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黑化太子爷无弹窗 099 身不能至,心向往之
金子和银票打架爽了,一地的猫毛、血、碰坏的东西却要施丽都和鲁娉婷收拾。施丽都一边扫碎瓷器一边对在擦地上的血迹的鲁娉婷说:“等会儿你拿一百两银子给江云州,金子和银票也就在我眼皮子底下老实,看不见的时候肯定作祸,就算只在这养一天,这些钱都不一定够赔的。”“明天要把它们送走吗?”
施丽都嘿嘿一笑:“什么时候送走,看它们什么时候再打一架。它们总是为了我争风吃醋打得你死我活,我没办法养肯定要送回去,送回去又想得慌,所以就天天往盐行跑,这一来二去,不就熟悉了?”
“然后?”
“我直觉,他那个后院肯定有秘密,我要找机会去看看。”
鲁娉婷哪能眼睁睁看着施丽都涉险,两人正互相说服的时候,应该出去浪的江云州在外面DuangDuang地拍门。
鲁娉婷仔细打量了一下,确定他没喝酒神志清醒,就又把门关上:“公子这就出来,你在院子里稍等。”
施丽都男女大防的意识不强,鲁娉婷可不会放一个男人进她住的地方。
江云州:“哎我……”
施丽都出来,就看到江云州孤零零地站在院子中央,跟个木头一样眼巴巴地望着这边,见她出来眼睛一亮立刻颠颠儿的跑过来,说:“景公子,我爹今天见了盐行的掌柜张财,你说他们是不是在密谋怎么把私盐运进来?我们要怎么阻止?”
江云州忧心忡忡,私盐案子在一定程度上是根据贩卖的数量定罪的,就算已经在施丽都这里拿到了承诺,他还是想尽力让他爹的作案金额少一点。
施丽都倒是很冷静,说:“原来掌柜来知府衙门了,还正好和我们错开。”
要不然被他看到金子和银票,怕不是当场就给要回去了。
鲁娉婷真情实感地说:“小姐运气好。”
江云州很急,又不敢催促,巴巴的看着她:“景公子,你说怎么办?”
施丽都没卖关子,说:“最好的办法,就是摸清他们的谈话内容,如果真的是在私盐买卖,我们就先不要管,悄悄关注着,等着人赃并获就行了。”
江云州脸一白,勉强笑道:“这样是最好。”
施丽都看他这凄惨样儿,把他赶回去休息,等他笼罩着沉痛和悲伤的背影消失,她若有所思道:“阿鲁,你觉不觉得奇怪?是不是太顺利了?”
施丽都刚怀疑韩冬冬,第二天就偶遇了,她也怀疑掌柜,今天掌柜就来见江鹤。就好像是有一双手在背后操控着大家的行动,让施丽都能最有效、最省力的解决私盐的事。也像是有一个隐藏在幕后的敌人,用表象迷惑她,或者是舍弃已经被怀疑暴露的几人,来弃车保帅。
太阔怕了好吗!
施丽都跟鲁娉婷面面相觑,害怕中带着兴奋,没想到她都这么努力的避开楚含章、避开秦筝、远离主战场郦都城了,竟然还能陷入阴谋诡计的漩涡之中,她是不是灾祸体质?
想想就让人激动。
鲁娉婷安慰施丽都,说:“也许是暗影把这里的消息告诉了王爷,王爷在暗处帮你。”
这是宠女狂魔能干出来的事儿。
施丽都没有再乱猜,打算等晚上暗影回来了严刑逼供,这会儿就看书打发时间。
嗯……看不下去。
但是她又不能去逛街,毕竟猫拐回来了,按着她之前的表现,肯定要至少宅家里陪它们玩儿一下午。就在她想着怎么造的时候,一个意外之客来了。
穿着粉裙娇俏可人的江云湘闯进院子,大喊一声:“姓景的,给我滚出来!”
被赶回房的江云州一下子就蹿了出来,捂住江云湘的嘴,压着火儿问:“你来干什么?”
江云湘怒气冲冲:“你不是说要给我出气吗?你竟然把那个姓景的请进来当座上宾,你怎么能这样!”
