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农门之弃女当嫁无弹窗 第二百五十四章粥棚遇程谨那个纨绔
望着妹妹和尚思羽骑马跟着凤若颜离开,金涛羡慕不已。回到屋子里还和媳妇叨叨着,他也想去府城里看看。
陈莲莹没好气的说着,“府城都是快要饿死的人,人家锦儿是跟着尚公子去施粥的,你手里又没粮食,去能做啥,还是老实的待在庄子里吧。”
想到尚家有好多庄子,都积攒下粮食,金涛的郁闷稍稍去了些,点着头,“也对,我就在屋子里陪着媳妇和孩子就好,等开了春,我让人把庄子外面山上的荒田都开恳出来,也多种些粮食,再遇上这样的年景,也能救下好多快饿死的人。”
被金涛的话弄的苦笑不得,陈莲莹呵呵笑起来,“锦儿说你是个榆木疙瘩的脑袋,还真没屈了你,咋就不想些好的,偏巴望着有灾年?”
自己说的是大实话,媳妇也嫌弃起来,金涛有些脸红,拉着媳妇的手,有些不服气,“媳妇,难道是我说错话了吗?咱这地界十年倒是有九旱,多种些田总归是好事嘛。”
“嗯,你说的是实话,我信你。”
这次从王婆子和凤神医嘴里得知自己怀的是双胎,陈莲莹也想让金涛多种些田地,孩子们生下来,也不用怕养不起,她舒心的笑着点头应着。
庄子外面的路上,尚思羽和崔华锦骑着马跑在前面。
凤若颜扬起鞭子追了上去,“锦儿,你别顾着和尚思羽这个呆瓜疯跑,别摔下来了!”
风帽着着半张脸,崔华锦转头看着跟上来的风若颜,嘿嘿笑着,“婆婆,锦儿好久没骑过马了,忘了形,这就慢些!”
“就这一点路程,眨眼工夫就到了,做啥要在这天气里跑的那么快,真摔下马可不是闹着玩的。”
仔细的叮嘱着,凤若颜心里很是舒畅和欣慰,这丫头慢慢的也喜欢上了尚思羽,过了年就把这俩人的亲事给定下。
两刻钟过去,三匹马进了府城的城门。
原本府城就人迹稀少,又下了大雪。
崔华锦看着白茫茫的街上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看到,心里有些悲凉。
喜色也缓缓的从脸上消失。
到了府城的中心,凤若颜冲尚思羽和崔华锦说着,“你俩去施粥的地方看看,马上回阳雀巷子,若没意外,咱明儿就回庄子里。”
“知道了,婆婆要小心些。”
冲着凤若颜挥挥手,崔华锦跟着尚思羽去了他家在城东的粥棚。
还没到地方,就看到有人拿着碗从四周陆续朝那条街涌过去。
“思羽哥哥,不是早晚才施粥,咋这时辰也有那么多的人拿着碗啊?”
骑着马穿梭在行人中,崔华锦狐疑的望着这些蓬头垢面的人群。
尚思羽扫了眼前前后后被饥饿折磨的面无人色人群,叹口气,“唉,你是在庄子里不知道外面的形势,说是早晚施粥,可是整日都有没饭吃的百姓,总不能看着他们一个个的饿死,这已经是整日的在熬粥了。”
“那你家到底有多少粮食,可以支撑这么多的人吃饭啊?”
源源不断的熬粥,府城最少有六个施粥棚子,每日需要的粮食可不是个小数目,崔华锦有些替尚家担忧米粮不够。
别人都嘲笑自己老爹不闻窗外事,只读圣贤书,其实根本不知自己老爹的能耐。
早听闻怀庆府周围的各郡府有天灾,今年他家庄子上的秋粮也减了产,爹就安排人去富饶的地方秘密采购了大批的粮食藏在庄子里。供应府城的人可以吃到明年入夏,可想而知自己的粮食存下的有多少。
尚思羽从这件事上很佩服老爹的仁义之心,比那个沽名钓誉的方硕不知强了多少倍。
凑近崔华锦,尚思羽小声说着,“锦儿,你放心,我家的粮食多的能让你侧目,别说是这些灾民和城里的百姓,就是山里的土匪下来,也足够吃用好几个月呢。”
震惊与尚家的实力,崔华锦又被他的话给弄的苦笑不得,“啊呸,你个乌鸦嘴,难道有粮食,就可以大方的让土匪去吃?和我三哥待久了,连脑子都变的蠢了不少!”
