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霜寒风雪无弹窗 若要周遭如意事,清风徐来自来行
怀抱着天下最美的风光,江山如画迷人浪漫的地方,武陵源奇妙无比,天门山举世无双,山高峰险水清秀,鸟语花香人豪爽,竞风流,寥廓山川在绿色的画里,在那高耸的峰前这便是世人称道的天门山,江南奇山自古诗词曲赋多有描绘着传奇之地,有人说这是牛郎织女相会的银河,也有人说这是南朝灵脉,握着南陈的运气,几多文人骚客,又几多江湖豪侠曾伫立在这山下,胸怀何曾不是江山,不是美人的归处呢!
或许是赶路的时间长了,被压在方不寒身下的温茹,受不住颠簸昏死过去,一行人只得在这天门山下路边茶摊稍作停留,了无常正给温茹把脉,稍许起身躬身对方不寒言道
“温姑娘没事,只是路途颠簸压在身下气息混乱,加上长时间封穴心中积气深了”
听得此,方不寒不再看天门山回头“稍作停留,要另一行人,所过之处要多高调就多高调”说着就拿出手帕抚了抚温茹青丝下的额头,惹得陈然一阵怪笑
“还说不满意,喜欢便喜欢,故作那冰山之态哈哈~~”
“休得胡说,温家大小姐真要出什么事,父王在丰州压力更甚”
“你要知道,只要温茹一天在我等手里,温家就半分放肆不得”
说完招呼来一名下属,吩咐先去前面乡镇探查,顺道购一架马车,这温茹要是还在马背上说不得还没到西湖边身消玉陨,到那时可得不偿失
“好啦,都懂都懂,解释作甚,所谓知兄莫若弟,即便是抢了这温家大小姐又如何,来我南陈寻事便是”陈然丝毫没有感觉有半点违和,纨绔世子可不是白来的
靠在子依怀里的温茹,听到此处,不经眼皮直跳,心里一想,完了回不去了,偷鸡不成蚀把米,转念一想,这方不寒潇洒出尘,黑衣银甲剑眉星目,桀骜不驯的性格颇合她胃口,想到这里毕竟嘴唇微微上扬,心里很是欢喜
可这哪里瞒得过方不寒这军伍出身的世子,哂笑一声“温小姐,既然醒了就不拿我等寻乐了,不然我真把你这累赘丢在这天门山下去,你又当如何”
一语惊人,温茹想到方不寒杀伐果决,高卓那世袭王爷也被一刀杀了,立马睁开眼“别别别,方大哥,小茹知道错了,别把丢下天门山!!!”
一旁的陈然直笑“温茹呀温茹你也有今天,你也有怕的人,小娘皮~!!!哈哈哈哈”笑声在这天门山谷中环绕不绝
又是半日,一行人终于到了出了天门山后的一个小镇,循着探子留下的记号,来到一家寻常百姓家
翻身下马,方不寒领着一行人就往里进,门口一个老妇整清洗着一条鱼,见来人气宇轩昂,一派好威严径直过来也是惊的手里的鱼掉在盆里,方不寒躬身捡起,道了一声‘叨扰’尔后之人便大步流星进去
老妇人回过神来又听见自家老头提着一些肉食果蔬三步并做两步赶了回来,隔着家门还挺远便放肆大叫
“老太婆,快来拿东西,哎哟喂,太沉啦”
老妇人听到此才立马往前结果老头手里东西,老头也是拍拍身
“可把这几位爷照顾好了,这个年过的就好多了”
方不寒陈然一行人,出长沙城开始就换下了衣服交与另外一队早早守候在城外的骑兵,换上平常百姓的衣服,脱离原来官路,走小道经天门山往西湖而去,此行凶险不得不多张几个心眼
白昼将尽,夜幕降临,夕阳正沉入山之海,落霞印着山林苍翠的绿色,天边流云卷迭,似烈焰烧红了半边天,而小镇远处山林却绿的深邃隽永,绿的静谧,似乎要用着无畏的沉默化解炙热的威胁,秋风洛道萧索,小楼下行人脚步渐快,都赶着回家,炊烟渺渺楼上放眼看去如烟海浩渺看的陈然一阵痴迷
“阿然,昨日代我等走官道的轻骑,分开后不久就遭遇埋伏,死了三人,伤者五六人,马车被抢”方不寒看着手里探子传来的书信念着
“这帮狗崽子,还真的等不及出了长沙城就开始动手?”陈然还有些许不相信,毕竟在长沙地界,当真是有胆!!!
“我已书信给临川王要他务必小心”
方不寒把书信放在烛火上烧着,只待烧尽,看了眼温茹道“温家死士动手还是快,但你有没有想过,凭他们十来号人最高不过四品功力能干什么?”
说完便从袖中拿出一块圆形腰牌丢在桌上,这是一块木质腰牌,上写了个‘温’字,在桌上打转,温茹看到这块木牌已经有点绝望,那是与她随行的死士,十来号四品,仅杀了长沙轻骑三人,可想而知那一众轻骑中必有三品高手!!!
“方大哥我....”方不寒一挥手打断,“我知晓,但是我说你回不去北周就回不去北周”
看着窗外的陈然应声接话道“温家死士带消息回温家报信没过江陵便杀了”话说的没有丝毫情感,宛如市井屠户宰畜一般没有情感
温茹心里一阵叫苦,她哪里还想着能短时间回北周啊,能活着就不错,有方不寒这个杀神又有了无常这个高手在,不从温家抽人来救,凭在南陈的暗桩来多少也不济事
说完话的陈然不再管温茹,身边也没有人看着她,跟方不寒说起了这次护卫临川王还有哪些细节要注意
晚膳是老妇人端上楼来吃的,几人也是吃的极快,事后又是看着地图制定一些细节,温茹才感觉到,这次不像是那般简单,名扬天下的临川王去往西湖金楼,长沙王膝下俩儿子做护卫,是不是太儿戏了?要知,这临川王陈蒨不是一般人,二十年前黑白鱼对弈李子异是陈蒨的莫逆之交,亦师亦友,三朝传言这陈蒨是秉承了李子异口中的三朝气运而执掌南陈!!!
