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帝夫之女相权谋无弹窗 第一百六十九章 镜中世界:君骨峰的毁灭
剑溪国,城郊。君骨峰。
漆黑无星的夜幕下,骨头堆砌的阶梯通往山峰的顶层,两旁的灯火呈火红色,细看之下又透着幽蓝的影子,两旁由稻草连接起的上面挂着白色的剪纸,抬眸放眼望去,整座山都像是串联起火红火焰似的珠串。
这里的人稀稀疏疏的踏着这些白骨阶梯往上走着,每个人都没有露出自己真正的样子,或带着银白面具,或带着面纱斗笠,或用布纱包裹着他们的脸......
而这座山峰的顶上的后面,一个如同黑夜般的人站在了那里,与之对应过去的几座山峰外,隐隐可以看到居住的百姓,几座山峰中有些呈现梯田似的种着粮食。
那人隐匿在黑夜里,脸上裹着一层黑色的面纱,轻哼一声,对着站在一旁的人道,“告诉那个人,可以开始了。”
侍从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等人离去,黑夜的人伸开双臂,整片山峰的林木如同恶鬼一般被吹的发出嘶吼凄厉的声音,火红的火焰不停的晃动着,却丝毫没有熄灭的意思。
没过多久,这座原本静谧的山峰发出了诡异的声响,瞬间躁动起来的人群眼神也慢慢变得狰狞起来,白骨阶梯更是直接断裂,化作了粉尘,燃起的火焰落在地上,点燃了整座山,山在风之下瞬间化作火海。
平缓的地面开始冒出如寒川般的阴寒之气,地面呈现巨大的红色符文阵法,阵法出现了碎裂痕迹,如同迟暮的老人一般缓缓扩大着她的范围。
阵法扫过之地,寸草不生,树木如烧成了百化状态,一碰就碎裂成灰成块,而这一切似乎没有任何人注意到。
与剑溪这边相比,苍嘉的右相府里则算是和谐。
坐在书阁里的慕萝将高依的衣服上的字迹看完,嘴角露出了一抹若有所思的笑,食指轻轻的击打在在桌面,一副思考的神情。
见状,依靠抵着书架的顾湛萧明朗的声线带着些许调侃,“怎么?有好事情?”
慕萝点头,“算是吧。”
翻阅历史的章墨手中一顿,随即说道,“我猜测应该与南麓帝王有关吧。”
顾湛萧的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低喃道,“怎么又是这小子。”
“你这是对他怨念颇深啊。”慕萝轻笑,安抚道,“这件事或许能够让你心情舒畅一些。”
顾湛萧一愣,脸上出现几分惊讶,起身朝着她走去,好奇的问道,“真的假的,我看看。”
他拿起拿那件一副,扫了扫上面,突然笑了出来,“果然是有意思。”
慕萝淡淡附和,“是这样吧。”
看着他们两人这样,章墨狐疑的走过来,扫了一眼后整个人都有些无语了,“这个不是.......”
他没记错的话,慕萝之前有所说过,她最近捡了一个人回来,按照这个上面所写,那不就是她捡的那个人吗?
顾湛萧可爱阳光的脸上久违出现了陌生的情绪,眼中露出了反感和狂妄的嘲讽,淡淡的开口道,“他居然也有今天,这次我也要让他体会到那种绝望的痛苦。”
也是在这一夜中,他们几人共同商量出了一个对策,这个办法一旦实施结束,那么结果已经可想而知了,没有什么是比自己亲自动手酿成的后果更痛苦了。
而与此同时,慕萝也有一种莫名的心慌感,好像什么事情即将要发生了,具体是什么她也不清楚,那股慌闷的感觉一直没有消退,直至清晨。
清晨后,她将计划写信,让西泽寄给了远在南麓的幻幕,将与顾湛萧他们商讨的结果也一并告知了他,另外让他与碧挽接头,善用她来获取消息。
而寄出去没有多久,她那股心底的不好预感终究还是发生了,他们还未出门,就有宫里人跑着来到了她的门口。
顾湛萧迅速接过了信件,看到上面的情况时,脸色直接黑成了炭,一股风雨欲来的架势瞬间笼罩在了相府之上。
慕萝伸手拿过了那封信件,章墨也一同凑了过来,当看到上面的内容是,两人身躯不禁一震,半晌都没有回神过来。
顾湛萧这时看向慕萝两人,严肃的说道,“一同进宫吧。”
两人点头,没有迟疑。
马车已经出现在门口,几人没有顾忌身份,一同上了一辆马车。
而这个信件的内容,此时以燃烧之势逐渐传来,人人都知晓了,苍嘉以妖术放火烧山,连附近的百姓都没有放过,烧成了白骨,剑溪国内的君骨峰周围所见之处全都寸草不生。
原本要归来的使臣如今也被剑溪扣押在了剑溪,偏偏在君骨峰附近,还留下了有关苍嘉的物证。
这件事稍有处理不好,便极有可能成为众矢之的。
人总是会畏惧强大的事物,而通常解决未知恐惧最快速的办法便是毁灭其本身。
正是因为如此,事情才会变得十分棘手。
.......
