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千金妖娆无弹窗 第九十七章 火海之难
李晴当然要起疑,李晴刚刚起来,新鲜空气都没来的呼吸,何况李晴这身体都没好利索,还挂着绷带,老太太有多疼爱李晴惯是不用言明也清楚,那可是捧在心尖上的肉啊,能要让李晴拖着病体去送东西,这到底是多重要的一个宝贝啊,可是依老太太的脾气,就算是多重要的东西也用不着一个病号啊。李晴细想这借口,要是说去看望即墨斓晔,那就更是扯淡,她一个好人是有多金贵要李晴这么个伤者大费周章去探望,老太太连面都不和李晴见一下,陈妈妈就拖着李晴出府了,这自然不对劲儿。可李晴又想着,既然已经出来了,就不妨先完成任务再回府也不迟,万一那东西真是十万火急之物呢!老太太嘱咐的,李晴也不想违逆,看了看泓燚就往陈府方向走。
谁料才走出没多远,就听四周议论纷纷,泓燚便发现来的方向一片红晕,浓烟升起,这是——起火了,李晴一眼望去,顿时双腿发软,那可不就是旺逸院的方向,李晴大慌,拉着泓燚不相信的确定询问:“四……四火……你看……你看那是不是祖母……”
泓燚反握住李晴,“小姐,先别慌,我们回去看看!”
旺逸院靠近后门,李晴和泓燚本就没走远,又加上六神无主,发疯似的跑回去,很快就回来了,可谁料这大火来势汹汹,加之这深秋将要入冬之际,火势已经蔓延至旺逸院外了,已经是势不可挡。
二人赶到时,下人们正在一窝蜂地救火,各跑各的,场面极度混乱嘈杂,身处其中会双耳充血,根本听不清周遭具体的声音,李晴心神大乱,一门心思地要冲进去,涕泗横流地大喊着:“祖母!祖母!”
泓燚的悲痛也不会少于李晴,虽然老太太与泓燚没有半点血缘关系,而只是老太太平常太过慈爱,对小辈是真的喜爱关护,给了李晴泓燚不少的安全感,老太太和李晴是这辈子唯二没有把泓燚当做下人的主子,他自然也不是狼心狗肺,看到旺逸院烧成火海,又怎能不想立刻冲进去救人,他心里火烧般难受。
但是泓燚心底的理性告诉他,他就是拼上性命也绝不能让李晴有事,这是底线,他死死挡在李晴身前,紧紧拉住失去理智的李晴,李晴发狂地推开所有阻挡她的,完全不顾肩上的伤,伤口早就开裂,绷带也早就被李晴扔的远远的不知所踪,无奈之下,泓燚慌乱中用力抱住了李晴,非常大的声音吼着:“小姐!你别动!泓燚去!”
泓燚一向是呆呆傻傻,文静乖巧的,从没有逾矩过,若不是所有人都处于精神错乱的状态,他不会如此,李晴也是被他的反常吓到了,头顶一震,愣是真的没动,凝固在原地,她从没有见过泓燚这副样子。李晴傻傻地看着泓燚,眼眶里全是热泪,泓燚又重复了一遍说:“你不能动!”
情况紧急,泓燚顺手抢过旁边刚打水跑来的下人手中的桶,一把举过头顶,浇湿了自己,二话没说跑进了火海,一系列动作顺利流畅,快到李晴都没来得及插上一句,“四火,不要!”
眼看泓燚也不在身边,李晴断不会自己畏缩起来,癫狂更甚,扔开了所有乱七八糟的东西,胡乱推开挡路的救火的下人,李晴一心也想冲进火海,可是周遭尽是乱乱哄哄,李晴的腿上好如千斤重,头里仿佛有万蚁啃食,倒是没了力气,就在李晴控制不住自己大叫盲冲之际,李晴突然感受到后背被人点了一下,顿时眼前漆黑,头脑无意识,身体彻底放松倒了下去,这才得以安静。
待到醒来,李晴隐隐约约看到天花板很是陌生,由于意识没有清醒,还在睡与不睡之间抉择迷糊着,噩梦袭来,眼前突然鲜红浸染,火海袭来,李晴吓得坐起来大叫:“四火!”
