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宠:将军本红妆无弹窗 第七十四章:这事无论如何也不能承认
谢龄清想得好,但是他知道,谢龄郁根本不会听他的话。“父亲不同意他入营,便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证明自己,若真叫他过了,那到时候父亲就不得不同意他入,哎,你说阿扶怎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伤了呢。”谢龄清看着院中的谢龄郁,忍不住叹道。
听到这话,谢龄霍忍不住看他一眼,似笑非笑道:“你以为阿扶没有受伤,父亲就会同意她去参加这个比试么?不要想得太天真了,父亲连让她入营的想法都没有。”
“难道就这眼睁睁的看着他去参加比试了么,且不管他有没有取得名次,若真是取得名次,再以此要挟父亲,得偿所愿的进了营地,不行!我不能看着他带坏了营中一众将士。”谢龄清虽说才入营不久,但他心里很清楚,一个人的品性好坏对周围的人来说有多么重要。
他若入营,肯定不甘心只从一个普通士兵做起,他又求急功,就怕他会为了这个做出什么叫人无法想象的事情来。
“谢龄清!他是你弟弟,你就是这么想他的么。”谢龄清刚把话同谢龄霍说完,就听到身后不远处传来的一声怒斥,吓得他下意识的转过身子,看着那一脸怒意的人恭敬的喊了一声:“母亲。”
棠氏不过是想听听他们都在说什么,但哪里想到听到的都是诋毁之言,谢龄郁的性子就是再不好,那也是他们的弟弟,身为兄长,不帮着自家人就算了,竟然还向着外人说话。
“阿郁性子不好,那你们做兄长的就应该多帮衬一下,而不是想方设法的去阻挠,那谢阿扶到底是哪里好,值得你们如此去称赞她!”棠氏一提起谢柒扶,就感觉自己整个五脏六腑都揪在一起的疼,这个她心心念念想了许久,终于是娶了她的丈夫;还有眼前这两个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竟然都偏帮着谢柒扶。
“母亲,也不是我偏帮谁,我只是实话实说,阿郁的性子确实不适合投军。”谢龄清看着一脸怒意的棠氏,认真开口说道。
棠氏是最听不得别人说谢柒扶的好,一个父不详出生的的野种,也配让别人说好?
“啪-”谢龄清的话音才落,就听得一道清脆声音回荡在耳边,他满脸震惊模样,过了好一会儿才正过头,看着面前的棠氏,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母亲,我不过实话实说,阿郁确实……”他余下的话还在喉咙里,尚未说出,又迎来了棠氏的另一巴掌。
“她一个野种,凭什么被人说好!若不是你父亲心好将她带回来,她在外面就是个千人骑万人踏的卑贱下场!”棠氏越说越有些过分起来,全然不在意周遭还有下人在,也不在意这话若传出去,会损了谢柒扶的名声。
“母亲,你这话说得过分了,阿扶还未出阁,这话若叫人听见了,旁人会怎么想她?再者,现在宴城街头巷尾流传的关于阿扶的流言,本该是我受的,是她替了我。”一旁的谢龄霍皱着眉,语气严肃的说道。
她一向不在意这个孩子,哪怕是因为这个孩子的存在她才得以嫁给谢高卓,但对于她来说,这孩子的用处,就只有他在她肚子里的那十个月。
“你在说什么!阿霍,有你这样对母亲说话的么。”棠氏知道谢龄霍话中的意思,心里有意外,也有些慌,陈年旧事,知道的人几乎都已经处理了,他又是从哪里知道的?而且听说话的语气,似乎全部都知道了,这让棠氏脸上脸色顿时白了。
“我在说什么,母亲心里知道,有句话说得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有些话,有些事,为什么一定要抓住不放呢。”谢龄霍一向不会说这种忤逆人的话,就算说了,那也一定是有人教的。
“是谁教你说这话的,是不是谢柒扶那个小野种?你怎么能上她的当,她这是要离间我们母子。”棠氏不知道谢龄霍都知道了些什么,现在最主要的,就是他说的那些话她一个字也不能承认。
见她仍旧把话泼到谢柒扶的身上,谢龄霍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看着棠氏认真道:“母亲,你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明白过来?难道真要等到这个家被你弄得不像家之后才能醒悟过来么。”
谢龄霍与棠氏并不亲厚,但因为是生育自己的母亲,他多少还是留着一丝底线,语气也委婉许多。
