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门追婚之首富的娇太无弹窗 131:不管了
“你娶她?”权老夫人喃喃重复权御的话,明知道这个儿子从不说虚话,仍忍不住多问一句:“你知道自己说什么?”权欲静静回视,目光清明:“知道。”
“如果我不同意呢?”
“您会同意。”权御是笃定的语气。
权老夫人默了许久,最终缓缓叹了口气,又沉默了许久,空气好似凝固了,权御手腕上的钢表秒针无声走动。
“再问你一个问题。”
权御:“您说。”
“你对小晚,是真心喜欢,还是一时……”后面的话,老人有些难以说出口。
权御放下叠起来的腿,身躯往前倾,手肘撑在床边,“您放心。”
他没有正面回答,却给了个无比郑重的回复,无甚波澜的语气,却山一般沉重。
权老夫人闭上眼,不想再看他,事已至此,再说什么都没用。
这儿子和权谙性格也相似,做好的决定,没人能劝改,当年她是不同意他和权衡争那个位子,可最终,还是抢到手了。
……
另一边。
宁归晚找到云舒的时候,她正在输液室拖地,消毒水的味道刺鼻。
陈炳德住院所需的花费虽然一直由宁宏华出,但她始终没想过完全靠他,这些年一直在医院做清洁工,工资虽不高,好过什么都不做。
一双麂皮红靴子出现在实现里,她愣了一下,才抬头,看见宁归晚,微微一楞,旋即微笑起来,整了下额上垂下来的头发,一面开口:“小晚,你怎么来了?”
宁归晚想了两日,母亲以前和云舒关系不错,不知道有米有到交心的程度,但云舒曾也在宁家当女佣,也许知道点什么。
“我这什么都没有,喝点水吧。”云舒将人领到陈炳德病房,陈设简单的单人间,一张病床两个凳子,病床底下塞着张折叠陪护床,靠门口的通道一侧立着柜子,一侧是独卫的门。
一扇不大的窗户,窗帘拉开在两边,窗台上放着刷牙洗漱的用品,搭着块半新不旧的黄色毛巾。
宁归晚坐在等着上,扫了一圈,接过那杯水,开门见山:“我想问你点事。”
云舒坐在病床边,趁着这个空挡,给丈夫按摩肌肉,“你说。”
“宁溶悦和宁轻菡身份曝光前,我妈和……他在冷战,你知道因为什么吗?”
宁归晚没有拐弯抹角,云舒手上动作一顿,快速抬眼看向宁归晚,对上一双明亮清澈的眸子,又像掩饰什么,低下头,“我不清楚。”
她说的是不清楚。
而不是“他们冷战了吗?”,这样额反问。
由此可见,她是真的知道些什么。
“那我换个问法。”宁归晚握着那杯茶,玻璃杯洗得很干净,新的一样透亮,她没有去看云舒,而是低头,看着水底自己手指的影子。
“他们离婚,跟那次的冷战有关系,对吗?我爸之所以这么讨厌我,不仅仅因为我作恶多端,也跟那件事有关,是不是?”
“这我怎么知道?”云舒低着头,眼球在眼皮底下左右滑动。
“你不愿告诉我?还是……不敢告诉我?”
云舒没回答,只摇了摇头,眉间神色……难以形容。
从医院出来,宁归晚坐在车里,迟迟没启动车子。
云舒虽没谁实话,但这一趟,不是没有收获,最起码可以确定,当年确实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影响了父母的感情。
路过一家花店,宁归晚下车,买了束百合,去往北山墓园。
下山已经是傍晚,宁归晚沿着长长的台阶走了许久,忽见下方走来一道熟悉的身影,看见宁归晚,对方似乎也愣了一下,待走进,宁归晚先开口打招呼:“权叔叔。”
权衡温雅地笑:“这么晚才下山?”
