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奈何桥底算命无弹窗 第一百三十九章:身份暴露
很长一段时间,南织因为自己如今的这个职位而跟在江祀初的身边不能回家,这个时候她就发现,王宫中的月亮比外面的更加孤清。清清冷冷的一轮,高高地挂在空中,清辉朦胧,光亮不显,像极了王宫深处那些偏僻小道上点的那些灯笼。,光影明灭,影影绰绰。
可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熄灭一盏。
像这些笼灯影的还有很多,比如深锁在这宫中的宫人,不知不觉就会消失,像是风吹过烛火一样,不留一点痕迹。
又比如说王宫里的深藏的那些红颜枯骨,即便拥有外人艳羡的富贵荣华,可其中滋味,谁又知道。
南织对于江祀初大半夜丢下那些翘首期盼,失落哀怨的妃子感到惋惜,这高高的宫门后面,也不知道藏了多少这样的姑娘。
那个时候的南织绝对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也会像那被江祀初抛弃的红颜妃子一样,被一扇宫门给定格了命运。
南织跟在江祀初身边当贴身侍卫,除了日常照顾江祀初的起居,也要照顾他的安全。
这么久以来,南织虽然觉得江祀初作为这一国侯君很是辛苦,但是人身安全至少得到了保障。
因为,她直到现在,都没有遇到过江祀初有危险的情况。
就算有,也不需要南织出马,因为南织后来发现,江祀初的身边,竟然隐藏着很多的高手,平时不见他们的踪影,一到有情况的时候,便忽然出现,简直就像是来无影去无踪的江湖人物,很是厉害。
相比与这些人,南织的日子简直过得舒服,在外人眼中,那就是寸步不离地跟着江祀初吃吃喝喝,走走逛逛,不知道引起了多少的非议和猜测。
后来南织进宫之后一度闭门不见客,人缘差劲的很,就是当初跟在江祀初的身边造成的。
“这位南织进宫之后确实很是得恩宠,这个齐候君甚至为了她荒设了六宫直到现在。”
“那后来南织又是怎么进宫的?又怎么死了?”
锦囊里的三只阴灵,常年潜伏困在这深宫之中,不能够投胎转世。
就像我当初进宫找南织的时候遇见的那个白衣女鬼一样。
他们的尸骨化作这王宫中的泥土得不收敛链,魂灵便停留在这里化作孤魂野鬼,看着岁月翩跹,一代又一代的君王侯君住进这里,看王朝更迭,时代更替。
太远的事情他们记不清楚,但是南织和如今这位齐候的事情,却是近一两年的事情。
在黑白无常来之前,我从他们的口中得到了不少有关于南织和江祀初之间的事情,这些都是南织和江祀初不曾开口提及的事情。
“这位齐候君因为有了南织跟在身边,冷落了后宫不少的妃子,前朝朝堂自那些不知道,但是齐候君宫中的那些女人却知道,她们为了挽回君心,将主意打到了南织的身上。”
南织假扮南辰,终日一席男装示人,在寻常男子的眼中,是柔弱毫无英雄男子气概。
但是在有心人的眼中,却是英姿飒爽,活脱脱的俊朗小公子一个。
侯君终日与南家的小将军形影不离,虽然如今看起来那位小公子没有什么职位前途,但是依照江祀初对其的信任和亲密,南家的那位小将军一步登天,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南家前来说亲的媒婆渐渐地多了起来,虽然南老将军以一己之力挡下,但是依旧有不少的人登门。
有的时候南家终日闭门不见客,还有人从门缝里面塞帖子进来。
由此可见,南织假扮的南辰,在这些人眼中有多吃香。
但是这并没有给南织带来丝毫的成就感,而是深深的烦躁和郁闷,原因,当然因为她是女子了。
宫外有南老将军替自己拦着,但是这宫中,却只能靠着南织自己拒绝。
明里暗里给南织提示自己家刚好有个适龄的妹妹,表妹,堂妹的妃子不在少数。
时间一久,南织连江祀初身边都不敢乱走开了,生怕自己哪一天上厕所的时候,旁边也冒出了一个代表哪个宫里妃子身边的宫人冒出来给自己提示。
那段时间,江祀初发现南织似乎有些粘自己,有些好奇,但是也没有问,因为南织此举,合她心意。
直到有一天宫里宴会的时候,江祀初发现南织不见了,派人去找也没有发现,就这样干着急了快半个时辰之后,江祀初终于忍不住抛下了殿中一众朝臣们,去找了南织。
在宫人上报的消息中,看见南织朝着宫中的某个殿内的方向走去了,之后便一直不见回来。
江祀初顺着南织离开的方向去找,宫路上的灯笼光影明灭,笼内的烛火透过灯笼纸映出来,一圈一圈的光影悬在人的头顶上。
前方的宫殿在黑暗中沉默地伫立,耳边传来了风声和虫子声,除此之外,一路上都十分地安静。
随着前方景象地越走越偏,年轻的侯君俊秀的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
南织惯不会离开自己来这么偏僻的地方,她在干什么?
