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色妖娆入骨绵无弹窗 126
“你到底要干嘛,你别动我!”“哎呀!一个大男人这么害羞干嘛啊!你让我看看啊!”我拽扯了半天也没把沈誉的衣服扯下来,“你到底给不给我看?”
“不给。”
“你到底给不给?!”
“不--给---”
“你别逼我啊!”
我见他低头结带,完全没有要给我看的意思,便一不做二不休,扣住他的后脑勺,就把他薅了过来,一嘴怼了上去!
上次这招就挺有效的,他半晌没说话也没动弹呢!
感到他身子的微颤,我赶紧趁他不注意,迅速将他结好的衣带解开来,却也不小心将绷带的结也解了开来。
“赵阿绵你”
“这怎,怎么弄的?”
我说完才猛然发觉我声音不自觉有些颤抖,他心口那一处触目惊心的刀口伤疤,只让我觉得血脉汹涌,浑身发麻,刀口伤疤上已结上一层不薄不厚的痂皮,可不知为何那痂皮中裂了一道口子,正不断溢血,透过那血口,我甚至能清楚地看见痂皮之后那些还未愈合的骨筋血肉,直通心肺后背。
沈誉面色无澜地将绷带缠上,“看着做什么?”
“噢噢噢!”我给他绷带打了个结,又替他将衣衫穿好,“你……这怎么,怎么弄的?”
我小心翼翼地询问,深怕触了他的逆鳞。
可他却斜睨着我冷声一笑,“被一只白—眼—狼捅的。”
“白白白眼狼?”
什么玩意?
他看着我的样子莫名让我觉得脊背发凉,不寒而栗,跟那日我提到他心上人之时如出一辙。
难不成!
“是那个骗财骗色的女子吗!?!”
他不说话。
“是她对不对!”
见他依旧不说话,我转身就朝外面冲去!
他却拦住我,“你又干嘛去?”
“废话!替你报仇去啊!!”
他微微一怔。
“中元节那日三弟不是已经打听到她消息了吗?!哎哟呵我这暴脾气!我还以为她是个骗财骗色的小混混!没想到居然是个捅人刀子的恶人凶手啊!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我见沈誉魔怔了一般盯着我,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你你没事吧?”
他脸上的黯然神伤下一秒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也是他一贯的淡漠矜雅,“你最近倒是忙得很啊,管完这个管那个。”
“呀!”
差点忘了正事!
白小秋和袁浩的事如今才是十万火急,那女子的事先让三弟跟进好了,待查到她是谁在哪再做打算。
嗯——
如此甚好。
“沈誉……”我凑近,嘿嘿笑着,“你能不能帮我个忙啊…”
见他微微蹙眉,我赶紧找补,“我发誓!就一个小小小小的忙!”
“说来听听。”
咿!有戏!
“你能不能宣个旨把袁浩召来拂兰殿?”
“......”
“我现在见不到他,你就帮我宣个旨嘛?”
“......”
我见他只喝茶,又不搭理我,只得道,“我我我我以后绝不跟那榕桎抢东西吃!也绝不再吐你一身!我保证!”
沈誉冷哼一笑,“就这?”
“不然你还想怎么样?!”
我刚说完,便感觉一道幽光朝我切割而来,我连忙放缓音调,陪着笑意,“不然你还想怎么样呢~?”
“......”
“凭什么!我不干!”
沈誉这厮简直就是变态!人格扭曲!趁火打劫!!!
“噢?不愿意?”
废话!当然不愿意!!
“你!你你你你!你容我想想!”
小人!
真是个小人!!!
“不愿意就罢了。”沈誉悠悠扬眉,惬意品茶,“说来也不打紧,等他忙完这一阵,就要回来当值了,你到时候再见他,也是可以的。”
忙完这一阵?!那黄花菜都凉了好吗!
“怎么样?想好了吗?”
我心一横,牙一咬,脚一跺,袁浩白小秋你两要是再不和好,可就真对不起我了!!
“行!我答应你!”
