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那个小孩无弹窗 062、请您吃饭,不差钱
女人追男人车这种事,一般按照书里的情节发展,冯深这时候应该被冥冥之中的某种力量所牵引,不经意间看一眼后视镜,从而发现在后面张舞爪张牙毫无形象可言的我。但现实中为了更突出真实性,偶尔也要与戏剧背道而驰那么一两回。
我是在第一个红灯路口追上的他,追上他时,我已经汗流浃背抬不起手敲车窗了。
我把身体靠在他的车上,无力吞咽了下口水,想喊他时,他的副驾驶车门突然打开,疾言厉色道:“快上车。”
我拍着难以喘息的胸口前迈了两步,抬腿上车时他帮我了一把,一个大力将我拉进去,下一秒绿灯就亮了,他松刹车的同时命令我关车门、系安全带。
车内的温度不低,可能是因为启动的时间太短,空调制冷还未达到使人凉爽的效果。
我喘着气将空调吹风口对着自己,一身臭汗靠在他刚清洗过的布艺套上。
他带着一种关怀对我说:“别对着出风口吹……”然后停顿了一下又说:“有味。”
我觉得自己被嫌弃了,厚着脸皮说:“冯总,怎么着我也是个女人,您这样说太不给面子了吧?”
他嘴角带着丝笑,不怎么可爱地回:“面子都是自己挣的。你家里第十个男人还没走吧?你这样追着我出来,也没有给他面子。”
“没走呢,我用不着给他面子,也不能给他面子,他……”我住了嘴。犯的着跟他解释这个吗?
深深提了口气后,我扯出一个笑对他说:“冯总,今晚有空没?我想请您吃个饭。”
“没空。”他果断拒绝。还将车停到有停车标线的路边,我一看情况不对,赶紧说:“我就请你吃一顿饭而已,不谈采访的事,你不用有心里负担。”
他转过头看着我,笑意浅薄:“你真有意思,你请吃饭我不去不就行了,何来心里负担。”
“你不去那我这一趟不是白跑了?”我小声嘟囔,却被他听个正着。
“不白跑呀,跑步给身体排排汗促进新陈代谢,我现在送给你一瓶矿泉水,你这就是超值了,赶紧下车去。”
“冯总,我耽误不了你多久,茉莉餐厅上餐非常快,我请您吃了饭立刻买单走人行不行?”我不放弃,必须得搞清楚采访的事,不然我以后甭想睡踏实觉了。
他微眯了下眼睛,嘲笑说:“那你图什么啊?”
下一秒,他便把方向灯一打,重新回到路上。
我心一喜,摆着手表明立场:“我什么都不图的,真的,我也不是个差钱的人,不是差这一顿饭钱的人。”
都说女人的话要反着听,我想我已经暗示的很明显了吧,到了茉莉餐厅希望他别点太贵的菜。
走着走着,我觉得路不对,问他是不是走错路了?
他说没有。
可能还有别的路绕行吧,我懒得操路线的心,安安静静闭上嘴。
结果下了车我才知道,他带我来的压根就不是茉莉餐厅,而是一家不论是服务还是美食都堪称一流的高级饭店。
当然,价格也是上流社会的人所能消费的,昂贵到令人咂舌。
我站在门口,坚决不迈进去,因为这是一桩赔钱的买卖,就算我下个月如愿进了ZT采访,得到一笔丰厚的奖金,也得倒贴进去一千才够今天这顿饭钱。
不划算啊不划算,我摇头轻叹。
冯深已经走进去,推开沉甸甸的大门,回头看着我说:“不让你付钱,进来吧。”
不让我付钱?那敢情好啊,冯深他年薪应该有百万以上的,一顿饭对他来说不痛不痒。
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再不进去就显得娇情了,我清了清嗓子,想为自己挽回一点面子,便说:“谁在担心这个啊。我只是,只是觉得我这脚上的拖鞋……有点随意。”
冯深朝我脚上瞄了一眼,脸黑了一半,将头一转,装作不认识我走进里面。
我也很懊悔,平时生活再怎么随心所欲我也不至于会穿个拖鞋出门的,今日真是太着急了忘记换。
有迎宾人员职业笑着走过来,向我做出请的姿势。
我不好意思直接进,脸红着问:“着装不严谨的,给进不?”
迎宾小姐从头到脚将我打量一遍,然后继续笑:“没关系,您请吧。”
我这才心安理得地走进去。
优雅舒适便是进来这里最真实的感受了,有短裙着装的服务员正在为冯深殷勤地倒柠檬水,我走过去坐在他对面时,服务员朝我看了一眼,有点吃惊、瞪大眼睛。
我微疑,难道她认识我?
服务员看我的眼里闪过失望神色。什么情况?她为什么拿这个眼神看我?
“冯先生,今天还是老样子吗?”她甜甜看着冯深笑问。
冯深淡然:“嗯。”
我霎时明白,这是一个看上了冯深皮囊的女人。顿时,我看她的眼神转为同情,年纪轻轻眼睛就不好使了,真让人感到悲哀啊。
冯深把菜单递给我:“你要吃什么?点吧。”
我不想看那个看图片还无法分辩出是什么食材做成的菜单,很随和地对他说:“和你的一样吧。”
服务员神色变得不明朗,但职业笑容还挂在脸上:“好的,女士,请两位稍等。”
我看着服务员穿的制服仍显难掩身材比便的侧影砸嘴:“啧啧啧,冯总,但凡你有一点点的花花肠子,你每天都能温香软玉的抱满怀。”
他放下手机,洒了一眼服务员的身影,嘴角带着一丝嘲弄:“哼~我并没有那么多的情趣。”
呃!这个我看出来了,您不用解释。
冯深真的很不会聊天,我刚问了他一句平时给冯思宇买什么学习资料,他就提陈昏晓抄冯思宇作业这个让我难为情的问题。
我说,他就抄过冯思宇一次。
他说,嗯,没错,全班同学,他都只抄了一次。马上新的一轮就又开始了。
我额前三条黑线,陈昏晓是在学校抄的,这我并不知道啊。
冯深轻轻搅拌咖啡,又说:“抄作业这个事情能引起你的注意就好,我这里就到此为止,不会再提。至于冯思宇的学习资料,我给他买的都是高年级的,他现在做的习题都是三年级才学到的知识。”
我突然觉得很伤情。
我一直认为陈昏晓跟冯思宇做朋友简直是在自取其辱,现在的我跟冯深坐一起又何尝不是自讨没趣。
当我的孩子还在算黑兔白兔灰兔谁跑的快时,人家的孩子已经在算‘鸡兔同笼’,根据腿的数量来计算分别有多少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