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色妖娆入骨绵无弹窗 121
“公主服了药,脉象平稳多了,殿下不必担心。”“可会再犯?”
“受刺激时也许会。老臣说过公主脉搏细弱滞慢,奇经八脉受过重创,伤及五脏六腑,若要根治疗养,首先得弄明白经脉受伤损的源头,否则老臣无法对症下药。不过突出废血总归是好事,”
我惺惺忪忪地醒来,呼吸不顺得很,“还,还能有什么源头,自然是被气成这样的...”
我瞪了一眼沈誉,却见他满不在乎地掸了掸衣袍,“你没听见太医说,那是口废血吗?不感恩戴德便也罢了,如此阴阳怪气,指桑骂槐的,未必太过忘恩负义了吧。”
忘恩负义?!
“你你你你,废,废血,那也是我自个的血,我若因为它是废的便放弃了它,那才叫忘恩负义呢!!!咳咳咳咳---”
“公主切勿动气啊!”
“太,太医,你说实话便是,我是不是命不久矣了,你说吧,我挺得住。”
我想到了父王和姐姐,鼻子一酸,双目噙泪,“我还有几天...”
“公主勿忧,只要静心调养,公主自会长命百岁。”
“不用长命百岁那么多!!我不贪心的!让我有个花甲弄孙之乐就行,有可能吗?!”
太医憨厚地笑了笑,“公主,公主和世子定会子孙满堂的。”
!!!
“咳咳咳咳咳咳-----”
我要被这太医气死了!!我和沈誉看起来像举案齐眉,郎情妾意的样子吗!?!
“公主好生歇息,老臣告退。”
退吧退吧,您老可别说话了...
“给。”
沈誉将一碗黑不溜秋,苦味浓郁的东西递给我。
“干嘛。”
他俯身向床榻,引得浓苦药碗中飘来一丝幽静的兰香,他将药碗端端正正放在我手里,唇角勾起一抹难辨的弧度,“莫不是...你还指望我喂你喝药不成?”
“谁要你喂!我自己会喝!”
我气得将药一口闷进嘴里,然而还没来得及下咽,我便后悔了!
“你若是吐出来,我会让人熬一碗更苦的。”
我鼓着腮帮子怒瞪着他,将满口苦药咽了进去。
真是个恶毒的男子!
“给。”
他递来我一杯水,我苦地脑筋麻痹,想都没想皆过来就灌了下去。
冰镇糖水!!!
沈誉这厮除了恶毒些,为人还是挺厚道的嘛!
“谢”
“不必谢我,这是榕桎的早膳,它一向爱喝这些。”
他阴幽幽说完,自个便走到书桌边坐了下去,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地看起书来。
!!!
“咳咳咳咳-----云若!云若!”
我发觉我不能再在拂兰殿待了,否则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她回去给你取衣物去了。”沈誉边坐在书桌边看书,边不冷不热地回道。
我看了看床榻边上我那件染血的烟罗纱裙,心中对自己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深信不疑。
“你出去吧,我要睡回笼觉了。”
“......”
“喂!你打扰我睡觉了。”
我烦躁在床上翻来覆去,却见沈誉像是无视了我一般,神色自若地翻过一页,“你还打扰我看书了了。”
“你翻书有声音,我睡觉又没有声音!”
“噢?”他斜睨着眼,“那昨晚磨牙的,大概是只鬼了。”
我噎了噎,“可,可,可不就是吗!还是只饿死鬼!”
一定昨日饿得太久,赵小六你可真是丢人!我羞怒地蒙头就睡,懒得理他。
也不知是不是拂兰殿的床榻太软了,又或是庭院里兰香太幽人,我又美美地睡上了一觉。
再次醒来,已至晌午,窗外艳阳高照,暖香怡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惊恐地看着躺在旁边闭目蹙眉地人,一把薅住被子退缩到床脚,“你你你你你!”
“鬼叫什么。”清清冷冷的声音,隐约带着一丝不满。
“你你你你你怎么睡这了!!”
“这好像是我的床吧。”沈誉轻按着眼角,也不恼怒,只淡淡道,“怎么?借睡了一夜,就这般健忘了?”
“你你你你你无耻你!你你你你你给我等着!!”
