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昭影:公主您太秀!无弹窗 第六十章 态度变
“你,靠过来一些!”景萧锦一副颐指气使地指令着车厢身旁的男人,径自扯着他的手往身边一扯。“听闻公主阅书无数,通晓古今,但似乎也不尽然,我看公主就不知借人篱下,拿人手短的道理。”扶影幽幽地回道,身子是半分的不挪。
“明明是你提出送本公主到柳府的,怎么,反悔了?要将本公主扔下马车了?”她收回脚,鼻子哼哼喷着气,“再说,你能非礼本公主,本公主就不能非礼你?”
此时她一身英气逼人的男子华袍,即便是在马车上,头上也故意顶着一顶黑纱帷帽,叫人看不清她的模样。
但扶影不用猜都知道知道,她的脸是傲慢极了的。
回想方才。
……
“你转过去,滚出去!”景萧锦双手抱胸蹲在地上,俨然一副被凌辱了一般模样。
扶影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状况,更没想到他竟会脱口直出这么一句惊世骇俗的话。
“又不是没见过,挡什么?”
她从前可谓奔放豪迈,何时如此遮遮掩掩过?
八年前他教她习武,她身上哪儿磕伤碰瘀的,直接就剥开衣服包扎治疗了。
况且现在里有一层肚兜,外还有一层里衣,下面也有里裤裹得严严实实,他想知道她到底要遮啥?
“混账玩意胡诌什么!”景萧锦顿时面容紧纠,几乎冲动地想立即起身将面前的人大卸八块。
他什么人什么身份,不仅那般欺辱她,竟还如此出言不逊,真当她是软柿子好捏的?
对付这等采花贼,她自有治他的办法。
起初在宫中为了装好一个宫女,她将发髻也换成了与宫女同样的低鬟,鬟上插上了一支看似朴素的珍珠簪子,方才头抵着墙抽不出,此时他定当放松了警惕,这正是报复的好时机。
要插,就要往最受用的地儿插。
她隐隐戾笑着,盯着面前男子的衣袍下摆看了许久。
这一簪子下去,该入宫做个小太监了。
景萧锦是个什么人?
说做就做。
她大约算准了方位,即便蹲在地上,也还是义无反顾攥紧了簪子就捅过去。
“嗤”的一声。
可惜,簪子只是捅入他的衣料中,没有那种扎进肉的反应。
“……”扶影怔怔看着她一席水到渠成的动作,背上不禁冒了些冷汗。
想来那时他也是被她吓得够呛的,所幸她料错了位置…没有一击中的,否则这一辈子就这么被她毁了。
景萧锦脸上毫无出手伤人的愧色,她眯眯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冷静的将手带着簪子往衣料抽出收回。
“你不怕?还不滚是想再来一次吗?”她眼里瞪着浓烈的火光,“遇上你是我倒霉,但你以为你很幸运?”
扶影见她当真生气发怒了,也不欲再待在里头刺激她,毕竟本来也不过是想逗弄她一番,看她跳脚的模样罢了。
他脚还未抬出帘间一步,又听她说道:“我不管你是谁,今日之事你若是敢吐出一个字来,他日我定教你悔不当初!”
她的威胁从来都是说到做到,因而无人会质疑她所说的话。
除了这一次,这个人,她连他的模样都认不得,自知只能从口头上吓唬他,却还是要装着凶神恶煞的模样,教人信服。
偏偏扶影对她一切了如指掌,压根未将她的威胁放在心上。
还是想逗弄她一番:“公主所指,是我吻了你一事还是你裙子被我扯掉一事?”
“你…!”景萧锦难以置信自己竟跟一个陌生人在计较理论这样的事。
她仰头目不转睛地死死顶着这个男人,他掀起了帘子,光线打在他的脸上。
忽尔她心跳如鼓——她第一次看清了他的模样。
与世人常喜的士人公子不同,什么玉树临风,貌若潘安搁他身上还少了一层神韵,是什么?
他的一身邪肆雷厉,不迁就世俗,不融入其中,与这个世间格格不入,仿佛一个异类,却又正是这种处处透露的叛逆和不羁,紧紧扣住了她的心弦。
最直接撞击她心的是锋眉下那双高挑恣意的瑞凤眸,垂眸轻眨间尽露滔天惑意,但眉宇之间到底是惑是漠,难以分晓。
光线打亮他半张面孔,又给他留下沉重的阴影,不似神,也不似魔,只似一个世外之人。
景萧锦只觉,他在她心里挖开了一个深渊一般的欲壑,除了他任谁也不能填补。
她突然质疑自己到底有什么可以吹嘘的,这年头任一个采花贼都能生得如此模样?
简直压了她两头。
这会儿再回想他方才僭越的举止,忽然觉得…似乎也不亏?
思量间,他便要转身出去,谁知她突然扯住了他的袍尾,要走的那人刚迈开腿,她就直接被他拖曳着扑倒在了地上。
“啊…!”她的身子碰撞木板铺的地面发出了不小的响声。
下头立刻就传来脚步声,东家问道:“姑娘可是摔倒了?襦裙繁琐,可需襄助?”
“喂,你快回来!”她立马爬起身,惊骇地将人扯回帘间,也不顾襦裙已然滑落在地上。
随即她不忘回了一句:“东家不必劳烦,脚不小心滑了一下罢了,叨扰您了!”
扶影好笑地看着她。
怪不得名声传得那般妙不可言,装模作样一套一套的,也不知是不是当公主当惯了养出的怪习性,若要调治,定得费上不少时日。
借着忽明的光照,景萧锦见他笑得莫测,一个瞪眼就是扯住了他的衣领,垫高了脚接近他。
她紧盯着他的脸,恶狠狠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她的语气生疏而狠戾,而扶影根本不惧她丝毫,唇角微扬,轻念道:“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越是听,她的表情越涨一分惊色。
“你…你是…”那个真正收了她那本《逍遥游》的人?
根本不用直觉牵引,她心里已然认定了是他。
没错的,本就不可能是顾无己。
不可能是那个冒牌顶替,处处要惹她注意,僭越不恭,以下犯上的小人!
只听他又说道,声线微凉:“八年不见,你终于不把我当做司卿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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