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面王妃是白莲无弹窗 第八十五章 捉弄
兰院里的警戒被她提升到了最高级别,听人来报有人想要偷窥被驱赶之后她才敢为云绾兮疗伤。为云绾兮疗伤之后,她受的反噬颇重,陷入昏迷之前让人把云绾兮秘密送回了兮院,但是她没想到今天醒来之后到兮院人居然不见了,院里的人更是无一人知晓她去了哪里!
若这一切是云绾兮自己的动作,那她一直以来就太小瞧这个女儿了,但是的确如她所说,她是她的母亲,她的一切都在她的监管之下,就算是有点小动作也搞不出这么大的动静。
也许是有人盯上她了,波及到了云绾兮而已。
是谁察觉了她而又可以在云国公府毫无察觉的将云国公府嫡女偷走呢?
难道是--
“绾兮,你先起来吧。”江流宛声音稍显柔和。
“母亲,您可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绾兮好歹也身为云国公府的嫡女,我们院里的防御力先不说,就说云国公府的府兵也不少,绾兮怎么会轻易被人带走呢?”云绾兮一边被月青扶着起身一边疑惑道。
云绾兮的这番话无意是肯定了江流宛的猜测--云陵峰。
只有他才有可能在不知不觉间做这一切,而且云陵峰和江流宛两人之间面上琴瑟和睦,其实各怀鬼胎,恨不得将对方剥皮拆骨,云绾兮稍一引导,江流宛自然会往那方面想。
这一招云绾兮还是跟青鸾学的,失忆的梗永远玩不旧。
“绾兮,你以后行事小心点,我们可能被人盯上了,以后不要让月清和流霜离开你身边了,要她们日夜贴身保护你。”江流宛凝眸对云绾兮郑重道。
云绾兮坐在杜若兰对面的凳子上,中间隔着一个圆桌。
“母亲,可是有什么察觉?”云绾兮蹙眉,被浸染的红色衣袖下的手臂已被鲜血染红,指尖被云绾兮放在腿上,鲜血无声下落。
“要小心云陵峰,这次很可能是他搞的鬼,虽然我们还没有证据,但是我们跟他的仗迟早是要打起来的,绾兮,你要记得母亲跟你说的话,只要你听母亲的话,你会没事的。”
“绾兮明白。”云绾兮低眉颔首,服顺道。
“还好你平安归来,我会尽快查清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背后那只手伸的太长,是时候给他修剪一下了。”江流宛的眸中迸发出与她平日里的温柔截然不同的阴狠,保养得当的脸庞也变得可憎。
云绾兮垂首,任江流宛在她自己的世界里“遨游”,没有打扰。
人就是这样,无论事实怎样,总会去相信自己想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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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流宛走了后,月青和流霜在给云绾兮包扎伤口。
衣服是坏了,可惜了上好的料子,这还是云绾兮平常比较爱穿的一件,真是可惜了。
“还好伤在手臂,小姐就要嫁给七皇子了,若是伤在明显的地方,大婚之日时难免不够完美。”月青一边给云绾兮的伤口上着药,一边道。
“母亲总是有分寸的。”云绾兮淡淡回了一句,平静无波的脸上看不到丝毫忍耐的疼痛,仿佛在流血的不是她的身上的伤口。
云绾兮居然想看到,若是百里寂色知道了他珍爱的这幅身子被江流宛伤了,两人之间会是一个什么样子。
流霜将金疮药拿来递给月青。
“小姐,很疼,你忍一忍。”月青道。
云绾兮突然失笑,没有说什么,只点了点头。
也因为临近大婚,云绾兮的身上自然不能留疤,所以用的是烈性药,药效强,刺激性自然也比之前增加了好几倍。
上药的时候云绾兮的眉头轻皱,这药的烈性还是比她想像的要强一点,母亲一直就对她很好不是么,什么都想给她最好的。
待包扎完毕,重又换上了一身衣服,任谁也看不出繁复妖冶的红衣下居然是一具伤痕累累的身体。
“月青,准备一下我们明天要去松山别苑的事情,这次就你陪我去,流霜就留在兮院看院吧。”云绾兮拿起盛着雾春芽的茶盏在嘴边吹着浮沫,仿若随意道。
