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死对头看上我了!无弹窗 【098】认命了
众人在草地上休息之余,一名老者缓缓而至。老者一袭白色长衫,鹤发白须,仙风道骨。
落求笙看见老者,上前微微行了一礼,“此次事情,还要多谢您。”
老者道:“无碍,落亦楚也需要落家作为媒介,我该感谢你才是。”
纪流苏第一次见到老者,这人她不认识,便转头对身边的离殷道:“离殷,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离殷道:“落亦楚的化身。”
落亦楚存在千万年,拥有自主意识,为了与外界沟通,变凝聚灵力,以人形为其化身。
老者同落求笙交谈片刻,又对着众人拱手道:“多谢诸位的帮忙,这次摧毁魔丹之后,应该能再让这只魔兽睡上几千年了。”
苏玲抓住他话语里的关键点,“等等!睡上几千年?意思是它没有被完全消灭?”
老者缓缓道:“这种魔兽叫混元兽,虽实力地位不及上古四大凶兽,但也是与天地共生的。除非天塌了,否则,它是绝对不会消失的。”
混元兽。
纪流苏听师傅讲过这种魔兽。
天地灵气与魔气相互交织而成,附在动物身上,令其变异,作为自己的载体。
混元兽没有实体,唯一能伤到它的,就是魔丹,混元兽终年沉睡,只有在魔丹凝聚成形时,才会苏醒,苏醒过后的混元兽会以一种恐怖的速度进行修炼,要让它再次沉睡只能破坏掉魔丹。
纪流苏之前一直以为这就是普通的魔兽,没有想到竟会是混元兽。
落求笙是一位非常讲诚信的人,最开始他说过,凡是进入落亦楚中帮忙的弟子,都会送一件珍宝。
落家财大气粗,各种法器都有,纪流苏随便要了个小玩意儿。她不缺法宝,因为师父有很多,更何况落求笙是个不错的朋友,她又怎会狮子大开口。
离殷对这些宝物也没什么兴趣,在老者打开秘境之门后,直接就出去了。
“这盏灯倒是漂亮。”宁钰手中提着一盏长灯,端详着。
落求笙道:“宁兄好眼光,此乃长明灯,可招人魂魄,凝魂塑形。”
纪流苏和苏玲好奇的凑上前,“那厉害了,随便什么人的魂魄都能招吗?”
“并非如此,”落求笙摇头,“长明灯只能招修士的魂,而且需要一种引子。”
“引子?”
落求笙道:“招魂引。”
招魂引是一种生长在冥河的草,人死后一段时间内,会飘荡在招魂引四周。
这种草难得一见,没有味道,叶子是人脸的形状。
宁钰收下长明灯,对落求笙拱手道:“多谢落兄。”
落求笙道:“不,是我谢谢你们。”
苏玲要了一件防御能力极强的铠甲,那件铠甲穿在身上就会消失,旁人看不出来。
纪流苏的小玩意儿是一块玉坠,也算是空间法宝,但是这个空间与别的又有些不同,这个空间可以让人也进去,且玉石坚硬无比,即便是岩浆也无法将它融化。
离开落亦楚后,这些弟子脸上都是笑嘻嘻的,丝毫不见之前在石窟中的哭丧,大概是因为有法宝的原因。
当纪流苏去找天运老人时,没见到自己师傅,反而看见一名身穿白衫的俊美男子同沧音教主站在一起。
那男子一袭白衫,极为俊逸。
“……帅哥你谁?”纪流苏憋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话。
那男子冷哼一声,“你觉得呢?”
纪流苏:“……”
师傅!!!你怎么又变成这样了?!
天运老人的模样其实在修真界不算秘密了。
纪云川虽以“老人”面目示人,但修士的外貌会停留,时间不会流转,纪云川入道之时便是一位俊逸公子,只是喜欢把自己变成一个老人。
当然,纪流苏还是比较习惯老老的师傅。
“晚辈见过教主。”她朝沧宣悠行了一礼。
沧音教主轻笑道:“不必多礼,流苏,我同你师傅也是好友,你也算是我侄儿,此次落亦楚的魔兽解决之后,想来你们也要走了,我这儿有一样东西要给你。”
纪流苏一怔,随后道:“这、使得吗?晚辈有些惶恐。”
沧宣悠道:“流苏侄儿,日后你师傅飞升成仙,你便是这天地间唯一一位能与天机石相通之人,这柄刺魂锥赠与你,除了希望你能好好照看天机石外,也希望无论我飞升或是陨落,你都能多帮衬一番我那徒儿。”
纪流苏一听连忙道:“教主言重,我与梦儿也挺谈得来,当她是好友,若是她有麻烦,我自会帮忙!而且,教主绝对能飞升成仙!”
