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勺临街知髫年无弹窗 第五章 科考历程(2)
对了,写着这次秋试成绩的公文告示贴在城中府衙门外墙上,城中贝家的院子刚好在那附近,小声和我说贝府有约,一看时间临近巳时,不早不晚。步行到贝府也不过一两刻钟,顺便也还可以尝尝市集新近销路听说不错的糖葫芦,品尝一下那传闻中的酸甜可口。穿着一身罗缎长裙裙摆及地万一被踩到裙摆八成会被扯出些小口子,这样看起来会显得很凌乱落魄吧,而且臣时刚过市集的人应该不会少到哪里去,这样十分不安全。于是我选了一身布料看起来没那么好的长衫,长衫的颜色比我平日穿的淡一些,乍一看和小薯小声她们几个太像了。
吃了一串糖葫芦,果然酸甜可口。
顺路看了下秋试榜文,大红的颜色纸上写着那么几个人的名字,看到写在第一个的是谁后我有点惊到转瞬又觉得也许他也如我哥般那么刻苦勤奋努力过。早前他在私塾读书时就孤独地一直占据第一的位置,都没听说有过“落魄”到融入起伏有变的同窗之盟中。人数没有什么变化的基本前提下,有的人起起伏伏最终向前,比如我哥;有的人原本吊队尾忽然迈着大步走,比如之前遇到的庆公子,他这是不小心被墙角绊了一下感叹生命脆弱然后一秒顿悟吗?然后有的人原本稳步向前,忽然如同遇上大风大浪般,大起大落,这个过程应该是惊险无比的,不过松懈容易再往前蹦跶就十分不易了,他蹦跶半天结果竟然还不错,这让我十分佩服,比如名字写在这张榜文第三行第二个位置的贝公子,以纵向看我哥的名字之后就是他的名字,十里堡本届秋试第八的荣耀非他莫属。小声其实没有和我讲清楚,今天找我的是贝家的小姐还是这榜上有名的贝联池?
周身高手如林还能一直笑傲江湖,徒窦虽然孤独,却也孤独的让人羡慕,我哥也想孤独呢,奈何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天色正早,府内贝公子又张罗着邀请几个朋友小聚,贝家府门前的伙计左右站了不下十人,这也太正式了吧,不说是小聚么。
街道看着宽度也就那样。
我讲出名字与来意,那几个伙计都转头看向我,一脸狐疑。有一个犹犹豫豫地前来拦我,其他几个的神色也都恢复了几分,我有些生气:是你家少爷邀我前来一聚!
那个人仍旧犹犹豫豫着不让我进去,右边站最前面的那个伙计一看情况有点不对,立马跑入院内。
没过一会,一行数人出现在院门口,贝公子一看见我就笑了,招呼着让我跟着他进院子。哥看着我的模样愣了半天,没说什么,反而是徒窦走过来带我进了贝府。
忽然想到书上写的高墙深宅……
回头一看,也不过就是那样高度的墙。
亭台楼阁立于池边,他们几个原本也是在那里闲谈。不是比拼诗文哦,应该是刚好秋试已过,几个朋友好几个月没见面找了个地方叙叙情谊罢了。
奇怪,找我过来做什么?
贝家的那几个女孩子也没有过来寻我,难道真应了我今天的穿着,让我与这些男子一起闲聊?
好吧,也不是不可以。
我大约听听就好。
刚开始他们还看有女孩子在场,讲话都不紧不慢,辅以辞藻修饰,看我不讲话就没把话头往我这边引。原本就是一同读书比较相熟,几个人讲着讲着就不再顾虑我在一旁了,年初在上元节灯会上见过,而且这里面有一个是我哥,还有一个应该算我的未婚夫,而统共并没有几个人,他们看着我也都觉得亲近些。
说到了临考前他们的挑灯夜读,说到了他们的推测考题,说到了梦中遇见了主考官,说到了榜上有名后得到的优厚待遇……
轻松欢快地说着一件原本觉着万分艰难的事儿~
没想到徒窦也能偶尔说上一两句,看来这种欢喜的情感于他们而言是通用的。
原本以为敌众我寡,路上永远有不知名的厉害对手在等待,没想到拼到后头才发现自己竟然冲出重围冲到了能够留名留姓的最前端,成为了别人眼中的厉害对手。
如果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天下不大,那这样差不多就够了,名满“天下”。
奈何明年初夏还有一场考试,规模大规格又高。
所以听他们高高兴兴说了半天,最后都变成了互相勉励……
庆公子一脸认真地问徒窦:“袁兄应该会一如既往地才华盖世,好让十里堡在天下人面前展现风采吧?”
徒窦也一脸认真:“自当尽力而为,庆兄也不必太过谦虚,没有定数的事谁人又能有定论”
贝公子说:“的确是没有定论”
哥与其他几个人也连声说:“没有定论,没有定论”
哈哈,意气风发的一群人!
远处的山上积雪未消融,那里的树也纷纷披上了银装,依稀可见水流涌动。近处的池子中厚厚的冰层围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冰窟窿,寒冬时节还能听到池水缓缓流过发出的叮咚声响。池畔站着的是得遇喜事,有点志得意满的几个少年,他们应该也会如这严寒不止步的泉水一般,缓缓向前,奔腾不息吧。
天道酬勤。
将我满满的希望送予他们。
也许鸿儒谈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