月青一愣,下意识瞥了流霜一眼,躬身应道,“是,小姐。”
流霜面无表情,仿佛去不去对她来说没有任何影响。
每年冬季皇上都会带领各位大臣携各家家眷去松山别苑,进行一年一度的娱乐活动--冰嬉,即溜冰活动。
与现代的冰球比赛很是相似,一是冰上执球与踢球二是跑冰,穿有铁齿的鞋,溜行冰上,争先夺标取胜。三是冰上杂戏。
明元皇帝更是酷爱此道。
上一次的冬日宴,喀尔喀部使臣以病称没有觐见,明元皇帝又定在了松山别苑。
所以这次的松山别苑之行与以往大不一样,不仅是要面对喀尔喀部的觐见,更是面临着定亲王和七皇子即将而来的大婚,这次几乎全部的皇子公主,就连定亲王都会去,局势就热闹了。
正好此次活动交给了太子,而云国公府的嫡长子云朝正在太子手底下做事,这次若是出了什么事,恐怕牵连甚广,一时间人人都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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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所有的要去松山别苑的世家官员都会在宫门口集合,然后等皇上的御驾出来之后,再带领着他们一起走管道去松山别苑。
云国公府算是早早的便到了,此次来的人除了云陵峰、江流宛和云绾兮之外还有云依画、云晴初、云英妙、云长是。
云英妙为杨姨娘所出。杨姨娘虽是太师家庶女却并不受宠,有没有这个娘家都是一样,但是她们母女两个却常常以此为荣,并借此炫耀。云英妙十三岁,惯会与云晴初一起踩高爬低。
二子云长是也为杨姨娘所处,今年十七岁在成均监上学,在杨姨娘手底下,性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云国公府就剩一个儿子没来,因他年龄太小。马姨娘的三子云奈夜,今年八岁,也在成均监上学,但是因为马姨娘娘家势力薄弱,整日里唯唯诺诺,就盼望着云奈夜长大之后能博得个好前程。
除了云朝和云长是其余人都坐在云国公府的马车上。
嫡子云朝是云国公府的真正主母所出,是外邦的一个公主,为联姻而来,说起来云朝也算是有皇室的血统。
不过在生下云朝之后便归隐佛堂,不问世事。
云陵峰便将江流宛抬了平妻。
云朝自小在太子身边伴读,大了也就跟在太子身边做事,现在是一个正六品左中允,此行自然是随着太子行进。
而云长是跟着成均监的马车行进。
众人等了不一会儿明元皇帝的御驾就在万众瞩目中出现了,皇帝的身后跟着一众皇子公主。
众人跪地高呼皇上万岁。
皇帝喊完“平身”之后,气氛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因为此刻有一个极为尴尬的问题,众位大臣是到齐了,皇帝也来了,但是队伍却出发不了,因为还有一个人没来,而这个人不来皇帝是不会走的。
皇帝坐在明黄的御驾中,自是温香暖炉供着,但是其余人可是站在马车旁边,没有一个人敢上去。
今日有些微风,但是冬日里的风哪怕微小都是锋利的刀子,毫不留情的深深浅浅的穿刺着每一个人裸露在外的肌肤。
特别是一些自恃貌美,想出风头的小姐公主们只要能显示出身体玲珑的曲线和诱人的身姿,只要不被冻死,能穿的多少就穿的多少。
寒风丝丝缕缕的钻进去,冻僵了一层毛皮,大有往里蔓延的趋势。
云绾兮虽然穿的极为厚实,但是总也有裹不到的地方,瑟瑟寒风中,一张小脸苍白的僵着,耳朵冻得通红,双手交叉进袖口中,身子微微缩着,渴求留住一点温暖。
云绾兮简直在心中把百里寂色骂了千遍万遍,狗血喷头。
也没有人敢说话,也没有人敢去催定亲王,毕竟皇上还没说话呢,哪轮得到他们来置喙,就算今天冻死在这里也得站着冻死。
终于在众人的千呼万唤眼睛都要望穿了的时候,一辆暗红色的马车徐徐而来。
不紧不慢,缓缓前行。
云绾兮心中暗骂:做作!有本事你也站在这里试试!