这么晚下山不奇怪,这么晚上山才奇怪,宁归晚视线从他手中的那束百合扫过,本不该多问,可她心中一动,仍多问了一句:“权叔叔来看谁?”
权衡坦然:“朋友。”
“不早了,你快下山去吧,天黑了不好走,我也要快去快回。”
宁归晚点点头,道了别,一上一下错了开来。
走了一会儿,她忍不住回头去看,却见权衡已经走入一个岔道,不是去母亲坟前的路。
暗道自己疑神疑鬼。
到了山脚,接到黎漾的电话,“舅姥姥醒了,你人呢?”
“马上到。”
回去正是晚高峰,尤其到了市区,走走停停耗费了一个多小时。
病房门口,权御站在那儿,两手插着兜,一身黑衣,修长挺拔。
听见脚步声,他转头看过来,眉宇干净,气质尊贵不凡,与周遭的环境明显地区分开来,从他身旁走过的人,无不侧目相望。
宁归晚走到他身边,朝病房里看了眼,权老夫人靠在床头,唱机里正传出咿咿呀呀的戏腔,声音不大,倒也不怕扰了别人,黎漾坐在旁边低头看手机。
衣领处忽然有些异样。
收回视线,看见权御从她大衣和衬衫间的缝隙拿出片花瓣,北山墓园阶梯两旁种了白梅,此时开得正盛,许是风吹来的。
“谢谢。”宁归晚说完,没有立刻走,权老夫人先前是怎么晕过去的,她知道,不知道此刻老人家心里怎么想的。
“权奶奶……有说什么吗?”她问权御。
权御将花瓣连同手一块放进裤兜,没什么情绪地看着她:“你想她说什么?”
宁归晚看着他,和这人说话就是累,“你解释了吗?”
权御再次反问:“解释什么?”
宁归晚:“……”还能解释什么?解释我跟你不是那种关系,怀孕更是不可能。
“我无法解释。”权御又说:“问心无愧才能解释。”
宁归晚一怔。
问心无愧才能解释,而他无法解释,因为问心有愧……
听起来没有不妥的一句话,却叫人心尖发颤。
宁归晚待不下去了,推门走进病房。
权老夫人闭着眼,一直到宁归晚走到跟前,她才注意到,睁开的眼睛里,眼白有血丝,老人脸色很是苍白。
“小晚……”老人撑着床直了直身体,“回来了?”
宁归晚扶着她。
权老夫人视线落向宁归晚的肚子,很快又收回,“饿了吧……德容,摆饭吧。”
摆好饭,方德容去把权御叫进来。
宁归晚听见他的声音:“我还有事。”
人没进来,脚步声渐渐远去。
权老夫人整个笼着一层郁色,吃了饭,权老夫人先后打发走黎漾和方德容,病房只剩两个人。
唱机里还在咿咿呀呀传出戏腔,锣鼓喧闹,不过声音调得更小了。
“权奶奶,我跟御叔叔……”
宁归晚要解释,权老夫人却抬手打断了她。
“我都已经知道了。”权老夫人道:“是超莲误会了。”
宁归晚一愣,随后也明白过来,知道这件事是误会的,可不止权御一个,不过权御若真不想老人家知道真像,肯定有法子压制,但很显然,他没有那么做。
“你跟我说句实话,你觉得阿御这个人如何?”
“……”宁归晚不明白老人家问这话什么意思。
“阿御这个孩子,因为我,从小吃了不少苦,你这孩子,也经历了不少波折,如果你们……”真心想在一起,“我也不拦着。”
拦也拦不住。
一下午,她都在想自己当初和权谙。
经历了那么多是是非非,才终于走到一起,又过得那样艰难,权谙不是不知道他的母亲对他的妻子极为不满,提过要搬出去独住,权老夫人不想他为自己和母亲隔阂,宁愿自己忍受,权谙因此对她更为贴心,这也是她能在那种环境中坚持下来的因素。
难道要让孩子走跟她一样的路吗?