但谢龄霍的话,棠氏并没有听到耳朵里去,她仍固执的认为他说得这些话,都是谢柒扶教的,却忘了这几日谢柒扶都在陈国公府,并没有出来过,更别说是与谢龄霍说这些了。
她没有觉得自己哪里错了,她看着谢龄霍,眼中带着怒意,似是想用自己的身份来逼迫谢龄霍承认这一切都是谢柒扶教的。
但谢龄霍却只是看着她,一句话不说。
“好,好,翅膀硬了是么!那我亲自去问是不是她说的。”棠氏现在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事给泼到谢柒扶的身上去,她自己是绝对不能承认。
谢龄清一下有些懵,他不明白谢龄霍这突然说出口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那些有关于谢柒扶的流言本该是他受的,是她替了他’?谢柒扶父不详是真的,难道谢龄霍也不是父亲的孩子么?
想到这里,谢龄清一下被自己的这个想法给吓住了,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可能,回忆过往,母亲虽说对大哥多有忽略,可父亲待他却是极好的,哪里不像是亲生的父子了?
谢龄霍的沉默,棠氏就当他默认了,冷哼一声后转身离开了。
“大哥,母亲会不会去找阿扶麻烦了?”看到棠氏气急败坏离开了模样,谢龄清有些担心起来。
“阿扶有麻烦了?那赶快去帮忙啊。”谢龄清的话才落,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还有些稚气的声音,是有段时间没有看见的谢龄之。
“这段时日在宴城玩得还好吗?”谢龄霍的神色不似方才冷肃,在看到谢龄之的时候顿时柔和了下来。
但谢龄之就像是没有听见谢龄霍的话一样,满脑子想得都是谢柒扶有麻烦了,他要赶快去帮忙,站在了一会儿,转身就要往外走去,可刚走了一步,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又折回来看着谢龄霍焦急问道:“阿扶在哪儿?我要去帮忙。”
“怎么了?”谢龄海追着谢龄之的脚步,就看到谢龄霍和谢龄清两兄弟脸上神色有些不对,于是好奇的开口问道。
谢龄之有些着急,听到谢龄海的话,就急切的开口说道:“婶娘要欺负阿扶去,我得去帮忙。”
但他刚说完,就被谢龄海给一把揪住了衣领,嗤笑着看着他道:“你去是给阿扶帮忙的,还是添乱?”
谢龄之年纪小,想得也简单,觉得谢柒扶被欺负了就应该帮她,但被谢龄海的一句话说的顿时就蔫了,他丧着脸,低声道:“难道我们就这么看着阿扶被欺负不成?”
另一边,棠氏回了自个儿屋子,喝了一碗茶,微凉的茶水都没有浇灭她心里翻涌起的怒火。
她知道谢龄霍说得那些话绝不可能出自谢柒扶的口,谢柒扶不过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一个能知道什么?可是,她不知道,靖安长公主肯定是知道的,可靖安长公主什么时候同谢龄霍有接触?明明他们回来也没有多久时候。
棠氏越想,心里就越慌,她心里藏着的事情,可不止这一星半点,若是都叫人知道了,那她可就没脸在宴城继续待下去了,“榭月。”她坐了一会儿,忽然开口唤道。
听到唤的女婢立刻从外面进来,看到坐在桌旁面色阴沉的棠氏,心里咯噔了一下,但还是低头走近,恭敬的说道:“夫人,有什么吩咐。”
棠氏看着榭月,仔细的看着她,心里忽然觉得有点可惜起来,她是随她到将军府的女婢,当年她还怀着谢龄霍的时候,她日夜担心谢高卓的心会离她而去,可她身子不方便,就把目标瞄向了身边的人,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榭月。
她模样生得不错,性子也好,又是棠家的家生子,不用担心她会生了反心。
可她人还没有往谢高卓的房里送,在他们新婚没几日,他便返了重陵,过了几年,她又怀上了谢龄清和谢龄郁……
“夫人。”榭月见棠氏一下晃了神,开口唤了一声。
这一声,让棠氏立马从自己的思绪中抽离,她看着榭月,道:“走,去陈国公府。”
这件事,她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既然不能承认,那就必须有人来承担这件事。
陈国公府里,谢柒扶坐在廊下,看着手里的雁翎。
“阿扶,在看什么。”梁妤慕端着一盘糕点从房里走了出来,左右看了看,看到在廊下坐着的谢柒扶,端着手中的盘子坐到了她的身边,将手中的盘子递到她的眼前,有些好奇的问道:“在想什么?这是厨房刚做好的荷花酥,尝尝?”
