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风华之美人谋无弹窗 039:合欢香
六月二十八日,吴越大军与南唐大军第一次交锋,各有损伤。六月三十日,双方在一处河岸第二次交锋,吴越败出十里地。
谢成逸因这一仗的成功十分有成就感,嘻哈大笑着回到军帐,宋青玉正好端了茶汤奉上:“早听闻将军打了胜仗,可喜可贺。”
谢成逸将那茶汤一饮而尽,看着宋青玉觉得她今天格外漂亮,只道:“青玉,你之前跟我说的那永都王的短处果然是真,今天我战前一试原来他左腿当真隐有旧疾,我急攻其旧伤让他败出十里之地,哈哈,真是舒爽。”
宋青玉淡淡一笑,只道:“这可不是我的功劳,都是四月告诉我的。”
“对,是四月。”谢成逸笑得越发开怀了。
这次征战是宋青玉想方设想求着谢成逸带她来的,这也是李四月计划的一部分,宋青玉在一旁一直误导着谢成逸,并且不让他断了茶汤,这场战争才有看头。
而且李四月已在顾应平临走前交待过了,这次不仅是为杀谢成逸做的一个局,更是为了要把宋青玉带离那无边深渊。当年被南蛮一族掳劫一事李四月未能最终救出宋青玉,这些年深知她在谢成逸那里吃苦甚多,李四月明白这中间多少有她的因素,无论如何,此次也要让脱离苦海。
而此时的吴越军队大帐之中,雍玉瞥着顾应平一脸狐疑:“虽则听了王爷跟我讲的有关这次的计划,可是周夫人所言的那位女子到底是跟随了谢成逸多年之姬妾,当真会暗中助我们?”
顾应平淡然一笑:“自然了,今日你也瞧着了,那谢成逸当真以为我左腿有旧疾,不过一次诈败便让他乐出了天际。”
雍玉轻轻一笑:“既然如此,这场仗于我觉得倒没甚可打的了,王爷我这儿有一计......”
“谁?”顾应平声音一冷冲着帐外喝道。
雍玉也立刻住了嘴,只见林姒清挑了帘子盈盈行进,嫣然笑道:“听说王爷腿受了伤,我想过来看看。”
雍玉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不说话,顾应平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下,随之道:“雍先生先下去休息吧,我倒确实想跟郡主私下说两句话。”
雍玉从善如流轻轻一礼便出了帐去,另一头林姒清行至顾应平面前还未开口,顾应平便行开了口:“你当知道我现在痛恨你至极,便不必在无人时佯装做样了。”
林姒清怔愣了一回,什么时候他对她竟是这般心思了?纵是对她有所不满,可她却还一直以为仅是不满而已,可今天他去说他痛恨她至极?!
不及她一脸讶怔的消化他这话,他便又接着道:“拒绝你的话我已说了数千百回,也不想再多重复那言,你自己心知就好。还有,我曾警告过你不要对四月不利,你却执意不听,那夜她在西湖落水一事虽则是昭云所为,若说无你挑拨帮助,我是绝计不信的。”
林姒清垂着眉眼,不动声色。
他继续道:“可是......”
李四月为了他能余生过得安然,纵是失子之恨也自己咽下了肚没有计较。每每想到这些顾应平便越是难以忍耐,见林姒清一回便也就多一分痛恨了。
“可是她既做了决定想让我放心不再计较,我便也不计较昭云之过失,同样的也就没有与你多说,但是我希望你以后好自为之,既然现在大家都传你有意于于文义,回去之后就好生嫁人,相夫教子吧。”
这是彻底的跟她摊牌吗?林姒清却突然发出一声冷笑:“怪不得,一路行来你公事也好,私事也罢,都从不与我商量,只把我当这军中摆设,全然不放在眼中。原来在你心里,已然将我想得这般龌龊。”
顾应平看着她痛恨的眼神,没有作言。
“可是顾应平,你今天既将话说到这份上,我便不妨告诉你。我林姒清这辈子决计不会嫁给任何人,更别说那个令人恶心的胖子了。”她怒言道,“这些年我为你付出多少,当年多少英雄俊勇任我挑选,我仍是只对你真心不改;现在我活活被拖成了一个老姑娘,我不过为了想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你便如此说我的不是?好啊,我多年付出到底是喂了狗了,既是如此,也罢也罢,以后我不再求你青睐于我,但顾应平......”
“今日你负我如此,来日我必会要你后悔。”林姒清说罢,愤然转身而去。
顾应平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他负她?但跟林姒清这样的人他也确实没甚再好说的,总不至于要他像个妇人似的去跟那女子吵上一架吧。
出了顾应平的军帐林姒清怒气难消的脸色渐渐缓和,她眉心轻轻皱起,刚才没有听错的话似乎在谢成逸的身边有顾应平的一个内应,而且这个内应还是李四月的旧友。
“是那个女人......”林姒清的回忆渐渐浮现,江都大会那一回她为了了解李四月拜访过公主府,曾见过宋青玉!