已是深夜,楼中灯火未熄,温茹已是极其想睡,可这两兄弟似乎越聊越精神,从至何处何处下榻,又是哪处该如何护卫,怎么安排明卫暗卫,极尽详细,刚开始听着还好奇陈然这个纨绔世子真不如外人说道的那般,草包一个,可是听得久了便乏了,眼看就要闭眼睡了突然楼下传来
“山野道人误了投栈时间,恩泽之人,可否让我等在此休息一晚!!!”
闻得这话,楼山几人相视一眼,立马收拾桌上地图,温茹也从半睡中惊醒,瞧这幅声势,也打起精神,要是一般山野道人也就无所谓,但是眼下情形容不得半点掉以轻心,楼上几人便是手握刀柄,就连陈然也是握在佩刀之上
“哐当”门开了,只见两个年轻道人站在门口,这两人穿的是银丝八卦穿云衣,粉珠银冠,男子面如冠玉,背后背着铁剑左手执着拂尘右手捻指施礼“贫道自远方而来,途径宝地误了时辰错过了投栈时间,望施主能给个弹丸之地歇息”
老妇瞧的两人不大对劲,仔细端详另外一人才发现此人竟然是位女子,眼中大骇,女道人这世间倒是少有,今天也是开了眼界,只是女道人生的倒不是很美,常人品相与庙中供奉女神像差的太多,老妇人不免心里有点失落
瞧的老妇人出神就问道“是不是施主不方便,道人往别处投去便是,莫要为难”
老妇人自觉失礼忙答“小神仙莫怪,家中有客在,若是不嫌弃可住下”
听闻老妇人如是说从袖里拿出碎银子,还未交付老妇人,老妇连忙推辞,佛道两家若有云游到百姓家一般是不受银钱,三朝百姓笃信神佛,对待云游方士佛陀都是以礼相待
两位道人便随老妇上了楼,老妇人说明事情原委后,方不寒施礼“无妨,两位可同住,我等人多,只怕惹了道家仙人休息惭愧”
男道人微笑不再言语,方不寒做了请的手势,两位道人就往里走,进了门才发现此间以无哪可下榻,陈然看的两位道人进来也是微微一笑
“我们几位挤挤便是了”说着下床往温茹床上一坐,温茹瞧的陈然,双手掐住腰间软肉只听得一声惨叫,滚落到床下,连连赔礼“我睡地上便好,地上便好”
女道人看着便轻声笑,陈然也不觉得尴尬拿了自己包袱放在颈下躺在了地上
方不寒去吩咐下人倒茶,自顾在桌前坐下沉声问“不知两位仙长何处习法”
道人笑笑便说“白鹤归来,紫霄大帝,琼台楼上观星辰!!!”娓娓道来
温茹听得心里颇为震惊,此二人是武当琼台观道人!!!武当道门祖庭,当世道门正统,两位道人言里说白鹤便是武当仙鹤,紫霄大帝道场便是武当山,这琼台楼也就是琼台观,观星辰中的星辰便是江湖声名遐迩的青牛剑仙星辰子牧卿一,这二人是青牛剑仙的徒弟!!!
一语皆惊,方不寒倒是没温茹那般,再次躬身施礼“原是剑仙座下仙人,失礼失礼”
两人也是回礼
陈然躺在地上听得这些也是忙问“不知两位仙长道号为何?”
面如冠玉的男子笑笑不说,倒是一旁长相平凡,但气质出尘的女道人笑着回“小少年,这是我师兄清风也是我的道侣,我的道号徐来”
清风徐来,这是牧卿一唯一收的一对徒弟
二十余年前牧卿一骑青牛下山走进这纷扰江湖身边就带着这两位徒儿,直至与北周宇文家宇文浩于西湖金楼比剑,一剑掀起西湖水,水漫金山才得了这青牛剑仙之名,当真是玄门中神品高手,被江湖侠客百姓啧啧称道不完的仙人
“不知几位是何方人士往哪里去”女子看的几人也不似平常人,腰间皆跨有佩刀又问
“我等北周丰州人,做点水粉生意,此次也是往杭州西湖去接点货,这不是战乱不断,世道不太平,才身佩长刀而行”方不寒看到女道人盯着腰间佩刀笑着应道
“原是如此”男子思索间只见女道人走到陈然身前,玩味的看着陈然“也不知是水粉生意多赚钱,这腰间麒麟玉不知哪位书院夫子所赐?”
女子也是不给话答再问“何时长沙思王风炎骑佩刀竟是白菜价,是人是鬼都能买到?”此话说完,小楼顿时杀气纵横,无人再答,方不寒见着这对道侣,想了想
“世道不太平,仙长知晓便是,我等有难言之隐并非有意隐瞒,望请恕罪”行了一礼,只待道人怎的个回答
女道人一拍陈然,坐在陈然身边“小弟,我很喜欢你,比我那木头道侣有意思多了”
陈然顿时一呆,这哪跟哪啊,这样的绝世猛人,说喜欢我,这是该开心呢,还是开心呢~!!!
“行啦,万众皆有万众苦,难言之隐就瞒着便是,我等只是来寻一个方寸之地歇息,此次金楼之行也好有个伴不会太无聊”说罢一提道袍床上躺下
方不寒与男道人相视一笑,也是吹灯歇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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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徐来便是入世牧卿一那个小故事里的两位道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