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王妃之王爷请自重无弹窗 第二十一章 一场大戏
今夜对于许府来说注定是个不眠夜。第二日,许府的大厅内,下人都被遣散了,只有许尚书,刘氏,许清莲,许茹梅,林承殷五人端坐在椅上,当事人林承殷还带着宿醉的迷糊,此刻正单手揉按着太阳穴,表情呆滞。身旁的许茹梅一直在低低地抽噎,身体一抖一抖地,好不可怜,好似受了委屈的人是她一般。
许清莲冷眼看着这两个人的表现,面无表情。刘氏此刻也没了昨夜的惊慌,正低声和许尚书商量着什么,许尚书眉头紧锁,表情严肃,待刘氏话毕,才清清嗓子。
“昨夜之事,老夫不甚清楚,你们还是各自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吧!”
许茹梅赶紧抬起头抢声道:“昨夜夫君喝醉了,就被先行送回了梅苑歇息,我难得回家一趟,就想在走前和三妹妹再叙叙话就去了竹苑歇下,可也因吃了酒,身体困乏,和三妹妹没说上几句就各自歇下了,不料睡到半夜,三妹妹房中的喜儿突然来唤我,说是三妹妹突然不见了,我心里着急,睡意全无,以为三妹妹是半夜起夜,摔在了后院,就带人去了寻她,可后院并无三妹妹的踪影,这时我路经梅苑,见院门虚掩,看门的婆子不知去向,我以为是婆子见我不在,偷懒吃了酒,连院门也未落锁,便进去寻看门的婆子,原来婆子正躲在小厨间,我还没来得及训她,便听到夫君歇息的厢房传来瓷器摔碎的声音,以为是夫君口渴自己起床打翻了茶盏,便进门去查看,谁知!谁知,我竟看到,看到.......”
许清莲这才有了些表情,翻了个白眼,心里恨道,演技还真是了得,说这么大串台词也没打半个磕巴,最后那欲言又止的表演真是到位,跟真的一样。
许尚书见许茹梅说不下去,也有些明白,当即唤了昨夜在场的的丫鬟婆子进来对质。
昨夜许茹梅房里守夜的便是喜儿,喜儿是第一个被叫进来的,小丫头一进来,便跪在了地上连连磕头“喜儿知错了,老爷饶命。”
许尚书不急不缓道:“昨夜你怎么当差的?从实招来!”
“昨夜三娘子早早便歇下了,我在外间守夜,可我,我却不小心睡着了,半夜醒来,见房门被打开,以为三娘子自己去茅房了,赶紧匆忙到了后院,黑灯瞎火的也没见着三娘子,便回了竹苑,等了半刻钟也不见三娘子回来,以为出了大事,便向歇在竹苑东厢房的大娘子求助,帮忙一起找找三娘子,可我们一群人在后院和竹苑均未找到三娘子,最后却是在林姑爷的房里找到了三娘子.....”
许清莲皱眉,这个喜儿怕是也被收买了吧,说的话漏洞百出,一个守夜丫头怎么可能睡那么死?有人进出房间都不知道?就算是主子不见了,去找人帮忙也因该向许府的当家主母刘氏禀告吧?找许茹梅这个嫁出去的大娘子做什么?明摆着是想闹笑话给外人看?这个丫头明显有问题!
许尚书又唤了梅苑昨晚守夜的婆子进来。
说法更是可笑,那个看门的李婆子说是半夜许清莲只身过来应门,塞给了她一锭银子,让她别多话,李婆子见钱眼开,收了银子,也不敢再在门口守着,将院门虚掩了,自己躲到小厨房里,过了半个时辰,自己快睡着时,大娘子便带了人过来,自己知道是犯了大错,也不敢说谎隐瞒自己的罪行,还将一锭银子从袖中摸了出来,声称这便是三娘子给自己的。
许清莲这回头上的青筋都在突突地跳,什么鬼?这演技也太拙劣了吧?话中的漏洞更是大得惊人,一听就是在在栽赃陷害好么?
可在坐的各位,除了刘氏。都跟没有听出漏洞一样,一脸严肃,双眼直直望着许清莲,那表情好似就在说,这事就是你干的吧?
刘氏忍不住站起身,情绪激动对着李婆子大声呵斥道:“你个黑了心的毒妇,什么脏水都敢往三娘子身上泼,你敢指天发誓,说你刚刚的所言全都属实,要有半句胡话,定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李婆子浑身发抖,匍匐在地上,小声说道:“夫,夫人,小的,小的,不敢说谎,刚刚所言,句句属实.....”
许茹梅见此赶紧站起身,走到刘氏面前,劝道:“娘,切莫动气,你先坐下,跟个下人置什么气,她若真敢胡说八道,报了官府也是应当,此事先听听爹爹怎么说吧。”
呵,好个许茹梅,料定许府不会将此事闹到官府丢了颜面才敢如此嚣张吧?
