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色妖娆入骨绵无弹窗 131
我惊泪交加地指着他,声音又气又委屈地颤抖着,“你你你你!”这可是我天没亮就起来盯着御膳房做的啊!!!
我可是给小秋专门带去打牙祭的啊!!!
军营天天土豆馒头怎么有营养啊!!!
“你给我吐出来!”我气得爬到他身上,就要掰开他的嘴,“见过无耻的,没见过你这么无耻的!谁允许你吃了!这又不是给你吃的!你给我吐出来!”
“你,你干什么!你给我下来!”
我和沈誉再次厮打在一起,我强行想将手伸进他的嘴里,可谁知他牙关紧闭阻挡我的突入!
沈誉暴力地一把将我的双手扣在脑后,愤怒地将嘴里被我抠进去的发梢给吐了出来,“赵阿绵你神经病啊你!!!”
我咬着嘴唇,强忍泪水地怒目瞪着他,“你才神经病!你们整个拂兰殿都是神经病!你给我吐出来呜呜呜呜呜!这是我给小秋的,你凭什么都吃了!你还我榛子酥!你还我水晶饺!呜呜呜.....”
我不断抽泣,伤心至极!
“还你榛子酥?还你还你水晶饺?我告诉你赵阿绵你”
我红着眼委屈至极,小秋在军营的日子本来就够苦的,好不容易有个探亲的机会!
他却!
可恶!可恶!!!!
“太医说你要精心调养,不能动气。”
“你走开!”
我猛地将他推开,自个坐到一边,暗自抹泪。
“...你,你别哭了...”
“走开走开!”我边吸着鼻子边狠狠打开他想要帮我拭泪的手,“我就要哭!你欺负我我还不能哭了!我,我,我连哭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我又闷声哭了很久,才接过沈誉递过来的手帕。
“我已吩咐人重新去做一份,应该还来得及。”
我正气着呢!听他这么赔罪,倒是好受了些,但方才哭得太用力,着实没什么力气跟他说话。
“或许,我等会可以请你吃糯米圆”
“什么时候!?!”
“......”
沈誉十分鄙夷地看着我将剩下的吃食糕点一扫而光,发出一声清冷的讥笑,“你倒还真不客气。”
“不客气不客气,你也吃嘛~别跟我客气~嘿嘿~”
“......”
马车走了几个时辰,我已经睡得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了。
都说饱暖思**,这话果然没错,肚子一满,睡意便如同山洪决堤,澎湃上头,挡都挡不住。
“起来!”
我被一声阴沉的低吼惊得直接摔了下去。
哎哟呵!
嗯?
竟然不痛!
我摸了摸后背绵软舒适的地毯,心中再次对这拂兰殿的马车刮目相看。
沈誉十分嫌弃地拿着手帕在衣袍上擦拭着什么,随后重重地剜了我一眼,一字一句几乎是从唇齿中逼出,“你属猪的吗?”
“......”
我实在搞不懂沈誉这古怪的脾气,方才还诚意满满地要请我去吃糯米圆子,怎么现在又是这幅嘴脸?
男人...真是麻烦。
“过来。”
“干嘛?!”我警惕地避开他的靠近。
“过来!”
他的声音沉了几分,我赶紧乖乖蹭了过去。
他拿着手帕在我嘴角使劲擦了擦,差点削掉我一块白嫩的嘴皮,“你轻”
话没说完,我便看见了他胸口衣袍上一大滩显而易见的水渍,赶紧识时务地闭了嘴。
“等会跟着我走,不许乱跑,不许生事,否则....看我不让御膳房再断了你的辣食甜点。”
!!!
“.......”
真是恶毒......
威胁!
赤裸裸的威胁!
然而我只能憋屈地忍气吞声,“知道了...”
“大点声。”
“是!!!”
我长舒一口气,哎...真是难伺候。
然而,我踩下马车的瞬间,便觉得沈誉是在有些多虑了。
眼前的这阵仗,我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任性妄为啊!
“恭迎世子殿下!恭迎长绵公主!愿殿下,公主,吉祥安泰,福泽万年!”
