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色妖娆入骨绵无弹窗 129
手心传来一阵阵迟钝的刺痛,隐隐渗血,估摸着是方才和杨玥心在玉器店拔袁狗蛋的时候不小心弄伤的。“别让她沾水。”
云若彩星也愣了片刻,才赶紧颔首,“是。”
沈誉幽幽扬眉,“怎么了?方才告状告的不是挺欢的吗?如今倒成哑巴了?”
我自认底气不足,但即使理不直气也得壮,“谁谁谁谁告状了?我我我那是实话实说,好意提醒你,以免你以后掉虎口里!”
“虎口...”沈誉失笑,夹杂一丝嘲意,“我连狼窝都掉进去过,还怕什么虎口...”
我定定地看着他,那样谪仙般的容颜为何会这般哀伤呢...
难不成!!!
是被狼咬了!?!
“我的妈呀!沈誉你没事吧!”
我在他身上左摸右摸,可也没见缺胳膊少腿啊,“我从来没见过一头真正的狼,你居然还见着狼窝了!快告诉我!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哈哈哈哈哈!有故事听!
“怎么逃出来的?”沈誉唇齿逼裂,下一秒便扣住我的手腕,凶光乍现,“你说我是怎么逃出来的?”
“我怎么知道嘛!你这人怎么回事呀你弄疼我了!!”
我愤怒地从他的魔抓中挣脱出来,“你你你有本事找狼窝报仇去啊!找我个弱女子撒气又什么用嘛!”
哎哟呵!真疼!
我憋泪怒瞪着他,什么人嘛!
喜怒无常!真是个喜怒无常的男人!!
“明日辰时。”
沈誉丢下一句话,瞟了我一眼后便毫无愧意地离开了。
“神经病!他就是个神经病!心理变态!人格扭曲!神经病!!!”
我被云若和小蒙子拖进梧月宫,一路气得拳打脚踢,难不成我来靖州就是来受气的吗!!!
气死我了!!!
“公主别生气了,这几日公主陪着白大小姐定是不能安眠的,今晚便好好睡一觉。”
我接过云若递过来的安神茶,一饮而尽。
“哇!好好喝!”
我大喜过望,连喝了三碗。
以往云若拿过来的安神茶不是苦得要命,就是涩得刺口,这安神茶虽有药气,但丝毫不影响镶嵌的清甜之味,“云若,这是我喝过最好喝的安神茶!”
“公主啊,这可不是安神茶。”云若一笑,“这可是兰照世子方才专门送来的醒酒汤。”
“沈誉?”我冷哼,“他有这么好心?”
“听说公主昨晚和白大小姐喝醉了,世子便专门送来了这养肝利肺的好东西,显然是将公主放在心上的呀!”彩星笑得挤眉弄眼,只差没把哈喇子流下来了。
哼哼哼!得了吧!他不欺负我都不错了!爱把谁放心上就把谁放心上吧!
这半个月被白小秋折腾地着实累,我在梦中都能听见我震耳欲聋的呼噜声,此起彼伏的,我想让自己安静下来,可太困了,侧身都没力气,哎...不管了不管了...就让它打着吧...
我好累...我要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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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不进去了!我要回去睡觉!!”
“哎哎哎!公主别走啊!来都来了!”
我要死不活在拂兰殿外哼哼唧唧,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一点儿都不想进去。
早知道袁狗蛋和白小秋这么不争气,我用得着为他们挖空心思吗?我用得着让拂兰殿宣旨吗?真是造孽!凭白应了沈誉那厮!
这般恶毒无耻的要求!!!
赵小六!你可以的!
诚信守诺是美好品质,可不能让人看不起燕州人,绝不能给父王和姐姐丢人!
“要是一炷香我还没出来,你就去找袁狗,袁统领,或者直接去文清殿让靖王来救我,说我,说我被奸人所害,让他赶紧过来,明白了吗?”
彩星憋笑,“明白了明白了。”
我还是不放心,“你记得啊...”
“奴婢记着呢...”
我深深吸进一口仙勇之气,又深深吐出一口软糯之气,“赵小六,他就是一神经病,不用理他,不用怕他...”
嗯!
就是这样!
“参见长绵公主,长绵公主万安。”
咿呀呵!