只远远的望着就让众人心中升起了希望,但是那速度实在不敢恭维,又等了好长一会儿那马车才来到众人面前。
百里寂色下车,一袭白衣,端的是优雅从容,估计就算他看到了一大片为了等他而冻的瑟瑟发抖的众人,那慢悠悠的步伐也不会多快半步。
众人行礼。
也许云绾兮是真的被冻僵了,她垂首,百里寂色自她面前走过的时候她竟感受不到百里寂色身上的那股噬人的血腥气了,仿佛一闪而过的只是一个陌生的路人,转首,连背影也不曾留下。
“微臣参见皇上。”百里寂色厚重低沉的声音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这个时候云绾兮才一震,原来不是她没有感受到,而是百里寂色将他周身的气势刻意收敛了,只有话语中才不自觉流露出一些。
毕竟是战场上踏着百万尸山厮杀的血腥,怎么可能会瞬间湮灭。
皇帝下车,搭着百里寂色的双手,将他扶起。
“百里来了,准备的可充足?”皇帝笑眯眯的问道,减少了皇帝的威严,多了几分慈色。
“请皇上放心,一切已准备妥当。”百里寂色淡然回道。
“那就好,若是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跟朕说,绝不要委屈了自己。”皇帝拍着百里寂色的肩膀。
云绾兮腹议:都说皇家之人无真情,她看这不就是么。在大臣们,儿子们,女儿们的面前公然偷情,还偷的理所应当,也就百里寂色这种变态和皇帝这种不要脸的人才能办的出来了。恐怕皇帝都从未对他的儿女们这样好过,简直是事无巨细。
云绾兮偷偷抬眸,看向皇帝放在百里寂色身上的手,越看越觉得两人之间有猫腻,不是说有洁癖么,不是说不喜别人的靠近么。
现在两人的每一处接触在云绾兮的眸中都蒙上了一层暧昧的色彩。
云绾兮又瞥了一眼站在皇帝身后的令妃,暗暗摇了摇头,可惜啊......
“微臣还真有一事想要请皇上应允。”
百里寂色倒是毫不客气,也对,对着自己的情人还有什么好客气的呢。
“哦?何事?”皇帝不常听到百里寂色对他提要求,因此对他“亲爱”的臣子突来的请求极为感兴趣。
百里寂色颔首,银色獠牙面具将他的眼神也遮住,只有一点余光从缝隙中溢出,“微臣自战场上伤了腿之后每年冬天便会疼痛难忍,长需要一人为微臣舒筋活血,但是之前为微臣疏松的人恰巧生病,无法跟着微臣,所以微臣想向皇上寻一人。”
“嗯。”皇帝沉吟,面上浮现沉色,“朕也知你腿伤不便,但朕不想让你只待在王府那一偏隅之地,朕也想让你看看天云王朝这大好风光,看看你在战场上拼命守护的东西是多么漂亮。”
“微臣知晓皇上的心意。”百里寂色淡然道。
无欲无求的嘴角,无波无澜的音色,仿佛一切都不能打破他那层淡然,揭开那层薄纱,看到他的另一面。
看到不热络的百里寂色皇帝也不恼,知晓这是他的常色,便道,“朕身边的人百里可随意挑选。”
“皇上也知我不喜他人的靠近。”
皇帝为难,疑惑,“那百里是想要......”
“云国公府嫡小姐正好许配给了七皇子,在民间就算是我的侄媳,孝敬我也是说的过去的。”百里寂色道。
众人哗然。
就连皇帝都楞了一下。
云绾兮从百里寂色发出第一个音的时候就预感要有大事会发生,果不其然,她这可还没嫁呢,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孤男寡女共处一辆马车,虽然是叔侄,那也是未来的,怎么想怎么不对吧。
云绾兮瞥了一眼七皇子,面色冷凝。拳头紧握,紧抿的嘴角却不敢发出任何的辩驳之音。
就说正常人都不会觉得这件事正常,再说百里寂色可是皇帝的人,能允许别的女人进去?百里寂色这就是给她拉仇恨,小气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