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农门之弃女当嫁无弹窗 第二百四十三章夜半惊魂
“啊呀,原来是茶啊,算了,还是你自个收着吧,再好喝的茶也是苦唧唧的,我才不要收着呢!”听到纸包里装的是茶,肖娥的欣喜的脸色立时就沮丧起来,把纸包又塞给了郑氏,扭身朝床边蹦跶着。
“就知道你是个傻货,这茶你都没见到,咋就知道是苦唧唧的?”
白了肖娥一眼,郑氏走到桌子前,把纸包打开,捏了一些枸杞子和菊花放进了她们的茶壶里。
没一会,屋子里就散发着甜香的味道。
就连背后骂了人的黄明月闻到这味道,也从被褥里抬起了身子,“啥好茶这么香?”
看着黄明月涨红的脸,郑氏心里叹口气,却语气温和的说着,“是枸杞子和干菊花,听香嫂子说是夫人亲自采摘炮制的好茶,香婶子心眼好,给了咱一包。”
“原来茶也有这么香甜的味道?快给我到盏茶水来尝尝!”
才钻进被窝里的肖娥再次从床上蹦哒下来,一脸好奇的去盯着在郑氏手里微微晃动着的茶壶。
“赤脚站在地上也不嫌冷啊?也不怕作下病来?已经泡了茶,哪里就少得了你的。”
冲肖娥瞪眼责备着,郑氏给她倒了盏茶。
“嗯,就知道郑姐姐是最好的!”
端着茶盏,肖娥笑嘻嘻的说罢,迫不及待的就去喝茶。
“明月妹妹要尝尝吗?”
心里虽然愤恨黄明月不该背后咒骂自己,郑氏却不想和这样没头脑的蠢人多计较,拿着茶盏喝了口茶,淡淡的问着黄明月。
原想说不稀罕,可想起方才郑氏说过这是夫人配制的好茶,又有那么香的味道,还是金贵的枸杞子,自己若说不喝,不是亏大了。
才骂了人,黄明月也不敢再托大让郑氏给自己倒茶,她厚着脸皮点点头,“自是要尝尝夫人配制的好茶,等我起来洗把脸再喝吧。”
喝光了一盏茶,嚼着嘴里的枸杞子,肖娥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郑姐姐,这茶水不单单喝着清香,还有酸甜的滋味,就是不知道枸杞子和干菊花啥时候也有这么甜的味道了呢。”
刘文香交代过,这枸杞子是用山里野蜂蜜浸泡过的,泡茶的水不能太热。
郑氏温和的笑笑,“这就是夫人的好本事咯,这枸杞子可不是药铺里用的那些,这每颗都用了野生蜂蜜浸泡过的,可不就是甜滋滋的味道。”
“原还羡慕小姐得夫人的宠,能喝上这么好的茶水,原来我今儿也沾了郑姐姐的光,也喝到了呢。”
自己又倒了盏茶,肖娥满脸的惬意和满足,对郑氏又满满的感激。
“咱姐妹几个,再说那些话,可不就显得生分了。”
郑氏早让自己心里的失望和恼怒收敛起来,淡淡的说着。
喝光了茶水,郑氏去整理自己的床铺,轻缓的说着,“娥妹妹,别忘了,咱们和这宅子里的人都不一样,做事、说话更要谨慎些,莫让人看轻了。”
美滋滋的喝着茶水,肖娥冲郑氏点着脑袋,“嗯,我自己脑袋笨,自然不敢去招惹麻烦的,郑姐姐放心好了。”
怕泡了枸杞子和菊花的茶水没喝完浪费掉,郑氏临睡前一鼓作气把茶壶里的水喝了个净光。
半夜朝院子里的茅厕跑了好几趟。
最后这次她冻得身子直打哆嗦,心里想着夜里再不能多喝茶水,抱着肩头从茅厕里出来。
突然听到距茅厕不远的高墙上有重物落地的声音传过来,吓的郑氏变了脸色,惊恐的眼睛朝那边望了过去。
凤三从墙上跳下来,快速的越过才起了不足二尺的新院墙,朝后院佃户们住的茅屋跑过去。
郑氏见黑影消失在后院里,狠搓了把脸,才迈着僵硬的腿朝她住的屋子里走去。
没过多久,院子里一片嘈杂声传进屋子。
郑氏悄悄的爬在窗口,轻轻的推开木窗,看到王管家举着火把带着那些手里拿着砍刀和锄头的佃户们朝前院走去。
半夜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莫非真的是土匪进了庄子?