本就因为看不见南织而有些担忧的心此刻更加烦乱起来了,君心难测的俊朗男子走在路途的前方,周身的气压低沉沉地,让身边跟着的宫人心惊胆战,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
行至一偏僻宫殿,也就是南织消失的地方的时候,寂静的夜空中忽然传来了碰撞和慌乱的声音,其中夹杂着几声女子的不安的惊呼声。
江祀初皱眉,眉心忽然狠狠地一跳,就像他此刻的心脏一样,一阵不安笼上心头。
举步朝着声音来源处走去,玄衣翻飞间,隐约可见这位年轻侯君的急迫和紧张。
“嘭!”
紧闭的宫门被大力踹开,摔倒在地上的女子又受到惊吓一样,面色惶恐地看着来人。
见是江祀初之后,忽然找到救星一样,连起身都无力,只能爬行到江祀初的脚下,
“陛下……陛下,她……她……”
这女子指着屏风前站着的南织,一脸的恐惧和不安,眼睛睁得很大,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一样,惊讶地说不出话。
江祀初看见南织的脸色苍白,手上还拿着一个短短的木棍,看见是他,连忙将手中的木棍藏到了身后。
江祀初皱皱眉头,并没有管脚下受到惊吓的女子,走到了南织的身边。
“怎么回事?”
他皱眉轻声问道,南织低垂着头,像是犯错的孩子一般,声音小的像是在嘟囔。
“我的衣裳被一个宫女打湿了,本来想换件衣裳的,结果换衣服的时候,这个人忽然跑了出来。”
江祀初的眉心跳了跳,看了一眼南织明显还未来得及穿整齐的衣裳,闭了闭眼睛,似乎有点不忍直视。
“所以呢?”
江祀初耐着性子询问下去。
南织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他一眼,道,
“她看见了,我正准备把她打晕呢。”
江祀初:“……”
“没动手吧?”
“还没,你来了,怎么办?”
南织摇摇头,最后三个字带着些依赖般的询问,江祀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说道,
“我会处理。”
他转身,将南织挡在了身后,再看向地下的那个姑娘的时候,眉头一皱,眼睛一眯,一股无形的凛冽气息就这样弥漫开来。
江祀初生来尊贵,有些与生俱来的上位者的清贵和震慑气息,尤其是继位侯君这些年来,光是靠眼神和沉默来控制场面的能力更是见长。
此番一个凌厉的视线过去,加上江祀初刚刚一进来就朝着南织而去的行为,一下子就让地上的那个女子目瞪口呆了起来。
“你是何人?”
那女子刚刚从南小将军是女子,且陛下也知道的震撼秘密中缓过神来,忽然就听见了江祀初这冷漠自带三分嚣冷凉薄的话。
心中一颤,连忙跪在地上将头抵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陛下……臣女…臣女是叶妃的妹妹。”
叶妃是谁?
南织皱着眉头,站在身后疑惑地看了一眼江祀初。
江祀初抽空给了她一个眼神,提醒道,
“就是当初问你是不是该娶亲了的那一位。”
南织心中了然,却也困惑怎么江祀初妃子的妹妹,怎么出现在了自己换衣服的地方,还被她发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南织不说话,只是将这个场面交给了江祀初。
而江祀初派人去查探一番,也知道南织最近遭遇的事情,皱了皱眉,看看身后明显是一脸懵懂的南织,颇有些头疼。
后面的事情,自然是江祀初利用自己尊贵的侯君身份给解决的了。
他警告加威胁让那个女子不得出去,顺便暗示了一下南织如此都是他授意的。
可怜那姑娘听完,越发震惊地看向了南织,惹得后者一头的雾水,顺便也引来了那位年轻的齐国上位者的凌厉的视线。
后来来南家的说亲的人一夜之间忽然就消失了,南织在宫中日子过得平静,再没有见过那个撞破自己秘密的姑娘,还有她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