拂兰殿侍卫恭敬俯身请我进去的样子看得我心甚是舒爽啊!
“长绵公主万安!”
“长绵公主万安!”
“长绵公主万安!”
“免礼免礼~!”
“哎哟哟不用客气~!”
“都起来吧~!”
我笑得合不拢嘴,几日不见,这拂兰殿倒是看着顺眼多了嘛~!
可总觉得还是少了点什么...
对!
我笃定,这拂兰殿之所以不招我待见,总归还是阳刚之气太重,一群大老爷们成天瞎晃,也难怪养得沈誉那厮性情古怪!
想来如果多几个秀色可餐的宫女,让这阴柔之美来中和一下,应该会更添姿彩吧!
搞不好沈誉这养坏的性子也能被掰回来呢!我的日子说不定也能好过点...
我暗搓搓地期待,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鬼笑什么?”
“!!!”
我吓得脚下一滑,就从台阶上踩空栽了下去,沈誉反应倒快,迅速揽住我的腰带,轻轻一带,我便稳稳立在了原地。
“大白天你站门口作什么妖呢!!!”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沈誉掸了掸被我弄翻的衣角,“自然是站在这等你。”
恶毒啊!
若我今日不来,又或是迟到...咦...想想就是一身鸡皮疙瘩。
我跟着他走进内殿的瞬间,一股极其浓郁的苦味便如狂风骤雨般刮进了我的鼻腔,残忍剥削着我本用来尝甜食辣的舌尖味蕾。
恶毒啊...
喝药都要拖着我...
“想来长绵公主也并非食言之人,我已履行承诺传旨宣袁浩入宫,公主也该一诺千金,每日替我分担这两碗苦药。”他将一碗冒着热气,黑乎乎的东西递给我,“我已喝了一碗,这一晚该是你的了。”
我捏着鼻子,不断换气。
良药苦口他不知道吗?
他既身子不太好,就该好好补补嘛,我将他的药喝了算是怎么回事嘛...
恶毒啊...
他定是知道我怕苦,才故意想着法来糟践我的。
“素来听闻燕州人都是重情重义的英雄豪杰,没想到公主倒不像个堂堂正正的燕州人...也罢,你若是不愿意,”
“你少看不起人!我燕州儿女个个光明磊落,必不会做出那些违背承诺之事!”
我夺过他手中那晚药,眼睛都没眨一下,便全灌了进去。
“需要榕桎的冰镇糖水吗?”
“用不着!!就这,就这,还算上苦???”我鄙夷地白了沈誉一眼,“切~我喝过的药比它苦一百倍的都有,这算得了什么呀!切~”
沈誉点头谑笑,“那倒也是。”
我和他对视一眼,几乎同时将面前的茶壶紧紧按住,暗中较劲。
恶毒啊...
逼着我喝苦药,连水都不给一杯!
“松手。”我低吼。
“烫。”
???
他还会担心我烫不烫?
不给就不给,找什么幺蛾子理由!?!
我一把将茶壶争夺了过来,正准备抱在怀里,就被茶温烫了一好下。
还真烫!
“瞪着我干什么?我提醒过你的。”
我看着沈誉那一脸无辜的样,心中就一爆火!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姑奶奶不伺候了!
沈誉轻盈一笑,漾起一抹明扬之色,“用完早膳再走?”
“谁要跟你一起用早膳?!谁知道里面下没下毒!我梧月宫的皮蛋瘦肉粥好吃着呢!谁要搁你这用早膳!!”
我十分潇洒地留给他一个望尘莫及的背影,昂首挺胸地走了出去。
燕州长绵可是个有骨气的人!
“...不吃皮蛋瘦肉粥了?”
“嘿嘿嘿嘿~不吃了不吃了~你这早膳多好呀~”
不过片刻,我便嬉皮笑脸地钻了回来。
糯米圆子,水晶蒸饺,芝麻汤圆,桂花糕,榛子酥,紫薯粥...
谁还回去吃什么皮蛋瘦肉粥啊!
傻啊!
“不怕我下毒?”
“世子殿下如此光明磊落,两袖清风,忠正坦直,道貌岸然”
“......”