......
边关战事愈急,吴越皇宫之内,李四月除了每日书信往来却无其他重要事可做。不过知道企今为止一切都还在自己的算计之中,李四月也安心不少。
她在吴越醒来之后便一直在精心计划这一切,第一大步第一小步,所有的细节她都继继推演过一遍,照理说来到了这一步绝计不会再生任何偏差了。
刚看罢了信如妃便进了屋来:“夫人前日里教我的折的那个纸白鹤果然生动有趣,今天皇上见了直夸我心灵手巧呢。”
李四月淡然一笑:“娘娘本来就蕙质兰心,学什么都快。”
“那今天你再教我折一个其他吧,皇上已翻了我的牌子今晚要来我这边的。”
她刚一走近李四月便皱了下眉,自住进这朝阳宫,只要与如妃接近她便总能从如妃身上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女子用香再正常不过,只是如妃身上的香有些奇怪,让她感觉......有些熟悉的味道。
“怎么了?”见她皱眉,如妃有些不高兴了。
李四月拉她在一旁小榻边坐定,道:“这有何难,叫宫人裁了纸上来我教你便是。只是娘娘,与你相处这几日我甚感你的真诚活泼,却觉得你用的香倒跟你不太合了。”
“有吗?”如妃往自己身上嗅了几嗅,只道,“我觉得挺好的呀,我喜欢,皇上也很喜欢。”
皇上也很喜欢?!李四月突然脑神经一绷,瞬间像是想起了什么,一阵混乱的记忆把她从现实拉回了在南楚第一回入宫时,渐渐的又拉回了......万花楼。
李四月眉头皱得更深了,她试探着问:“宫中姹紫嫣红从不少年轻美人,娘娘虽则漂亮可算起来这宫里同样的漂亮的女人可不少,但唯独娘娘宠冠后宫,可见娘娘在皇上心里是确有其不凡之处啊。”
如妃喜欢听夸自己的话,她笑道:“那当然了,我告诉你吧这香我已用了两三年了,从皇上还在潜邸时便用着,细细推算起来也正是自我换用了这香皇上才对我宠爱非常的呢,所以你怎能说我与这香不合适呢,由着我看是十分之合适。”
果然!李四月开始大但推测,她道:“娘娘,我住进朝阳宫这数日里我瞧着您每日去给太后问安后回来还要再睡两三个时辰的回笼觉,几乎一整个上午都在床上度过,吃过了午饭不足半个时辰便又来了睡意,您是天生就这般嗜睡,还是近两年才有的习惯?”
“自然是近两年了。”如妃道,“唉,其实不瞒你说我从大概一年前开始就这般了,总觉得好像睡不够似的,可我胃口不是特别好是以虽然睡得多却也没有长胖,我也曾奇怪过还跟姒清也说过这事,不过她说我是成天无事养成的习惯,如今习惯成了自然,不睡自然不舒服了,我觉得她说得有道理。”
“就没有宣御医看过吗?”
“这么点子事还要宣御医?怕皇上要说我娇情了。”如妃瞪着眼道。
李四月站起身在屋中踱着步子:“娘娘,你有觉得有时做一丁点的体力活便有些不支,身体与前几年相比大不相如?”
如妃是堂堂宫妃,还是合宫里最受宠的,谁能让她做什么体力活呢,成天想着自己玩大概就是最累的事了。不过如妃听了她这话倒是想起了每次自己侍寝的时候,刚进潜邸做皇上侍妾时精力充沛,一晚数次也不觉累,可现在总觉得稍稍动一动就浑身酥软,再不想动第二回,皇上常开玩笑说她恃宠而娇了。
不过好在皇上似乎也精力不如当年,床第之间没有从前那甚多的花样,她倒也蒙混得过去。
可这事她才不会跟别人讲,她瞪着李四月:“你问这个做什么?”
“这香是谁给娘娘的?”李四月又问,“娘娘是不是每次侍寝都会用它?”
如妃不开心了:“跟你有何关系,李四月你不会当真觉得你现在在皇上面前能说上两句话便是个人物了吧?”
李四月不以为意,继续道:“若是我没有闻错的话,这香应该叫合欢香,不过跟我以前闻到过的合欢香又有些不同,应该是药量调配的问题;娘娘可知这香是何功效?焚燃此香可叫两情相悦,但使用过多会对使用者身体造成不可扭转的伤害;依着从娘娘身上所闻到的那淡淡味道,该是剂量偏小,但仅是这一点足以让男子闻到而倾心,可日积月累精肉受损,身体每况愈下。”
“最慢七八年,最快三四年,娘娘定会枯瘦如柴,精力耗尽,不治而亡。而跟娘娘一样使用过这种香的皇上,虽则比娘娘闻得少些,到底身体受损,体力精神大不如前,轻则损心伤神,重则危害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