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奈何桥底算命无弹窗 第两百零二章:华韶 开篇
我们了解过往历史,一般都是从人间的史书中去了解的。那些正史记载着历朝历代王侯将相的故事,虽然多少有些夸大或者是遮掩真相的成分在里面,但大致也能够窥探出那个朝代一点相貌出来。
要是想要了解的更为完全或者是真相一点,那就可以去看看那些野史,虽然没有经过严格考究,但是像野史这一类的书籍,总能成为一些对正史吹毛求疵和批判的人的喜爱。
当然,如果你只是想要将一个朝代的历史事件当做一个戏剧化的故事来看的话,凡间有说书先生说书的茶楼,倒是一个很好的去处。
出现在说书茶楼里的人,都是来找个乐子,打发打发时间的。
在这里的人,不必担心会出现各种考据党出来撕逼混战。
客人们喝一口茶,吃一碟点心,说一段书,一下午的闲暇时间就能打发过去,甚至还能就某个故事发表一下自己的感言。
确实是一个很好畅所欲言的地方,虽然在这之后不久,根本就没有多少人会记得,说书人说的这个故事,到底想要说明什么。
在通灵信息不发达的古代,国家的统治者要是想要控制国民的思想,掌控大众舆论,除了教化之外,说书先生说书,也是不必可少的。
这一点,在已经灭国的孟国的身上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
孟国是人间史书上一个微不足道的朝代,微不足道到什么地步呢?
这样说吧,一般的小朝代,尚且还能用两页纸来概括,但是大孟国,却连一页纸都写不满。
这并非是因为这个国家不够广阔,而是自这个国家成立以来,只出过了三任国君,且每任国君坐在这个位置上的时间都不是很久。
历任国君,无一例外。
这样一个统治者都不长寿的国家,命运又能够长远到哪里去?
因此在有关于孟国的史书上,除了开国的国君有一番辉煌开国介绍,剩余的两任国君,只有名字和继位驾崩的年份,不过寥寥几字而已。
毕竟他们继位的时间太短,一番政绩还没来得及做出来,就都死掉了。
而他们也就像是这一段故事的中间,并没有多少人会去在意,大家注意的,往往都是故事的开头和结尾。
说过了开头,便来说说孟国的结尾。
孟国的结尾,最后一任国君,也是最值得一提的一位。
就是他在最后为大孟国的史书添上了一笔色彩,才能使得大孟国还有停留在朝代史书上一页纸的机会。
不然,也该像那些红尘过客,惊鸿掠影一样被大浪淘沙,不留痕迹了。
这个机会,这并不是因为这最后一任国君做了如何辉煌的政绩或者是颁布了多少的政策法令使得国家欣欣向荣,也不是因为这位国君坐在这个位置比前两任国君继位的时间还要短。
而是他的存在,为孟国消亡之后建立新朝的一位新君做了铺垫。
这位新君在史书上也是一个传奇人物的存在,他是孟国历史上出现的唯一一位摄政王,是孟国最后那几年真真正正的掌权者。
所谓的最后一任孟国国君,不过是一个架空的傀儡存在。
孟国被灭,和这位摄政王离不开关系。
孟国被灭之后,有关于建立新朝的这位新君的记载,那真的是两天两夜都说不完,不然怎么能叫传奇存在呢?
在孟国还未被灭之前,这位新君曾是孟国第三任国君的弟弟,孟国最后一任国君的叔叔。
介于孟国的几任国君都不长寿,孟国中间的两任国君便有一个通识,那便是广纳后宫,开枝散叶。
这要做的好处就是不至于孟国国君还没留下子嗣就驾鹤西去,让孟国无头无主。
而这样做的坏处就是,枝叶是散开了,却留下了诸多的弊端,比如说争权夺利,为君位继承争夺自相残杀的问题。
孟国的最后一任国君和这个摄政王,就是这些个坏处衍生下来的一个悲剧。
传言第二任孟国国君驾崩的时候,他的子嗣争夺君位很是厉害,最后第三任国君在君位争夺中突出重围,顺利登顶成为第三任国君。
这第三任国君继位之后,便对自己剩下的兄弟们都赶尽杀绝,永绝后患。
可以说,这位国君继位的这些年,有三分之一的时间都在忙着处理自己的兄弟们。
这摄政王,也就是第三任国君的弟弟,则是因为年岁尚小,侥幸逃过一劫,但却被当成了人质,软禁在了深宫之中。
这第三任国君之所以会留下自己的这个年幼的兄弟,不过也是碍于当时的史官压力,免得自己在史书上留下了一个残杀手足、无情无义的骂名。
在这个尚且年幼的孩子还没有成为孟国后期权倾朝野的摄政王以及新朝的新君之前,并没有多少人会去关注他之前的生活。
等到他灭了孟国,杀了自己的侄子——孟国的第四任国君之后,众人才纷纷开始挖掘他的过去。
比如说这位年轻的新君,曾经是如何在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里生活下来的,虽然自己的哥哥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君,但是他却连温饱都成问题,为求生存承受胯下之辱。
又比如说,明明是宫中公主皇子们的叔叔长辈,却因为这软禁的身份被众位晚辈小儿欺凌,当众侮辱。
再比如说,刚及十五岁,就被自己的哥哥发配到了边关镇守边疆五六年。
后来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很久很久以前,不过也是黄权的牺牲品而已。
史官们去挖掘这位新君的过去,将他的过往描述地惨绝人寰,闻者落泪见者伤心,好让世人都相信,这位新君之所以会做出覆灭孟国的决定其实都是有苦衷的。
因此孟国之后的新朝建立,新君继位,并没有多少人对这位谋反的新君口诛笔伐。
就连茶楼里的说书先生,讲到这件事情的时候,都是先铺垫一番前朝的第三任国君冷酷无情,不讲兄弟情面;第四任国君过于软弱无能,无法支撑起一个国家,最后得出一个新君这样子做,其实是顺应民意,顺应天意的结论。
大众的立场和念头总是容易被影响,因为一旦影响,心也就偏了,这也是为什么千百年来这样多的掌权者都在竭尽全力地控制舆论压力,想要民心所向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