看她嗔怪的眼神,尚思羽乐颠颠的笑起来,“近墨者黑,我娘也觉得我脑子变的蠢了些,有锦儿这么聪慧的丫头陪着,我也乐意变的蠢笨。”
这话说的够脸皮厚的,崔华锦听的脸都发烫,不理会他,双腿夹起马腹径直朝前跑了过去。
“锦儿,等等我,别让马踩伤了人!”
见这丫头的马朝前冲过去,尚思羽急切的在后面喊起来。
杂粮粥特有的味道清晰的闻在鼻中,前面已经能看到热气弥漫着粥棚下是一排排大锅,身侧的人越聚越多,崔华锦只好从马背上跳下来,牵着马走。
紧走几步,尚思羽和崔华锦并肩而行。
站在一旁监督着熬粥的庆子看到自己公子和崔小姐过来,连忙叮嘱身旁的婆子几句,匆匆出了粥棚。
“公子,崔小姐,你俩咋来这里了?”
伸手弹了下庆子的脑门,尚思羽的脸故意沉下来,“庆子,你个小子都能来,本公子咋就不可以过来看看啊?是不是你做了啥亏心事怕本公子知道啊?难不成贪了施粥的粮食?”
公子又欺负人,上次偷着去崔家村那么久,把自己扔在府里,亏得老爷和夫人开了粥棚施粥,不然自己还闷在府里不是要无聊死嘛。
还没咋地呢,公子就给他脑袋上扣了这么个大帽子,庆子揉着脑门,他嘿嘿傻笑起来,“小的哪里敢不让公子过来,不是怕这大雪天,公子和崔小姐会冻坏了吗,这米粮可是老管家亲自看管的,小的可没胆子去贪。”
上次这小子从山上回府,给爹娘告了状,说自己私自进深山差点让熊瞎子给吃了,让爹娘狠狠的训斥了自己一顿,他再出门会带上这没用的蠢材才奇怪呢。
恶狠狠的瞪着他,尚思羽命令着,“懒得理你,快去忙你的吧,不好好的干活,就让你去庄子里拉粮食,牛车都不用,就让你当牛使唤!”
没讨个好的庆子蔫巴巴的又去了粥棚下面,帮熬粥的婆子们淘米下锅。
崔华锦看着用大铁锹翻搅着浓稠的杂粮粥,棚子的角落里还堆放着好多的麻袋,对尚思羽说他家有很多粮食的话也信了十分。
尚思羽从木棚下给崔华锦搬来个木凳,让她坐下歇会。
坐了会,看到人群骚动,原来是又运过来两大车的粮食。
从来不知尚家这么有银子和实力,崔华锦小声的问着,“思羽哥哥,府城里外都乱的不行,你家这么明目张胆的运送粮食,会不会招来土匪啊?”
京城里爹的好几个同窗好友都是一、二品的朝廷重臣,爹为人又仗义,别说在白道上没人敢欺就是黑道上也是有些声名的。
尚思羽略带得意的说着,“这你就不明白了,如今怀庆府乱成这样,我家敢大方的施粥也不是没一点依仗的,那些土匪若还想在山寨里头延残喘,必定不敢动咱尚家的一颗粮食。”
这话让崔华锦听到有些莫名其妙,“当官的也就罢了,连土匪也都你们尚家远道避之,你家土匪寨子里难道也有至近亲戚、好友?”
和她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这其中的缘由,尚思羽揉着她的脑袋,笑呵呵的说着,“你个小丫头,没事想那么多做啥,当心累坏了脑子,你饿了吗?我去给你盛碗粥过来先垫垫肚子。”
“嗯,喝些也行。”
掺了好几种豆子的杂粮粥闻着很香,在这冰天雪地的骑着马,也是遭了不少的罪,崔华锦点着脑袋应着。
“哎,你这小子坏的很,老婆子打从早上已经见你过来了三趟了,你的肚子是有多大,总也填不饱啊!”