“噢不!是,是,是正气凌然!对!就是正气凌然,怎么会下毒呢...嘿嘿嘿嘿~~~”我谄媚地替他夹了一块蒸饺,“你看,我既帮你分摊了那苦药,不如着早膳我也一块帮你分摊了吧...这么多,殿下也吃不完...多浪费~但有我就不一样了呀~无论殿下剩多少,我都可以帮您分摊掉,嘿嘿嘿嘿~”说着,我便趁他思索之间迅速将一颗圆子塞进嘴里。
“殿下,成太医来请平安脉了,宁将军也来了。”
“嗯。”
沈誉似乎没怎么管我,我赶紧吸溜吸溜地将面前的小家伙们装进肚子。
“参见殿下,殿下万安。”
“参见长绵公主,公主万安。”
“起来吧。”
然而我满嘴东西,可没空招呼他两,只得挥了挥手,以表歉意。
“殿下脉象最近平稳矫健了不少,咳疾也犯得少了,想来是药效渐长,微臣待会便再去开几个滋补的方子,就着之前的一并调养。”
“咳咳咳咳!”
这位太医你别害我啊....
我答应他的是分摊他一半药水,你这方子开下去,是不给我活路啊!
“你且去开吧。”
沈誉云淡风轻。
恶毒啊...
他倒是风轻云淡了,我可是雷霆万钧啊...
“公主,请抬手。”
嗯?
什么意思?
“成太医啊,我这好得很,无病无灾的,不用了哈~”
“公主不必紧张,公主对殿下一片痴心,甘愿每日为殿下试药,微臣也得保证公主的身子无碍才可。”
!!!
试试试试药?!!
我怔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敢情沈誉这厮是拿我当小白鼠了啊!!
恶毒啊...
自个身体不好,还要拉着我垫背!
我就没见过他这么恶毒的人!
“敢问公主,之前可否受过什么伤?”
我狠狠剜了沈誉一眼,“没有!”
“公主,殿下这药奇特无比,微臣若是不知公主身体底子,便有可能调错药材份量,到时候”
没等他说完,我便惊恐万分地抓着他,“到时候怎么样!”
我可还不想死啊!
“公主不必紧张,待微臣把过脉之后便可清楚。”
我乖乖地将手递给他。
那成太医把着我的脉,时而皱眉微思,时而轻抚胡须,搅得我像是的了什么绝症似的。
“公主确定之前没受过伤?”
我想了想,“来靖州之前,我曾被成砀山的流匪劫了去,掉过一次山崖,应该了点儿伤,不过现在没大碍了!”
我可怜巴巴地望向一旁的宁奚,向他求证,却见他低着头,似有点忐忑。
“微臣所言,并非外伤,而是内伤。公主不妨仔细想想?”
内伤?
我哪有受过什么内伤嘛!
“成太医,我真的没有啊!不信你问宁将军,是他一路送我来的。”
宁奚恍惚回神,朝沈誉行礼,“属下失礼。”
“无妨。”
宁奚顿了顿,才道,“长绵公主只是掉下一处小山崖,受了些皮外伤,并,并无内伤。”
“那就真是奇怪了。”成太医又捋了捋他那白花花软绵绵的胡须,似在自言自语,“公主脉搏细弱滞慢,奇经八脉分明是曾受过极大耗损,伤及五脏六腑,怎么可能只受过外伤...奇怪...甚是奇怪...”
他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我也没怎么听懂,但听起来好像一副很严重的样子。
“啊啊啊啊成太医,我会不会死啊...我还没嫁人呢,我还没孙子呢...”
“祸害遗千年,你不会那么早死的。”
沈誉微眯着眼阴幽幽地扫了我一眼,随后又看向宁奚,抬眼之时,已是不同方才的随意,“今日是我最后一次问你,你---确定她入靖之前只是掉过山崖?”
我见宁奚将灼灼含伤的目光转向我,以为他是想到那些劫持我的成砀山流匪,那些害他全家满门的罪魁祸首仍逍遥法外,心中难过,便挥起双臂,冲他做了个加油的手势,毕竟他数次救我于危难之中,也是我大病醒来第一个见到的人,我一直都是心怀感激的。
哎...
都是表兄弟的,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真是让人想不通。
“是属下护驾不力,才让成砀山的流匪有机可乘,让长绵公主坠落山崖,还请殿下降罪!”
沈誉黯然深思了片刻,起身将他扶起,“你我血脉至亲,不必行如此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