我悲愤欲绝地拿过他手里的茶杯,一饮而尽,豪气干云,“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
沈誉还算守信用,拟了旨就让人快马加鞭送去了袁府。
可我却依旧发愁,在袁浩和白小秋的内部矛盾还没解决之前,要是让杨玥心这个外部因素给捷足先登了,那可真是冤死了!
“沈誉...那个...你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啊.....就一个小小小小”
“不能。”
明明玉落盈盈的声音,怎么就听得那么毫无人性呢!
“我还没说是什么呢!”
沈誉放下书,幽光漠漠,“你别想打那杨家小姐的主意。”
“为什么啊?!”
他眼角微挑,“因为我不准。”
“你你你你凭什么不准啊!难不成她是你相好啊!”
他微眯着眼,“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是的话正好!你就把她娶了,正好解了如今的燃眉之急;不是的话...你也可以把她娶了呀!”
“......”
“反正你那个心上人不是个骗财骗色的坏人吗?我帮你去报仇,你帮我去娶亲,这俗话说得好,”我被一道阴森的目光吓得往后缩了一下,下一秒后脑勺就被钳住,沈誉猛地将我一扣,我差点又和他亲了上去,这这这!不到万不得已,这招我可不是随便会用的啊!
我和他鼻尖相触,清幽的淡兰芳香如同罂粟藤蔓席卷我的鼻腔,味蕾,直至五脏六腑,全身经脉。
沈誉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狐媚笑意,“这个不劳你操心,我---会亲自找她报这个仇的。”
他这怒中含笑,笑里藏刀的样子着实让我打了寒颤,我赶紧推开他,“你你你去报啊!又又又没人拦着你!”
我说话结结巴巴,但好在我对于沈誉的喜怒无常已经有了充分认识,恢复还算快,“那你倒是说说为何要护着那杨玥心?”
沈誉瞥眼,“我为何要告诉你?”
“你!!!!”
“殿下,袁统领来了。”
“知”
“让他赶紧进来!!”
侍卫震惊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沈誉,才俯身告退,“是。”
我懒得理沈誉阴鸷的眸光,迅速站了起来,在脑中捋了捋思路,等了这么久,总算来了!想着方才脑筋一热答应了沈誉这厮的无理要求,心中真是狠狠一痛!袁浩啊袁浩!你和白小秋要是和好了,这功劳簿上,我可是头功!头功明白吗!!
“参见殿下,殿下万安。”
“起”
“起来起来赶紧起来!”时间不多,我赶紧开门见山,“袁浩,说清楚!怎么个意思!”
袁浩大约是没想到我也在这,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正席玉案上的人,见他微微喝茶,并不言语,估计便知今日这拂兰殿的旨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好好好!你陪着杨家小姐置办首饰,又让侍卫将我拦在府外,这些我都不管了,但你跟小秋这么多年的感情!你说娶别人就娶别人算事怎么回事!今儿必须给我把话说明白!她这几日把自个关在府里,气得又摔了一屋子的玉器古玩,你若事再不管她,非出事不可!”
我气势汹汹地说完,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
估计是怕我在他这拂兰殿里断了气,惹来晦气,沈誉十分“贴心”地给我倒了杯茶。
“我跟她的事,公主就别参合了。”
袁浩面色平静得可怕,像是在诉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上气不接下气,肝肺爆痛,“好好好!很好!我问你你是不是铁了心要娶杨玥心?!”
“嗯。”
我气得来回踱步,“为什么!你们这是为什么啊!好端端的!不就吵了个架吗!至于这样吗!这谁不吵架啊!吵完再和好不就行了...为什么说分手就分手...凭...凭什么啊...”
我以前还经常和阿然阿烈吵架了,还有几次和王言薛泽打得头破血流,也没见绝交过啊!即便生个几天气,过后还不是照样一起骑马喝酒?
“你......没事吧?”
我噙泪怒瞪了袁浩一眼,“我没事!我好得很!”
“殿下,梧月宫派人传话,说,说是白府的下人请长绵公主赶紧过府一趟,说是,说是白大小姐,突然就把自个关在房里,不说话,好几天都没吃东西了......”