天阶山,篁居。
书阁里。
同样得到消息的梵夜也是有了一瞬的怔愣,似乎对这件事有些惊讶,听着夜白对这件事的汇报,他下意识的放下了手中的书籍,神情显得有些凝重起来。
夜白单膝跪地,望着他道,“主上,此事太过诡异,怕是非寻常人为之。”
身着墨衣的梵夜凝重的神情随着夜白的话落而舒展,他淡淡的开口道,“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吗?”
夜白不解,“主上?”
梵夜看向他,儒雅随和的气质上多了几分懒散,他轻笑着道,“夜白,我似乎许久都没有见过她了。”
他的话立马让夜白明白了过来,可是想到那日发生的事情,对方根本不可能会来这里见主上。
夜白欲言又止,最终沉默。
梵夜低沉的声音显得十分随意,“这件事对我来说,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
夜白纠结道,“主上,姑娘她...”
主上根本就是在妄想嘛。
五年前主上间接帮助了容暮时,让他稳固了在南麓的地位,这已经就与姑娘相背离了,五年后,小主子的死去,完全就让姑娘可以对主上死心了。
再加上顾湛萧一直虎视眈眈的盯着是丞相的姑娘,怎么看主上都没有机会了。
忽然,梵夜望着窗外,淡淡的问道,“这个世界在按照轨迹运行着、前行这,万物自然在新旧交替,人们也在奔跑着忙碌着,她也一直在前行着,夜白,你说我在行径着吗?”
夜白思忱了数秒,才开口,“世界在变换着轨迹,主上您自己也一直都没有停下。”
他们主上身份极为尊贵,即便在行走着,也不可能与普通人一样。
梵夜迷茫的盯着窗外,轻哼着缓缓说道,“是吗?”
为何他有一种与她越来越远的感觉,明明他不会动摇才是,可心底为何忍不住开始寂寞起来了。
慢慢的梵夜觉得,如果只有她不停的前行着,奔跑着,那么他迟早都会从她的世界消息,就算回头,也不会看到他的存在了吧。
“主上?”夜白见状,有些担忧起来,“不如你去见她好了?”
主上身份依旧是国师,去哪里都理所应当吧。
梵夜摇头,“不行,我不能主动和她见面,要见也得她来见我。”
夜白傻眼,这个完全就像是不可能的啊。
梵夜回眸,别有深意的说道,“剑溪的事情,你去将南麓也脱下水,这样她会更加有兴趣些。”
南麓?难道是...
说完,梵夜又补了一句,“夜白,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夜白在梵夜的注视下点了点头,之后了然的站起身,行了一礼后慢慢的退了出去。
等夜白离开后,梵夜一口血喷了出来,灼痛感从心口传来,他神情却充满温和淡然,儒雅的气质丝毫没有减少半分,他单手捂着心口,轻轻的呢喃道,“小藤萝,我很爱你,要一直记住我啊。”
分明的指节如同惩罚般的紧紧摁住了心口,吃力的挪动到窗边,从上往下望去,一切都显得渺小,却如同齿轮零件般在自己的位置上,发挥着本身牢固的作用。
无声的轻笑随风而起,又随风而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