骤然坐在床铺上的郑氏心里更加害怕,牙齿咯咯的响着。
她也不敢再躺下睡觉,把最厚实的棉衣翻出来穿在身上,走出屋子也大步的朝前院跑过去。
三哥不在,夜里崔华锦睡在了三嫂的屋子里,和三嫂作伴,被外面的吵闹声惊醒,她望着三嫂睡的香甜的脸,悄悄的穿好衣裳也出了里屋。
才走到前院,郑氏听到正房的门轻轻打开的声音,望过去,见是崔华锦抬脚从屋子里出来,急忙上前劝说,“小姐,你咋从屋子里出来了?外面乱的很,小姐还是快回屋子里吧。”
听情绪就知道是土匪或者是灾民摸进了庄子,崔华锦朝郑氏走过来,吩咐着,“郑嫂子,你既然起来了也好,去后面把香婶子喊起来,你和她去厨房里多烧些热茶,我去侧门那里看看具体情形。”
小姐还真是比她都胆大,望着崔华锦急匆匆的离开,郑氏握着拳头朝后面院子走了过去。
转过西厢房的墙角,看到王要勤正带着好多人在偏门那边,崔华锦大步走过去,“王伯,外面出事了吗?知道来的是啥人吗?”
王要勤压下心里的惊慌,朝崔华锦躬身行了礼,王要勤压下心里的惊慌,朝崔华锦躬身行了礼,“小姐,方才凤三从外面回来送信,庄子外面来了十几个骑着快马的人正朝咱庄子这里赶过来,看情形十有八九是土匪要进庄抢粮的。”
即使来的是土匪,他们这些人也不是吃素的,王大保挥着砍刀,“小姐莫怕,咱有那么厉害的陷阱在,还有咱庄子里的爷们,肯定不会让他们这些混蛋进咱庄子一步!”
望着眼前十几个人个个脸上决然的神情,崔华锦点点头,“好,你们大家要多小心,那些土匪可不是一般的凶残,我也留在这里看着。”
单凭新庄主在危急时候给他们这些人送来的救命粮食,土匪肯定也不会放进了一个,豁出老命也要守好庄子,王要勤劝说着要留下的崔华锦。“小姐回去吧,这里有老奴看着呢。”
自己在这里会让他们分心,崔华锦点头又叮嘱了几句,也转回了前面正院。
等她回到正远,郑氏带着刘文香和连月娘也急匆匆的从二门那里过来。
“小小姐,外面那么乱,你咋出来了?快回屋子里去吧。”
听说前面出了事,连月娘慌的连衣裳都没来及穿好,这会手里正系着棉衣的带子,见到崔华锦站在前院,急躁的不行。
越是这时候越要稳住,崔华锦有条不紊的吩咐着,“月娘婶子,别惊慌,庄子外围有凤一大哥带人巡视,王伯已经带着后院的那些佃户去偏院那边,咱大宅里安稳的很,你们仨尽快的烧些热水,等他们回来也好有热茶喝!”
“我知道咱宅子里没事,小小姐还是回屋子里吧。”
连月娘推着崔华锦朝正房走去。
尚思羽拿着弓箭从后院过来。
被和连月娘拉扯的崔华锦看到,皱眉望着他,“思羽哥哥,你伤着脚去也要去偏院那里啊?”
在这里守了多日,今儿能有显身手的机会,再躲着也忒没劲,尚思羽呵呵笑着,“锦儿,这土匪好容易遇上,你让思羽哥哥咋睡的着呢,锦儿放心,思羽哥哥就拿着弓箭躲在哨岗的二楼上,不会有事的。”
像是不信他的话,崔华锦冷着脸盯着他,“你自己说的,就待在哨岗楼上,若趁机出了大宅,往后锦儿可是不搭理你了!”
若是别人威胁他,尚思羽很是不屑,可是崔华锦的威胁哪里敢不放在心上。
他郑重的点着头,“嗯,思羽哥哥最听锦儿的话,自当没有虚言,锦儿快回屋子里吧。”
也怕在院子里待的久了,三嫂睡醒会担忧,望着尚思羽的背影消失,她冲连月娘笑笑,进了正房。
进了里屋,果然看到三嫂睡意朦胧的望着自己,崔华锦呵呵傻笑着,“三嫂,你咋也醒了?要不要喝口茶水啊?”