震耳欲聋的高呼声,让我倒吸一口凉气。
靖州军营位于泉山东面,前段时间,我便是一直在泉山之上偷偷看望白小秋,从未近距离接近过这靖州军营,如今倒好,沈誉丝毫没给我缓冲的机会,将马车直接驾到了军营的大门口!
白景桓,宁奚,袁佩,还有几位我并不认识的将领们,早已一身戎装,等候于校场之前,与新兵将士一同行礼。
我跟着沈誉走上高台,不过只朝着底下看了一眼,便觉得紧张得有些喘不过气。
高台之下,烈日校场,三万新兵将士身着靖州银白军服,屏息凝神,持枪而立,端容肃穆,静若无人。
“免礼平身。”
“谢殿下!”
正午时分,身旁那一袭云青身影缓步上前,我只觉得身边轻轻划过一丝明兰淡香,朦胧中隐约觉得身旁有一阵微风拂过,抬眼之时,沈誉已微身立于众人之前。
他今日一身云青色绣以靖州版图之朝服,腰束岐山灵溪带,墨发玉冠如同瀑布衔云珠,与朝服一并延至身后,华美高贵却不失飘逸俊雅,典雅庄重却又带着一丝让人莫敢仰视的威严。
“自昭齐郡主执掌靖州以来,我靖州五城便一直立于大梁二十四州之首,国泰民安,自隐自守,恩泽惠及万民,战乱不及百姓,自此已有数百年之久。”沈誉的声音略显清冷,却极具穿透力,“我们的祖辈,曾经为着这座城池的安稳,浴血奋战,血拼厮杀,昔日靖州的一方安宁,如今靖州的太平盛世,每一寸都刻印着他们的勇气和鲜血!”
“诸位新兵理当庆幸,庆幸自己做了一个无比正确的选择!那就是参军!成为一个堂堂正正的军人!让自己有能力替他们好好守护这片来之不易的江山辽域,富庶安稳!“
整个校场安静得能听见发丝落地之声,三万新兵神情严峻地注视着高台之上的那个人,我也目不转睛地看着沈誉高贵决然的背影。
“白大将军镇守靖州多年,劳苦功高,宁奚,袁佩,曲封,沈邺,沈彻,五位大将军以及各营骠骑将军更是军功赫赫!然,英雄不问出处,我靖州向来用人惟才,他日列土封疆,彪炳史册亦非难事!诸位皆为我靖州男儿,冲锋陷阵,保家卫国,为无上荣誉!靖州百姓,后世子孙定会以我们为荣!”
高台之上,沈靖之旗高高飞扬,威武屹立。
沈誉上前一步,威穆墨发与朝服玉带一起随风扬与身后,那双深眸透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如今大梁形势日渐衰落,各州都有逐鹿天下的野心,大战在所难免,平乐关与西域早已对峙多年,禹州更是狼子野心觊觎石城!我靖州五城唯有上下一心,同仇敌忾,才能保我靖州百姓千秋万代,护我靖州子民万世不衰!”
“保我靖州百姓千秋万代,护我靖州子民万世不衰!”
“保我靖州百姓千秋万代,护我靖州子民万世不衰!”
“保我靖州百姓千秋万代,护我靖州子民万世不衰!”
一时间群臣激愤,慨然相喝,高呼声响彻云霄。
修长的身姿在银白的靖州战旗之下格外庄重,沈誉一步一步走近,阳光最耀眼的地方,谪仙容颜雍华傲然,庄严肃穆,“我沈家既为靖州之主,百年来的信仰便是宁负天下百姓,不负靖州子民!我沈誉愿与诸位在此立誓,誓保靖州平安!誓与靖州共存亡!”
“誓保靖州平安!誓与靖州共存亡!”
“誓保靖州平安!誓与靖州共存亡!”
“誓保靖州平安!誓与靖州共存亡!”
我站在他的身后,视线却久久都无法移开那样耀眼夺目的背影,那样的绝世风姿真的......让人心甘情愿臣服。
我看着三万新兵眼眸中的果决坚毅,看着那一身身的浩然正气,那一个个保家卫国不惜流血牺牲的决绝面庞,心中感叹不已。
我现在越来越能明白父王为何将那个把二哥哥捅了十六个窟窿的将军册封为了奉州新主,又放过了将三哥哥四哥哥斩杀得面目全非的西域单于,还将那些禹州将士厚葬。
他们...这些人有几个是为自己而战的,不过都是为自己家乡故土浴血奋战,流血牺牲的英雄们啊...
