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那个小孩无弹窗 050、眼皮跳,福祸到
冯思宇的手指细细长长的,透着一股婴儿白,小说中所谓的“手如柔荑”也不过如此,纤细柔嫩像初升的笋尖,让我这个老阿姨情不自禁地、又丧心病狂地抓紧了一点儿。在口才课堂时,我的右眼皮因为陈昏晓突然的温顺跳动了一下,这会儿在出租车上右眼皮开始狂跳。
一般情况下,左眼跳时我会在心里默念“左眼跳福、右眼跳祸,”那现在是右眼皮跳,我在心里默念“右眼跳福,左眼跳祸。”
才刚念叨三遍,两只眼皮竟然开始一起跳,这下我可能真的是要福祸相依了。
陈昏晓为了表达‘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的喜悦感,在出租车上就狂放豪言:“冯思宇,一会儿你到了我们家就跟在自己家一样,想吃什么随便拿,想玩什么随便玩,我的就是你的。”
虽然很见鬼,但听他这样讲我很欣慰。
冯思宇笑眼弯弯,愉快地说:“谢谢,不过我爸爸不喜欢我乱动别人家的东西,而且我还有练习册没做呢。”
陈昏晓惊讶:“你在学校不是已经做完了吗?我亲眼看见的。”
冯思宇说:“那是老师布置的,我等一会儿要做的是爸爸给我买的,二年级的数学习题册。”
陈昏晓自动忽略冯思宇说的‘二年级’这个重点单词,挑他认为的重点低声问:“那你做完的练习册带了没?借我抄抄。”
咳~~我捏捏跳动的眼皮,原来他对同学的慷慨大方不是真心,而是别有用心。
算了,书上说八岁的小男孩已经有自尊心了,当着出租车司机的面我就不指责他了吧,于是,我闭上眼睛选择充耳不闻。
冯思宇很为难的“啊”了一声,讲道:“我从来没让别人抄过我的作业,我爸爸说,抄作业的同学都是无能之辈,还说多行不义必自弊。”
我心里嘲笑一声,冯深可真够可以的,给孩子买高年级的习题做也就算了,平时说个话也给孩子这么咬文嚼字,真是不嫌累。
陈昏晓有些不高兴了:“不让抄就不让抄,哪那么些事呢?动不动就是你爸爸说你爸爸说,你是个男人,一点自己的主见都没有。”
我眯出一条缝打量这俩人。
一个一脸的不耐烦,白眼翻的像得到眼疾一样;一个一脸的很为难,眉头快拧成一个八字了。
最后还是冯思宇先妥协:“那我就给你抄一次,下次你可不能再借我的了。”
陈昏晓脸变的比翻书都快,立即点头如捣蒜:“嗯嗯,好的好的。”
因为陈昏晓的厚颜无耻,两人又和好如初,一路上的谈论又络绎不绝。
我找了个适当的时候插了一句:“陈昏晓,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不再考倒数第一的。”
陈昏晓给我拍着胸脯保证,他下次绝对能考到全班前五十。我欣慰点头,毕竟班里有六十个同学呢。
下了车回到家,我的两只眼皮还在欢跳。鉴于出租车师傅并没有多找给我钱,而我也没遭到什么飞来横祸,一时间我还是很难搞清楚我的福祸到底是什么。
日头已经偏移到西方一点,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孩子们还有自己煮点吃的,想到冰箱里的食材不够我大显身手的,我就让陈昏晓带着冯思宇先回家,自己去了小区正门的超市买菜。
我刚走出正门口,迎面撞上正欲开车进我们小区的朱焕焕,再一抬首,又看见坐在朱焕焕车里两眼通红的余楚。
我一愣,倏地想起这二人相识在我们家小区门口,还发生过一段让人啼笑皆非的故事。我往他车前走,原本应该往里开的朱焕焕突然将车倒了出去,把车停在小区门口的空旷地带。
我还未开口问,朱焕焕就腆着脸下车解释:“姐,别误会,不是我把楚楚弄哭的,我遇到她时她眼眶就已经红了,我还想说找欺负她的王八犊子算账呢,没想到她非要我载着她找你。”
这话……有点不好听啊!
我反应了一会儿,不爽道:“你才王八犊子呢,给我滚蛋。”虽然他没再喊我阿姨文明上进步了一小步,但他拐着弯骂人素质上退步了一大步。这点儿姐不能忍。
余楚走下车,把车门重重一摔,戴上墨镜,酷劲十足:“别胡说八道,老娘是眼里进沙子了好吗?风大云厚,要下雨了,秦昭宜,给我弄点饭吃。”
我抬头看看天空高挂的太阳,没说话。
她说完,大摇大摆朝我住的单元走,我有点懵:这就算……解释了?
我回过头,观了观朱焕焕,如果不是有耳朵挡着,他的嘴巴能咧到后脑勺去。我问他:“你是不是得什么便宜了?”
朱焕焕没有一丝停顿的摇头:“没有没有,我怎么可能占到楚楚便宜?你也知道楚楚的脾气的,除非她是心甘情愿。”他越说声音越虚,导致后面的那一句我没听太清楚。刚想让他再重复一遍时,他从后备箱拿出一瓶上好的葡萄酒堵住我的悠悠之口,然后钻进车里道了声再见后快速离去。
有时,科学真的解释不了一切,当我抱着这瓶价值五万一瓶的葡萄时左眼皮立即停止了跳动。
……
买了菜匆匆忙忙回到家,我的胃已经在哀嚎了。我心想着家里的三个人可千万别再因为争抢电视遥控器而鸡飞狗跳了,结果出乎意料,一派祥和的氛围。
余楚倒在沙发上小憩、冯思宇在做二年级的习题、陈昏晓埋头苦抄作业。
我先把葡萄酒很小心地放在桌上,然后拎着菜一头扎进厨房。电压力锅、炒菜锅、汤锅齐上阵,也就半个小时,三菜一汤端上桌。又像个老妈子一样催两个小的洗手吃饭,喊那个大的过来品酒。
余楚这个王八蛋只掀了一下眼皮:“滚,别打扰我睡觉。”
我好言好语的哄:“乖,起来吃点喝点,然后再美美的去我房里睡哈。”
她两眼紧闭着,一点反应都没了,跟真睡着了一样。
我挑眉,故意说:“你这么嗜睡,不是怀孕了吧?”
她两眼顿时瞪得像铜铃,猛然坐起来,两眼的光像闪电一样明亮了一下。因为起的太猛头有点晕,摸着脑袋头疼了几秒,然后再抬起头时泪眼婆娑,像只被遗弃的小猫咪一样带着哭腔说:“秦昭宜,你可别吓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