揉揉发涩的眼睛,陈莲莹摇摇头,“半夜三更的,茶水就不喝了,方才醒过来没见你,外面又有些奇怪的声音,吓了我一跳。”
正房的窗户都严严实实,在屋子里几乎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崔华锦笑着劝着她三嫂,“三嫂快别多想了,今儿风大些,凤一大哥带着的人在大宅门外守着,王伯不放心也带人去了偏院,三嫂安心的睡觉吧,等天亮三哥就该回来了。”
怪不得外面有动静,原来是王伯带人从正院里经过,陈莲莹很快打消疑虑,拍着床沿,“瞧你的脸都冻的通红,锦儿也上来睡吧。”
厨房里刘文香她们来回进出,三嫂肯定能听到,崔华锦故意说着,“锦儿今儿晚饭吃的少,肚子饿,让香婶子在厨房给锦儿做碗面吃,三嫂要不要来一碗?”
真怕再吃下去,到时候生孩子要遭大罪,陈莲莹急忙摇头,“整日的连屋门都没出过,三嫂夜里哪里还会知道饿,还是不吃了。”
幸好三嫂又闭上眼睡觉,崔华锦轻手轻脚的出了里屋。
一刻钟前,庄子外面十几丈远的地方。
黑漆漆的夜里伸手不见五指,凤一和凤二手里抓着一条粗粗的麻绳各自爬在路两旁的沟壕里。
眯眼仔细听着着越跑越近的马蹄声,骤然他抬起脑袋,望着一团团移动的黑影越来越近,忙抖抖麻绳提醒着凤二,目标到了。
凤二会心的抿了下干裂的嘴唇,回了他个信号。
“噗通!”
跑在最前面的马蹄子被绳索绊倒,马背上的人没防备摔了个倒栽葱。
“遭了,这里有埋伏!”
后面的马也陆续撞在倒地的马身上,场面开始混乱起来,骑在马上的人都高声吆喝着。
凤一冷笑着抽出腰上的长柄砍刀,大喝着,“小爷等你们多时了,下来受死吧!”
见凤一摸黑挥着砍刀砍向马背上的人,其他的几个人也不甘落了下风,挥着砍刀从田埂上跃到了路面上。
最让土匪惊讶和胆颤心惊的是这些人好大的胆色,他们竟然在田埂上插了两根火把,让这漆黑的夜色里添了光亮。
很快打斗和惨嚎声交织在一起。
没等尚思羽的弓箭和庄子上的佃户们派上用场,凤一他们六个护卫已经把十三个土匪打的落花流水。
把砍伤的四个土匪用麻绳绑起来,凤一他们几个雄赳赳的押着几个俘虏和十几匹马朝庄子走过来。
快到陷阱边,凤一就挥着火把朝哨岗上打着招呼,“大保哥,这帮子软蛋都被我们收拾了,快打开偏门,让我们进去歇歇脚!”
“哎,咋还没打呢,这就完蛋了啥鸟玩意嘛!”
站在哨岗二楼上的王大保脑袋从窗子里探了出来,有些扫兴的嚷嚷着。
冲自己傻乎乎的侄儿脑袋拍了下,王要勤瞪了瞪老眼,“你个不知高低的兔崽子,人被收拾了,你还啰嗦个啥!”
尚思羽也郁闷的望着牵着马匹走到偏门外面的凤一他们,有些羡慕他们走了狗屎运。
偏院里灯火通明,佃户们都厌恶的望着地上被捆绑的土匪,议论纷纷。
凤一指着那四个惨不忍睹的土匪,朝王要勤问着,“王伯,这些土匪还留活口吗?”
从热乎乎的被窝里钻出来,竟然没机会去打土匪,王大保一肚子的邪火正没地方出呢。
抬脚踹了脚边的土匪一下,“敢来打劫咱庄子,还留个屁的活口!通通剁了他们的脑袋!”