许清莲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对着许茹梅的方向狠狠瞪了一眼,才对着许尚书说道。
“我知道发生了此事,我不管怎样都已是身败名裂,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此事若传了出去,丢的也是整个徐府的脸面,大姐姐想将此事闹到官府,这想法是认真的吗?我还想问问,就算我真做了这样的事,我的目的是什么?是倾慕自己的姐夫?昨夜大姐夫喝得酩酊大醉的样子大家都看得一清二楚,如果我真不知廉耻想要做些什么,又岂会选在昨夜那个时候?我是没太没脑子才会选择光明正大去收买梅苑的看门婆子,好让她今日能在这反咬我一口吗?”
大厅里安静得可怕,许尚书挥手让人将李婆子叉了出去,不一会便听到门外李婆子的惨叫声。
许尚书像是明白了些什么,也不再唤人进来对质,对着许茹梅口气笃定:“梅儿,这事可是你做下的!”
许茹梅赶紧辩解道:“我,我怎么会,爹爹,梅儿是你亲生女儿,我什么脾性你还不了解吗?”
“我就是太了解你才会这么说,我怜你从小没娘,又懂事听话,所以从小对你便格外疼惜。但自从夕烟母女进了家门,你敢说你没有一点怨恨之心吗?三娘之前的经常受伤都是你搞得小动作吧?还有高奎那事,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将库房的钥匙从你母亲那偷拿给他的,三娘却因此差点丢了性命。这些我都当你是年幼不知事,没酿成大祸暂且没追究你。但这回,你真是做得太过分了,你出嫁多年鲜少回来,我知你在婆家过得并不如意,如今三娘在宫中立功得了恩赏归家,你是不是心中怨恨她过得比你好,才如此歹毒要毁她清白?还是拿自己的夫君作饵,我许某人怎么会养出你这般心思歹毒,毫无人性的女儿!”
许尚书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被许尚书强大的气场压得大气都不敢出,许茹梅更是泪如雨下,心如刀割,这么多年,爹爹从未如此严厉地斥责过她,哪怕是一句重话都舍不得对自己说,自己一直以为爹爹是世界上最疼爱自己的人,就算她背叛了全世界,爹爹也会站在她这边,可没想到,此刻从爹爹口中说出的那些绝情的话,每一个字都深深地扎在自己心上。自己如今是真的一无所有了吗?连爹爹也不要自己了吗?
许茹梅软到在地,哽咽着说“对,我就是这样的人,爹爹后悔生了我也是晚了,作为许家长女活着的那18年,我并不开心,秦小娘害死了我的娘,她却活得好好的,还生了一个女儿,两人天天在我面前晃悠,这叫我如何不恨?还有许三娘母女,明明是个什么都不是的外人,为何也要在我家占有一席之位?爹爹的心也被她们母女夺去了,我才是爹爹的亲生女儿,凭什么处处都要看人脸色,每日都小心翼翼地活着?”说到此处许茹梅似乎想起什么痛苦的往事,泪水再次决堤,捂着嘴失声痛哭。
刘氏也被气得不轻,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阴霾着脸坐到了位置上,打算袖手旁观。
许尚书似乎也被许茹梅说软了心,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打断骨头还连着筋,自己又怎么真舍得真把她怎样,可脸上依旧不露半丝动容,冷硬地说道:“哼,作为许家的女儿,这就是你应该承受的,无论如何,这些都不能作为伤害他人的借口,许家的家训你都学到哪里去了?还是你觉得世上所有的事情都应该按照你的意愿发生?你未免也太自命不凡了!!!”
许茹梅停住哭泣,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许尚书,有些痴傻地喃喃到“是啊,我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没娘的可怜虫罢了,就算嫁给了自己心爱的男人,不争气的身子也不能为夫君开枝散叶,费尽心机毁去三娘的清白,也不过是想她能替自己留住夫君的心,可眼下这些东西都成了泡影,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还有什么意义.........”
一直没有开口的林承殷见许茹梅如疯魔般喃喃自语,一脸的绝望凄惶,心下惊悚,她这般莫不是要....不敢再细想,快步跨到许茹梅的身旁,一把将她揽进怀里,见她眼神涣散,整个人都失去了生气,怕她作出伤害自己的举动,出手快速点了她身上几个大穴,许茹梅缓缓闭上了眼睛,软在了林承殷怀里。
众人也都意识到,刚刚许茹梅是有些失了心智,如果不及时弄昏她,真怕下一刻她就要做出什么惊人之举。
将许茹梅送回了后院,林承殷一撩衣摆,朝着坐在堂中的许尚书夫妻双膝跪地,直起上身,双手抱拳,对刘氏恭敬说道:“岳母大人,梅儿作出此等事情,着实对不住三娘,我先替她磕头,请求您的原谅。”说罢,便附身磕了三个响头。
刘氏动了动嘴角,眼睛望向了依旧如雕塑般站在原地的许清莲,见她神情淡漠,眼神飘忽,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昨夜自己仔细问过了她,虽然他两人被发现同处一室,但两人之间清清白白,三娘并未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可这世道,女子的名节与清白一样重要,那种情况下,三娘的清白虽在,可名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