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来归月下西无弹窗 第八十三章
厢易沉激动的一拍桌子,看着宣康帝的眼神灼灼发亮。看得宣康帝心里发毛“......皇叔啊,您要有什么事直说就是了,这般看着朕,朕真的......惶恐啊。”
厢易沉站起来,激动地拍拍宣康帝的肩:“好侄子,你是真懂我的心啊!”
宣康帝:“......?”他有说过什么吗?
“你们先别忙活了!”厢易沉示意宫人都退下去。
宣康帝挥挥手,将众人遣散了。
厢易沉这才无力地坐回去:“好侄儿,你就不能直接下旨让我去了晚晚?”
“皇叔,这是规矩......”话说道一半,宣康帝忽然想到皇叔怕是在何家吃瘪了吧,不然怎么会这般心急。想着,眼里闪过一丝戏谑:“皇叔,您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唉?!”厢易沉没有回答他,却忽然眼前一亮:“好侄儿,你当年是如何打动了歆贵妃的三个兄弟,让他们肯把妹妹嫁给你的。”
“这个嘛......”宣康帝有些尴尬“就......就是,精诚所至,金......金石为开嘛!”
“本王已经很精诚了,可是何景玉那臭小子......”厢易沉一脸挫败,他才不能跟宣康帝说何景玉每次见他和晚晚在一起都像赶苍蝇一般的往外赶。“你就跟我传授一下法子好了,当我拜师如何?”
“皇叔,可是折煞我了!”宣康帝流出一滴冷汗。这话该如何说起呢......
当年的宣康帝,为了抱得美人归可是废了天大的心思。何向晚只有一个一母同胞的弟弟,何穗歆却是有三个一母同胞的哥哥。宣康帝的追妻之路,那可以说是真正的道阻且长。
第一次翻墙去给何穗歆送新买的龙须酥,结果被人当小贼抓住,自己的亲皇叔还扔下他自己跑了。后来她那三个哥哥就要么带着狗,要么拿着棒子整天在自家院子里巡逻,一个死角都不放过。吓得他再也不敢打往何家院子里去的主意,本来他还发现了一个可以钻进去的狗洞(呸呸呸,他可是天子,怎么可以钻狗洞,这一段跳过,他也没有真的钻不是。)
但是一计不成,还有第二计。后来,宣衡帝驾崩了,朝廷有厢易沉把持着,他横竖也没有什么事,干脆在何家大门外搭了一顶帐篷。何穗歆出去赏个花,逛个街都可以“偶遇”他。结果好景不长,他那三个大舅哥为了不让自己宝贝妹妹被拐走,每天晚上等他睡下了,就隔着围墙敲锣打鼓,让他难以入眠。要知道,他虽然不用管政务,却还是要早起去金銮殿点卯的啊。折腾了两三个月,终于有一天撑不住了,在龙椅上坐着睡得像死猪一样,诸位大臣都下朝两个时辰了他还没睡醒呢。着实丢了大脸面,只好灰溜溜的把帐篷撤了回来。
后来他又想了好法子,跟何穗歆飞鸽传情,何穗歆那三个哥哥居然在整个何府上面罩了一张巨大的网,据说那段时间何家好像还开了个铺子,专门卖“御赐烤乳鸽”。
“......”厢易沉一阵沉默,果然是他出去仗太久,居然忽略了侄子的“成长历程”。真的是太孤陋寡闻了,若是当年的他听到这些事,肯定可以狠狠嘲笑阿婴好久了。真是可惜,他现在和宣康帝的境遇相同,居然笑不出来了,甚至有种同病相怜之感。
“唉!”厢易沉长叹一声:“何家的姑娘,难娶啊。”
“也不难,只要精诚所至......”
宣康帝一句话没有说完,就被厢易沉叹息着打断了:“精诚所至,唉,路漫漫其修远兮。”
宣康帝这个“过来人”好像已经忘了当初的艰辛,看着自家皇叔发愁的样子,颇有些幸灾乐祸:“说不定你让他揍你一顿他就认可你了。”
厢易沉淡淡的说:“他打不过我。”
“皇叔啊,你怎么不开窍?”宣康帝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厢易沉对面:“你就不会佯装被打败吗,你要让他有身为男人的优越感,不然他怎么看你顺眼?”