总算是有惊无险,这些年庄子上可没少受这些土匪的祸害,王要勤也不是个心软的,也怕留下祸患,咬咬牙吩咐着,“凤一,你问清楚他们是哪座山上的,若是和咱庄子有些关联,留个把人也没坏处。”
地上的人听到王要勤的话,心里松口气,却没看到王要勤冲自己脖子抹去的那个手势,心里还得意这个老东西还识趣。
凤一得了王要勤的明示,吩咐弟兄把他们拖去偏院的屋子里,开始严刑逼供。
被砍伤已经疼的死去活来,没等凤一的命令出口。
有胆小怕死的人已经交代了自己山寨的全部底细,连寨里养的有几条狗都说的一青二白。
“就这怂样,还做了土匪!”
跟着看热闹的尚思羽见这土匪这么没气节,嗤笑着摇头离开了这间小屋。
“你们这些言而无信的混蛋,不是说要饶了我们吗?”
望着同伴的脑袋被凤一砍下,那个心存侥幸的土匪惊恐的瞪着眼睛,厉声质问。
凤一沉着脸,把冰冷闪着寒光的砍刀架在那土匪的脖子上,满眼都是鄙夷和不屑,“真是好笑,你竟然指望我们对你们这些畜生讲信用?”
崔华锦听到风一他们几个把土匪一网打尽,乐的神采飞扬,“凤一大哥他们真的好厉害啊!”
“那是来的土匪人数少了,我没捞的着,不然也让锦儿看看你思羽哥哥的神威。”
最不爱听锦儿这丫头夸赞凤一,尚思羽郁闷的说着。
从那几个土匪嘴里套出了好多有用的消息,凤一的心弦却绷紧了,赶过来听到尚思羽幼稚的话,淡淡的笑着,“尚公子别泄气,这些土匪知道咱昨儿庄子上出了两辆马车的粮食,今儿又折损了十几个人和十几匹马,没准明儿大白日就会找到庄子上的。”
“凤一大哥,你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听到土匪会在明儿白日卷头重来,崔华锦的喜悦当然无存,焦急的追问着。
凤一满脸凝重的说着,“听那土匪的意思应该会,他们的山寨距咱的庄子也不过几十里的路程,这十几个人一夜不归,寨子里的土匪肯定知道咱庄子有些实力,粮食肯定很多,他们必定会倾巢出动,山寨里的老幼妇孺不提,单单青壮男人就有上百个。”
“上百个土匪会在白日都来庄子里?咱庄子上加上凤一大哥你们的几个也没有三十个男人啊,那咋办?”
三哥和大头哥都不在,若真有那么多的土匪进了庄子,不是真的要灭了庄子上所有的活口啊。
崔华锦的脸色白的透亮。
这混蛋竟然把锦儿吓成这样,尚思羽恶狠狠的盯了凤一一记冷眼,然后低声哄着,“锦儿,别听凤一的危言耸听,哪里会那么严重,土匪再嚣张也不会白日就带着大批人马张狂的下了山。”
自己并不是想吓唬小姐,实在是严峻的形势就摆在这里,凤一也不计较尚思羽的无礼,他们兄弟几个眼下最重要的是回去睡觉,养精蓄锐,等着接下来的一场恶站。
“思羽哥哥,你不懂的,那些土匪才不会顾忌着是不是白日下山会招人的眼,更何况如今粮食这么稀缺,这庄子已经危在旦夕了。”心里一团乱的崔华锦扯着尚思羽的衣袖,几乎要哭出来。
王要勤的心也坠入谷底,呆呆的望着凤一带着那几个护院进了二门。
凤一淡然的离开,尚思羽也觉得自己忽视了眼前的严重情形,他拍着崔华锦的肩头低声安抚着,“锦儿,你别怕,我这就去城里找褚捕头,让他带人给咱搭把手。”
前几日还笑着褚松成了孤家寡人,这会崔华锦摇摇头,“没用的,如今府衙里的官差剩下的也不多,还要守护城门和知府大人,褚捕头哪里还能顾上咱们啊,思羽哥哥,你快回村子里,让三哥和大头哥他们带上几个村里人过来吧。”
“这样也好,你快回屋子里睡会,我这就去。”
褚松毕竟还要受方硕的管制,肯定去了也是白跑一趟,尚思羽点头算是应下崔华锦的提议。
看着瘸着脚的尚思羽,崔华锦想阻止他去牵马,想想眼下的情形,艰难的把到嘴边的话又给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