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千金妖娆无弹窗 第九十九章 宫晞下落
住进宫里,已经是第四天了,清风就带着泓燚来请李晴,李晴没有拒绝的权力,也没有什么退路,便坐上了马车,经一路颠簸,也没探索什么要去哪,只是在车里昏沉度日。可谁知,这一去,竟是直接到了花瑟外境驻扎了起来,李晴惊讶,却没多说什么,也不想多问,只是乖乖地坐马车来了。
看来北辰轩果然御驾亲征了,流言也不算全都虚假,可笑的是,北辰轩还极其不放心李晴,纵是知道李晴有伤,宁可将马车铺满了软垫,太医就在另一辆马车上随行,拖在后边就带着来了。
李晴被安置在一间帐子里,极其暖和,屋子里一应俱全,皆是细腻不伤手的。
而李晴到达目的地的这天傍晚,北辰轩一身倦态,却还是来到李晴帐中,语气温柔,问候道:“兰儿,你的伤怎么样?”
他想要抚李晴肩上的发,北辰轩轻轻伸手,李晴躲开了并没答话,只管冷漠的坐在床上。
北辰轩坐在李晴身边,轻轻叹气,又很快温然,道:“兰儿上次问了朕那么多,朕倒也有个问题要问问兰儿!”
李晴直视前方,没有回话的意思。
北辰轩倒也沉稳,轻拍了大腿,顺势拄在上面,道:“兰儿,你当真是喜欢宫晞吗?”
李晴很意外他会有此一问,不觉看向他,疑惑又肯定地重重答了一个字,意味深明,“是!”
北辰轩没有说什么,垂下眼睫,拂袖而出,李晴只当他是没得到满意的答案,气急了便走了,也不愿再去想他。
这天晚上入夜,北辰轩心中郁闷,他有气发不出,竟然单独骑马奔出去老远,一国之君就这样单枪匹马在敌军附近出走,当真冒险,当真胡闹,这也就罢了,皇上不许人跟着,一夜未归,众人都急死了!可北辰轩再归来,却饶有闲情逸致,还带了只鸟儿回来养着。
这天清晨,只听见这声音,“啧啧啧!”
军营大帐之中,北辰轩高坐其中,还是着龙袍,不过外面披上了一件湛蓝大袍,这颜色也很衬他白皙的肤色,这时他正逗弄着昨夜他抓的那只小花鸟,他满心都是这只鸟儿,正逗得欢,而清风急促地进帐禀告。
“皇上,有人闯进军营了!”
“何事?”
“他……想求见皇上!”
北辰轩眼皮都没抬,不缓不急地说:“哦?是吗?带他进来,朕倒要看看,是何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敢闯皇帝的军营!”
清风回:“是!”
不一会儿,清风压着一身黑衣装扮的人进来。
那人身形不算高大,肌肉发达,倒显壮硕,而面罩掩了半张脸,看上去煞气很重,唯露出一双眼睛,眼神中有些令人可怖,不过却是非常规矩地跪了下来,俯身道:“皇上,请收留了草民!”
北辰轩还摆弄着新得的花鸟儿,轻抬了下眼,不经心地问:“哦?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双手在胸前相握,回话,“草民无名无姓!”
“哼,无名,好,你可会些什么?”
这人挺直了腰板,道:“不会!”
“大胆!你这贼子,胆敢戏弄王爷!”清风抓住了他,欲打之。
“哎,清风,放开他,”北辰轩阴邪地叫住清风,把花鸟儿放在一旁,缓缓走下座位,最后把目光停在这无名之人身上,道,“你,知道朕是谁吗?”
无名人抬头,看向北辰轩,眼神异常坚定,“从前墨王北辰轩,如今,我朝的天子。”
北辰轩唰的一下拿出匕首抵在无名人脸上,俯身向前,阴森道:“既知道,你就该清楚,朕,北辰轩,从不需要无用之人!”
“皇上,您只要能收留草民,那么,皇上想让草民做什么,草民便会立刻做什么,绝不有异!皇上,草民仰慕皇上多年,一直不得见,皇上还是王爷时,草民便想,拼死能让您见我一见便此生无憾,可是草民眼见您得偿所愿,草民便想要生生世世追随皇上!皇上肯信任草民,草民必将成为皇上手中锋利的刀!”
