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王妃拽上天无弹窗 090 宇文柳的要求
“某一向不爱钱财,手稿断没有卖人的道理。”宇文柳抬着眼皮看了李承晏一眼,他实在想不明白,以郑悠然的姿色是如何得到此人的芳心?自古而来,所有的话本子都是才子佳人的故事,这郑悠然连个丫头都比不过,哪里算得上佳人?他宇文柳自诩天下第一风流才子,见过的佳人可不少,像她这般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丑女人算是头一回见。
而像她一般的丑女人能得如李承晏般绝色的人的青睐更是闻所未闻。
这是他接受不了的。
“陆不爽在我这里碰了壁,便教你来试试?”一脸酸气的人轻哼一声。
李承晏刚要发怒,红云和绿云两姐妹姗姗而来,见到他得意一笑,之后又摇头一脸惋惜。
“先生,这不是那个喜欢丑女人的齐王殿下么?”
“咱们这里可没有丑女人给齐王殿下喜欢!”
满满的嘲讽如剑当胸剌在李明身上,他咬着牙想要教训这两个女人,虽然他的教养告诉自己不能打女人,可这两个女人实在太可恶了。
他家少主因为少主夫人的事情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压低了身段来买手稿,遭到宇文柳的嘲讽也便罢了,如今连他身边的丫头也敢如此放肆?
真当他们是软柿子?
“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这两个下人说话了?”
绿去歪头看了他一眼:“你不也是个下人?”
红云性子似乎要比绿去软一些,平日里被她欺负惯了,不得不假装强硬,使劲瞪大了眼睛:“我们先生是个好相与的,你就不拿咱们当一回事?皇上才下过的旨意,你们就敢违抗?”
“什么旨意?”李承晏见二女子言语间都是得意之色,不禁好奇地问。皇兄一向仁慈,也颇开明,自他登极的确颁布了很多法令,颇得学子的拥戴。
“皇上昨天亲自派人拿了御笔嘉奖信函,”二云一脸得意,“皇上说了,我们先生可以自由出入帝都,不受宵禁的影响,不对百官叩拜。而且,为了方便先生写出更多脍炙人口的话本子,准许先生在衙门里查看刑事卷宗,注意听好,是全中南的卷宗哦!”
李承晏皱眉,这?难道皇兄也喜欢宇文柳的话本子?
李明更是一脸不理解:“这皇上也干追星的事情不成?他也是宇文柳的粉丝?看样子还是个死忠粉?”如果真心喜欢宇文柳,难道不应该将他召入朝中,让他专门给自己一个人写话本子?
绿云似乎看出了李明的疑惑:“哼,皇上想让宇文先生的话本子能够得到更多人的爱,哪里是你们这种人能明白的?”
宇文柳心内高兴,面上倒不表现出来,装得一手好相:“红云、绿云,不可在齐王殿下跟前造次,你们退下。”
二云乖乖地应是退了出去。
一时间太白楼最豪华的卧房内又恢复了平静。
宇文柳看着自博山炉里的散出的清烟,正了正身子,将琴摆正,干净的手一拂,一缕清音自他手间流出。
不得不承认,他的确弹得一手好琴,李明看了他一眼,虽然他不懂音律,也知道好听。
而且,这琴音竟可以蛊惑人心?
这宇文柳也会武功?
想到此,李明不禁正了正神色,仔细观察那宇文柳,见他周身并无真气流动,这才放下心来。
李承晏只得耐着性子听他弹琴,一曲终了后,终于松了口气,准备再继续之前的话题,不想他却先开口。
“我是个小气的人,所以,有仇必报。在富阳县,我受到不公平的待遇,这事不知齐王殿下怎么看?”