江云州担心自家这个傻白甜妹妹咋咋呼呼的会惹怒真正的郦都一霸施丽都,连拉带扯的把人往屋里弄,想着先解释清楚。然而江云湘跟施丽都一样是属于力量派娇小姐,一发力直接把江云州推到在地。
施丽都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想江云州是有多脆。然后在江云湘说话之前,直接一个眼神飚过去,说:“噤声。”
江云湘冷不丁对上施丽都凌厉冰冷的眼神,被吓得小脸煞白,结结巴巴道:“你你你、你知道你这是在谁家吗!”
施丽都笑眯眯的反问:“你你你、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
江云湘觉得施丽都的语气吊儿郎当,自己被调戏了,而自家大哥完全不站自己这边儿,于是直接气哭了,呜呜咽咽地说:“大哥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是不是嫌我烦了?这几天你怪怪的,对我笑得特别假,我哪里做错了,你到底怎么了!”
哦吼~
施丽都没想到这还是个爱哭鬼,默默后退一步,免得卷入兄妹俩的战争之中。
江云州神色一僵,看向江云湘。他的眼神太过复杂,让江云湘有点害怕,渐渐地止住了哭,不安的看着他,呐呐道:“大哥,到底怎么了?”
江云州又看向施丽都,眼含询问,欲言又止。
施丽都秒懂,摆摆手说:“想说就说,不妨事。”
就算暴露了她的身份和她正在查私盐的事,她也能全身而退,还能简单粗暴的用摄政王府的名义强行搜查,比现在还省事很多呢。没办法,有权有势,有恃无恐。
江云州嘴角一抽,也想到了这些,无语的同时,心情反而放松了许多,见院子里没有伺候的下人,就直截了当的说:“你可知父亲和私盐有关?”
说完就紧盯着她的脸,不错过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江云湘是全然的茫然,紧接着惊讶震惊不可置信,断然道:“不可能!爹不可能做这种事!”
江云州也震惊了:“你不知道?那你五天前在书房里为什么抢走那封信还藏起来?”
江云湘想了一下才想起来,更加震惊的说:“我抢你的东西还少吗?我们不是一直这么玩儿吗?我那天还奇怪你怎么不追着我闹呢!”
江云州:“……”
双方这一对峙,事情就清楚了。
江云湘什么都不知道,江云州是赶巧了想太多,以为父亲和妹妹都参与了私盐的事,只把他一个人蒙在鼓里,这不仅和他从小被灌输的清正廉明忠君爱民思想相悖,还让他有种被背叛的愤怒、迷茫和悲伤。所以,在施丽都第一次见他们兄妹的时候,才会发现江云州对江云湘的态度表里不一。
江云州把私盐的事跟江云湘说了,施丽都的身份也瞒不住,在小姑娘怀疑人生的时候,施丽都说:“盐行掌柜经常到府衙来吗?”
江云湘一脸茫然,江云州说:“以前没见过。”
知道从他们这里得不到什么线索了,施丽都也没了交谈的兴致,慢吞吞回房,打算睡觉消磨时间。
刚把鞋脱了,金子就一瘸一拐的蹭了过来,包成一个小拳头的前爪轻轻搭在施丽都的小腿上,仰着脸:“喵~”
百转千回,余音绕梁,这要是个人,光这一声叫就让人的骨头都酥了。
施丽都被美色所惑,当即就要把金子抱上床,千钧一发之际忽然想起来这猫在地上打滚儿、吃完鱼没擦嘴,也不知道掌柜给它们洗过澡没有,野猫身上可是有好多种寄生虫的,比如跳蚤。
“……”
施丽都默默把猫放到地上,说:“阿鲁,备水,我要洗澡。”
然后把金子和银票放窝里搬到院子里,对江云州说:“别抱!看着它们俩,如果挠痒了就拿跳蚤药给它们撒上。”
结果猫身上还真有跳蚤。
施丽都洗了三遍澡都不放心,把屋里的东西都搬出来晒、撒药,屋子里也撒了一遍跳蚤粉。她想了想,不放心,跟江云州沟通后,整个院子都被撒了一遍跳蚤粉,好像下了一场薄雪。罪魁祸首金子银票则被丫鬟举着、避开伤口处强制洗澡,洗三遍。
如果不是太阳落山了,施丽都担心再洗干不了会生病,洗澡次数还会增加。
俩猫大概这辈子就没洗过澡,叫得凄惨无比,洗完了都瘫在窝里,眼神满满的生无可恋,仿佛被生活蹂躏了八百遍。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施丽都总觉得身上痒,晚饭都没吃几口,坐在窗边思考着要不要再洗一遍澡。
鲁娉婷怕她着凉了,把人拉到桌子边喝热茶,又担心她给洗秃噜皮了,努力转移她的注意力。而前来复命的暗影简直是及时雨,一看到他,施丽都立刻想起了大事,说:“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暗影:“……”
他瞒着施丽都的事可多了,一时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交代。
施丽都:“……你就说我爹派人来帮我了没有?不是帮我查人查线索那种,是悄悄把线索放我眼前。”她把韩冬冬和掌柜的异常说了,气势汹汹的睨着暗影,让他不说不行。
暗影想了想,说:“我们没有干涉这二人的行为。”
“那真是我运气好?”