床上之人微微睁眼,嗤笑一声,“等着你在靖州的相好们来教训我吗?”
“你别太得意!!他们厉害着呢!”我气得要死,可云若还没把我的外衣拿过来,又不能直接穿着这样回梧月宫,我只得抱着被子躲在床角,“我告诉你,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们都会来帮我的!尤其是小秋!就,就,就上次砸拂兰殿的那个,她厉害着呢!还有袁浩,他可是禁军副统领!还有还有谢观,他可是巡防司大统领!还有宁奚,他可是靖州最厉害的致远将军!!”
我说的气喘吁吁,抬眼见沈誉也没说话,估摸着是把他唬住了。
我继续恐吓,“我,我,我可告诉你,禁军,巡防司,靖州骑可都有我的人!你要是敢乱来,我就,我就把你拂兰殿给砸了!!”
沈誉幽幽看着我,下一秒便坐了起来。
他一手搭在微躬的膝盖上,一手忽地扯住我的胳膊将我拉了过去,极速缩短了我们之间的距离。我与他四目相对之间,鼻息缠绕,温热渐生,诡异的气氛让我下意识选择挣脱,谁知他却钳住我的手腕将我拉得更近了些,“脑子不怎么好使,相好们倒是不少啊。”
“关,关,关你什么事儿!你放开我!放开我听到没有!”
他眉峰浅动,眼角微挑,重瞳之下,万千情绪交织角逐般一闪而过,只留下一抹调侃笑意,“脾气还是这么臭...”
“你放开我!!你你你你卑鄙无耻!你给我放手!!”
我正拼命挣扎,却感到手腕处骤然一空。
“哎哟呵!”
我毫无准备地摔了出去,后背直接撞在了床栏上,一阵闷痛。
沈誉幽幽地举起两手,“你让我放手的。”
“我跟你拼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现在一定像一头凶猛的狮子,理智全无,气到发疯!
我和沈誉扭打在一起,也不管什么姿势力道,雅不雅观,反正看见机会我就踹,看见缝隙我就锤,看见人肉我就要咬!什么好男不跟女斗,在沈誉这厮面前就是鬼话,他全然没把我当女的,我与他皆是手脚并用,一顿拳打脚踢,撕咬纠缠后,他怒容满面地扣住我的双手,我也火冒三丈地用双腿死死盘在他腰间克制住他的行动。
“我还没跟你算账,你倒给我蛮横起来了!?!”
“我,我,我呸!!!”我累得大喘粗气,“你,你,你跟还我算账?!不就是吐了你一身,了不起啊!!我就没见一个大男人这般小气的!屁大点儿事就打击报复!!!”
沈誉这厮也气喘吁吁的,对着我怒目而视,手上力道又重了几分,“屁大点儿事?!赵阿绵你别给我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我真是信了他的邪,到底是谁欺人太甚!!!“你,你,你,我告诉你,惹急了我,你这一辈子都别想娶你心上人!!”
“我心上人!?!”
沈誉陡然冷笑,一把将我猛地按在床上,一双怒眸死死剜着我,“你倒是还记得我有心上人啊!啊?!”
“我!”
我没敢继续说下去,因为沈誉此时此刻的脸色惨白如蜡,难堪至极,想是要把我剥皮抽筋吃下去一般,我知道...我好像触及到他心中的痛处了,赶紧找补,“我,我,我就是说说,没没没别的意思啊...”
他的样子真的好可怕,该不会想要把我杀人灭口吧,想想我就忍不住浑身颤抖。
“那个...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完了完了,我不会真的摊上事了吧,我真的只是气急地脱口而出了啊!没别的意思啊!
我眼泪都快急出来了。
怎么办?!怎么办?!
我迅速在脑中思考对策,高美人以前是怎么哄父王来着!??
我灵光一闪,有了!
我一把抱住沈誉那厮的脖子,想也没想就把嘴怼了上去。
嗯?
感觉好像还不错哎...软绵绵,温热热的,可为什么我觉得有点奇奇怪怪...高美人到底是不是这样的?还是有什么步骤我给忘了?