“有话你就直说吧,咱们还是开门见山的好,你们读书人那一套,咱们不习惯。”李承晏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好在来之间义母确信然然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否则,他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紧攥的拳头骨节分明,一向白净的手似乎因生气而变得粉红起来,圆润的眼也冷峻不少。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自己还是齐王,当今皇上的六弟。
如果自己不是保持着克制,怕给皇兄抹黑,早就把这酸腐的文人丢进河里喂鱼了。
真不知道那些人喜欢他什么?明显这人是个伪君子。
“梨花宫春字阶有个叫春杏的姑娘吧,在富阳县的时候便是她给我惹了不少麻烦。”
李明听了不禁嘴角一勾,当时为了教训这人,他和少主想了不少主意,正巧春杏向少主汇报事情,便将此事交与了春杏去做。
若不是他写了《寻香记》编排少主和少主夫人,竟然还追到汝清县去示威,少主大概也不会与他计较。
少主虽然看起来不是很好相处,可是他是一个善良单纯的人,面对陷害他的太后,他都愿意去相信她有是苦衷的。
何况是一个与他不甚相干的宇文柳?
这世上太多的人把当自己当一回事了,这宇文柳便属此列。
不过说到春杏是如何捉弄他的,这倒了没什么新意。
“那位春杏姑娘在得了某的信任后,便趁某不备羞辱于我。”李明心想,什么信任,还是这人好色,见到美女啥到忘了。
“若不是秦大人使出好手段,某的清白便被春杏毁了。”哎呀呀,这是恶人先告状么?李明白了他一眼,如果他在秦大人府上老老实实的,怎么会被春杏脱了外衣晾在大街上“示众”?
“那位岳姨娘也是你们梨花宫的人吧?”宇文柳绕了一大圈儿,“我似乎知道了你们梨花宫不少的秘密哪!”
“所以,你要怎样?”李承晏也好奇,这人会想出什么法子来难为他?
宇文柳突然眼见向往之色,一向英俊的脸露出些许的猥琐来,与他风流老子的名声极为不符:“听闻南宫宫主绝色天下,让她陪我一晚!”
什么?李承晏主仆二人听了脸上一黑,这宇文柳竟然是个道貌岸然的无耻狂徒。
梨花宫乃江湖三大门派之一,南宫锦也是颇负盛名,这小人竟然敢存此非分之想?
李承晏抬手隔空便打了宇文柳一巴掌:“你若想死,我今天可成全了你。”
李明在一旁按了按手中的剑,冷眼看着他:“你当咱们梨花宫是好欺负的?春杏大概是太仁慈了,当时她真应该教你断子绝孙!”
宇文柳吐出一口血在地,又用手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嘴角,蘸了少许血,闻了闻,又舔了舔,语带威胁:“某一向小气,若哪天成了你的义父,你该想想今日所作所为是否合适。到时候,我若耍起长辈的威风来,齐王殿下可不是恼。”
李明差点吐出来,背过脸去,捂着胃,极力压制着那一股股向上的冲劲。
李承晏比他也好不了多少,当先飞了出去,在外面待了好一会儿才进来,见李明一阵一阵地恶心,立时又出门。
这画面感也太强悍了,即便是多年以后,李承晏主仆二人也忘了不那股恶心感受,终身难忘,又不愿回忆哪怕一秒。
真真是太他妈的恶心了。
只说宇文柳轻笑一声,用那蘸了血的手指轻轻拨弄琴弦,眼睛却看向李承晏:“你们考虑一下,明晚子时三刻,教那南宫锦只身来找我,否则,我一把火毁了我所有的手稿。你们也知道,我创作一个话本子,长的需要三年,短的也得七八日。你那个丑丫头,怕是等不了吧!”
这时红云和绿云又进来:“先生,有一位姓龙的女子想要见你一面,现在就见。”
“让她进来吧!”宇文柳恢复了清高模样,不似先前狂浪猥琐。
二云应声又出去了。
李承晏主仆二人不禁摇头,大晚上的这姑娘是羊入虎口呀!
二人发愁地离开,他们该如何跟南宫锦说呢!这也太难为情了。
“等等,”宇文柳突然起身,从一个匣子里拿出一封信,“你们把这个给她就好,让她自己想清楚。”
二人拿了信,这人还知道羞耻?还知道这事不能当着众人的面说?
