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色妖娆入骨绵无弹窗 134
“既然是楚恒公子的朋友,那便是贵客!不用客气!”“大婶!好久不见,生意可好!?”
大婶看着我许久才猛地拍了拍自个的脑袋,“是你啊姑娘!你看老妇这记性!哎?上次同姑娘一起的那位哭得可伤心的姑娘呢?”
“她......”
“她没事。”
不远处,一个身影走了过来。
是宁奚。
他朝我颔首行礼,“姑娘放心,她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长舒一口气。
“不过有一事...”
宁奚看了看大婶,大婶十分知趣地笑了笑,“几位先坐,老妇去给几位下圆子!”
“我帮你。”
“没事没事!还请楚恒公子帮老妇将几位贵客照看好!”
说着便进了店铺里。
“何事。”沈誉问道。
宁奚目光复杂地看了看我,才缓声道,“今晚军营突击检查,当值将士在杨天泽的军帐中搜出了一件极为罕见的金丝软猬甲,我们,我们怀疑今日的比试中,杨天泽以金丝软猬甲打伤同袍,因此次事件性质恶劣,又牵涉朝中大员门庭,白大将军特命属下来征询殿下的意见。”
“金丝软猬甲???”
“长绵公主有所不知,金丝软猬甲乃是天下十分稀贵的暗器护甲,凡人着之,刀枪不入。”沈棠有些疑惑,“我记得书中曾说,金丝软猬甲起源于咱们南境王室,且南境各州所存数量亦有限,杨家二少爷怎么会有?”
宁奚摇头,“属下也不知。”
“我。”沈誉轻飘飘地抬眼,“我赠他的。”
!!!
沈棠和宁奚不可置信,随后皆忐忑不安地看向我。
“看你干的好事。”我低吼,愤怒不已。
可沈誉却并没有理我,只是朝宁奚道,“虽然说,国有国法,军有军规,但法令不外乎情理,告诉白大将军,看在我的面上,再给他一次机会。”
“你!!!”
“是。”
沈誉说完将勺子递给宁奚,“坐吧,先吃东西。”
“是。”宁奚见我怒火不平,气泪交加,“公主不必担心,赵,赵小秋,她,她,她没事,大夫说养几天就好了。”
“......”
知道又想哭,又想气,又想笑,是什么感觉吗?
就是我现在!!!
“圆子来啰!诸位慢用!”大婶见我表情怪异,便又给我盛了一碗枸杞米酒汤,“来来来,姑娘该知道我们店里的枸杞米酒汤专治心情不好,一碗不够就两碗。”
我破涕为笑,“谢谢大婶。”
“不谢不谢。”
一桌无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沈誉将自己的圆子推到我面前,“我不喜甜食。”
被我愤懑地推了回去。
谁要他的圆子!
“老板,结账!”
沈誉似乎被我激怒了,将茶杯重重放下,起身就走。
“兰照。”
沈棠神色微重地拉住他,“坐下。”
“刚出炉的奶香小馒头!”
一个大汉扛着一大笼屉奶香浓郁的小馒头走了过来,“诸位慢用啊!”
“袁佩?!”
“袁佩大哥?!”
我和宁奚震惊不已地看着面前一身厨师模样的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殿下?”袁佩放下馒头,赶紧朝一脸愠怒的人行礼,“参见殿下,殿下万安。”
沈誉和宁奚换了个位子,缓身坐到我对面。
“怎-么-了?”袁佩朝宁奚作口型。
“一-言-难-尽。”宁奚回了他一个口型。
“姑娘怎么只吃一碗,上次来,姑娘可是足足吃了三大碗呢!可是今日做得不好?”
我连忙摆手,“没有没有,大婶的圆子好吃得很呢!只是,只是,”我在脑中寻找理由,“只是方才吃了根糖人,有些腻了。大婶也别姑娘姑娘叫我了,以后怕是要常来,便叫我,叫我,白小绵好了!”
“......”
“......”
“......”