没想到,李晴醒神过来,看到的第一人竟是——北辰轩!墨王在身边,李晴下意识缩到床角,脱口而问:“墨王!我祖母呢?祖母!祖母怎么样?”
北辰轩面色平静,双眸深邃,神情淡漠,眉头微蹙,磁性带有些许微颤地说:“火势太大,无力回天!不过……你那个小跟班儿没事!”
李晴团成一团,紧紧抱着腿,丝毫没有注意到右肩包扎好的伤口,伤口又一次撕裂,衣服上渐渐染上红色,从一点红慢慢晕染,李晴精神崩溃大哭,捂着头叫起来,“乱说!放屁!你给我滚!祖母是最好的祖母,她是我奶奶!你tm死了她老人家也会好好活着,你少嘴里喷粪!”
北辰轩平静站起,在床前负手而立,沉声说道:“兰儿,朕是太纵着你了吗,让你这种语气和朕说话,朕谅你痛失至亲,先不计较!来,过来!”北辰轩伸出右手,停在空中,等待着另一只手牵过来。
李晴没有心思看他,没有发现北辰轩气度大改,帝王之气已诚然在线,北辰轩一向阴冷沉稳,登上龙椅之后霸气更甚,旁人多靠近一点就要被他那生人勿近的表情冻住。李晴没有注意北辰轩早就不是那个喜着蓝色华服做事雷厉性情孤傲的清冷王爷了。
现在立而李晴面前的只有習朝二世君王北辰轩,他身上自然是皇帝专属龙袍,黛乌色长袍上绣着金丝龙纹,腰间玉带嵌着琉红宝石,两侧还系着香囊玉佩,束发冠更是十足十的气派,眼瞧与墨王已是判若两人。
李晴有些清醒,缓缓把头从手掌里拔出来,一顿一顿地说道:“你……你刚才说……四火没事?”
墨王不动,略显忧伤,轻轻答:“是!”
“他在哪?”李晴又急了起来,声音又渐升高,尾音颤的不成样子。
“清风!”
北辰轩开口,一黑衣人立刻进来,正是清风,俯身行礼,铿锵应:“是!”
“去把他带来!”
清风明白,话不多说,速速出去。
北辰轩没有放下手,耐着性子,继续道:“兰儿,已经去带人了,你可以过来了吧!”
李晴坐正,理了理衣服,憋回了眼泪,长舒一口气,肃然道:“我有话问你!”
北辰轩收回手保持原站姿负手而立,面不改色,柔说:“问!”
李晴的问题很多,一时全部涌进来脑袋里,关于宫晞的,关于皇上的,关于祖母的,还有更多到底都是不是北辰轩干的,李晴不分主次,想到什么问什么,狠道:“是你阻止我?”
“情况紧急,朕不能眼瞧着你去送死!”北辰轩凝眉。
李晴红了眼道:“那你告诉我,我祖母!祖母是怎么死的?”
北辰轩毫无反应道:“天灾热火!”
“哈哈,”李晴眼中鄙夷着,“敢做不敢说吗,你若是不知道,又怎么恰巧出现在即墨府?请编一个合理的理由!”
北辰轩握拳,“子车氏蠢蠢欲动,朕绝不可能坐视不理!”
李晴咬牙,“所以你和后妈狼狈为奸?”
北辰轩看向李晴,更温柔说:“只是有些利用价值,合作一下!”
李晴蔑视冷笑,站了起来,她高高地站在床上,却站不稳,摇摇晃晃,指着北辰轩,哭道:“那你可知道,后妈想要杀的,是我!你也要纵容她动手吗?”
“呵!”北辰轩冷笑,“朕不会让任何人伤到你!”他说着,目光自觉落到李晴肩胸上的那片红晕,又大了一圈,李晴像是错觉看到,北辰轩是在发狠,一副悔不当初的神色,面目铁青。
李晴觉得可笑,接着北辰轩冷笑起来,甚至有丝讽刺,李晴没站稳,摔倒了她又慢慢爬到床边,下床贴着床边站着,脸颊上划下一滴泪,问:“是你把二哥调走的!”