二人离开的时候,见那位龙姑娘正进来,低着头,但通身的气度倒也南宫锦颇有两分相似。
莫非这宇文柳喜欢的是南宫锦?李承晏刚一回宫,拿了信给他义母,便道出心中的疑问。
南宫锦边读着信边回他:“我与他的确还有一段渊缘,竟没想到,他对我还有如此想法。”说完,把信丢到一边,绝美的脸庞抹了一丝红晕,不知是气的还是怎么的。
“义母,不如,咱们再想办法从他那里偷了手稿出来吧!”李承晏当然不愿意他的义母为了然然而受那死人的威胁。
“偷可不是我的风格,我会直接抢。”南宫锦安慰李承晏,“晏晏你放心,他不敢对我怎么样?再说,他如果再不老实,我便教他哥哥将人领回北夷去。”
“传闻他为情所困,如今看来,这情大概就是义母你了。那么他神秘的身份呢?”
“他自小长在中南国,但是实际身份是北夷国现任国主同父异母的弟弟,只与那赵文英相差了一个月。”南宫锦想了一会儿,对他说,“这事你不用为难,也不必替我着急,现如今还是救然然最最紧。其余的等你义父来了再说。”
“义父?豁牙牛天师?”
“啊,我与他已经偷偷成亲啦!”说到此南宫锦一脸娇羞,“你义父看着人不着调,武功也不高,但是我就是喜欢他呀!”又拍了拍李承晏的手,“你说咱们两个都生得特别好看,偏偏找的人都那么丑!当然,你的是丑,我的好歹还好看过。”
“义母,您又不正经了,不理你了。”李承晏撒了个娇,心里觉得好受些,自打跟母妃闹起来,他心里一直闷闷不乐,为了然然的事,神经更是从来没有过的紧张。又在宇文柳那里受了些许的气,真是糟糕透了。
恨不能找人打一架才好。
如果然然在就好了,每次见到她,心情便其名的好。
然然,也会开解自己,虽然有时候方式方法略显大胆,但是,他喜欢呀!
自打回了宫,他与然然再没见过一面,而见面之时,然然又中毒了。
他和然然,什么时候才可以安安心心地在一起?
只说李承晏结束了与南宫锦的秘谈,来到郑悠然床榻前面,见她的脸色仍旧紫得吓人,眼里立时湿润了起来,他的然然一定很难过吧!
他多么希望她用那黑亮的眼睛看着自己笑呀!
时常在话本子里听说寻常百姓家的婆媳矛盾是不可调和的,以前他只当是新鲜事看。如今事情到了自己身上,才知道个中滋味。
他虽然爱了然然,可是他仍然是母妃的儿子啊,母妃多了然然和他一起孝敬,难道不好么?
朝堂之上的事情跟他们也没有多大关系,虽然张氏一族还想再利用母妃,可如今大哥刚走,他们又打起自己的主意来。
如果那时候他们不建议立大哥为太子,大哥大概也不会突然患上腿疾,更不会在三十五六岁的时候去世。
嫂子和他的孩子多可怜?!
正暗自想心事的李承晏歪在一边,看着桌上的蜡烛一点点地滴下泪来,灯影摇晃之间,他仿佛听见郑悠然在叫自己。
“小孔雀,死妖孽……”床榻上的小人儿于睡梦之中都不忘嚣张地骂人。
某男宠溺地看着她,嘴角勾着笑,他一定可以跟然然白头到老的,他确信。
“老六,你去歇一歇,让我替你守着她吧,”靖王李承显突然进来,并不掩饰自己对郑悠然的喜欢,“这些日子你吃不好、睡不好,好不容易事情有了转机,她又中毒了,你若休息不好,将来怎么跟她一起与那些人斗?”
“三哥,谢谢你替我保护她,”李承晏好看的眉似乎平展了一些,“三哥这些日子也很辛苦,如果不是你暗中维护我和然然,我们怕是要做亡命鸳鸯了。”
“说的什么话?”李承显嗔了一声,拍拍他的肩膀,“记住,不管什么时候,我永远是你的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