“哦?有趣……”北辰轩收了匕首,扔在他身旁。“既是有心跟了朕,还不摘下面具,坦诚相待!”
那人虽有所犹豫,但一番挣扎之后,还是摘了面罩,立誓道:“皇上,草民面容丑陋,担忧冲撞了皇上,不过皇上已然言明坦诚相待,草民自不敢有所欺瞒。皇上,草民无名无姓,没人在意,惟愿投在皇上帐下,能建功立业!”
此人面容俊美,面罩遮脸只是因为嘴旁脸颊底下有道深深的疤痕,却并不大,像是烧伤,但是这伤口也太规整了些,倒是如刻了模子烙在脸上的,一般的烧伤就也不会这样扭曲,又没听说有什么组织需要在脸烫个疤的,更不是黥面,北辰轩眼高于顶,只是微微瞥了他一眼,转而背身过去。
“好,那把匕首名嗜血,赏你了,今日起,你就是朕的人,既然你无名,那你的名字就叫无名,好了,下去!”
“是,无名多谢皇上赐名!”无名跪谢了皇上,带上了面罩退下了。
无名走后,清风不懂北辰轩的用意在何,问:“皇上当真要留这么个无用之人在身边!”
“他若当真无用,就不会说自己无用了。”
无名只身闯皇帐,单此魄力就成功引起了北辰轩的兴趣,有用无用,日后必会见分晓。
清风又忍不住说:“他也不诚实,若是真心想投到皇上帐下,何故不将名字直截了当地报出来,故弄玄虚,还硬闯进来,皇上可不要养虎为患!”
“他越是想引起朕的注意,朕越是觉得有趣,先让他去马厩,派人盯着他,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来报朕。”北辰轩不养闲杂人等,只不过觉得无名会成为一个有用的手下。
“是!”
北辰轩坐回去,看着那只花鸟儿,挑眉道:“清风,你话多了!”
“是,属下知错!”清风的性子较谖尝就有些活泼了,恰好北辰轩不喜欢话多,清风已经收敛很多了,按理说要是肆意生长肯定是个话痨。
无名就更是奇怪了,明明是个十六七的少年,却多了同年没有的阴冷,这倒和北辰轩很像,带着面罩时露出那一双眉眼更是像极了北辰轩年轻的时候,脱下面罩还有些差别,不开口时那股气质也很像,不过说起话来就没了那副沉静的影子,那对着北辰轩渴望又炙热的眼神是北辰轩断断没有的。
之后,北辰轩还是日日来看李晴,日日地细声细语,极尽温柔,北辰轩性情淡薄,对李晴倒是有耐心很宽容,李晴见他如此模样,却变得日渐消瘦冷漠,一句话也不说,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就这样,李晴在北辰轩百般呵护无微不至的照顾中病了。
李晴先前在路上就有些着凉,加上有伤在身和即墨斓舒的这幅身子骨实在太差了,这伤一直不好,拖着李晴一直处在低烧状态,只因为李晴自己什么也不说,不吭不响便把病拖到严重了致晕倒了才叫宫女们发现了。
当下北辰轩果然是得到了消息立马丢下了正议事的大人们冲进了李晴的帐中,询问了太医,留在帐中李晴身侧照料一整夜,他怕吵到李晴,哄走了满屋侍女,只留自己一人喂药,投手巾给李晴擦脸润肤降温。
清晨时,李晴恍惚醒过来一次,看到床边的男人正坐在地上靠着手臂睡着,仿佛看到了曾经李晴被后妈赶进了庄子里重病时那个照顾自己的惨绿少年,脱口叫了出来,“玄英……”由于李晴身体虚,这一声也极低。
北辰轩在浅睡状态,却是真真切切地听到了这一声,他猛然睁开双眼,没有立刻起来,而是缓了缓,抬头转向李晴,轻声问:“兰儿,怎么了?”