荷花酥形似荷花,甜而不腻,谢柒扶放下手的雁翎,伸手拿了一个尝了一口。
“怎么样?”梁妤慕期待的看着谢柒扶,谢柒扶点了点头,认真道:“不错。”
梁妤慕听到她说不错,又将手中的盘子往前递了一分,然后看着她放在一边的雁翎,好奇道:“我可以看看吗?”
顺着她的目光,谢柒扶看着被自己放到一边的雁翎,用干净的那只手拿过雁翎的鞘,对她说道:“可以。”
雁翎不过手臂长,入手也不重,梁妤慕看着那漆黑的鞘,然后手握住柄,缓缓将那雁翎拔出。
泛着寒光的刃,映出梁妤慕那张带着稚气的脸,“阿扶,这是刀还是剑?”
雁翎刀身笔直,刀尖处有弧度,且有反刃,因形似雁翎而得名。
“短刀。”谢柒扶看着她手中的雁翎,拿了一旁的布巾擦了擦手,将她手中的雁翎拿了回来,插回鞘中,认真道:“这刀锋利,仔细伤了。”听到这儿,梁妤慕赌气似的哼了一声。
“我说的认真的,别不听。”谢柒扶看着手中的剑鞘,似想到什么,又道,“刀是战场上随身带着防身的东西,得日日用心护着,不能让它钝了,它一钝,自己可能就没了命。”
“但宴城又不是战场,你这么护着也用不了。”梁妤慕不解,可谢柒扶听了却只是笑了笑,低声道了句:“总有会用到的时候,现在护着,将来好以防万一。”
梁妤慕总觉得谢柒扶这话别有深意,却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
那边,靖安长公主忽然听到下人说棠氏来了,颇有些错愕,心里还有些起疑。
正想着,这一抬头就看到有一个端庄身影出现在门口。
“谢夫人。”靖安长公主开口唤了一句,声音里透着冷漠,看到她脸上那张精心描绘的妆容,忍不住嗤笑了一声,又道:“谢夫人不是说,这一辈子都不会踏进我陈国公府的门么,这才过去多久,就不记得了?”
棠氏身边站着一个领路的女婢,听到靖安长公主的话,忍不住把头往下低了些,她的手中端着一个木质托盘,盘中放着一个褐色的茶碗,里面盛着黑色泛着苦味的药汁。
棠氏知道自己若是想带走谢柒扶,就必定要过靖安长公主的这一关,所以她也没想过要将谢柒扶给带回去。
“长公主殿下,臣妇心里有一疑问,想亲自问一问谢柒扶。”棠氏没有进,脸上也还带着恭敬的笑容。
靖安长公主坐在屋子里,看着棠氏那一脸笑,忽然开口问道:“什么事。”
棠氏神情严肃,她看了一眼身边站着的榭月,以及那领路的女婢,道:“这人这么多,不好吧。”
听到这儿,靖安长公主哪里不明白棠氏要说得是什么,只不过陈年旧事,她也配拿出来说?
“这儿正好,谢夫人你要说便说。”靖安长公主也不愿跟她客气,冷声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