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怀王妃要当后无弹窗 第四十章 求爱
烟花三月,一夜惊蛰,赵璃如同约定一般,日日出现在汝乔闺房。若不是他面上月明风清,君子得很,汝乔都要以为他乃采花大贼一个。
这夜,晚风带湿,天上暗雷闪闪,赵璃还没到多久,便下起了大雨,春雨甚是鲁莽,道道天雷霹雳而下,惊醒了赵璃守着的塌上人。
汝乔被霹雳雷声惊醒,看见昏暗烛光下赵璃独坐。
本想翻个身继续睡不理他,不料屋外吱呀一声,有人走近,汝乔才赶忙起身,连拉带扯的将赵璃塞进塌里,薄被一盖,又是同眠共枕。
金玉撩了内室的帘子,见拔步床上突起的身影安静祥和,并未被雷声惊醒,掖好了窗又轻手轻脚的转身出去了。
汝乔屏息待那脚步声停歇后,才掀开盖在赵璃身上的薄被,对赵璃娇嗔道:“这天气不好,你乱跑着凉了怎么办。”
赵璃嗅着满满的女儿香,浅浅笑道:“路过,便进来看看。”
“路过,你哪天都路过。”
说罢,汝乔轻轻躺在他身侧。
不久,耳边传来浅浅均匀的呼吸,汝乔扭头一看,见赵璃睡着了。
赵璃睡着的时候,整个人透着安详柔顺,哪里有白日的半分淡泊。
刚躺下就睡着了,他一定很累吧,什么事非得晚上做才行。
汝乔想着,红酥手悄悄伸出,轻轻描绘他的五官,两道浓淡相宜的眉似剑,峰鼻似山,双目轻闭似两道弯弯的月牙,鸦羽色的睫毛甚至比自己的还要厚还要长,一双薄唇轻合,颜色瑰丽,竟然让人想要亲一口。
汝乔手不停,心里抑制不住的冒泡泡。
真的是,哪哪都好看。
赵璃的长相俊逸秀气,若他不着玄衣,汝乔都要看不出他大将军的身份。
赵璃日日出宫,宣仁帝哪能不知,这方他歇在李贵妃宫里,祥福接到禀报,连忙俯身进殿,对塌上闭目养神的宣仁帝道:“皇上,王爷又出宫了。”
宣仁帝并未睡着,他不理身旁的李贵妃,直接支身站起,祥福受意,闷着头上前替他穿衣。
“皇上您这是去哪啊?”李贵妃惊慌支起身子,宣仁帝难得来她殿里,她偷偷燃迷情的香,衣着轻薄透漏,正要引他同自己云雨,谁料祥福一句话,便让宣仁帝起身穿衣,似要离去。
宣仁帝看也不看她,冷漠道:“凤栖宫。”
说罢,宣仁帝头也不回的便离了殿。
“凤栖宫……”李贵妃面上像淬了毒,阴冷幽怨。
她怎么能不恨,凤栖宫那位走了那么久,竟然还将宣仁帝的心抓得那么死,她的儿子封了那么尊贵的王,竟然还能留宿凤栖宫,那可是皇后寝宫!
李贵妃愤恨不已,对着塌下守夜的心腹道:“去吧李哲叫来!”
那心腹面上白了白,不过迟疑片刻,被被李贵妃怒吼,她连滚带爬滚出去。
李哲不过一个读过书的太监,皇上不来的时候,娘娘总是要叫他聊天解闷,直到有一天她看见床榻上死命交缠的两道花白的身子,她才知道,那李哲根本就不是什么太监!
迷情香已经点燃,迷住的不是宣仁帝,而是李贵妃,她痴痴的望着跪在她身下宽衣解带的李哲,嘴角竟然溢下一滴晶莹唾液。
直到寅时,李贵妃迷香劲过后,只觉身子一阵血虚,隐隐提不上气,她幽幽正眼,却见李哲赫然趴在自己胸口,嘴里吸奶一般叼着自己的丰乳。
她一阵恶心,伸腿狠狠将身下人踹了出去,李哲猛然惊醒,哀怨的望着李贵妃,两人皆是裸露不着一身衣物,李贵妃往他赤裸的身下瞪了瞪,目光阴毒,李哲白着脸赶忙收敛起地上衣物,逃似的跑了。
且说汝乔这方,赵璃走得很早,他动作轻巧敏捷,连靖国府的护卫都无法察觉。
汝乔醒时,依旧不见赵璃的身影,只留一帐龙涎香。
不知他何时来,也不知他何时走。
两人这厢不清不楚的,不能这般下去了。
必须找赵璃说清楚。
汝乔支起身子,唤金玉端来洗漱用具,一番收拾妥当,正想出门,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去那找赵璃。
踌躇间,蓦然想到隔壁停工了的王府。
兴许,赵璃会在那里。
王府就在隔壁,汝乔直接从后门出去,转个圈再从王府后门进去。
突然停工,王府里修建的工具木梁大理石等物未除,地上尚有尖锐物件,汝乔提着裙,小心翼翼的避开,这个荒院她之前同宝哥儿冒险时来过,对里边路径颇为熟悉。
半盏茶的功夫,汝乔掠到住院,却听里边有几声人声,小心走进才发现,一列侍卫装扮的男子正小心搬动着地上的大理石,似要将主院清理干净。
一位侍卫眼尖,发现了院外看的发愣的汝乔,汝乔一袭广袖绯色流仙裙,款款俏立在这脏乱庭院里,恍若落入凡间的神仙妃子,那侍卫登时愣了神,险些让那沉重的大理石砸了脚。
“发什么愣啊!”一个带头侍卫发骂,顺着手下的视线望去,看见了汝乔,他愣了片刻,登时拔出腰间佩刀。
“来着何人!?”
