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农门之弃女当嫁无弹窗 第二百四十四章崔华锦的抗匪妙计
听到院子里一阵阵的杂乱,陈莲莹站在正房门口,把他们几个的话都听在耳中,惊异的变了变脸色,看到小姑子怅然若失的进了厨房,她也拖着发软的腿进了里屋。王要勤从茫然和惊恐中回过神,挥手让围在他身旁的那些佃户尽快回后院茅屋休息。
这事太可怕了,也不知道他们费心费力挖的陷阱能发挥多大用处,王大保听到有那么多的土匪很可能会进庄子,也傻了眼,眼神闪烁着跟在他大伯的身后走着。
被连月娘和刘文香哄着送回了自己屋子里,崔华锦脑袋昏昏沉沉,硬是睁着眼睛坐到了天亮。
二进院子,郑氏也是睁眼熬到天亮。
肖娥从被窝里探出脑袋,诧异的望着坐成了雕像的郑氏,轻轻的推了她一下,“郑姐姐,你一大早坐在这里发啥呆呢?”
揉着坐的酸麻的腿,郑氏苦笑着,“娥妹妹,难得昨夜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你竟然睡的那么熟。”
听到这话,肖娥眼神亮的吓人,她好奇的瞪着郑氏的脸,“啥动静?哪个主子吵嘴了?小姐和崔三少奶奶那么亲近,应该不会吵嘴,是不是连氏娘俩吵起来了?”
这个肖娥比黄明月还要没脑子,郑氏拍着她伸过来的手,“你满嘴都是废话,若是几个人吵嘴,倒是好事,土匪昨夜要进庄子来抢粮,被凤一他们带人捉了。”
因昨夜郑氏神情很是正常,黄明月不知道她骂人的话都被郑氏听到,这会坐起来穿着衣裳接过话茬,“土匪被捉了,你咋还那副难看的脸色,是不是凤一他们受了伤?”
小姐当时都快被这消息给吓哭了,自己也没比她好多少,按着砰砰乱跳的心,郑氏一脸的愁绪,“比凤一他们受伤还要可怕,只因那伙土匪有上百个,凤一说,这些凶狠的土匪会在今儿白日就会进咱们庄子,你说我的脸色能好的了吗?”
在府城见到那些灾民打砸吃食铺子,肖娥吓的好几夜都没睡好觉,好容易被金涛给接到庄子上,她以为可以安心了,这才几日,土匪就找上门来。
这下紧紧抓着郑氏的衣袖,央求着,“郑姐姐,你可别吓唬我,说的可别是梦话,我胆子小着呢。”
她也想这一切都是梦,郑氏无奈的说着,“尚公子,你知道吧,他的脚前几日被石头砸伤,路都走不利索,下半夜就骑着马去了崔家村找人过来,你说我会用这话来吓唬你!”
肖娥软趴趴的又倒回床上,脸色难看的吓人,有气无力的嘟囔着,“就是崔家村里的所有男人都来了庄子上,也没有土匪的人多啊,那咱们咋办?早知道这样子,还不如待在绣庄里呢。”
外面已经有脚步声响起,郑氏从床上下来,冲肖娥说着,“说着话有用吗?不如攒些力气和土匪搏命呢。”
看着郑氏掀帘子出了屋子,一直没在说话的黄明月也跟着她出了屋子,“郑姐姐,你说土匪真的来了,咱仨能躲在哪里呢?”
黄明月又犯了蠢,郑氏回头望着她灼灼的眼神嗤笑起来,“你这话问的可真是可笑,庄子上就这么大的地方,那可是上百号的人,咱又不是个苍蝇,你能躲哪里去?”
已经到了生死关头,黄明月也顾不上和郑氏虚情假意,呐呐的反驳着,“不躲难道等着土匪把咱祸害了啊?”