“我就是饿,不然哪个乐意来这里挨冻,讨碗杂粮粥,还要瞧你个死老婆子的丑脸,你这死老婆子咋能这样无礼呢,知道我是谁吗?”
“嘿,你这小畜生咋骂起人来,你有脸面就别来讨粥,还恶语伤人,当真是有娘生没爹教的混犊子玩意!”
“你是哪个?让本公子和大伙都瞧瞧!”
见才熬好的粥锅前,有个脏兮兮的混蛋小子和周婆子对骂,尚思羽大步过去,一脚把他踹出去老远。
程钦的身子飞起,站成几排等着施粥的人里,有人大声吆喝着,“啊,哎,快躲开,可别让这小子给讹上了!”
他的话音刚落,程谨摔在了泥泞的雪水里。
“哎呦,这谁啊,想要踹死本少爷啊,还有没有天理了……”
摔在地上的程谨疼的嗷嗷叫着硬是没爬起来。
公子过来把那差点要气死自己的混账给踹飞了,周婆子又感动又委屈,“公子,不是老奴多事,实在是这该死的小子忒不……”
抬手制止了周婆子没说完的话,尚思羽板着脸,“周妈,你老别说了,我都看着呢,咱尚家弄些粮食也不易,这样混账的东西再来讨粥,咱的粥都倒掉喂了猪也不能再给他一口!”
“哎,老奴知晓了。”
公子已经惩治了闹事的人,往后肯定不会有人再几次三番的多领粥回去,周婆子也放下了提着的心。
走到程谨跟前,尚思羽用脚挑起他的下巴,“说,你到底是那家的尊贵的公子少爷,也让我们都知道知道!”
早知道今儿会雨遇上这么个厉害的男人,说啥也不能再过来讨那碗粥,程谨瑟缩着脑袋,眼神呆愣起来,嚣张跋扈一下子被这一脚踹进了肚子里,哪里敢回尚思羽的话。
“尚公子,你恐怕不知道吧,这是咱府城柳百万家的嫡亲外孙,他爹好像还做过咱怀庆府的知府老爷呢,人家可不就是个最尊贵的少爷公子哥嘛。”
有人鄙夷的把程谨的身份揭露出来。
“哼,敢打本少……”
没听出人家是在嘲讽他的身份,程谨无耻的嘴脸又暴露出来,抬起头傲然的望着尚思羽的脸,被他冰冷的眼神一瞪,吓的又缩回了脑袋,嚣张的话又吞回了肚子里。
看到尚思羽收拾了闹事的人,崔华锦也挤进围观的人群里,听到那人说的话,她心里涌出烦躁,这个该死的八成就是她那混账亲爹后续娶的夫人生的儿子,既然也落魄到了来领施粥的下场,还不知道低调些,活该被打!
一脚又把程谨踹趴下,尚思羽轻蔑的望着他,“原来是那个姓程的昏官生的儿子,怪不得这样没脑子,你已经混到这样凄惨的下场,却还活的不明白,脑子里装的难道都是狗屎!”
手抓着地,程谨抬起沾满泥水混合着鼻血的脸,一双狭长的眼睛,愤恨的望着尚思羽,“你,你别欺人太甚,打坏了我,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后来尚思羽才得知,和祥和布庄闹冲突的竟然是崔华锦亲爹续娶的夫人,没过两日这个蠢货又带人把程钦给暴揍一顿,压根就看不起这样人品低下的一窝子。
倒是那个淡然低调的程钦还值得自己高看一眼,若再有闲暇,自己不介意在学问上提点他一下,毕竟和锦儿有着血脉之情。
尚思羽替崔华锦抱不平,他淡淡的哼了声,“程少爷,还拿你那连九品官职都被你们母子几个给闹腾的丢了的老爹来吓唬人,当本公子怕了!”