当然不能。
宁归晚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半个月后,权老夫人才出院,宁归晚很愧疚因为自己让她受这么一遭罪,想要亲自动手给老人家做顿饭,拉着黎漾去超市买食材。
正是周末,超市人挤着人,两人推着购物车艰难前行,在蔬菜区,遇到同样来采购的谭溪。
“就你一个人?”黎漾往她身后看了看,混熟了之后,黎漾也常开谭溪和宋长峰的玩笑:“你家长峰呢?”
“忙啊。”谭溪叹道:“那人钱财,替人消灾啊,有个项目出了些事,他过去看看。”
宁归晚拿眼看她:“这句话是这么用的?”
谭溪嘻嘻笑道:“你们怎么亲自出来买菜?这种活不是有专人做?”
“舅姥姥今天出院,我们打算给她做一桌好吃的。”黎漾眉飞色舞,一脸‘快夸我’的表情。
谭溪毫不客气地戳穿:“你?算了吧,小晚做还差不多。”
黎漾不服:“看不起人啊?”
谭溪眯着眼笑,明显的看不起。
黎漾气道:“好歹我也吃过美味佳肴无数,做两个菜还不小意思,你别买菜了,一会儿跟我们回去,我做给你看!”
“别闹!”去权家?算了吧。
“我没闹,舅姥姥很喜欢家里有客人的,你去她肯定高兴,而且你是小晚的好朋友,在英国那么照顾小晚,舅姥姥知道了更高兴。”黎漾把她购物车里的东西一股脑放回货架上。
谭溪看向宁归晚:“你就由着她?”
宁归晚缓声道:“你这人爱热闹,一个人吃饭肯定没意思,就去吧。”
黎漾一听,得意了:“听听听听,还犹豫什么?”
谭溪也不是扭捏的人,“那好吧,我去拿点水果带着。”
……
权御晚上不在家,宁归晚把谭溪介绍给权老夫人,权老夫人果然很高兴,三个孩子围着厨房,时不时传来黎漾一惊一乍的尖叫,清冷的别墅都热闹了起来。
“小溪多大了?有对象了吧?”老人似乎都喜欢问这个问题。
谭溪道:“有的,快结婚了。”
“那很好。”
……
晚饭后,宁归晚送她回去,车子停在小区楼下,谭溪下车后看了眼黑黢黢的窗户,跟宁归晚道别。
宁归晚看着她进了灯光璀璨的大门,才给车子掉头离开。
就在她的车离开没多久,另一辆黑色轿车驶过她停车的地方,一直驶进地下车库。
停了车,宋长峰靠着驾驶座,迟迟没动,过了会儿,降下车窗,散去车内残留的香水味。
有过了会儿,转头看向副驾驶,不久前,那里还坐着个香艳性感的女人。
世上有那么一种女人,明知是毒,却又忍不住想要去尝。
……
谭溪收拾好准备睡了,见宋长峰还没回来,便给他打电话。
“到车库了,马上上来。”
得到回复,谭溪嘴角立刻绽开笑容。
她和宋长峰,假扮了三年情侣,日久终于生情,如今正式在一起,已经快一年,
两人是在国内读完大学才去英国深造,到今年,年纪不小了,双方家里都催得紧,若是不出意外,今年的年底,就要领证办酒席。
宋长峰是个很英俊的男人,即便家境不好,当初在大学里仍是风云校草才子,谭溪长相不差,但相比起来她内心多少有些不自信,若非其中的机缘巧合,谭溪不觉得宋长峰会喜欢她。
正想着,听见门口的开门声。
过了会儿,宋长峰走进卧室,外套已经脱了,被他拿在手里。
“事情解决了?”谭溪问。
宋长峰脸色有些疲惫,“嗯,本来也没什么大问题。”
“下午你妈给我打电话,说过两天要来看看。”
宋长峰心神不属:“恩。”
谭溪看着她:“你怎么了?最近跟你说话总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