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农门之弃女当嫁无弹窗 第二百二十五章山林里殊死搏斗
听到崔华锦呼吸沉稳,知道她已经睡着,凤若颜悄悄的从床上下来。出了木屋,从外面把木门扣紧,她走向马棚。
没一会已经骑着马奔出了篱笆院。
抽打着马儿,穿梭在林子间的凤若颜,心里有些自嘲,自从和锦儿这丫头相处,她冷硬的性子已经变的柔软许多。
来到炭窑,王大头他们已经睡下,只有九斤和李大旺在几个炭窑边坐着说话。
听到脚步声,李大旺和九斤同时站了起来。
见是凤若颜夜半来到,李大旺惊异的问着,“凤神医,你咋这会过来了?可是有事啊?”
沉着脸望着他俩,凤若颜冷声哼着,“能有啥好事,金涛到这会都没回来,你们也能蹲得住。”
虽然村里人都惧怕这个后山,自己上来也有二十多日,还真没遇上过野猪和别的猛兽,九斤的警惕心也下降了许多。
再说早上金涛他们走时可有好几个人呢,看出凤若颜的不满,他有些不以为然,“凤神医,不是去了好几个人,他们不会有事吧?”
凤若颜一向看人很准,她可没功夫在这里和九斤他闲扯皮,冷冷的说着,“若没尚思羽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在,金涛他们兴许会没事,可偏偏带上了他,那就很难说了,别的人我不管,金涛万不能出事,如今当务之急,你去窝棚里多喊几个胆子大的随我进深山,把他们给找回来。”
事情竟然这样危急,李大旺的心也开始慌张,连走路腿都没了力气。
他人虽然性子也憨厚,可也知道亲近,金涛是他的主子,偏又把他们两口子当做亲人,若真有事,不是要活活的剜了他们的心,李大旺推搡着还在发愣的九斤,“九斤,你快去把大头叫出来,让他带着人进身山。”
瞧着李大旺脸色已经变的发白,连嘴唇都开始打哆嗦,九斤心里也开始紧张起来。
一路小跑,进了王大头的窝棚里,急匆匆的去抓已经睡的打着呼噜的王大头,“大头兄弟,你快醒醒!”
见到九斤惊慌的模样,他心里疙瘩一下,那几窑的炭再过两日就能出窑,上千两的银子可不是闹着玩呃。
虽然睡眼迷蒙,王大头还是利索的从被窝里跳了起来,“九斤叔,是不是炭窑出了麻烦,你别慌,我这就去看看!”
九斤想起金涛家里就剩下这一根独苗,这会心里更加害怕,他跺着脚叹气,“唉,不是炭窑的事情,是凤神医过来,说金涛怕是出了事,让你带人去山那边找找!”
早上金涛要陪着尚思羽进山,王大头说破了嘴,他俩都没答应等两日把炭出了再去。
王大头蹬上鞋子,气呼呼的咬着牙根骂了起来,“我就说不让他去,偏要拗着头,若真有个好歹,我非要扭了尚思羽的脖子!”
睡在窝棚里的崔平松也被他们惊醒,知道金涛会出事,他吓的从被窝里爬出来,去拉王大头的手,“大头,你可别吓我,金涛不会有事的。”
这里正的胆子也忒小了,心急如焚的王大头只好哄着他,“你好好的睡吧,是我方才听茬了,金涛他们打的野物多,让我们去带回来呢,九斤叔要随我去山那边,下半夜平松叔就受累帮着大旺叔照看下炭窑,快出窑,他一个人忙不过来。”
虽然不信他的话,崔平松看看九斤和王大头出了窝棚,炭窑的事也是重中之重,他只好去炭窑那边找李大旺。
这里还有匹马,王大头带着九斤拿着砍刀跟着凤若颜冲出了炭窑的场地。
浓烈的血腥气在这片橡树林子里散发。
清冷的冬夜因然烧的篝火,这会倒是不觉得有多冷。
心里忐忑又愧疚的尚思羽,撕了自己的里衣给金涛把后背的伤口匆忙包扎好,失血过多陷入昏厥的金涛已经不知道疼痛,任他折腾。
虽然熊瞎子已经被他和王松林打的奄奄一息,可进山的四个人,除了在谷底看守着马匹过不来的庆子没事,他们仨都伤的不轻。
叹口气,用剩下的几根布条匆匆的把右臂和腰腹上的几处伤口胡乱裹好,又把金涛朝篝火边移的近了些。
趔趄着又去给摔断了腿的王松林找了颗小树削掉枝丫当拐杖。
把木棍递给眼睛盯着树枝看的王松林,尚思羽懊悔窘迫的问着,“松林叔,你自己走的成吗?”