施丽都没怀疑暗影,立刻顺着白天的发现往下想,说:“我还是觉得不对劲,江鹤、掌柜和韩冬冬身后肯定还有人。”
她努力跳出现状,把自己当成旁观者,再去分析今天的所见所闻,忽然发现:“韩冬冬是不是在向我暗示掌柜有问题?”
如果韩冬冬知道她怀疑掌柜,那在几次听到他说掌柜不在后,肯定会在心底留下痕迹,在江云州告诉她掌柜来见江鹤后,她就会下意识怀疑掌柜和江鹤有勾结。
而实际上呢,正常情况下盐行掌柜虽然和知府没什么关系,但也有事能麻烦到知府,就算没有,还不行他要和知府打好关系吗?
暗影没有发表意见,免得干扰施丽都的判断。
施丽都:“我果然没看错,韩冬冬好大的问题。”
暗影于是说:“今天确认过了,韩冬冬参加武举时在郦都城的活动没有可疑之处,至于在江南还有他在别处定居、走商期间的经历,还需要时间核实,大概明晚能完成。襄城的其他官员并没有参与私盐贩卖,襄城的官员体系,是难得的清正。”
施丽都若有所思,道了句辛苦,正要让他去休息,暗影又说:“今日有人在醉春楼看到了乔元,乔元和人起了冲突,被打了一顿。”
“不用管他。”
暗影没别的事可说,抱拳告退。
施丽都想了想,觉得襄城的事有风险,于是挑灯,给施岳写了封信,让他注意一下朝中有没有大臣插手了私盐的事,然后分别问候了爹娘和大哥,写了好几张逗趣关心的话。
她写的全神贯注,写完了才发现金子爬到了她的腿上,一脸求睡。
施丽都不忍心拒绝,抱着它往床边走,然后就看到了被子正中央端坐着银票。
“……”
还能怎么办?一起睡。
未免它俩深夜打架,施丽都把它们放在两侧,左拥右抱好不快活。这几天越来越冷,就算有暖手炉,施丽都暖被窝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但是今天有了猫,就像是有了俩恒温空调,不一会儿就暖烘烘的。
一夜好眠。
施丽都刚睁开眼,就听到江云州的鬼哭狼嚎,仿佛襄城被水淹了,她带着起床气,压着怒问:“……你干什么!”
江云州:“我夜里被人打了,醒来就变成猪头,景公子你没事吧?”
本来还在拦人的鲁娉婷一听,立刻进来看施丽都的情况,见她完好无损这才放心,冲着门口说:“你自己想想有什么仇家吧!”
施丽都急着出去看猪头,光速洗漱穿戴好,在看到江云州青青紫紫、大了两圈的脸时,沉默了。片刻后,感慨道:“这多大仇啊!”
暗影说了一句:“昨天乔元也被打成这样。”
江云州立刻追问:“是谁打的,搞不好这就是打我的凶手!哪来的蟊贼,敢动你江爷爷,哎呦——”
施丽都神情古怪,不知道为什么,她想起来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