北辰轩语气怪异起来,“你的那个继母,有些难缠,不过,朕不在意,朕在意的只有一点,兰儿,大婚之日,你也舍得丢下朕一走了之,留了一个冒牌货给朕,你可真是贴心!”
李晴噎了一下,不是被北辰轩的厚脸皮惊着了,而是他居然说正经的即墨斓舒是冒牌货,他脑子没病吧,李晴更加确定,北辰轩根本不爱即墨斓舒,可能只是利用,或者更廉价,即墨斓舒只是他一个需要排解苦痛发泄的借口,北辰轩认的就是这张脸,可能这张脸太过有魅力,荣幸的被北辰轩看上并认定了坑,李晴又何其无辜。
李晴面容紧绷,颤声质问:“成王败寇,你得了今天这个皇位,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不过胜利登上皇位的人分两种,一种是踩着旁人们的白骨上位,一种是联合劳苦大众一起努力拼来的,你是哪种?”
北辰轩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皮笑肉不笑,眼中更加深不可测,反问道:“兰儿觉得朕是哪种?”
李晴抖了抖睫毛,又问:“皇上呢?”
“死了!”北辰轩倒是有问必答,只是这答案当真直白残忍。
李晴控制不住泪腺,咬牙抬头,希望可以憋回眼泪,还想要着尊严,却终是没出息地问:“你会痛吗?”李晴真想立刻把他的心挖出来看看,到底会不会后悔。
北辰轩隐隐眉尾抽了一抽,道:“疼,至少证明还活着!兰儿,你我若是易地而处,你便能体会了……”
李晴不知受了他哪句话的刺激,或是一句话,一个词,当即反驳道:“北辰轩,我讨厌死你这副冷僻冷血强横的脾气了,你到底在别扭什么?你是……可能他们对不起你,皇上何辜,他始终把你当做皇叔,给了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利,还不够吗?你为何苦苦相逼,把他折磨成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你可是痛快了?”
北辰轩依然冷静,没有换掉神情,高傲地道:“一人之下始终是一人之下,莫不如走上那万人之巅来得痛快!兰儿,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和母亲的日子是怎么过得,太难熬,都不敢回头想,明明都是治国之才,凭什么他就能获满堂称赞,我就活该被人打骂,这都是凭什么?”北辰轩想问的太多,他也知道,没人能回答他,所以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问给谁听的,这话有没有意义,但是憋了太久了,不吐不快。
“好,你大仇得报,你现在幸福了?”
李晴说这话,本想刺一刺北辰轩,没想到北辰轩真的动容了,眼眶中多了晶莹的液体,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滑下来了,他哭了,是那么的可怜,他道:“在蜜罐里待久了,碰到蝴蝶都觉得危险,相反,我常年在深渊里活着,只要能有人拉我出来,我就觉得……幸福了!”
李晴闭上双眼,紧紧气喘,恨道:“你多可怜就有多可恨,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无妨,你在我身边,我们可以慢慢来,来!兰儿,过来!”北辰轩又伸出了手,李晴还是一如既往地默然相对,根本不愿意抬眼看他。
北辰轩每走近李晴一步,李晴便躲闪一步,李晴的肩伤反复开裂多次,实在禁不起折腾了,北辰轩为了呵护李晴的心情不再大起伏,只好又立在原处,沉说:“朕不是有意要杀你祖母!朕不想!”
李晴漠然,眼神愈发凶狠直视北辰轩,恶恶地定住,额间皆是毛毛虚汗,她心底恨极,一字一字地用力说:“你杀了值得让我跟你拼命的人!”
北辰轩见不得李晴这副模样,他生气又更加心疼,他没有办法,事情已然演变成了这个样子,他也不想,可是事已至此,后悔何用,北辰轩深爱李晴,只想李晴能待在自己身边哪都不要去,只要李晴能在身侧相伴,就算是满腔恨意,也是说明自己在她心里还能有一席之地,为了挽留,北辰轩别无他法,只能尽力讨好道:“朕会对你好的!”
李晴对北辰轩的话根本不在乎半分,冷说:“你这莫名的自信我只会觉得恶心,我再问你,宫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