这腿摔断已经过了三死个时辰,经过两刻钟前的那场生死博斗,王松林觉得自己还活着已经把断骨之痛当做不值一提的轻微小事。
瑟瑟的风让他因身体疼痛麻木昏沉的脑袋有了些微的清明,把飘忽的眼神从黑黝黝的树梢收了回来。
“尚公子,虽然熊瞎子仅剩一口气,可这里是深山,有这样浓郁的血腥味,难说不引来别的野兽,咱不走也不成啊。”
即使王松林不说这话,尚思羽也知道几乎人迹灭绝的几座大山,除了采药的凤若颜进来过,他是脑袋进水,还是在王松林摔断腿的情形下,才会带着金涛他们闯入这片危机四伏的林子。
事已至此,所有的愧疚和懊悔已经无济于事。
他点点头,“那委屈松林叔了,你忍着痛慢慢的在前面走,我把金涛背上,出了林子翻过前面的山崖,你和金涛在崖底稍微的歇息会,我去把庆子带回来背你。”
尚思羽正在林中土,看那意思,是想用土把篝火扑灭。
王松林握紧了手里的木棍,嘴角扯起一丝苦笑,这事也不能怪尚公子,谁让他们昨儿前晌进了深山运气好的不行,在谷底那片芦苇荡里已经捉到十几只的野山鸡和好几窝的肥壮的兔子,连野鸭蛋和各种鸟蛋捡的都装满了整整一背篓。
若不是金涛说野鸭肉味道不好,他都想把那沼泽里的那硕大一群的野鸭也给捉住。
在谷底吃了顿丰盛的野餐,留下庆子看守着不能翻越远处山崖的马还有他们捉到的野物,他们仨情绪高涨的徒步翻过山崖,朝原来越茂密的深山老林子里闯进来。
他的腿是翻上那道高耸的山崖,走了不到半个时辰,山势徒然平坦下来,远处又是一片草木萋萋的谷地,远处的溪流缓缓无声的流淌。
尚思羽摇头晃脑的吟读起他听不懂的诗文,金涛也嘿嘿傻笑着说诗文做的绝妙。
当溪流边的一群野山羊出现在视野里,和他走的近些的金涛激动的有些失语,紧紧抓着他的手臂使劲的摇晃着。
这么多的野山羊,要是捉了可是能卖不少银子的,就连他自己也也屏住了呼吸。
忘了再读诗文的尚思羽兴奋的眼珠子都红了,立时就得意忘形的大喊起来,‘快抓住它们,咱要吃烤全羊啊!’
夫人果然够有能耐,经常来这么危险的深山采药,自己不能让夫人小瞧了!
金涛跟着凤若颜学会了射箭,箭法还不错,尚思羽可能自幼习过些粗浅的拳脚功夫,仅有自己是凭借全身的蛮力。
野羊群在眼前跳跃撒欢,他自己心里也砰砰跳个不停,自然也挥起大砍刀跟着嗷嗷吼叫的金涛朝野羊群扑了过去。
这里草丰水美,野山羊在这里繁衍了多少年,遭遇过凶猛的野兽和各种能让它们族群灭绝的天灾,还从来没见过有人类朝它们扑过来。
即使看到金涛他们远远的冲进了这片谷地,不知威胁已经降临的它们,仍然悠然自得的啃着溪边属于它们的美食。
距那群野山羊还有一段距离,金涛就开始搭弓射箭,随着竹箭破空而去,一只壮硕的野山羊嘶吼着躺倒在草从里。
紧接着又是两只野山羊相继倒入草丛里,这时候野山野群才开始恐慌,咩咩惊叫着开始四散而逃。
尚思羽拎着长剑冲进了混乱的野羊群,仗着粗通功夫的他也挥剑劈倒几只野山羊。
最可怜的就是王松林自己,焦急的望着狼狈逃窜的野山羊,才察觉他手里的砍刀好像不那么好用,咬着牙根锁定了目标,那是一只孕有小羔子行动笨拙的母山羊,这时候也顾不得怜惜这可怜的母山羊,朝前扑过去时,砍刀也脱手朝惊慌失措的母山羊屁股砍去。
这里杂草丛生,有好多大大小小的石头暗藏在杂草丛里,看到母山羊屁股中刀,踉跄着栽在草丛里,他按捺着心里的狂喜朝前跳了过去。
谁知乐极生悲的事情徒然发生在他身上,双脚落下时,他的脚踩上一块凸出的石头。