“小绵姑娘好,老妇余氏。”
“余大婶好。”我扫了一眼宁奚和某人,没一个主动自我介绍的,让人家大婶缓解尴尬的,索性便作主帮他们介绍,“这位宁小奚,这位兰小誉。”
感谢赵小秋,让我有了天马行空地瞎编乱造的能力。
宁奚呛咳不已。
沈誉眉眼微伏。
“几位都是楚恒公子和袁佩公子的朋友,今日老妇作东,诸位想吃什么尽管点。”
“多谢余大婶。”
“多谢余大婶。”
我和宁奚朝她道谢,唯独沈誉却无动于衷。
“一个月前,你们两去了趟廖城回来,这是意欲改行了?”
沈棠低笑,“有这个打算,做做糕点,卖卖吃食,感觉还不错。”
沈誉斜眼,“你呢?”
袁佩憨厚地挠挠头,“我就是过来帮帮公子和大婶忙的。”
“易源去了松城,也没见你俩来帮我忙啊?”
“......”
“......”
沈誉这句醋意十足的话,总算是让我明白,男人小心眼起来,还真是比女人更可怕。
“楚恒公子,你会做圆子啊?”我无比崇拜这样的手艺活,毕竟我这种手上功夫极烂的人,已经将燕王宫御膳房整崩了好几次。
“长绵公主,想试试吗?”
“好啊好啊!”
我跟着沈棠来到砧板和擀面杖面前,沈誉刚回暖的脸色再次有些难看,并且在袁佩带着宁奚帮着余大婶照看客人后,乌沉之色再次聚拢。
我笨手笨脚地在沈棠不厌其烦的指导下终于揉好了一个还算圆滑的小圆子。
美食不易啊...
“对了,你怎么会来这帮忙?”
沈棠笑了笑,“学艺。”
“哈哈哈哈哈!成!以后楚恒公子若是开店,我一定去光顾!”
“那先多谢公主了。”
我总觉得他有种与世隔绝的魔力。
微浅盈盈,仿若深山清钟,温煦和暖,好似落日余晖。同他说话,总让我忍不住想要驻足停留,去探寻他眉间的惆伤之源。
“真丑。”
回神之际,只见沈誉拿着我的小圆子,阴冷的面色夹带一丝显而易见的鄙夷。
“给我。”我没好气。
沈誉眉峰一动,随手一抛,我的脑门上就多了一坨软软糯糯的东西。
“你!”
我让自己迅速冷静。
通过与他这几次交锋,我发现不能和他光明正大地来,得利用广大群众的力量采取迂回政策。
我清了清嗓子,朝周围客人扬声道,“呀!兰小誉,帮我把那边的面粉拿来下!”
沈誉肌肉颤栗。
“兰小誉,快些,这水快好了!可不能让客人久等呀!”
沈誉牙关紧叩。
“兰小誉,把这碗圆子给那边桌上的客人送去。”
沈誉目光似箭。
“兰小”
我被沈誉在灶台下扣住手腕,“给--我--好--好--说--话。”
“呀!兰小誉,锅又开了呢!”
我看着沈誉憋屈得要命却又不得不去加水的样子,忍不住大笑。
小样儿,跟我斗!
临行之际,余大婶不断朝我们鞠躬道谢。
“你就偷着乐吧,看看这一晚上我让你被人称赞了多少次了。”
沈誉边掸衣袍上的面粉边强压怒火,“我警告你赵阿绵,再有下一次,我一定跟你新账旧账一起算。”
“你还又要跟我算账?!到底是谁把金丝软猬甲送给了杨天泽那种卑鄙小人!?!到底谁赦免了杨天泽今日犯的过错!你还跟我算账...”
“对!他是卑鄙小人!可人家表姐救过我的命!你呢?!啊?!你对我做过什么啊!”
