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妃罪无弹窗 番外六 (2)
时间过去了半月,当静悠渐渐忘记那事儿后,李潜居然又神出鬼没的出现了。那一日,静悠本是带着茜柳出门准备给弟弟挑选生辰礼,却又倒霉的碰到了那人。静悠装作不认识他,可他却在和她擦肩而过时,把一样东西强行塞进了她的手里。为了不闹出动静而影响了自己的声誉,静悠只得被迫把那物什捏在了手里。
回府后,她本想直接把那东西给扔了,可却又鬼使神差的仔细瞧了瞧。那是块质地上乘的玉佩,那玉佩上还刻了个“香”字。她想她大概猜到了这玉佩原来的主人,她在父亲那里曾看到过搜集的全京城人的详细情报,她记得他去世的母亲的名讳中,就有这个“香”字。
她决定找个机会还给他,这块玉佩她可不能收。不过,她的心却有了一丝的波澜,但她还是强行让自己把他遗忘在了角落里,她可不会为这个人而耽误了自己。
时间来到了两年后,这一日,她见父亲回府后很是开心,原来是边关大捷。
父亲告诉她,那场战役东明打得很辛苦,原本是赢不了的。可就是一个叫李潜的小将出了一个极好的主意,使敌人自己先乱了阵脚。东明再趁机一鼓作气歼灭了北楚的精兵两万余人,掌握了战争的主动权。
静悠心中一跳,李潜?难道真的是他?
她故作不知的问到:“父亲,那李潜是谁?可是个了不起的人才。”
风澜清很是高兴,也没对静悠的问话起疑,他仍自顾自的说着:“这李潜是谭将军的手下,在战场上总是不要命的往前冲,好几次受了重伤差点儿没命。谭将军在信上对他很是欣赏,说这小子虽然年轻,但做事说话很是沉稳,将来必成大器。我可是真没想到那西平候的嫡长子能如此能干,几年前那小子还成天的吃喝玩乐,没想到他居然去了军营改过自新。”
“那这李潜浪子回头,还是不错的。”静悠有些欣喜,没想到那人真的是他。但她却又很懊恼,不知自己为何会替那人说话。
风澜清倒丝毫没有察觉出静悠今日的话有些多了,他仍接着她的话说到:“是挺不错的,等谭将军班师回朝后,定要对谭将军和他论功行赏。”
静悠辞别了父亲,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了。她是怎么也想不到,短短两年时间那人居然就立下了大功,还深得上峰的好感。她拿出了那压在箱底的玉佩,又仔细的瞧了瞧。
从那之后,她开始认真关注起东明和北楚的战事来,也开始不自觉的留心着李潜的消息。她本不愿如此的,可就是忍不住的想要知道。
时间来到初夏,静悠年满十六了。可风澜清却迟迟没有给她定亲,一是他舍不得闺女早嫁,二是他还没决定好女婿的人选。
而就在此时,边境传来好消息,北楚主动求和,愿意割让五座城池献给东明。
于是在一个月后,胜利之师荣耀回朝了。
在庆功的晚宴上,李潜一改曾经的颓废模样,举止行为都十分得体。风澜清对他印象很不错,皇帝当场封他为正三品的参将,并赐了一栋三进三出的宅子给他。这个晋升对李潜很是不错了,他从军三年,能官至正三品,这样的奖赏,在东明的历史上就没有几人。
静悠远远地看着他,真心为他高兴。他的确是不再需要侯府的爵位了,就像他说的那样,他就不稀罕那个破烂爵位。
宴会期间,静悠觉着心口有些闷,便出去透了透气。可令她没想到的是,这李潜居然如此大胆,敢在皇宫里拦下她。
“李潜,你是不是疯了。”静悠真想一拳给他揍过去。
“我的确是疯了,我想你想得快疯了。这三年来你就是支撑着我前行的动力,我明日便向摄政王表明我的心意。”
说完之后,李潜便快步离开了,留下静悠和茜柳站在原地。茜柳焦虑地看着自家小姐,恨不得上前踢死那个浑人。
静悠愣愣地望着他离开的方向,他明日来府定会被父亲给打死的。他好不容易才有了今日的成就,怎能因此毁于一旦。
可那人要来也是他自己的事儿,她担忧这么多干嘛?他的事又与她何干呢?
