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天上一颗星无弹窗 127放手
收拾东西的时候,时间过得很快,程笙笙不敢去想沈寂的事情,也一直不敢停下来。直到累得头昏眼花,浑身无力的时候,她才坐在床边休息会。她就这样,一边歇着,一边收拾着东西。时间很快就到了晚上十一点,沈寂没有回来。房间里的东西也大部分都打包好了。程笙笙本想趁着入夜之前,把这些东西全都一股脑地搬到自己在外面租的那个房子。
但是时间已经很晚了,她联系不到人。也只能作罢。她原本可以在这里休息一晚上,等到明天早上再继续,但是程笙笙实在不想在这个房子里再待下去,她觉得自己就算在这个房间里睡,也不会睡着的。
于是,她还是离开了。在她另外租的房子里住着。只是这次沈寂应该不会再来找她,让她回去了。
因为,他们已经分手了。
第二天,程笙笙再回到沈寂家的时候,他还是没有在。不过也好,她不想在这个时候见到他,见他只会徒增自己的痛苦罢了。
程笙笙很快就把昨天剩下的东西都给收拾好了。到了下午,她联系了搬家公司,真正的把自己的东西从这里搬出去了。
搬家工人在她家忙活着,程笙笙站在客厅,最后一眼长久地看着这个房子。有一个人指着个巨大的玩偶熊问她:“这个东西要搬出去吗?”
那个玩偶熊在她房间最角落的衣柜上层放着。它是程笙笙跟沈寂刚在一起那会,出去约会,他看到旁边有个小姑娘一直在给她男朋友缠着买那个布熊,他也问她,想不想要。程笙笙只顾着看外面广告墙的东西,没回答他。结果他还是买了那个巨大的熊,晚上特意让人运过来了。
程笙笙那个时候笑了沈寂很久。她没想到沈寂都是三十多岁的人,怎么兴趣爱好跟人家小姑娘似的,还给自己送这种东西。
那个熊从买回来,就一直放在衣柜上面积着灰。程笙笙平静地看着那个布熊很久,然后说:“就放那吧,不要搬了。”
东西搬完之后,工人们在下面装车。她站在门口,手边拉着行李箱。程笙笙看到了客厅中央的桌子上,插在花瓶的花束。那是那天沈寂给她买来的花,她给了换了多少次水,不想让它尽快地凋谢。但她只是昨天一天忘记给它换水,它就枯萎了。
程笙笙回到客厅,看着桌子上散落的花瓣,和耷拉着颜色开始发黄的花,最后还是将花束抽出来,扔到了垃圾桶里。
这下房间里,再也没有跟她有关的回忆了。程笙笙在关上房门之前,将自己的钥匙留在了玄关的柜子上。她应该不会再回到这个地方了。
程笙笙回到了自己之前租的那个房子里。开始将搬家工人卸下来的箱子,一个个拆开来,再把里面的东西放在屋子里。搬家很累,但是闲下来想到沈寂的时候会更累。
晚上,程笙笙又是筋疲力尽地睡了过去。
她要感谢那么多体力劳动对自己身体的折磨,才不会让她在睡觉之前想到沈寂哭出来。
就这样吧。就到此为止吧。
…………
沈寂还是去见了局长给自己介绍的那个心理医生。
因为,他终于承认自己是出了什么问题。沈寂突然间变成了一个连自己都不认识的人。他对程笙笙的占有欲太过强烈,把怒气发泄到她的身上,最后还不能控制自己伤害她。沈寂不能原谅自己。他不能原谅自己对程笙笙做出那样的事来。
所以,沈寂最终还是做了一个很痛苦的决定,跟程笙笙分手。
他不能保障自己不会再伤害程笙笙,所以不能让程笙笙再这样跟在他身边了。他必须让她离开自己。
虽然他知道这样做也会跟程笙笙带来伤害,但是比起自己以后会给她带来更多的伤害,他还是选择在这一刻及时止损。
当了坏人也没关系,本来这也是他应得的报应。像程笙笙这样好的女孩,不应该跟他在一起的,自己只会给她带来等待和伤害。他不想让她受苦。
所以,沈寂选择放手。只要程笙笙以后过得好就行了。至于他自己怎么样,都没关系了。
他跟程笙笙分手的第二天就去见了心理医生。心理医生问了他一些问题,有工作上的,还有自己的私生活。
关于工作的问题,沈寂都回答了。至于私生活,当心理医生问到爱人这个词的时候,他却沉默了。很长时间都没有开口说话。
心理医生看出来了他前后回答的不同,又紧接着刚才的问题问他爱人的事。沈寂一直沉默,他拒绝回答。心理医生最终对他笑了笑,转移了话题,问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两个小时的心理访谈里,沈寂其实大部分都以沉默居多,脸上的表情很阴沉。