我被他吼得动都不敢动,只得躲在马车一角,不敢靠近。
他这般恨不得要吃了我的样子,我一共见过三次。
第一次是那日在拂兰殿,我提到他心上人的时候;
第二次是今日在军营,我说他难怪被人骗财骗色的时候;
第三次就是现在。
我们一路无话。
他是气的,我是怕的。
“你听好了,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再碰杨家的人,再参合杨家的事,我一定对你不客气。”
我连连点头。
看着他的马车彻底离开了梧月宫的范围,我才长舒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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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几日,我都不想去拂兰殿试药。
我并不相信宁奚那日所说的话,金丝软猬甲事何等兵器,他定是为了安抚我才不肯以实言相告。
我想去看白小秋,结果刚气喘吁吁到泉山,就被宁奚给拦了回来,说是军营重地,不可擅闯;我想去白府询问白小秋的情况,结果白家上下,竟都没我一个外人知道得清楚。
我一个人在大街上像只蜉蝣,恍恍惚惚地游荡,漫无目的,也不知道能干些什么。
“我听说,九月可是木槿花开的好日子呢!我们成亲那日的喜殿,一定要有满园子的木槿花。”
“好。”
“我们什么时候去江城,首饰还是粉蝶轩的最好呢!”
“改日吧。”
“还有我的嫁衣,也不知什么才能做好,我得提前试试,否则不合身可就麻烦了!”
“行。”
“对了!你爹和我爹说今日让我们早些回去,让我们去看看给各府邸的请柬,还有,袁浩,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我,我没事啊...”
袁浩脸上的笑意在看到我的一刻,瞬间凝滞。
上一次,见到他两逛街采购,我很是气不过,这一次不知为何,心中竟是十分诡异的平静。
我收回视线,一步一步从他两身边走过,没有质问,没有愤怒,只有平静,就像是陌生人。
暮色降临,我在大街上像个无主幽魂走走停停了三个多时辰,若再不回去,云若她们定会担心,遂从茶铺里起身,朝宫门处走去。
“啊!啊!啊!”
我正要转向一个拐角处,耳边便传来一声声女子的惨叫。
“啊啊------”
那声音惨烈得不堪入耳,我忍不住走到后巷,小心翼翼地躲在墙角侧,看看到底发生了何事。
后巷面积并不大,但那些人却站的十分紧凑,像是一条切割不断的环形锁链,唇齿相依,紧密相连,后巷中央火堆刺眼,人满为患,气焰冲天。
我看着那些女子衣衫褴褛杯人鞭打着跳舞,被人扯着脖子灌酒的,被人,被人骑在背后抽动的,遍地都是不堪入目,满眼都是下贱人渣。
我背靠墙壁,手脚冰凉,四肢颤抖,我只能将嘴巴死死捂住,将自己的尖叫扼杀在喉管之中。
“二少,这仪芳楼的小丫头们就是不经折腾,还是石城的彩芬阁有意思啊!”
“是啊!活不行,脾性也不行,真是没意思!”
“听说二少在军营中,连白大将军都不敢跟您做对!”
“二少的背后可是世子殿下,白景桓那个老东西怎么敢拂了殿下的面子!可不是谁都能让兰照世子当靠山的!”
“可不是吗!小的倒是听说兰照世子曾送给二少一样绝世宝贝,不知二少何时拿出来让我们看看眼界啊!哈哈哈哈!”
“是啊!兰照世子和二少情同兄弟,想来这宝贝可不是一般人能有命受得了的,哈哈哈哈!”
我站在墙角不起眼处,想到了那个本欲与彩星一同进宫的小亮,只觉得心尖冷至极点,她...当日也是被这些人这般折磨的吗?
“啊!”
我看见一个企图从他们魔掌逃跑的女子,不过跑出几步,便被人那些人给抓了回来,然后是比方才更残忍的手段。
我惊泪交杂,迅速想到白小秋嘱咐的那句,“宫内有事找袁浩,宫外有事找谢观。”
我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能以最快的速度奔向巡防司的方向,找人来解救这些女子!
“谁!”
我没有时间理会脚下被我踩响的碎片,只是强忍惊惧,一本狂奔。
“长”
“谢,谢观”
“公主脸色怎么这般难看,发生什么事!?”
“东街仪芳楼,后巷,杨,杨天泽,杨天泽,他,他,他在杀人,他在杀人!”
我语无伦次,谢观却好像听懂了,将我安顿好,便带着巡防司的官兵跑了出去。
我手捧着热茶,可依旧觉得全身发麻。
我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谢观带着人回来的时候,我手中的热茶已经凉透。
“谢观怎么样!!”
谢观屏退众人,将我扶坐下,“公主...是不是看错了?”
“你什么意思?”
“属下带人赶去仪芳楼后巷,并没有发现任何痕迹。”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