果然,当李潜第二日向风澜清说明来意时,风澜清立刻便给了他一脚。这小子该不会是想通过他的权势给自己的仕途搭线吧?难得他如此看重他,简直是令人太失望。
可李潜也是个有毅力的,在接下来的每一日,他都会守在摄政王府门口等着风澜清回府。
风澜清每次都没让他好过,总是把他揍得鼻青脸肿。风澜清准备把他给扔进监牢里,却被静悠给及时阻止了。
静悠一边安抚着父亲的情绪一边劝慰着,她说李潜只是来求亲,人家并没有触犯律法,且他在军中还有一定威望,要是盲目给人抓进牢里,可是会寒了将士们的心。反正那人最多在京城还能待上大半个月,到时候他就必须得回边关了。
晴暖在一旁听着静悠的劝解,心下顿生狐疑。她的女儿她清楚,绝不会是这般管闲事的人。这其中,一定还有事儿。
最后,风澜清听进去了静悠的建议。但他只要一看见那小子,手上的拳头便悉数招呼在了他身上。
是夜,晴暖来到了静悠的院子里。静悠有些惊讶,这个时候母亲一般会陪着父亲。
“娘亲,您怎么来了?”静悠放下手中的笔,走过去拉住了晴暖的胳膊。
“娘来是想问你,你是不是之前便认识那个李潜?”晴暖的眼神囧囧,带着笃定的意味。
静悠知晓什么都瞒不过她,只得把过往都叙述了一遍。
“那悠悠是怎么想的?”晴暖继续追问着。
“娘亲的意思是?”静悠的脸上出现了奇怪的红晕。
“娘的意思是问你愿不愿嫁他?”晴暖问得直白,静悠的脸更红了。
“娘亲,你怎么问这个呀?女儿的婚事怎能自己安排?”
“如果你可以呢?”晴暖一眨不眨的盯着静悠。
“我……我其实也不清楚,我只是觉得他是个很执着的人,有自己的打算,比京城那些软软的翩翩公子更显坚毅。”静悠吞吞吐吐的说着,全然没有平日的伶牙俐齿。
“看你这模样娘就知道你的心早就飞了,你今日在你父亲书房明摆着就是帮着那李潜说话。只是你父亲正在气头上,还未觉察到而已。”
晴暖摇了摇头,就知道风澜清选女婿的打算会落空。果然,女儿大了便不是他们能够控制的了。
不过晴暖并没有立刻去找风澜清,她也想再仔细的调查一下李潜。
她叫来了影墨,要他仔细调查李潜的过往,还必须对风澜清保密。影墨有些为难,他是既怕得罪王爷又怕得罪王妃。他思虑再三,还是觉得绝不能让王妃生气。
影墨的办事速度的确很快,五日后,他便带回来了李潜所有的信息。晴暖仔细的听着,且是越听越满意,看来她女儿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最后,就是风澜清这关了。可当风澜清一听说晴暖的意图后,立即咆哮着把她给轰了出去。静悠在门外听着,看见自个儿娘亲被吼出来很是愧疚。父亲自从寻回母亲,这还是第一次对母亲发火。
晴暖也气坏了,没想到这人连理由都不听就直接赶人了。她气呼呼的让人把东西给收拾好,自个儿往曾经的倚红苑去了。不过那地方早已不叫倚红苑了,那里改名为和尚书府里一样的院名——砚梨院。
风澜清冷静下来后也知今日的祸闯大了,他赶紧打听着晴暖的去处,把她给千哄万求的带回了松沧阁。
不过,虽然晴暖罗列了许多静悠嫁给李潜的好处,但风澜清却依旧没有松口。且每当他看见李潜在他面前晃悠时,他是恨不得提刀杀了他。
而静悠被禁足在了自己的院子里,这还是有生以来的第一次。风澜清放出了狠话,要是她不听他的,他就要把她从玉碟上除名。
这一日,晴暖又到了书房找风澜清去了。
“清,我知晓你是舍不得女儿,我又何尝舍得?你也知这女儿家一旦动了心思就不是三言两语能够劝回来的。况且这李潜人的确不错,将来定是要自立门户的。他不要爵位,静悠就少了许多传宗接嗣的压力,不需要为了家族开枝散叶而累坏了身子。到时候便是他们小两口想生多少就是多少,他们自己说了算。”
晴暖见风澜清这次只是皱着眉头并没有反驳,便继续乘胜追击:“我看李潜这孩子将来是大有作为的,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历经磨难的孩子也更懂得珍惜。我都调查清楚了,这孩子去妓院就没碰过女人,都是用药把她们给迷了过去,造成他成天不务正业的假象。我觉着他会保护好咱们女儿的。”
“你就不怕这小子在战场上遇到危险,耽误了女儿一生吗?”风澜清深深的叹了口气。
