?
“少爷?少爷,少爷怎么不理会奴?”初拂见汝文思不说话,声音越发的委屈起来。
汝文思回过神来,看着伏在自己膝头的初拂,那张脸,与解小萦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印刻出来的,性子却是天差地别,他在这里得了他一直想要的柔情。
“初拂。”汝文思唤了她一声,初拂乖巧的应道,眉眼温柔的看着他。
去时路上停停走走,回来倒是没在生什么事,不过三两日便回到了宴城。
在入了宴城,章帝吩咐人去的各府的马车传话,叫他们先各自回府去。
谢龄霍得了谢高卓话,打马来了陈国公府的马车边,先是向靖安长公主见了礼,而后去了琦阳郡主的马车前,低声唤了一声:“阿扶。”而后又开口道,“父亲让我过来问一句,回将军府么?母亲那边,你不用担心。”
他跟在马车旁,但他没等到谢柒扶的话,倒是梁妤慕先撩开了帘子,看了一眼谢龄霍,语气颇为严肃的同他说道:“阿扶不会回去的。”
透过那撩开的帘子,谢龄霍隐隐看到了靠在软垫上似是睡着的谢柒扶,没忍住说道:“郡主,请让阿扶同臣说,不然的话,臣不好回去同父亲交代。”
梁妤慕听到他的话,回头看向从启辰没一会儿就开始睡,睡到现在也不见醒的谢柒扶,脸上有一丝为难,不过她还是拒绝道:“她不会回去的。”说完之后就撂下了帘子,梁将里面的一切都掩去。
谢龄霍一下勒了马,看着陈国公府的马车离开,无奈叹了一声,而后调转马头回去了。
而他同谢高卓说起这事时,棠氏正好听见了这话,她撩开帘子往外看,看到谢龄霍说完,没好气瞪了他一眼,微微有些生气道:“你去做什么?给自己找不痛快么?她不愿回来就不回来,将军府又不会怎么样,反正,靖安长公主不是说过,她最初的时候就想把她带去抚养,眼下不是正好么。”棠氏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正好看着谢高卓。
好似从那次不欢而散之后,棠氏在谢高卓面前就不掩饰什么,特别是关于谢柒扶的事上,说完之后,就把帘子落下了。
谢龄霍听了棠氏的话,脸上一时不知道该用一个什么样的表情,他看了一眼谢高卓,唤了一句:“父亲。”
“哎呀,她不回来这不正好,回来了,来讨嫌么,反正我是不愿意在府上看到她,而且将军府原本就没有她的位置。”谢高卓还没有说话,就听到身后一个还带着稚气的声音透着一丝不情愿。
谢龄郁只是把自己心里的话说出来,没想到谢高卓听后当头就是一巴掌下来,他被打蒙了,没一会儿就听得他盛怒道:“你真是被你母亲给带坏了,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丢不丢人?”
他听完谢高卓的训斥,把目光移向一旁的谢龄霍身上,见他眼中透着失望,心里越发的生气,指着他道:“你干嘛不帮我说话?你还是不是我兄长了?”
谢龄霍一直都知道棠氏很宠谢龄郁,他性子上的张扬肆意都是被宠出来的,小时如此,本以为大了就该收敛着些,但哪里想到这大了却越发不知收敛起来。
“做大哥的,并不是任何事情都要向着你,不然的话,我岂不是也成了一个是非不分的人了?”谢龄霍一脸严道。
但他的话,谢龄郁并不相信,他冷哼一声,低声道:“说得这么好听,其实你就是为了你自己罢了。”
他这话刚一说完,就被谢龄清狠狠地拍了一下肩,皱着眉肃声道:“怎么和父亲还有大哥说话的?还不快道歉。”
曾经谢龄清的也同谢龄郁相差不多,可被扔进了营地后,就有许多想法开始与他相背,就算有事也不愿意与他一起商量一起做了。
见他们一个个的都好似商量好一起来针对他一样,谢龄郁是彻底的生气了,也不管这路上是不是还有其他人在看着,就大声的说道:“我这话又没有说错,若不是她,这将军府至于隔三差五的成为旁人笑谈么,你们不常在宴城,听不到,但我自小是在这里大的,我每日都在听,试问我这么做,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