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那个小孩无弹窗 108、一时冲动,一夜不祥
我立刻推开车门跳下车,“怎么回事?怎么满脸的血?”我边问边检查他的伤势,因光线原因,很难辨认出血点在哪儿,一时慌张地不知所措。陈昏晓不疾不徐吐出一口血水,说:“我没事。”
我一看他吐的唾液,红红的一块,更加害怕了:“还说没事,都吐血了,你到底怎么回事?哪里痛你快点说。”
陈昏晓指了指鼻子:“我真没事,就是这里被人打了一拳,刚才冯思宇给我止过血了。”
“冯思宇?”我惊叫了一声,“你碰到冯思宇了?”
他点点头,一张口又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液。我不敢再继续问,小心翼翼把他扶上车让他仰头靠在车座上,他说我小题大作,我不准他再说话,把车开去医院。
原来,冯思宇也在书店。
陈昏晓走进书店并没有直接奔到儿童书籍区,而是走马观花逛了一会儿,他走到百科类书籍区时遇上了冯思宇,顿时有点小激动,高兴叫他的名字。
不料,正在看书的冯思宇看到他扔下书本就走,走的很急,一不小心撞倒了一个五岁的小妹妹。
小妹妹坐在地上哇哇大哭,冯思宇边道歉边要扶小妹妹,这时小妹妹身边的大哥哥直接把冯思宇推在地上,指着冯思宇就骂:“你没长眼睛吗?都把我妹撞哭了,欠收拾。”
冯思宇从地上起来,弱弱地说:“我,我道歉了。”
“道歉有什么用,我揍你一顿也来道个歉啊。”他说干就干,蛮不讲理又把冯思宇推在地上。
此时的陈昏晓看不过去了,以百米冲刺的力道奔跑,咬牙切齿跳到大哥哥身上,两人撕扯扭打在一起。
后来被工作人员拉开,陈昏晓的鼻子源源不断流血。
冯思宇的外婆从卫生间出来后与那两个孩子的家长了解打架的前后起因,冯思宇照顾鼻子流血的陈昏晓,把卫生纸团成一个圆柱形塞进陈昏晓鼻子里。
陈昏晓大咧咧,塞了鼻子后从图书馆走出来找我,后面发生的事我就都知道了。
从医院出来,他的酷模样也没有了,嘴巴动了动,低下头:“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和人打架,你别骂我。”
这是两年来,他第一次在我面前主动认错,而且态度如此良好。
我揉揉他的头发:“打架是不对,但你见义勇为的精神可嘉,咱们赏罚分明,赏你一套全册的篮球动漫,罚你每天只能看一本。”
陈昏晓兴奋地跺脚:“啊啊啊~太棒啦,谢谢妈。”
折腾到很晚才回家,吃过晚饭陪陈昏晓写作业时,他已经要昏昏欲睡了,作业本刚收起来,他就嚷着不要洗澡了,喝了杯牛奶倒在床上。
我本想给他拧个毛巾擦把脸的,看他睡的那么沉,怕扰了他的睡眠于是转了身出去。
刚走出陈昏晓房间,就听到我手机的短信提示音,不知道为何,我有一种迫切想看到短信内容的心情,手里的牛奶杯都来不急放,火速赶回房间锁上门,拿起手机一看,果然是冯深发来的短信,他说:陈昏晓怎么样了?
我就知道冯思宇或者冯思宇的外婆肯定会把在图书馆发生的事告诉他,他不会不管不问的。
我坐在床沿,按耐住紧张的心回度:鼻子流了点血,无大碍,已经睡了。
发送出去,等了好久他都没有下文。
我想问他这段时间工作怎么样?生活怎么样?但又觉得这很像隐晦的情话,不得不再忍住关怀的心,半晌后我又说:早点休息,晚安。
他说:嗯。
就这样结束了“聊天”,我这心里空落落的,于是给孟纤纤打了个电话,让她把明天的工作发给我,我现在替她来做。
结果,这丫的说我是想用工作来排解这漫漫长夜的空虚寂寞……我啐了她一脸,我这明明是感情上的特殊时期想找点特殊的事做。
孟纤纤又说:“真想找点特殊的事,我这真的有一个。”
“什么?”我咬着手机绳问。
她说:“A市现在暴雨肆虐,多个路段引发洪水和泥石流,你若真闲着无事去当前线记者啊,拍点照片回来登在我们报纸上,关心关心祖国同胞,大好事一件啊。”
我听出她话里的挑侃之意了,一怒之下口出狂言:“去就去,你以为我不敢啊?”