沧宣悠抿嘴轻笑,声音甜美,“侄儿嘴真甜,去玩吧,我同你师父还有要事要商谈。”
纪流苏点头答应,接过刺魂锥,行了一礼便离去。
待再也看不见纪流苏的身影后,沧宣悠收回了目光,没有看纪云川,而是幽幽叹了口气道:“云川,当年之事,你后悔吗?”
纪云川道:“我看见那孩子了,长得真像他娘亲,很美。”
“我是问你后不后悔!”
身边人沉默片刻,许久才道:“悔。”
“他现在是魔宗少宗,但魔宗那两位左右护法你也看见了,想来他在魔宗的生活并不好。”
“我知道,”纪云川道:“若是他想除掉那两人,只要他开口,我一定帮。”
*
明日一早,纪流苏就要随师傅回灵隐山,再次见到那些朋友们也不知道何年何月。
纪流苏打了个哈欠,继续从袖里乾坤中搬着酒,她袖子里没啥别的东西,就是酒多。
夜色来临,然而几个院子却是灯火通明,岳林修也在袖里乾坤中藏了许多美酒,这次看在纪流苏的面子上,他搬了出来。
“林修兄,够义气!”纪流苏朝他竖起大拇指。
岳林修笑了笑,“酒嘛,还是同别人一起喝才有感觉。”
除了四海门派的弟子,还有一些沧音圣教的女弟子也来了。
不过沧梦儿没有来,自从那天在青竹林被离殷拒绝后,这姑娘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沉迷闭关,不可自拔。
纪流苏端着酒,同众人围坐在一起。
“天散道人,咱们这样像不像是在阎罗石窟里聊天的时候啊!”
纪流苏点头,“是挺像的,明天一早各位就要分别了,今晚大家还是别喝太多了。”
“知道知道!纪师兄,你放心,我绝对只喝一杯!”
“得了吧!你一杯就倒好吗?!你抿一小口就行了!”
岳林修像现在这样同别人围在一起还是第一次,以前在华明宗,身为大师兄,自然不会与旁人多加亲近,纪流苏是一个意外,因为她也挺会喝酒的。
众人打打闹闹,一片笑语。
苏玲慢慢挪动到纪流苏身边,悄声问道:“阿苏,咱们要不要把沈长老和大师兄都叫下来?”
纪流苏道:“我去叫沈长老,你去叫离殷?”
苏玲:“……那就算了。”
纪流苏笑着摸摸她的头,“开玩笑的,离殷不喜欢人多,你叫沈长老吧,我看沈长老好像也想来,但是碍于长老的颜面不好意思,你去跟他撒个娇,把他请下来吧!”
苏玲点头,“那好吧!大师兄的话,咱们就不管了吗?”
纪流苏道:“管还是要管,等会我去!”
宁钰第一次喝这么多酒,头已经晕的不行了,一歪头,直接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叶知秋酒量不错,跟青霄门和乾元宗的弟子们玩划拳玩的不亦乐乎。
苏玲很快把沈珏叫了下来,封素低声唤了句“师傅”,沈珏点点头,示意他们随意,然后自己端起酒杯,在一旁慢慢品味。
纪流苏觉得沈长老应该是个隐藏属性的酒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楼下的热闹和楼上的清冷形成了鲜明对比。
离殷支了一道结界,隔绝了外界的声音,一个人坐在屋子里,静静打坐。
夜风透过小窗吹进来,带来些许凉意,屋内雪莲花清香围绕,令人舒心安宁。
明日一早,纪流苏就要离开了。
离殷神色如常,但是微微颤抖的手指暴露了他的情绪。
第一次她离开,离殷便觉得少了些什么。
若当时他不明白这份感觉,那么这回他应该清楚的知道了。
——他在不舍。
修真者,以飞升为正道,聚天地之灵气,塑万年不破金身。
但是现在。
他竟然不想走这正道了。
一袭水蓝色长衫的男子轻瞌眼眸,细长浓密的睫毛轻颤。
一室寂静。
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忽然间。
结界被人触动了!
离殷猛然睁开眼,锐利的目光扫向窗口,然而下一刻,他忽然止住了呼吸!
窗户边上,坐着一位少年。少年双眼灿若星辰,灵动有神,五官精致灵巧,平日笑起来眯弯了眼,眼角处微微上挑,肌肤白皙,脸颊处有些微微红晕,有些喝过酒的醉意,但眼睛却又清醒无比。她墨色青丝尽数被梳在脑后,身穿一袭白色的短衫,手腕处带着银制刻纹护腕,黑色的长靴上镶嵌着翠绿色的玉石,素白宽带上用金丝绣着云纹,腰间配着一块流苏弄晓。
离殷浅蓝色的瞳孔紧紧盯着窗口,一时间没有言语,他的心重重一跳,如同锣鼓,不曾停息。
少年手里拿着一个小酒壶,见他看过来,摇了摇酒壶,道:“离殷大公子,要不要来喝一杯?”