察觉不对时,就想跳下石头,偏偏重心不稳,他双脚一滑,面朝下跌倒,让他惊异的是前面,竟然是一堆带着各种尖利棱角的石头,脑子里瞬间想的是,自己年纪一大把还没娶上媳妇,万不能破了相。
急中生智,身子朝侧边摔过去,那堆尖锐的石头堆是躲过去,可他不幸的是左腿仍然撞上一旁的石头上。
等他想翻身坐起,左腿骨传来刺骨的疼,不禁小声嘟囔着,‘老子羊没捉到一只,腿竟然摔断,这还咋有脸见人呢。’
忍着钻心的疼,王松林扶着伤了的左腿站起,瞧见尚思羽还挥剑追逐着野山羊群,金涛镇定无比的搭着弓,瞄准着映入他视线的野山羊。
咧着嘴,走向四脚朝天的母山羊,俯身捡起了自己的砍刀,恶狠狠的咒骂了那个惹祸的母山羊,他转身朝金涛那边缓缓的挪着脚步。
‘倒地,七只!’
金涛这小子每射中一只,嘴里还叨叨的念叨着,让心里郁闷又气恼的王松林更加酸涩,自己没事咋没想想也练习个射箭的本事呢。
不过片刻,这群估摸着有上百只的野山羊仓皇的逃窜进了远处的林子里。
金涛看看它们消失的背影,略有失望的放下了弓。
尚思羽跳跃着过来,望了王松林一眼,随即又兴奋的嚷嚷着,‘松林叔,你快去捡我和金涛撂倒的野山羊啊,总有十来只呢!从未见过这么多的野山羊群,我要和金涛趁势追它们!’
今儿已经收获了这么多的野物,天色已经不早,金涛有些不愿意再入林子。
尚思羽讨好的嬉笑着,说来次不易为借口拒绝了金涛要收拾猎物返回的提议。
金涛没法子,只好跟着尚思羽追入了那片林子。
王松林连说自己的腿骨断了的机会都没有,苦着脸眼巴巴的望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之中。
拖着疼的要死的左腿,任命的把那些还垂死挣扎的野山羊聚拢在一起,天色也已经逐渐的黑透。
可这俩人还是没回来,自己的腿已经肿胀的快比小孩子的腰身那么粗,又冷又饿的王松林又开始担忧金涛他们的安危。
拎着砍刀疲惫的朝林子里摸了过去。
不知走了多久,王松林心里再次有了退却的意愿。
却听到前面有黑熊的吼叫声,吓的王松林一身的冷汗,脑子里一片昏沉。
想退出这片阴深深的林子,可又怕金涛他们真的遇上危险,几乎咬破了嘴唇,才拖着伤腿朝前面走去。
没过多久,前面的声音逐渐清晰,金涛惊惧的声音合着熊瞎子的嘶吼再次传入耳中,王松林萎靡的精神再次振奋起来。
前面一片火光中,金涛和尚思羽合力和一头黑熊瞎子正在做着殊死搏斗。
‘金涛,你们莫急,我来了!’
高声大喊着,王松林举着砍刀朝他们奔了过去,在生死关头,这时候他已经忘却自己的腿骨已经断掉。
王松林过来了,他们有救了!
尚思羽的脑子里清晰的闪过这句话,长剑也挥的有了些力气。
若不是王松林出现,他们用不了多久,就会命丧熊瞎子的铁掌之下,金涛也有同感,忍着后背的疼,他身子一扭躲过了熊瞎子的一掌。
三个受了伤的人,都拿出平生的力气,和一头凶残的林中猛兽拼了起来。
到最后,熊瞎子倒下,他们几个也没落上便宜,王松林的身子已经不仅仅是疲乏那么简单的事,最严重的是金涛,后背被熊瞎子大力拍了一掌,当时就吐了血,可为了活命,他生生的忍了下去。
王松林加入,他才能喘口气,后来还是没能坚持下去,疼的昏厥过去。
“走吧。”
尚思羽灭了篝火,递给王松林火把。
然后把金涛背了起来。
临走,尚思羽又回头看看倒地还有一口气的熊瞎子,心里想着自己再也不能这样逞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