“咱还不知道,原来五品知府老爷竟然连九品官都没得做,怪不得这堂堂的官家少爷也和咱这平头百姓来争这碗杂粮粥啊!”
“他如今连掉了毛的鸡都不如,还官家少爷,我呸!”
“你们还不知道吧,我可是听衙门里我的表弟说过,这柳百万的闺女和外孙女不知惹了那家的小姐,砸了人家的布庄,被下了大狱,那个程老爷不服,带着人公报私仇,才被撸了官职呢!”
这里有十几个热气腾腾的大粥锅,有粥喝也不冷,来领粥的百姓都你一言他一语的说着程家人的事情。
浑身都疼,还被这些百姓指指点点,程谨又气又怨愤,恨不得把身子钻进地下。
在这里遇上程谨这个纨绔,真是倒足了胃口!
幸亏他不认得自己,崔华锦突然想起了自己的那个嫡亲哥哥程钦,也不知他在府城里过的怎么样。
不过住在阳雀巷自家宅子里,有春娘的照顾应该不会饿了肚子。
神思恍惚间,看到尚思羽的鞋子都被地上的泥水浸透,崔华锦也不想多看地上狼狈又丑陋的程谨一眼,上前拖拽着尚思羽的衣袖,“思羽哥哥,别和这样的狗东西置气,免得坏了胃口,锦儿要喝粥呢。”
拍了下自己额头,尚思羽低头笑望着崔华锦,“哎,光顾着和这不开眼的蠢东西置气,把给锦儿盛粥的事给忘了。”
见尚思羽握着崔华锦的手朝粥锅走去,公子今儿带着崔小姐过来,知道这个崔小姐很得夫人的喜欢,周婆子笑眯眯的捡了个干净的碗给崔华锦盛了碗粥。
“小姐慢些喝,烫着呢。”
捧着热乎乎的粥碗,崔华锦甜甜的给周婆子道声谢,又请她给尚思羽也盛碗粥,“谢谢周妈,麻烦周妈给思羽哥哥也盛碗粥吧。”
温柔又得体的小丫头对自家公子可真好,周婆子满脸含笑的应着,“哎,这就去,咱的粥多着呢,哪里还会少了咱家公子的一碗粥呢!”
把勺子放进粥碗里,尚思羽催促着,“锦儿,你别管我,自己先喝吧,粥凉了喝了肚子又该不舒服了。”
“才出锅的粥哪里就会凉了,锦儿要和思羽哥哥一起喝呢。”
这么烫的粥,自己傻了,才会像那些饿狠了的人,端着粥碗就地呼呼大喝,崔华锦摇摇头拒绝。
崔华锦端着粥碗等着周婆子给尚思羽盛粥,却不知她被程谨充满恨意和嫉妒的眼神盯了很久。
“思羽哥哥,咱把粥喝碗,就离开吧,不能让婆婆等急了呢。”崔华锦的鞋子也湿透了,两只脚有些冷,她端着粥碗笑眯眯的仰脸看着尚思羽。
“嗯,一切都听锦儿的,横竖咱骑着马,没多久就能赶到阳雀巷子里。”
看到施粥的场面又井然有序,自己也不愿让这丫头在这里受罪,尚思羽点点头。
方才盯着那漂亮的丫头看了好久,总觉得有一丝熟悉,可想破了脑袋,程谨也没想出到底像哪个
听到尚思羽说起阳雀巷子,他豁然明白,程钦那贱种不就住在那阳雀巷子里,这丫头的一张脸可是有七分的像那个贱种。
难道是当初被爹丢出家门的那个妖孽没死,竟然和尚家的公子勾搭上了?
手无意识的抓了满满两手的泥巴团子,心里算计着,连身上的伤痛都忘了。
就因这次偶遇,崔华锦很快就惹上了麻烦,
庆子见这混账玩意被公子打了一顿,还像赖皮狗似的趴在泥地里不挪窝。
一个箭步冲过来,拎着他的衣领把他扔的远远的,“滚,敢在我们尚家粥棚里闹事,我家公子保准会打断你的狗腿!”
程谨等庆子走远,才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着离开,满眼都是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