心理医生让他放轻松,然后给他开了一些安神助眠的药,嘱咐他最近饮食要清淡,多吃水果和蔬菜。约定好下次复诊见面的时间,就让他回去了。
他没有要局长给他放的假期,还是每天照样去工作。但他不再晚上回去睡觉了,跟没认识程笙笙之前一样,又重新在办公室里的沙发上睡下了。
程笙笙自那天分手之后,就再也没有给他打过电话,也没给他发过消息。沈寂知道她很快就会从自己那栋房子里搬出来的。她就是这样一个会走的干净利索的人。
他不敢回去,怕见到程笙笙,也怕没见到程笙笙。
后来,有个给他家送牛奶的人打电话找到他,说他家门口的牛奶已经有一个星期都没人取过了。问他是不是还要再续订。沈寂这才知道,原来程笙笙那么快就已经离开了。
订牛奶当初是程笙笙决定的,每天早上她会给自己做早餐,连带着温两人份的牛奶。沈寂想到了以前的一些温馨的光景,在电话里沉默了半天。说,牛奶不要再续订了。
那天晚上,沈寂回到了房子里。一打开门,是冷寂的空气,房间里没有灯光,是他以前独居的时候才会出现的。程笙笙在家的时候,总会给自己在玄关处留盏灯。
沈寂走进去,房间里太过安静的气氛,像一阵密不透风的墙,将他牢牢地锁在里面,动弹不得。客厅里的东西变得很少,桌子上只有他零星的几本书。
沈寂走到程笙笙房间门口,在原地站定一会,还是犹豫着拧动门把,将门打开了。里面依旧是一片漆黑,他打开灯。房间里空荡荡地,和程笙笙住进来之前的时候几乎是一样的。床铺被铺的整整齐齐,床单还是他以前铺在上面的灰色样式。
桌子上只剩着一台孤零零的台灯,连凳子都被好好地收到下面。
只不过才过了那么短的时间,这里就真正变成了原来客房的模样。
沈寂不敢在里面再待下去,很快就关了房间的灯,走出去了。他来到了厨房,以前程笙笙经常会在这个地方给他做菜,就算他要刷碗,她也会把他赶出去,不让他在里面。
但现在,厨房也变成了空寂的,什么东西都规整地放在原位,洗菜池里没有一滴水。冰箱里的蔬菜水果也因为长期没人动过,也变得腐烂。
这栋房子真正地变成了,一个独居老男人的家。虽然说也是这样的,但沈寂的心态却完全变得不一样。他不能在这栋什么都没有的房子再待下去了。
太冷了。没有了程笙笙,这里的温度就仿佛降了十几度一样。沈寂把房间里的门关上,匆匆又回到了公安局,睡在办公室里的那张小沙发上。
时间很慢很慢地过着,像是在煎熬一样。沈寂已经跟程笙笙分手满一个月了,他总是把他们分开的那个时间点记得很清楚,在晚上好不容易能够入眠的时候,又总是会做极其混乱的梦。梦里全是那天他在床上掐着程笙笙的下巴,在她身上强迫进入的画面。还有跟程笙笙分手那天,她跟自己说的零碎的话。
沈妈妈有一次跟沈寂打电话过来,问他跟程笙笙的婚事准备的怎么了。还问他们要这几天要不要来家里坐一会,家里他爸爸最近学会了烧几个好菜,可以做给他们吃。
沈寂没有跟她说,自己跟程笙笙已经分手了的事情。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不想说。欺瞒着他爸爸妈妈说他们两个工作都比较忙,没有时间去。
现在的沈寂,已经养成了一个星期去见一次心理医生的习惯。本来之前是三天要见一次的,但是沈寂还有很多工作要做,跟心理医生商议着,改为了一个星期一次,如果碰到恰巧有时候他在外地工作的话,就会以视频通话的方式继续进行。
在她那里,沈寂虽然还是说的不多。但在心理医生慢慢的开导下,关于自己感情的问题,也开始不再回避了。只是在谈到程笙笙身上,沈寂还是没办法做到放松下来。
太痛苦了,每次想到她就会很痛苦。
想见她,却又不能见她。毕竟她跟自己已经结束了,没有再见面的理由了。
不过就算他没有见到她,还是依旧能知道程笙笙的行踪,她手机的实时定位还是在他的手机里闪着小红点。他知道她基本上一天都待在那个租来的画室里。他说服自己是因为担心程笙笙的安全才会看那个位置的,只要知道她在哪里就好了,没有其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