“我想你应该不喜欢别人随便进你房间吧,我就坐在窗户外边,你放心,我绝对不进来!”纪流苏道,声音是少年的稚嫩,同百年前一模一样。
离殷站起身,目光流转在少年身上,然后死死压住躁动的内心,维持周身的清冷,慢慢朝窗边走去。
“你来做什么?”他问道。
纪流苏玩笑道:“给空巢大师兄一点关爱!”
“纪流苏!”离殷低声喝到。
纪流苏摆手,“好的好的,不开玩笑了,离殷你别生气,你一生气我就忍不住想要挑衅你,我一挑衅你,你肯定又要拔剑对着我砍了,明天要走,今晚不适合动武!”
说完这句话,纪流苏很明显感觉到眼前的男子身子顿了顿,她以为对方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不生气了,便把酒壶举到他面前,“离殷,我知道你不喝酒,这是沧音圣教的露华水,很甘甜,对修炼也有好处,你喝这个,我来喝酒吧!”
离殷垂眸看着少年举着的酒壶,伸手慢慢接过,轻声道:“多谢。”
纪流苏嘿嘿一笑,“不客气,”她又拿着另一个酒壶,碰了一下离殷的,“我敬你!”说完一口气将酒全部喝完了。
离殷看着少年喝酒的动作,她扬起的脖颈形成一道优美的弧线,精致的锁骨在月色下看得一清二楚,白皙如玉的皮肤,更甚那凝脂玉露。
忽然间,他的思绪又飘回了那晚纪流苏洗澡后的穿着。
喉咙一阵干涸,他的心头涌上一股说不清的烦闷,还带着一些燥热。
“味道真好!”纪流苏喝完酒,看着离殷,疑惑道:“咦?露华水你也不喝么?”
离殷惊醒,然后很快垂眸,声音有些喑哑,“喝。”
喝完之后,纪流苏忽的又笑道:“哈哈离殷,我真没想到我竟然也会跟你喝酒!既然喝了酒,那以后,咱们是朋友了么?”
朋友?
浅蓝色的双眸对上纪流苏的眼睛,她的眼睛里写着期待,眼珠像是黑曜石,闪闪发光。
离殷握着酒壶,半晌没有说话。
纪流苏知道他应该是不愿,也对,离殷这独来独往的性子,要是真的答应了她,那才有鬼,便道:“没事,你不用勉强。”
离殷还是没有答话。
纪流苏忽然觉得这氛围有点怪怪的,“那……我就先下去了。”
纪流苏说完刚要跳下楼去,一只更快手的抓住了她的手腕!
“等等。”离殷道。
纪流苏转过头,“怎么了?”
离殷对上她的眼睛,低声道:“纪流苏……我们,不可能成为朋友的。”永远都不可能。
纪流苏虽然预料到了这个情况,但被离殷这么一说出来,还是有些难过,“行,离殷你不愿就算了,哈哈,明天一早要走,今晚再多喝点儿如何?”
她话音刚落,又从袖里乾坤中掏出好几大坛酒,俨然忘记了刚才她说的今晚少喝这句话。
“我给你再去取点儿露华水来,离殷你等等我!”
“不必了,”男子道,然后端起酒坛,“这个就行。”
纪流苏愣住,“你,不是不喝……”
“难得如此。”离殷突然打断她。
难得喝一回。
好吧,纪流苏明白他的意思了。
以后找些机会,把欠离殷的那两份情还了,从此以后他们再没关系。
纪流苏有些赌气的想,抱着酒坛咕噜咕噜往肚子里倒。
许是心头有愁绪,纪流苏一不小心喝过头了,脑子里开始犯晕,眼前的一切变得花乱起来。
糟了,过了过了。
纪流苏使劲儿揉着太阳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但是酒劲儿一下子上来,她身体有些不稳,直接朝外倒去!
离殷眸色一沉,伸手将少年拉了回来。
软软的身体倒在男子怀中,纪流苏的意识已经模糊,嘴巴里断断续续喃喃,“老子……也不稀罕呐……”
少年的头靠在男子肩上,香甜的酒香味带着桃花的芬芳,令人无比沉醉。
离殷将少年打横抱起,抱着的那一刻,他才发现少年真的轻的过分,封素说的不错。
房间里,檀香袅袅升空。
一室静谧,却没有了刚才的死寂。
离殷把少年抱在床上,替她捻好被子。
少年呼吸沉稳,轻柔的吐息着,看样子是真睡着了。
他不想做朋友。
离殷想。
他该认命了。
------题外话------
从此以后陷入了断袖的痛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