她呵呵笑了一声:“别冲动别冲动,我随口说说的,明天我给你买个抱抱熊,单身久了的女人这个比较实用。”
我恼:“滚~”
她贱兮兮笑着挂断电话。
我却把她不能算是建议的建议当了真,带了点现金和相机开车去了A市。
A市离新城三百多公里路程,我想着一夜时间够我拍几张照片赶回来了,便没和纯子请假。
天空下着淅沥的小雨,越往A城的方向走,雨势就越大,我的雨刷器也越开越大,进入A市,直接到了开到最大也刮不干净雨水无法看清前方路况的地步。
路面积水大致没过半个轮胎,我心里越来越没底,果然冲动是魔鬼,这下完蛋了,我这小轿车真趟不起这趟浑水,可又不能把车停这里,万一发动机进了水,那我就只能坐在车里立遗嘱了。
失策啊失策,我应该开我爸的高级越野车来的,这样就能轻轻松松过积水路面了。
可自古以来开弓没有回头的箭,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也得干。我哆哆嗦嗦踩着油门往前走,心惊胆颤,因雨势太大看不到前方的路况,隐隐约约只看到前方的车灯在闪。
我顿时觉得有希望,遗嘱可以暂时不用写了,就算发动机真的进了水我也有求助的对象了,于是,我踩油门踩的更大胆了,这一踩,真的让我冲过了积水路面。
我暗暗赞叹我这小汽车的性能良好时突然听到“嘭”的一声,连同我整个车身猛烈颤动了一下,茫茫然不知发生何事。
直到前方车辆停车,我不得跟着刹了车,司机大哥撑着伞狠狠敲我车窗玻璃,指着我的鼻子问我是不是眼瞎时,我才知道,原来是我追尾了。
这么大的雨我不敢下车,想想也不能等保险公司来拍照赔偿,我抱歉说:“大哥,咱把车先挪到一边,我个人赔偿给你。”
司机大哥不同意:“你当我傻呢,我把车一挪你耍赖了我找谁去。”
我无奈,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给他:“我是报社记者,不信你看看。”
他接过瞄了一眼,“你是记者又怎样,记者耍赖我更没辄。”
我瞥了他一眼:“大哥,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我又不认识你,和你哪来的信任。”
我有点急了,他到底想怎样?万一后车来了,我们把车堵在这里,非把别人的发动机憋熄火不可。
我把副驾驶上的包里拿过来放在腿上,取出钱包,把现金都都给了他,“这些够了吧?”
他横目:“你下来看看你把我车撞成什么样了,这几百块钱连喷漆都不够,别提修了。”
我伸长脖子透过玻璃看他的车,除了混沌的雨帘什么都没看到,如果我下车查看,那肯定会淋成落汤鸡,如果再生了病那就更不划算了。
想到这,我把包里的手链给他:“这链子值几万块呢,你拿走吧。”
他接过,瞄了一眼,显然是个识货的:“嗯嗯,确实不错。妹子,你那包也值不少钱吧?”
我看了一眼怀里余楚用剩的限量版包包,点头:“对呀。”
他四下瞄了一眼,又往我车里瞅了瞅,问:“你车里为什么不装行车记录仪和摄像头?”
我没在意,随口说:“哦,这车是新的,没来的及呢。”
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倏地,朝我奸诈一把:“那你就把包也赔给我吧。”
我来不及反应,他直接动了手。
“哎,哎,要死,你竟然敢抢劫~~”
他就是敢了。
他把雨伞扔了,搂着我的包急急开车走了,可气的是,我特么连他的车牌号都没看到。
气得我重重把手拍在方向盘上,车喇叭一响,吓得我拍着胸脯靠在车座上。
我赶紧把车玻璃车门全锁上,把车停在一个自认为安全的地带,缩在车里瑟瑟发抖。幸好他劫的是财不是色,否则,我遗嘱也不用写了,直接含羞跳江算了。
雨滴打在车窗玻璃上,啪嗒啪嗒地响,一滴一滴像落在我的心尖上,无比痛苦,包没了就意味着我所有的东西都没有,手机、钱包、证件、相机……
那个趁雨打劫的司机真的能发一笔小财了。而我就比较可怜了,车里有油也不敢再往前走,坐在车里听雨声,孤零零等天亮。
天蒙蒙亮,我困的实在扛不住,眼睛一闭睡了过去,醒来天时大亮,又变成淅沥的小雨。
我坐直身体想伸个懒腰,定睛一看,不知何时,不远处放了一个醒目的蓝色提示牌,由于前方洪道流量大,XX道路暂时封闭,请驾驶员注意绕行!