“一个连兵器库里的大刀都抬不起来的书生,你说让他打败我?他自己信吗?”厢易沉用扇子推开宣康帝凑过来的脸:“退一万步,就算他信了,万一觉得自己是习武的天才,投笔从戎还好说,多少在朝堂上。若是一个心血来潮浪迹江湖去了,你可就彻底失去一个人才了。而且我听说,何景玉心怡的哪位姑娘可是位正宗的江湖女子,晚晚师父的女儿,说不定人家两人最后就双双浪迹天涯去了。”
宣康帝可是出了名的礼贤下士,求贤若渴,一听说还有这种可能性当下换了一张脸,颇为语重心长的说:“皇叔啊,是朕考虑不周,这个法子肯定不适合你,你可千万别贸然尝试啊。”心里却说,好险,以何景玉之才,加以历练定能成肱骨之才,他差一点就要失去自己的左膀右臂了。
厢易沉白了他一眼,不肯再理他,心道:阿婴出的可真是馊主意,不对,来找阿婴出主意就是个馊主意,他这是有多想不开啊才会来找阿婴。
“算了,你还是准备家宴吧。”厢易沉无奈的说。
宣康帝只当他要走,急忙开口挽留:“皇叔,好歹也是家宴,你就别回去了,反正你也是孤家寡人一个。”
厢易沉:“......”
“顺便......”宣康帝像小时候一样拿胳膊肘碰了碰他:“讨论一下你的聘礼,婚礼之类的啊!”
“好!”厢易沉爽快的答应了。反正他一开始也没打算回去,摄政王府不过是当初收徒的时候整理过一回,现在恐怕又是荒草满园了。三雅居......,这些天竹垣和阮琅同晚晚一起为了救他忙得焦头烂额,恐怕也无心打理,没有积灰就是谢天谢地了,还指望他们搞出什么像样的中秋宴来?有现成的吃着,何劳他自己动手。
——宫外——
何家人最齐全,只是家里的仆人厨子都跑了,只留下将影和溪羡,吃饭成了大问题。最后商讨了半天,还是抓阄决定由大伯母做饭,花棋洛帮厨,何向晚和将影端盘子,二哥负责烧火。
何向晚坚持称自己是伤号,胳膊有伤不能端盘子把端盘子的活儿推给何景玉,自己和溪羡一样去养伤了。
何景玉气哼哼地接了她的活,毕竟抓到了空签还要干活就太不爽了:“胳膊疼,你刚刚追着我揪耳朵也没有胳膊疼!”
嘴里虽然抱怨着,却还是答应了她,她的胳膊是真的有伤,她先是揪他耳朵,又不肯端盘子,不过是想表现自己伤的不重只是耍赖皮不肯干活,以免家里人担心罢了。算了,他何景玉心地善良品德高尚,就勉为其难帮帮她,谁让这疯丫头是他何景玉的姐姐呢,不好好护着还能咋滴。
何家过的圆满,谈安却在回家的路上“捡”到了“无家可归”的阮琅。
“阮公子,大晚上不回家团圆,站在街上看月亮吗。”谈安本来沉浸在孤身一人的忧伤里,玩笑话一说,居然有些舒坦了。
阮琅像是见到了救星,兴高采烈地奔过来:“谈公子,太好了,你愿不愿意收留我一晚?”
“哈?”谈安一头雾水。
阮琅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我前几日都是住军营的,可是这江北大营不是撤走了吗,我,没地住了......”
“你为什么不回去?如今误会也解开了,阮大人和竹大人当初不过是陪着陛下做戏,竹公子都回家了,你还在别扭什么?”谈安觉得莫名奇妙,心想莫非这人死要面子,想着自己现在也是有官职加身的人了,非得等家里派人来接才肯回去?
提刀他爹,阮琅脸色变得有些古怪:“我若回去,非被我爹打个半死不可。”
“为何?”
“当初我爹做事,我同他大超了一架,说他枉为人臣,枉为人父,还说以有他这样的父亲为耻,以后再也不会踏进阮家一步。老爷子当时为了大局,憋着一口气没揍我,我现在回去,肯定会被我爹乱棍打死。”
阮琅听得有些错愕,半晌都没有找到合适的表情,哪有身为人子说那么混账的话的。“......,我可以说你活该么?”
“好人。”阮琅冲谈安行了个揖礼:“我也知道我罪大恶极,该被拉出去游街的。只是今天是中秋佳节,你就收留收留我,让我囫囵个儿的过了这天行吗?也省的在这好日子里回去给我爹添堵。”
“我那院子简陋,还没有装点好就稀里糊涂跟着你去了军营,你若不闲简陋,我便备些酒菜,你随我一道过中秋吧。”谈安思索了一下,还是同意了。
“多谢谈公子!”阮琅又是一个深深的谢礼,眼里有计谋得逞的得意。怕被他跌打死,随便哪个客栈不可以凑活一夜。只是想到那日谈安一个酩酊大醉,一个个念叨着他的父母,兄弟,妻儿,哭得死去活来,恐怕他一个人陪着一堆冷冰冰的牌位过中秋不知有要难过成什么样子。他抱松君心地善良勉为其难陪他喝这杯苦酒。
------题外话------
绯心被她师父带去过中秋了,马千舟也要回家陪着马老爷,所以这俩人暂时就不出场了。
何家姑娘难追,不过男儿也是难去媳妇儿的嘿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