如果这世上没有战争,没有那些弱肉强食,那些抢虐杀戮该有多好...多好...
我曾见过父王带领燕州骑出征之时的豪迈壮阔,我那时便在想,若论信仰忠耿,无人可出燕州骑其右,可现在我觉得我错了。
是我忽略了家乡故土对于每一个将士的意义。
“喂!燕州公主!若是有朝一日,这个乱世结束了,这片大好河山再无战乱,我们便再来赛次马吧!我一定不会再输给你!”
我想起了那日在青竹镇和白小秋的约定,于是便慌忙地在高台之下探寻,在最角落的一处,我看见了同样热血沸腾,肃穆决绝的白小秋。
她拿着枪,跟随着其他新兵一起振臂高呼。
“殿下,公主,考核会在未时一刻正式开始。”
“嗯。”
“午膳已备好,还请随殿下随老臣移步主军帐。”
白景桓说完,便和一众将军们,将沈誉和我引到了一处清凉的营帐中。
营帐内除了案台以外,便再无其他陈设布置,很是简单。
我跟着沈誉坐在了正席案台,大有些狐假虎威的猥琐之势,便十分安静乖巧地拱手垂头,静听不语。
以往在燕州,常年跟着阿然和阿烈在军中厮混,他们讨论的军制改革,粮草补给,我倒是听了个六七分懂。
想来这事关靖州机密,我本不该听,但奇怪的是他们似乎并不在意,继续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我估摸他们不防备我,应该是不曾想到我一介女流之辈会懂得什么兵法军制,粮草运输。
可我这个女流之辈偏偏就懂一些。
于是只能强迫自己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这种偷鸡摸狗见不得光的事,我可不屑于做。
“军营粗糙,还请殿下,公主不要介意。”
“无妨。”
馒头,土豆,咸菜。
还不赖嘛。
我将馒头从中间撕开,将土豆捣成泥,将咸菜碎成沫,一起埋进了馒头里,然后包裹好,一口咬下软软的馒头和其中的土豆泥和咸菜,顿感熟悉舒爽。
等我三下五除二吃完第一个馒头,正准备拿第二个馒头的时候,却见底下一众将军皆睁大眼睛看着我。
!!!
发生了什么?
我吃太快了还是吃太多了?
是每个人只能吃一个吗?
那为什么要上一盘呢?
“打仗这么多年,倒是第一次碰见馒头这么个新鲜吃法的啊!”
???
新鲜吃法?
“阿绵是燕州人,自然与我们不同。”沈誉浅浅笑道,随后将手中馒头也撕成两半,我十分顺手地将捣好的土豆泥和咸菜沫给他塞了进去,“诸位将军不妨试试我们燕州这种吃法,口感味道皆是上乘。”
定比你们一小口咸菜,一小口土豆,再一小口馒头来得更爽口舒坦!
“那咱们试试?”
“哈哈哈哈!”
军帐内一阵豪声大笑。
我见着他们学着我,将土豆泥和咸菜碎塞进馒头,一大口吃下三种食料,便赶紧问道,“诸位觉得如何?”
“诚如长绵公主所言!好吃!”
“哈哈哈哈哈哈!”
不错不错!靖州骑这几位将军还甚是有眼光啊!
我得意地用手肘拱了拱沈誉,“怎么样?我厉害吧!”
沈誉将那馒头放下,缓缓喝了一口水,朝我阴阳怪气一笑,“我一直觉得,论吃喝玩乐这天下怕是没人赢得了你。”
“.......”
这话倒也不是个坏话,怎么听着就那么不顺耳呢?
定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原因!
“你少吃点。”
“昂,我饿了嘛!”
我见他吃了一个小馒头之后就不再动筷,也不知哪里出了毛病,“你怎么不吃了?”
难不成还让我帮他弄?
我才不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去!
他却微微侧脸,凑到我耳旁,低声道,“这种毫无营养滋味的糟糠之物,我能吃下一个已经是极限了。”
“.......”
我瞪着他,差点将馒头扔在他那张高高在上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