我搂着沈誉的脖子,睁大眼睛离我不过毫厘的人,再次感叹,沈誉这厮真是好看啊!他也睁大眼睛看着我,秋水眼眸里深漾跌起。
我摸索性地动了动嘴唇,却感到唇瓣上嵌着一丝甜味,想来是刚才喝了冰镇糖水遗留的,不能浪费啊!我便伸出舌尖,挤进了我与他双唇之间,将那些糖水汁一舔而空。
沈誉身子一颤。
我瞧着他似乎没了方才那般要吃人的样子,心中长舒一口气。
“沈兰照你给我出来!你给我把環儿弄哪去了!?!啊!还不滚出来见你姑奶奶!!”
“白大小姐!十二皇子!这是世子寝殿,你们不能进去的!!”
“给我让开!沈兰照你别以为躲在里面,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你若不把環儿还给我,你信不信我”
殿门猛地被人轰开,激起一阵刺耳响声。
白小秋和二傻子惊愕失色的看着我,尤其是白小秋,舌挢不下,下巴快要掉在脖子以下了!
***
估计是昨天发生的鬼事太多,又是和沈誉吵架,又是吐血,又是昏迷,我懵里懵懂地被白小秋和二傻子揪出了拂兰殿,塞进了梧月宫,他两给了我一个时辰沐浴更衣,半个时辰梳妆打扮,还有半个时辰给我想好解释说明。
两个时辰一到,便将我扛进了出宫的马车里。
“离宝玉阁还有一炷香。”
白小秋阴幽幽地提醒我。
“半柱香。”
二傻子同样阴幽幽地提醒我。
可我现在哪有心思想什么解释说明啊!
梧月宫的人没有骗我,这中元节的庙会确实新奇热闹,引人入胜!虽然昨日那般的折腾,但没有什么能阻挡我出宫脚步!
今日的靖州城有许多玩意都是我之前出宫没有体验过的,譬如那曲长蜿蜒,锣鼓喧天的舞龙舞狮,叠椅劈叉,顶碗走钢丝的惊人杂技儿,还有那些鬼符灯谜,猛鬼糖人,简直让我喜出望外!我兴奋地探出脑袋观望,突然也不知从哪蹦出来个戴着恶鬼面具的小屁孩,直接把我吓回了马车里。
“哎哟呵!”
我的后脑勺猛地撞在了车窗栏上,一阵闷痛!
我忍泪揉着后脑勺,心中不禁心疼我这小后脑勺也不容易,昨儿被沈誉那厮的铁脑袋撞了下,今儿又被熊孩子吓得撞上车窗栏,真是悲惨!
我缓了缓疼痛,却见对面的白小秋和二傻子事不关己地虚眼瞟着我,诡异含疑,欲言又止的。
我噎了噎,缩着头,不敢说话。
今日的宝玉阁人满为患,热闹非凡,走道里,楼梯口都是前来吃饭的客人,我们今儿能有一个靠窗的好位置,还得得益于袁浩。
一个昨日通宵当值,为了白小秋,今天下了值就来预约占座的人。
“袁浩,你不是说你大哥也来吗?”
“大哥前几日跟着楚恒公子去廖城办事,昨儿一回来就被白大将军召回军营了,三年一度的新兵招募马上要开始了,枢密司和靖州骑军营都忙着了,今日定是来不了。”
“楚恒公子?”
我想着来靖州这么久了,我似乎只见过着楚恒公子一面,那日说书人可是说过靖州第一公子当属他的,也不知是一番怎样风姿。
“哎?你既是拂兰殿的人,袁大哥怎的没在拂兰殿当差?”我有些好奇。
“大哥和楚恒公子从小一起长大,自是亲厚。”
“不不不...”我笃定地摇头,“是你大哥比你眼光好~懂得良禽择木而栖,不像你,迟早被拂兰殿吃了!”
“殿下对我有知遇之恩,我自当对拂兰殿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
罢了罢了,我懒得与他辩解有关拂兰殿的作恶多端了。
可袁浩倒是说着说着,忐忑的目光一直盯着不怎么说话的白小秋。
白小秋今日也有些奇怪,但我又说不上哪里奇怪。
估计是跟袁浩上次一样,葵水来了吧。
我坐在靠边的位置朝着楼下望去,灯火通明,流光溢彩,一片喜乐和睦,让人好生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