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那个小孩无弹窗 003、我的仁慈与宽广
陈昏晓?我大脑运转着搜索这个名字,除了一个叫陈晓的男明星再想不起与这个名字有一点关联的人物。所以陈昏晓是谁?
关我屁事!我不耐挂断电话。
刚要继续,这个叫李莉的班主任又打进来。
我接通没什么好语气:“你烦不烦?”
那头停顿了几秒,在我又一次要挂断电话时才传来探索的女声:“请问,这是陈昏晓爸爸陈文选的电话吗?”
哦~我想起来了。
陈文选说过他和周双儿生的儿子好像是叫陈昏晓来着。
沉默了一瞬,我据实以告:“是陈文选的电话,不过,他已经死了。”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无声。
好半天了,李莉班主任才又开口:“请问,您认识陈昏晓的妈妈周双儿吗?她电话一直在无法接通状态……”
我又实话实说:“你打不通就对了,因为周双儿也死了,她和陈文选两天前出车祸一块死的。”
“扑通~”听筒中有书本掉地上的声音,其声音浑厚有力,应该是一本红楼梦……吧?我胡乱猜测着。
又等了半天,电话那端声线微颤:“请问您是什么人?”
这次换我沉默了。
我想了好一会儿我是谁这个问题,我在这个老师面前应该是个怎样的角色?纠结了一番,我觉得做人还是诚实一点比较好。
一想到诚实,我也就无可讳言了:“我是陈文选结婚证上的老婆秦昭宜。至于你的学生他的私生子法律上应该和我没有半毛线关系。不过,你可以告诉那个私生子,明天是他爸他妈下葬的日子,看他愿不愿意来送他父母最后一程吧……”
我挂断电话,找个舒服的姿势躺着。
再无心窥陈文选手机里的照片和秘密,而是两眼瞪成死鱼状瞅了纯白的天花板一夜。
瞅的我眼睛又酸又痛泪流不止,第二天两眼肿的像被人打了一样。
陈文选和周双儿的葬礼办得很节俭很低调,低调到陈文选的朋友我一个都没通知,但他们不知道怎么的还是知道了,知道后全都不请自来了。
看到双人墓碑上有周双儿的名字后,几个朋友都傻眼了。
他们认识周双儿,因为周双儿是我结婚时的伴娘之一,而他们几个是伴郎。
为了解他们的疑惑,我只得愚直解释一遍我的仁慈与宽广,把陈文选和周双儿凄美的爱情故事用评书的方式讲给他们听……
讲完后,他们几个……更傻了。
与陈文选关系较好的哥们程骞看着我摇头:“你真是疯了。”
我耸耸肩:“也许吧。”
程骞递给我一个纸箱:“这是文选在公司所有的东西,现在,把它交给你。”
我接过:“哦。”
然后像垃圾一样丢置在一旁。
几个同事刚从傻傻的状态中醒过来一点儿却又一次因此变得呆滞。都说死者为大,看他们那惊叹的眼神我就知道我又一次以“德”服人了。
送走他们,墓地就剩我一个。
我没让余楚来陪我,也没通知过任何亲属。
陈文选其实是有四姑八姨的,我婆婆性子泼辣,平日里与她们都是各扫门前雪的交情,我可以说是一个都不认识。
至于周双儿,她早在儿时就是孤零零一个人了。
而我这边的亲人数量也不太乐观,只剩一个在乡下的老母亲。出了这么个不光彩又悲伤的事我真不敢告诉她,生怕她一个跳脚跑进土地庙里面画个圈圈,让陈文选和周双儿的灵魂在阴曹地府得不到安宁。
我正凄凄惨惨戚戚呢,有一个蓝衣的小男孩朝这边跑过来,他身后还跟着一个抱着菊花花束的年轻女子。
年轻女子追着小男孩急急地喊:“昏晓,小心别摔了。”
昏晓?陈昏晓?
我来了精神,细细端看这个抱着墓碑哭泣的小男孩。
他长着和陈文选一模一样的眼睛:双眼弯长,眼尾微微上翘,眼周因哭泣染上红晕,眼神因泪水梦幻迷离。
还长着和陈文选一样的鼻子:鼻梁高高的,鼻孔稍稍有点随便,轻易让我看到他那两条随时都会淌下来的鼻涕。
这个皮相基本上不用我再帮陈文选做亲子鉴定了,周双儿真的生了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儿子。
年轻女子看到我有那么一些尴尬,她将怀中花束放在墓碑前鞠了三躬才向我做自我介绍:“我是昏晓的班主任李莉。陈太太,能借一步说话吗?”
我同意,与她走远了一点儿。
她似乎有点难于启齿:“陈太太,我……知道和你……说这些有些唐突,但……昏晓又没有别的亲人,他以后的生活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我们学校不是寄宿学校,昏晓这三天是跟我住在一起,但我那……有点不太方便。”
我听懂了她的意思,想让我收留陈昏晓,这怎么可能,除非我是圣母附了身。
沉默了片刻后我给李莉老师出了个主意:“那你把他送去孤儿院好了。”
李莉惊讶看我,眉头紧皱:“好吧……”
她回头看了一眼还抱着父母墓碑哭得撕心裂肺的陈昏晓一眼,又说:“让他再多待一会儿吧,我在山脚下等他。”
李莉走后,我也盯着陈昏晓看了一会儿,他不再哭了,抽抽嗒嗒、肩膀一搐一搐地看着我。
他的那双眼睛真的和陈文选太像了,想当年,就是因为这样一双像桃花似的双眼我才对陈文选一见钟情。
只是他看我的眼神很不友好,霎时让我觉得熟悉又陌生,陈文选从未用这种眼神看过我。
我走近他,居高临下看着他:“刚才你们老师和我说什么你想知道吗?”
他抬头仰着我,不作回答。
我自作自答:“你们老师说要把你送去孤儿院。你妈跟你讲过孤儿院的故事没?那里住的都是弃婴和残疾儿童,去了那里,你会感同身受的了解他们对生命和生活的渴望还有他们对抗病魔的决心,当他们挪着残缺的身体向你求助时,我希望你不再是这般冷漠,因为你的妈妈曾经也过这种生活。”
他脸上还是面无表情,但身体已在微微发抖,这是怕?还是怒?或是冷?
我半蹲下身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他不语,还是用看后妈一样的眼神瞪我。
我真的很委屈,又一次当着陈文选和周双儿的“面”向他们的儿子解释了一遍我的仁慈与宽广。
------题外话------
今天开始正常更新!
公众期每日两千,如果有催更的考虑加更(这个可能性估计跟男人生孩子一样)!
这篇文亲子教育为主线,文风比较轻快,我觉得90后和80后应该会喜欢看。
纯属猜测!如果你不喜欢看的话千万不要告诉我,玻璃心的路昭昭容易明媚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