如此一声呵斥如雷贯耳,汝乔被吓得不轻,还未回过神却见那些侍卫通通拔刀而来。
“我……我……”
汝乔乃闺阁小姐,哪里见过这般凶神恶煞的侍卫,登时又愣在原地。
一个侍卫围过来,汝乔被围在中间,捏着帕子不知所措,她不就过来看看,怎么就被人拿着刀围住了。
那带头侍卫似去禀报,汝乔也不知该不该告诉他自己是来寻赵璃的,关键是她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赵璃的手下。
汝乔思索间,见那带头侍卫回了,身后还跟着流水,看见流水,汝乔眼前一亮,忙叫道:“流水!过来!”
流水闻之虎躯一震,赶忙走来冲着带刀侍卫急道:“把刀收起来!”
待到侍卫个个面露疑惑,但还是把刀收回了把,只见他们眼前威风凛凛的流总管谄媚殷切道:“姜姑娘找王爷?”
带刀侍卫面面相觑间,那位神仙妃子已经走在他们流总管前头,美目露娇嗔。
流水在这,那赵璃一定在这。
汝乔心下直夸自己聪慧,随便一蒙便寻到了赵璃。
她推门而入,惊觉这间主院竟然修葺完好,门扇是上好的黄梨木,同之前破败的腐门截然不同。
屋内装饰节俭,但处处不菲,皆是新物,里头燃起的龙涎香告诉汝乔,这或许就是赵璃的寝院。
耳室书房,赵璃执笔而立,白衣不染纤尘,他专心于眼前画卷,汝乔走到眼前都没发现他,汝乔这般想着。
其实她在院里叫流水时,赵璃已经听见了,只不是他在等她走来罢。
汝乔站了一会,觉得累了,直径寻个太师椅坐下。她动静不小,赵璃终于抬头,他面上和煦,但看上去却是淡漠的,汝乔看着,突然觉得有些陌生却又熟悉。
他们有一次见面时,他脸上挂着的就是这般淡漠的神情。
汝乔在心底,多情的以为,自己是那位特别的女子,至少在儿时他曾收了她的平安福。
这些天的共枕,并未看见他怀里的平安福。
或许,眼前这个淡泊清冷的,才是真正的赵璃呢。
或者,赵璃接近自己同赵璎他们带着同样的目的呢。
有些想法一但冒出头,就再难挥去。
她心里咯噔一跳,面上白了几分,赵璃放下笔缓缓走到她眼前,低声道:“怎么了?”
“王爷。”汝乔没有看他,而是望着远处的反射日光的铜镜出神。
王爷?她那般尊称自己,赵璃却希望她叫自己的名,那双剑眉微不可见的凝了几分。
“我们,是什么关系?”
汝乔喃喃道。
赵璃望着她正出神的明眸,却见她明眸里的点点星光蓦而暗淡。
张张嘴,却不知道要怎么说,哄女孩,他从未做过,毫无经验。
赵璃心里有些慌乱,这是从娘胎落地以来,鲜少体会道的感觉。
他思量片刻,无奈道:“先前我同你说,等一等,看来你并未听明白。”
这是什么意思,他这是在嫌自己笨吗?母亲也嫌自己笨,说她琴棋书画一样不通。想着,汝乔登时被水雾蒙上了眼,什么委屈登时涌上了心头,一双娇嗔软赖的眼对上赵璃的错愕。
小姑娘的泪,似断了线的珍珠,落个不停,饶是叱咤风云的敬怀王,这时也是手忙脚乱。
赵璃俯下身,踌躇片刻,伸手握住她紧攥着绣帕的酥手,用那又低又磁的声音道:“我说的等,是等我上门,提亲。”
他的手有些凉,汝乔却感觉烫,像他那句话,让人耳畔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