绕行?我皱眉,这就意味着我又要拐回去,走那段积水的路面。
老天,要不要这么悲惨?
我简直想哭了,走到后车箱取出一把雨伞,站在车前寻求救援,来个人借我用用手机吧?我找我们总编请个假~
等了半天没看到一个人影子,大概是后方也有提示牌,其他驾驶员提前绕行了,根本没往我这边走。
好衰!我只好收了伞重回到车上,调头重返积水路面。
经过一夜暴雨的侵袭,积水不光没退还又增长了不少,别说我的车了,就是我爸的车都不见得敢过去。
不过也有一点好处,我看到不远处有几个抱着鱼喜笑颜开的市民,我用远光灯闪了他们几下,准备拐弯的他们真的往我的方向看了,我赶紧下车朝他们挥手作揖,他们几个会意,呆了一下,抱着鱼朝我走过来。
我真哭了,因为他们告诉我先不要管车,现在拖车公司的人根本忙不过来,连他们自己家的车也在水里泡着呢。
不过,祸福相依,前方的护城河有好多人在捉鱼,一条鱼有四五斤重呢……他们津津乐道着,空手捡鱼都让他们忘记自家被淹的悲伤了。
隔着低洼的积水路段,我点点头回应他们,赞叹A市市民乐观向上的生活态度时还不忘找他们借个手机。
当我告诉他们我的手机连同包包被无良的司机给抢了谁,他们义愤填膺,指责并诅咒无良司机发动机泡水停在某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路段。
同时,一位大叔也满怀热心的对我说:“你把裤管卷起来,去逮鱼吧,先不要管你那车了,你打电话也没用,只有等水退了。”
一个同伴撞了对我说话的那个大叔,:“别说了,快回家拿个筐,晚了鱼就被逮完了。”
那大叔脸色一变,小跑着跟着同伴走了。
我没办法,只得卷裤管,意图到前面寻求帮助。
现在已经是十月天,冷雨冷水带来的冷感从脚底心蔓延至全身,我抖了个激灵,用脚尖慢慢探着积水的深度,一点一点,谨小慎微。
才刚走了没几步,积水已经快到膝盖了。我心里暗骂,这是哪个天才设计师规划的道路?高一处低一处,两边还挖了沟,害我我走不敢走退不敢退,更让我郁闷的是祸果然是不单行的,此时的我被一个塑料袋套住了脚,扑通一声倒在水里,狼狈不已。
“秦昭宜。”有个着急的男声喊我。
我抬头,目光辨认了好久才认出那是冯深,他浑身都是泥巴,包括脸上,若不是太熟悉他的模样我可能真无法辨认出是他。
我从水中爬起来,带着惊愕带着惊喜:“冯深,是我,我在这里。”
他几个大步冲过来,忽略了在水中行走不便,也跌了一下,我想去扶他,他已迅速站了起来,来到我身边,上上下下急急将我看一遍:“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我摇头:“没有,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抬右手牵着我:“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先离开这再说。”
我没动,回身看着我的车:“它怎么办?还没开一个月呢。”
冯深露出一个类似无语的表情:“你小秦董差这个车钱吗?你谢天谢地没让暴雨和泥石流带走你,你要是死在这,别说这个车了,你的尸体都不会入土为安。”
我倒抽一口凉气,这话太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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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她,她救了他的腿。
第二次见她,她救了他的命。
第三次见她,她站在高台抛绣球……
“听说你不喜欢我?”
“嗯。”
“好,那就嫁你了。”
原来某人不但会傲娇,还会装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