自己不过一条贱命,死了也没啥可怕,郑氏不屑的望着已经乱了分寸的黄明月,厉声呵斥着,“不是还有凤一他们几个呢,还有后院住的那些佃户,横竖庄子里又不是单单咱三个人,你慌个啥?做好自己分内的活就成。”
素常最不耐烦听郑氏的就是分内之事这句话,马上要大祸临头,还要仰仗郑氏的看顾,黄明月也不敢计较,神色僵硬的点着头,“我知道了。”
厨房里。
正搅着大锅里糙米粥的刘文香担忧的眼神穿过厨房的窗户,投向在院子里边走边和王伯说话的锦儿身上,
可怜这丫头起的这么早,说不定都没睡觉。
她心里叹口气,偏在大祸临头金涛回了村子,就怕那些天杀的活畜生们打杀进了庄子里,金涛他们还没来到,除了莲莹被锦儿一再叮嘱不能让她知晓,从下半夜到如今整个庄子里的人都被闹的人心惶惶。
天不亮,崔华锦去找了正要带着兄弟们去庄外巡查的凤一。
若没有外援,依他兄弟六个,对上那么多的土匪不亚于如卵击石,凤一心里没底气,面对崔华锦的询问,他羞愧的连头都不敢抬了。
他只是告诉崔华锦他的想法,若土匪来的有五六十个人,他可以带着兄弟们豁出去和他们拼个死活,侥幸能保住庄子,若真是那上百号的土匪都赶来,自己只能舍了庄子上的这些人护着崔华锦姑嫂逃走。
崔华锦愕然的望着凤一好一会,把心里憋的火压下去,才沉着脸厉声质问起来,“凤一大哥,你怎么能说出这样凉薄的话来,就因和土匪力量悬殊,就能舍了整个庄子上这么多人的性命?”
并没因崔华锦的指责而后悔自己说过的话,凤一抱拳向崔华锦又行一礼,“小姐,小的和几个兄弟也只是奉夫人的命令,关键时刻只需保护小姐和崔家三少奶奶两个人,别的人是我们兄弟几个职责之外的事情。”
“你,我了,我知道了。”
被凤一的态度气着,眼下也不是和他再争执的时机,崔华锦扭头离开了二进院子。
早上刺骨的寒风吹的她直打哆嗦,她的眼神无意识瞟到院子里的一个盛满水却结了冰的水缸上,一个绝妙的好主意瞬间在脑子里形成。
用水浇在进庄必经的路上,这鬼天气却能让水瞬间成冰。
土匪也不是神仙,他们也要用两条腿走路,即使骑马难道那些马还能长了翅膀不成?
低落焦躁的心情片刻就来了个大翻转,她在偏院门口找到王要勤,崔华锦示意他跟着来到自己的西厢房里,这节骨眼上,她并没兜圈子,开门见山的问着,“王伯,我方才已经问过风一,说陷阱也不定能挡得住那么多的土匪进庄,在我三哥他们到来之前,咱要尽快的想出更稳妥的自救好法子,咱庄子上的那些佃户,青壮男子有多少个劳烦王伯给我说说,我有事要叫给他们去做。”
已经土埋脖子的王伯,望着崔华锦坚定的眼神,恍惚的精神骤然镇定下来,浑浊的眼神一亮,“小姐可是有对抗土匪的好主意?”
凤一护主原是他的本分,作为直接的得利者,崔华锦也不好再去苛刻的要求他改变主意。
崔华锦只有来找王伯,想到自己在路上想起的主意,被王要勤激动的神情弄的有些羞涩,她点点头,“这法子不知能不能成事,还要和王伯商议下呢。”
虽然这些日子并没下大雪,可天气却比往年要冷的多,小姐让人把庄外的路面上都泼上水,别说那些骑马来的土匪在结成厚实冰块的路上站不稳,就是人也没能能耐在几尺后的冰上待着。
不亏是读书人,这聪慧的脑子可真是不是一般人。
王要勤激动的老眼红的吓人,忙不迭的说着,“小姐,你说的法子好,不需要多少力气肯定能把那窝子狼心狗肺的畜生挡在庄子外面,事不宜迟,老奴这就去找大保他们几个,按你说的法子去做!”
看王伯兴奋成这样,崔华锦稍微松了口气,用手揉着自己发胀的脑门。
“锦儿,你脸色那么差,肯定一夜没合眼,待会让你三嫂看到必定会起疑心,快喝碗粥垫垫肚子,再回屋里眯会吧。”
刘文香端着碗米粥进了屋子,一脸心疼的样子。
能阻止土匪进不来庄子,崔华锦心情大好,接过米粥笑眯眯的说着,“香婶子,你可真是及时雨啊,肚子还真的有些饿了呢。”
厨房里还在忙,看着崔华锦喝着米粥,刘文香满腹心事的快步出了西厢。
“大伯,小姐真是聪明,这么好的法子咱咋就想不出呢?”
满面愁容的王大保从哨岗的二楼下来,听了他大伯的吩咐,乐的只拍大腿。
瞪了眼侄儿因高兴激动的脸都红了,王要勤没好气的吩咐着,“你的猪脑子咋能和小姐比呢,别说废话了,赶快去把咱所有的水车都弄出来,要在一个时辰把进庄的路都浇上水,路连边的田地也不要放过,尽可能的把水都灌在路面上,这法子不用我再叮嘱了吧?”