我大惊,“我马上去!”见袁浩依旧站在那,我忍不住晃了晃他,“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跟我走啊!”
“我不去了。”
“什么玩意?!”
袁浩低头沉默许久,抬眼之时已是一片毫无所谓的样子,再次我气得一把抓住他那衣袍领子,一字一句,“我告诉你袁浩,有些事你一个人说结束可不算结束!你今儿要是不跟我去,我就派兵把你给抓过去,你今儿也看见了,你们世子殿下对我鬼迷心窍,言听计从的,既能把你召过来,自然也能把你送到白府,你自己掂量吧。”
见袁浩不说话,我立马吩咐那来报侍卫备马,“快快!赶紧的!”
那侍卫心虚地看向沈誉,见沈誉微微点头,才答允了我。
说实话,这拂兰殿的马车简直是辆行走的宫殿嘛!
笔墨纸砚,玉台藏书,温水茶具,一应俱全,若是换了之前,我定要好好享受享受,然后好好给他糟践一番,然而目前...我实在没这个心情。
马车一到,我便跳下了车,隔着几个院墙,就听见了下人们唉声叹气,痛声哀求的哭嚎之声。
“大小姐求求你了!您好歹吃口饭啊!这都几天了!再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啊!”
“大小姐,奴才们求求您了!您怎么着都行,就是别把自己关起来啊!求您了!奴才们求您了!”
白府上下,跪了一院子的下人。
“公主,您和大小姐一向要好,老奴,老奴恳请公主帮帮忙,劝劝大小姐,无论如何这人得吃饭呐!”
“管家这是说哪里话,我一定尽力而为。”
暮色已深,白府里,四处庭院灯火通明,唯独白小秋的房里,漆黑一片,寂静无声。
她竟未燃一只灯烛。
我走过一众下跪叩头的下人们,走上台阶,敲了敲门,“小秋,是我,是我環儿...我...我听说西街新开了一家凉粉铺子,葡萄干都是从西域运来的,我陪你去吃好不好?或者我们去赛马?你不是说,要和我再赛一次马的吗?”
我鼻子一酸,又敲了敲门,“小秋,小秋你开开门好不好...就开开门,我求求你,你就开门让我看一眼,我们不吃饭,就让我看看你好吗?”
漆黑的房间,如同死寂一般。
我狠狠咬着拳头,泪水不争气地倾泻而下。
我知她心中定是难过的,她那样骄傲的人,将自己关了几天几夜,不过只是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的无助脆弱...
我甚至能想到,如今的白小秋一定是躲在这房里的某一个角落伤心欲绝...
“为什么不吃饭?”
袁浩叹息沉涩的声音如同天外重弦,在我耳边响起,转头之时,他已站在房门外,与我并肩而立。
房间里隐隐约约响起一阵轻微声响。
“身体若是饿坏了怎么办?”
袁浩双手抚着房门,低头垂视,皎白月光之下,那张沉吟微白的侧颜如同雪中孤松般寥落含伤。
房间里是比方才更清晰的声响,不过一会,我便听到里面的人在疯狂地跌撞,欣喜若狂地跑了过来,插钥开锁之声刚落,面前的那扇门眼看就要打开,却在一瞬间,被人再次关上!
袁浩紧紧扣住那两扇门,任凭里面的人如何锤打厮拽想要打开,他都未曾松手。
许久之后,里面的人像是累了一般停止了所有动作,然后便是一声声撕裂般的失声恸哭。
我正想让他松手,可转头的瞬间,那些已到嘴边的质问却被眼前人的忍声低泣给生生咽了下去。
他----像是个失去心爱玩物的孩子,双手死死扣住门把手,埋头倚在房门上,泪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掉啊掉...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袁浩哭。
在我眼里,除了在白小秋面前的顺从贴心,那个能和阿然阿烈比肩而立的公子,那个在青云榜上排第五的高手,大多时候,都是那个铁骨铮铮,尽忠职守的靖州禁军副统领。
我从未见他这样...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