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奈何桥底算命无弹窗 第一百二十七章:被发现了
我的视线一下子被衣料阻隔,这下好,两个人都看不见了。“阿织,你什么时候这么不听话了?”
我正懊恼间,忽然听见江祀初唤南织的昵称,这亲密的称呼让我皱起了眉头,看不见,干脆便竖起耳朵听。
南织没有回答江祀初的话,她依旧低着头,除了刚开始看了一眼江祀初之后,再没有将目光落在他身上。
江祀初逼近了几分,南织倒是想后退,但是她一动,那些束缚着她的金色链条便闪烁了一下。
南织刺痛地皱起了眉头,下颌忽然被江祀初扣起,惊得南织惶恐地抬眸看他。
“阿织就这么怕我吗?”
“江祀初,你到底想干什么?”
南织皱眉,不管是江祀初身上萦绕着独属于侯君的紫气,还是无形束缚于自己脖颈的佛光,都让她难受。
南织皱起的眉头从始至终都没有松开过,一张小脸倒是比雪还要白色三分。
江祀初垂眸看她,墨黑色的瞳眸里全是她隐忍坚强的样子。
“阿织,痛就要说出来。”
年轻的侯君伸出手,手指带着冬日的几分寒意,轻轻地抚摸上南织纤细白皙的脖颈,激起后者的一阵颤栗。
但是南织并未反抗,一是她反抗不了,二就是,江祀初碰上她之后,脖子上禁锢自己的金色佛光,悄然散去了。
“这些佛光,以前顶多就是将你束缚在这张床上,并不会像这样捆绑禁锢着你,阿织,你想逃走对吗?。”
南织正出神间,忽然听见江祀初这样说道,当下便是心一惊。
莫说南织,我也惊了,惊了一会之后很快想到确实是这样的。
我第一次见南织,这些佛光顶多就是交织缠绕如同一个牢笼一样,将南织关押在里面,的确不会像现在这样,直接将人捆住了。
这里的佛光佛阵本就是为了看守南织的,昨天晚上玉牌阻拦了它们一个晚上,它们定然以为南织是要逃走,所以才会这样变相地禁锢南织。
南织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此刻沉默不语。
江祀初却还在执着自己刚刚进来说的话,
“所以阿织,帮你的人在哪里?让她出来。”
“没有人。”
南织终是开口,语气有些平静。
江祀初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皱了皱眉头。
南织说道,
“真的没有人,江祀初,你困了我这么久,我能不能逃出去,你会不知道吗?”
这句话不知道哪里惹恼了江祀初,我听见南织一声惊呼,藏着我的袖子一个翻转,差点将我甩了出去。
捏着袖子的一片衣料这才稳住身形,待定下神来之后,忽然发现眼前一片清明,好歹能够看见外界发生了什么。
“阿织,你在怪我?我这样子做,都是为了谁?你当初要是不寻死,我何至于此?”
江祀初的声音仿佛就是响在我的耳边一样,惊得我循声看去。
这一看,眼睛便不由自主地睁大,震惊又错愕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我就说刚刚为什么差点被甩了出去,原来南织被江祀初扣着手腕压制在了这寒冰床上。
江祀初居高临下,一张深邃俊美的容颜此刻满是阴沉情绪,就和他刚刚说话的语气一样。
一双墨黑色的眸子里尽是黑暗汹涌,此刻我撞上,都觉得有些心惊胆战。
当然,江祀初此刻看的人并不是我,而是他身下的这一位——南织。
因为我变化的身形实在是有些小,所以只能看见南织的头发和一点苍白的脸庞。
但是我想,此刻南织的脸色,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听见南织沙哑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冷嘲和讥讽,
“那我是不是应该感到荣幸?被齐候君这样执着着?甚至不惜性命来维持我的存在,符纸上的朱砂,费了你不少的血吧?江祀初,就算我借尸还魂了又怎么样?你以为,我不能再死一次吗?”
这句话使得江祀初眼中的寒凉和暗色越发地汹涌和凌厉,他扣着南织手腕的力道在不断地缩紧着。
南织紧咬着唇,他扣的位置,正好压得那佛光更加的贴近了她的皮肤。
江祀初就这冷漠而愤怒地看了她许久,而后怒极反笑。
“阿织果然是变了,以前你可不会跟我顶嘴的。”
南织最讨厌他这样若无其事地说起以前的事情,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段过去有多么的美好和让人难忘。
江祀初慢慢地俯下身子,凉薄的唇贴近南织的耳畔,似有若无地触碰着她,再开口时,声音已经染上了几分笑意,却是残忍和冰凉的,
“阿织,我不会让你死的,就算死了,你也别想摆脱我。”
这些话传进了南织的耳朵里,她的整个身体都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我在南织的袖子里看见了这一幕,被江祀初这疯子的举动气的有些心肝脾肺肾都疼。
死了都摆脱不了,那魂飞魄散了呢?上穷碧落下黄泉,你都再找不到她了!