又了对付土匪的好法子,王大保已经乐的见牙不见眼,点着脑袋大声嚷嚷着,“嗯,我这就去,装水、泼水,咱庄子里的老少婆娘和小子们都能帮的上手,咱爷们们只管来回赶车就行,别忘了昨夜咱还又拉回了十几匹好马呢,那速度肯定不会慢喽!”
王大保一声吆喝,后院的茅屋里的男女老少没一会都涌了出来。
得知土匪要白日来庄子抢他们活命的粮食,这些人没一个有好脸色,都握紧拳头瞪着眼望着王要勤伯侄俩人。
随着侄儿的脚步追到后院,王要勤双眼紧紧的扫了一圈眼前的这些熟悉面孔,大声说着,“你们都听好了,这次可不光是为了仓房里的粮食,咱整个庄子里所有人的命都在咱们自己人手里捏着,你们这会可不能惜力,废话老头子不再多少,快去庄外池塘里砸冰取水去吧!”
“王伯不用说,为了咱庄子上的人能活下来,我们都会听你老和大保哥的吩咐,这就干活去!”
有个干瘦的青年汉子拍着胸膛,大声回着王要勤的话。
王大保带着这些人从后院的偏门离开大宅,回他们的小院找水车去了。
看着后院能走的动路的老人和八九岁的孩子都跟着侄儿他们出来大宅的后门,王要勤小跑着过来前院恭敬的给崔华锦回报着,“小姐,老奴已经安排人去池塘装水,连婆娘和几岁的孩子都去了,这事应该不会耽搁的。”
听了这话,崔华锦想起挖陷阱仅留下三尺宽的小路,只怕拉水的牛车不容易过去。
她又发了话,“王伯辛苦了,你还不能闲着,先去安排哨岗上的人下来两个,把陷阱边留的路再扩宽些,能并排过两辆牛车就成。”
“小姐不说,老奴竟把这重要的事给忘了,这就去找两人扩路去。”
王要勤红了老脸,羞愧的说着,转身就朝偏院那边跑。
得知后院里的老少妇孺都去了池塘装水,崔华锦去厨房里吩咐刘文香和连月娘以及郑氏几个,让她们尽快的多做些窝头出来,咱熬上几大锅的米粥,待会就给那些拉水的人送过去。
有了抵抗土匪的法子,厨房里的几个人都暗自松口气,好歹小姐想出了法子,不至于让大伙都伸出脖子去等死。
心绪不一样,干起活来手脚也利索不少。
这几日天气一直不好,尖冷的风刮在脸上生生的能让人的脸皮起了层干皮。
“砰砰砰!”
池塘边上,王大保和七八个青壮汉子抡着素常砸石头用的大锤狠命的砸着厚实的冰层。
“开了!在边的冰块开了!”
一个尖细的嗓门率先响了起来。
紧接着又是几个孩子兴奋的跳脚吆喝着,“这边也开了,太好了,我爹最能干!”
往年都是天旱才用水车拉水浇田,这次装水车是为了保护他们的活命粮食和庄里所有人的小命,这些人无论大小老少更是不分男女,能走动道的人都赶到了池塘边上。
看着冰破,下面的水露出来,都找着合适的地方,拿着木桶和大小不一的木盆去舀水。
池塘边上,王大保和两发小正乐滋滋的把昨夜捉到的马匹朝牛车上套着。
即使得了这些难得的马匹,危急当头,他们也没了素常侃大山的乐趣,只是想尽快的把水拉过去,都浇在大路和大路临近的田地里,用来阻挡土匪的进路,把庄子上的人和口粮都保住。
十几辆新旧不一的牛车都套上了马匹,最后的两辆牛车他们挑出庄子里最好的青牛套上。
没多久,几辆率先装满水的牛车被高头大马拉着陆续离开池塘,沿着大宅东侧围墙外面的道路朝前面赶去。
听到马蹄响起,崔华锦站在陷阱边上看着王伯也亲自去装土垫路,她惊喜的望着快速奔过来的水车喊着,“来了,水车过来了!”
好在水车赶过来,他们仨也把路垫好,王伯一脸欣慰的从陷阱里爬了出来。
看着几两水车上仅有赶车的人,王要勤急忙冲崔华锦说着,“小姐,这会情形危急,哨岗上留下一个人就成,老奴跟着大保他们去前面泼水浇路。”
水车走近,看着比自家要大好多的圆木箍成的水车,崔华锦乐的眉开眼笑,“成,那让王伯受累了,我这就回去让人给你们几个送去些饭菜,再急着干活肚子也要填饱才能有力气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