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也是小女子无弹窗 “第七十九章 重新开始”
近日正值多事之秋,叶九又一向只负责整理那些朝露楼传过来的讯息,如今让她亲自去跑这些东西,难免有些慢些,不过阎夏枯这边催的急,她便强撑着自己去做一些不擅长的事。与叶九又同样境遇的还有茗轩,他从前便一直数落叶九,总说她办事磨磨唧唧,如今自己接管了她的这个摊子,才知道这其中的心酸苦累。
或许连互换了事务,一时间都不是很上手,并总是出错,无奈之下,阎夏枯只好冒险将他二人在换回来,由茗轩跑外,叶九负责整理。
对于叶九这个人,阎夏枯也是有些了解了的,据说是被苦木带回来的,当时还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却不知被谁伤了脸,在左边脸颊留下了一道很长的疤痕。
阎夏枯觉得,九似乎是苦木长老的幸运数字,他的女儿叫苦酒,他捡回来的婴儿叫叶九,这两个人的名字中都有一个“九”字。
不过现在叶九脸上的疤痕已经被一朵朵曼珠沙华所覆盖,据说是原主从外头请的绣娘为她一针针刺上的,以至于阎夏枯现在每次看到叶九,就感叹古代便有这么先进的纹身技术了。
虽然阎夏枯这段时间因为朝闻的事很是伤脑,不过查明真相还自己清白才是真的,可最令她难过的不是被人陷害,而是朝闻的不信任,看来他口头上说并不在意,可心里却始终有一根刺,这次借由医仙药圣二人之死全部爆发出来了而已。
如今的局面她已经无处可躲,阎夏枯坐在无涯殿中,整个大殿只有她一人与身后的那些牌位,空气中弥漫着孤独与哀伤,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双手拍打了几下脸颊,自言道“船到桥头自然直。”
语毕,她猛然起身,强扯出了一丝微笑,走出来无涯殿。
今儿下午没什么事做,她便想着去练练翎凤,于是她独自一人上了后山,这是她第一次青天白日的时候来到后山,与夜间不同,她此时站的位置可以看到整个浮华谷的全貌,望着整个浮华谷,阎夏枯忽然觉得心情好了许多,如果爸妈此时也在这里,她就可以十分自豪的指着这一整片,说这些都是她了,想到这里,她忽然记起从前在微博上看到的一句话,于是四下看了看,见并没有人,她才开口高声喊道“看!这是本座为你打下的天下!你的鱼塘!被我承包啦!!!”
她几乎用尽了力气喊出了这句话,也喊出了这么多日以来的委屈与怨恨,她躺在草地上,看着湛蓝的天空,似乎想把过去的种种通通遗忘,什么朝闻!既然是他不要她的,那她还不稀罕了呢!日后就算他朝闻跪下来求我,我也不要了。
阎夏枯心里想的很好,甚至已经脑补出朝闻跪在地上承认错误的画面,她忍不住笑了出声。
可不知为何,却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她暗暗发誓,这一次她要痛痛快快的哭出来,然后从此再也不为朝闻哭了,阎夏枯在后山待了很久,一直到了天黑才返回白绛殿。
这几日苏香的身体已经好了许多,但是阎夏枯担心所以便不许她干重活,还强迫苦酒给苏合放了假,让他整日在白绛殿里陪着姐姐。
阎夏枯回来的时候,苏合正搀扶着苏香站在白绛殿的门口,看样子是在等阎夏枯回来,阎夏枯见到苏香连忙加快了脚步,她心中并没有古人那种主仆之分,所以一向不在乎虚礼,她伸手扶住苏香,和苏合一左一右的搀着苏香回了房,然后看着人躺好后才开口道“阿香,外头风大,你总往外跑什么,自己身子还没好呢,别因为这些小事烙下病根,若是真的有什么闪失,以后我怎么给你找婆家了。”
苏香还想起身,却本阎夏枯按了回去,她只好淡笑道“教主,阿香三生有幸,得遇教主这样的好主子。”听了苏香的话,阎夏枯愣了一下,面色黯淡,轻言“要不是本座任意妄为,你也不会变成这般模样。以后本座再也不会了虚无缥缈的东西,而伤害到你们了,你是如此,茗轩他们亦然,本座保证。”
语毕,拉着苏合出了房门,苏合这几日都住在白绛殿,可阎夏枯一直没有时间与人好好聊聊,趁着夜色,她拉着苏合坐在院子中的石椅上,淡淡道“小合,在谷中都还习惯吗?酒儿在为难你了吧。”
苏合比较刚来之时长了许多,看来是营养跟了上来关系,他摇了摇头“小姐待我很好的,之前试药......也都是我主动的,教主不要责怪小姐才是。谷中一切都好,苏合还要多谢教主给了我和姐姐一个家。”
说着,他起身跪了下来,对着阎夏枯磕了一个头,阎夏枯吓了一跳,连忙将人扶起“你知道的,我不在乎这些虚礼,对你姐姐如此,对你也是一样,你比我小些,又是酒儿的伴读,我也当你如徒弟一般看待。”说着又道“近日发生了许多事,我没时间分出心思去照顾你和酒儿,等此间事了,我便去别离殿好好补偿与你二人,不过......你心思细腻,而酒儿一向骄纵惯了,我倒是希望你能带带她,长成一个好人。”
阎夏枯因为魔教教主四个字承受了太多莫须有的压力,甚至夫君的不信任不理解,她不希望她的徒弟长大以后也如她一般被人称之为魔女,即使做不成一个好人,但也绝不能长成一个胡作非为的人。
两个人聊了很久,因为苏合还在长身体的阶段,所以阎夏枯便让他先回去休息了,自己一个人则坐在院子里,看着天上一轮明月,想起了当初朝闻那夜的告白,如今的她已经可以不用朝闻带着,自己便能飞身上房了,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一切都变了。
似乎都与当时不一样了......
阎夏枯回头看了看空旷的屋顶,抿了抿嘴,随后淡淡一笑,似乎这个笑容里,她舍弃了一些对她很重要的东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