“我怎会不担心?可你我又岂能改变女儿的心意。”晴暖双眼噙着泪,心思沉重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在晴暖与风澜清谈话的三日后,他终于同意了李潜的求亲。可是有一点,他并没有陪嫁给静悠一个铜板,他就是要看看李潜是否说到做到。他还记得那小子曾说过,他喜欢的是静悠这个人,而非因她是摄政王的女儿。
婚礼是在侯府举行的,这还是在静悠的劝说之下。不过第二日,李潜便带着她来到了皇帝新赐的宅子里,远离了那个是非之地。
由于是新宅子人手不够,李潜便亲自上阵操持着。每当静悠想去帮忙时,他总能把她阻挡在外。他说她是他的妻子,除了来享福,其余的什么都不要干。静悠听后心里暖滋滋的,也许幸福就是这种感觉吧。
而李潜的父亲西平侯见自己这个混账儿子居然娶到了摄政王唯一的女儿,心思便又开始活络了起来。他立马决定立嫡长子李潜为世子,并提书奏明圣上。
可当他的折子还未被送出去时,李潜的轻蔑打破了他所有的幻想。他很想打断他的腿,可他不敢得罪摄政王和郡主,只得把李潜和他死去的母亲骂了个狗血淋头。
成亲一月后,李潜便要回边塞宁州了。边疆苦寒,他本是想让静悠留在京城,可静悠却执意要随他前往。
但就在快到宁州的时候,静悠发现自己怀孕了。李潜很是担忧静悠的身子,急忙差人先整理好他在宁州购买的一个二进出的小宅子。
他很是愧疚的看着静悠,觉着自己还是没能给她富足的生活。静悠见他郁郁寡欢的样子,用手摸了摸他满是胡茬的脸。她说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她很自在,也很幸运。
宁州的气候的确很糟糕,静悠刚到那里便病了。而更不幸的是,孩子也没能保得住。静悠伤心欲绝,哭得李潜心里难受极了。无论别人怎么劝,他都觉得是自己害了妻子和孩子。
于是,他更加的努力和拼命,只为能让静悠生活富足。
终于,在成亲的第三年,好消息再度传来——静悠又怀孕
了。
这一次,风澜清和晴暖赶紧快马加鞭的赶到了宁州,只为照顾好他们可怜的女儿。
八个月后,静悠顺利产下一名男婴,而风澜清他们又急忙赶回了京城,毕竟在京城里还有一个尚未及冠的混账儿子。
风澜清在待在李潜那小宅子时便气不打一处来,不过他并没有为他们出钱换个住处。因为,这也是他对他的一道考题。这考题没人知道,包括静悠的母亲。不过他见晴暖十分的配合着他,料想她也一定猜到了。
十年来,李潜攒了些钱,换了一个三进三出的宅子。但是他无论如何上进,他的官职依旧还是在正三品这个位置上。
他渐渐的觉出了其中的意思,他知道风澜清一直都很讨厌他,他这仕途上的问题跟岳父的打压有着莫大的关系。
他叹了口气,紧接着又装作喜笑颜开的模样,他在静悠面前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的。
后来,他也无所谓了。只要有妻子和孩子在,他这正三品的参将就算当一辈子也是无妨的。
在他们成亲的第十一个年头,皇帝因李潜又立了战功,终于在风澜清的同意下让他官至二品。
又隔了几年,李潜又立奇功,他被皇帝赐予了侯爵的爵位。
在他和静悠回京探亲时,风澜清把他单独叫到了书房。
“你这小子,拐走了我最心爱的女儿,我真的很想揍扁你。”风澜清越说越气,又想起了静悠才离开时他的孤独和落寞。
“不过,你还算令我满意,你通过了测试。”
李潜想了想,瞬间便明白了测试的内容。他对着风澜清深深的鞠了一躬,声音洪亮的喊了一声父亲。
风澜清看着李潜,心里是百感交集。他没给静悠嫁妆,知她定会过得很拮据。可他又担心李潜是攀龙附凤之徒,只得狠下了心。不过还好,那混蛋经过了他如此长时间的考验后,他总算是可以安心了。
再后来,李潜和静悠就一直生活在边关。李潜事事以静悠为先,很是敬重爱护她。
闲来无事时,他们时常会看着天空中漂浮的云彩发呆。夕阳西下,两个紧挨彼此的影子已早就交缠在了一起,永远都不会再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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