就知道这个江祀初会是拯救南织的一大障碍,心中越想越气愤,我狠狠地甩了一下袖子。
“哐当。”
忽然,殿内响起了一件物体落地的声音。
原本还浅笑细语的江祀初立刻换了张脸,目光灼然而震惊地看着地面上一块小小的东西。
我顺着江祀初的目光看去,待看见小仙君给我用来联系的玉牌被我甩到了地上的时候,我有一掌拍死自己的冲动。
南织亦是看见那玉牌,一张小脸猛然间煞白了。
她抬起眸子去看江祀初,发现江祀初的目光依旧是落在她的身上,可却不是在看她。
“出来!”
一阵掌风忽然朝着我的方向击来,甚至完美地避开了南织。
南织的一缕发被这掌风割断,整个人闭上了眼睛。
而我则是顺势一滚,从她的袖子里掉了出来,落在了大殿的地板上。
出现的那一刻,殿内的佛光仿佛是感受到了什么不该存在的气息一样,疯了一般朝我蜂拥而来。
暗叫一声不好,只能赶快捡起地上的玉牌保命。
心中多有些欲哭无泪,想着我当初在东江十三府的时候,可是连齐云寺都呆过的人,那时候景吾小和尚说我身上有功德,不必担心佛意攻击。
那现在又是怎么一回事?我被这殿内的佛光佛阵攻击,可不是一次两次了!
我有些恼怒,又哪里知道这殿内的佛阵虽然是禁锢着南织的,可也是保护着南织的。
但凡是出现和南织不同的魂灵和阴物,就会受到他们的攻击。
江祀初已然站在了寒冰床前,一双冷厉幽深的眸子盯着着我,忽然之间从袖子里甩出一张黄色的符纸。
我皱眉伸手抵挡,却发现那符纸忽然散成烟雾,直接萦绕在了我的周围。
然后……我就不能动了。
南织被他挡在了身后,看起来竟像是保护的姿势。
只可惜南织并没有注意到,再看见我败露,江祀初隐隐有将我碎尸万段的阴戾打算之后,努力地撑起了身子,拉住了江祀初的袖子。
“江祀初……”
她着急地开口唤道。
江祀初并未回头看她,只是冷冷地看着我魂灵的形态,冷声道,
“这就是要帮助你逃的人?阿织。”
“江祀初,不关她的事情!”
南织紧张地说道。
江祀初却直接唤了一声“来人!”
话音落下,殿外面忽然走进来几个穿着黄色僧袍的和尚。
和尚!
我看着出现的这些人,心中多少有些不安,试着想要动弹一下,却是徒劳无功。
“宫里的脏东西越发的多了,改天还需要请国师好好作一场法,散散这些东西。”
江祀初说道。
进来的几个僧人朝着江祀初双手合十,态度恭敬,却带着佛家的随意从容。
他们没有说话,江祀初朝着他们示意了一下我的方向。
其中一个和尚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黄色的锦囊。
那锦囊绣着繁复的佛纹,隐隐散着灵光。
我心中暗道不好,这东西虽然不足以让我魂飞魄散,但是在里面关上几天,只怕也的修为受损。
我想要偷走,奈何受制于人。
而南织呢,在看见那些和尚拿出了佛家的锦囊之后,知道其对于魂灵的影响。
她又拉着江祀初的衣袖晃动了几下,企图引起他的注意。
“江祀初……”
“收走吧,处理干净一些。”
听听江祀初这话,我仿佛茶楼说书人口中那被主人公随口一句话就处决了的小喽啰。
那和尚已经打开了锦囊,正在念佛语。
金色的佛光逐渐从锦囊的口袋中散出,正要将我像收妖怪一样收进去的时候。
忽然一道刺目的佛光闪烁起,照耀着在场的所有人。
“南织……”
“南织!”
前一句是我说的,后一句是江祀初说的。
他脸色阴沉地瞪着她,墨色的瞳眸里翻涌着惊涛骇浪。
南织面对这我们,手中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枚锋利的箭矢,正抵在自己额头“卍”字印记上。
那佛印受到破坏,散发出来的佛光刺目地快要灼瞎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