李晴默然,反而闭上了眼,不去理会北辰轩,北辰轩坐到床边,招手喊道:“太医,请太医来!”这好像是他为数不多的动作与疾声了。
太医看过,李晴只要按时吃药就没多大事了,肩上的伤在调理调理也就好的差不多了,北辰轩听到此言,才安心离开,召来了四火陪李晴。
帐中烧着炉子,还有炭火,倒也温暖,李晴就是觉得太闷了,想要走走,自然也不能远走,只是在帐门口转转罢了,有泓燚在身边,多少好些了。从会京到此地已是走了官道,牵了快马,还是花了半月有余,眼下已是冬季了,花瑟虽说不是寒冷,多少还是凉嗖嗖的。这一天,天上竟飘下了零星的小雪,似雨似雪,不过花瑟处南,可算温暖,下起了雪也算是奇景了。
李晴无心赏雪,泓燚担心问道:“小姐,天冷,我们回帐吧!”
李晴看着天上星星点灯的雪花,道:“我不,我想清醒清醒!”
泓燚没有多言,只是安静陪着李晴,倒听得远处有断断续续的对话。
“嗨嗨嗨,刘哥,我听说曲南王战死沙场了,是真的吗?”
“那还有假?自然是做不了假,可怜了这宫家的独苗啊!”
“什么宫家?”
“你还不知道啊,这曲南王就是宫尚书家的少爷宫晞啊!”
“这怎么回事?”
“这谁知道,年纪轻轻就没了命,真是可怜啊!”
“可怜什么啊,他要是懂规矩,不坏事,皇上又怎么会打发他去那种地方啊!”
“人各有命啊,别说他了,这眼看又要打仗,咱们能不能活还说不准呢,就别管那些少爷了!”
李晴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幻听了,一时脚下没站稳,泓燚扶住了李晴,立刻去找是谁在讲话,李晴有些错乱,也慌忙跟着泓燚,找到了那几个闲聊的小卒,颤声问道:“你们刚才说谁死了?”
那几人猝然,小声嘀咕着什么,李晴可没有耐心等着,又问了一遍,厉声道:“你们说谁死了?”这声远要比刚才那声高,且很激动。
皇上不喜下人多嘴,而还是有一人大着胆子回了,“曲南王乃宫尚书之子宫晞!”
这回答可谓是相当清楚了,这对李晴来说宛如晴天霹雳,一口气血翻涌上来久久不能平息,二话没说便闯进了北辰轩所在的皇帐,就凭她现在的身份,和北辰轩明白的对她的喜爱,也没人赶阻拦。
北辰轩有些吃惊,一看见来人是李晴神色顿时转平展,走向李晴,拉着李晴手热切地问:“兰儿怎么自己过来了,朕可以去看你的!”
李晴没有甩开墨王,而是抬头正色道:“我有问!”
北辰轩意识到李晴没有什么好问题,眼角不禁抽了两下,沉着面,声音又低又磁,柔声道:“你说!”
李晴仰着头,认真地看着北辰轩,“北辰轩,你杀了他吗?”
北辰轩嘴角抽动,“兰儿,你在说什么?”
李晴急迫起来,强顿道:“你知道!”
北辰轩闭上眼,紧皱着眉头,“朕没想让他死……是他被叛军围了……”
“你为什么?你为什么就如此容不下他?”李晴的眼泪越来也不值钱,成对的落下来。
北辰轩还是沉稳道:“这世间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北辰轩!我也不想恨你……可你为什么,让我不得不恨你……你为什么要杀光所有我在乎的人,他们到底是哪得罪你了……你到底为什么?”李晴嚎啕大哭,哭的说话都不清楚,断断续续。
北辰轩搂住李晴的肩膀,投着深情的目光,“有些人的存在只会影响你我,兰儿,你为何就不能多看看朕,朕一直在你身边,你为何就不肯停下来看一看?你偏偏为何对朕就如此心狠?”
李晴看着北辰轩,极其不理解,她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懂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观又如何能理解呢,李晴也放弃挣扎了,对北辰轩重重地说了三个字,“我恨你!”
北辰轩拔出他帐中摆的佩剑,递给李晴,“恨我?那简单,剑给你,杀了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