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里山河无弹窗 【正文章五十:狭路相逢】血蛊禁术(上)
附机一脸郁闷的回皇宫复命,走到御书房门口,发现有一个人负手而立,正站在御书房门口外,身后还跟着提着食盒的侍女。上前走近一看,原来负手而立,站在御书房门口的人,竟是四皇子夏云卿。
“见过四皇子。”附机连忙上前行礼道。
夏云卿老早便看到附机朝她这边过来了,她缓缓点头,看了附机一眼,见附机眉宇间,透露出一丝烦闷,便开口问道:“附机大人看上去,很有心事。”
“额……”被夏云卿一言点破的附机挠了挠后脑勺,尴尬失笑道:“被四皇子一眼看出来了。”
“嗯。”夏云卿点了点头,也不多问,附机因何事烦忧,只道了一句:“父皇如今不在御书房,若是想要找父皇,怕是要在这里等等。”
“陛下不在?”附机闻言惊了。
“嗯?”见附机这般反应,夏云卿看了附机一眼,关切问道:“可有什么要紧事,要找父皇?”
“没,没什么。”附机闻言,连摆了摆手,不敢直视夏云卿,不知为什么,他竟觉得今日的四皇子,格外有些不同。
说话的语气上,身上散发的气势上,十足的像及了陛下。
虽然面上神色依旧苍白,可当他认真看向四皇子负手而立的身影时,有那么一瞬,他以为是陛下本人,站在他面前。
“殿下,倒是与往日,有些不同。”附机没有经过大脑思考,便突兀开口道,
“哦?”夏云卿闻言笑了,觉得附机这人很有意思。
竟然能看出,她的不同。
想着。
她认真的看了一眼附机,虽然此人已步入中年,可相貌却依稀少年,眉眼间,皆是正气凛然,那双明亮的双眼,仿佛能冲破眼前一片的黑暗,倒是个满怀忠正的人。
不过,她却从他的眼里看出了这人内心深处依有的少年懵懂与单纯,不善为权之术,不懂为官之道,很容易被有心人误导其心,犯下过错,还需得有心人提点一下。
所以,这有心人……
夏云卿笑了笑,对附机开口道:“未想,附机大人为人处事,待人待已,从来是随心所做,随心所想,随心所口?”
“嗯?”不明白夏云卿话中有话的附机傻了眼,就这样愣愣的看着夏云卿,声音有些结结巴巴:“额……四皇子,此话何意?原谅臣,没上过书,不解四皇子话中之意。”
“凡事,若都是写在面上,让人一眼,便可以看出,你是喜,还是怒。”夏云卿一笑,犀利点拔道:“若是亲近之人,见此,少不得要点评你几句,不能收敛自己的面容,徒给有心人心计,借此,揣磨你心思,预机行事,不留后手。”
“我竟不知其中之要害。”附机闻言,傻了眼,开口道:“陛下也曾这样说过我,我也懂其中之意,也认真想过,但不想真面换假面示人。所以,便一直疏于打理,旧貌示人,让人猜不透我的心思。如今换作模样,彼此有些不熟识不说,竟让对方猜透了自己的心思。”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夏云卿反问附机道:“若姿态端得起,放得下,何言所谓表面真假,这世间一切,本就作不得真与假。
就像照镜子一样,镜子的对面,不同样站着另一个自己吗?你能说,镜子对面站着的另一个自己,一定是真,一定是假吗?
太过执着表相真假,何尝不是将自己最大的弱点显现于人前?难道,你所看到的,便作得真,识得假吗。难道别人透过你的目光时,就不知你心中所想吗?太过执着所自知的表相,终不得解不说,反而还越陷越深,不可自拔。”
夏云卿后面几句,意味深长。
附机听得一愣一愣的,低头沉思,最后,仿若是恍然大悟,喃喃自语:“原来是我太执着,以为眼前一切,都是真的。未曾想过,眼前一切表面之下,所透露出的隐秘与黑暗,是他未知的。”
他想到,当他得知沈青业在牢中,自尽的消息时,他很愤怒。
他以为是他不自知,没有提前收到沈青业会不遵圣旨所言秋后处斩,揽下所有罪责,自尽谢罪。
却不知,沈青业自尽一死中,这其中之深意,之算计,是他犹未可知的。
他又想起,陛下曾对他言道:有些人,注定会沦为棋子,被有心人玩弄于手掌之中,至死方能解脱,这便是沦为棋子的悲哀,而沈青业不过是其中那一个。
其实,当时陛下就想告诉他,不要执着于沈青业自尽一死?
因为,沈青业自尽一死,早成必然结果,沦为棋子的,终究会被舍弃。
而他竟不自知,反而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只因他为人太过坦直,心中正然,不通官场风云变化,也不知人心善变,就可以凡事,皆只用眼去看,不深思其中之变化及暗潮涌动,一心执着于眼前所谓的本相与表面真假,岂不是错上加错了?
更何况,他分不清真假,识不得善与恶,他面上所显露的,旁人皆可以看清,甚至可以猜透他的心思。
所以,他更容易被人利用,被人有心激怒,做出他难以预料的事来。
所以,四皇子口中言道他随心所做,随心所想,随心所口,皆是对他最直面,最客观的批评。
他该知的,也因知的。
想明白的,为此明白。
不懂的,也要懂了。
想着,他经过一片深思反省之后,不由投之感激的眼神,给四皇子夏云卿。
若不是四皇子,他怕是还要为此迷茫不解,深陷其中。
未想,他刚抬头,却不见四皇子的人影在他面前。
包括跟在四皇子身后提着食盒的侍女,一同不见了。
附机傻了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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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子人呢,刚刚还不是在这里吗?怎么,现在看不到人影呢?
这时,他正站在御书房门口外,而御书房门口外,也无其他太监在这里值守,所以刚巧他便听到御书房内,陛下与四皇子的对话。
“云卿,你怎么过来了?”说话的,正是夏子渊。
附机站在御书房门口外,听傻眼了,陛下?
四皇子不是说,陛下不是不在御书房吗?
怎么御书房内突然传出陛下的声音?
不过,他怎么听着,听着,陛下的声音有些虚弱无力?
是他幻听了吗?
想着,他竖起耳朵,站在御书房门口外听墙
“怎么?云卿就不能来看看父皇吗?”这是夏云卿甜孺孺的声音。
不知道为什么,附机总觉得,四皇子说话的语气不应该是这样的,可他这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平时四皇子是用怎样的语气说话。
明显忘了,刚刚,他与夏云卿有过一番交谈,自然也听过夏云卿说话的语气是怎样的。
至于为何附机想不起来刚刚和她有过一番交谈。
夏云卿迷之微笑,她不想让人回忆起的,一般,很难让人主动想起它。
他只要记住,自己清楚明白些了什么,过程什么的,不重要,不是吗?
腹黑的夏云卿在心里如是想道。
------题外话------
我觉得我们应该适当放下一些,凡事不要太执着于本前那些真真假假,很多事,不是一双眼,可以看懂,看清的。想清楚,看明白,自己心里最想要的是什么,这样才不会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