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家的小悍妻无弹窗 第260章 暴怒,烂桃花
墨玉珩中了探花,萧弈良嘴上嫌弃着,但是心里可欢喜不已,毕竟墨玉珩这么有出息,将来乔妹嫁给他才不算委屈。所以当墨玉珩游街结束,回到了墨家时,萧弈良已经派人来请他去瑾王府吃饭。
面对萧弈良派来的人,墨玉珩自然是不会拒绝,换了一身素净的衣裳这才跟着去。
瑾王府
出云阁中已经备好了一桌子的鸡鸭鱼肉,萧弈良极少这么奢侈,对于他来说,食物只要能填饱肚子就好了,至于味道好不好,菜色好不好看,他并不在乎。
瑾王府家大业大,可萧弈良和顾南乔都不是浪费之人,所以每餐的饭菜基本上都是够吃,顶多还有多一点点而已。
而今天萧弈良居然准备了一大桌子的饭菜,这可把墨玉珩惊住了。
他有些怀疑萧弈良是不是又要使坏?
萧弈良一眼就看穿了墨玉珩心中所想,他不屑冷哼道:“年纪大的人果然是想得多,请你吃饭还有错了?居然还怀疑我不怀好意,既然这样的话,不如你以后也别来我家里了,也别跟我家乔妹来往了,免得你又胡思乱想。”
墨玉珩觉得自己很冤,他只能陪笑道:“我刚刚是在想别的事情,您是乔妹的父亲,我是乔妹的朋友,您肯定是不会坑我的。”
萧弈良冷哼一声,不说话,心里却很是郁闷,这个墨玉珩年龄一大把,家世也不好,也就只有这张脸可以看了,也不知道乔妹怎么就被他迷得神魂颠倒,愣是一心想要嫁给他。
在萧弈良看来,自家乔妹漂亮又乖巧,还能干,是家里家外的一把好手,京城里想要求娶她的人家可不少,可偏偏乔妹心有所属,这让他不能给自家乔妹再寻一门好亲事。
就此萧弈良和墨玉珩之间的氛围就很是奇怪了,顾南乔从梨花坞赶来的时候,就发现墨玉珩和萧弈良两人都别扭的坐着,顾南乔是知道自家爹对墨玉珩颇有不满,不过现在墨玉珩都中了探花,不日就要到翰林院任职了,这两人也该消停点了。
顾南乔打着圆场,说了几句软话,面对自己的闺女,萧弈良那还是很给她面子的,毕竟是自己的闺女,自己不宠着,难不成还要留着给墨玉珩宠?
这一顿饭吃得顾南乔是胃疼,主要还是萧弈良跟墨玉珩两人一同出现在一起的时候,这两人就会争执不休,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谁也不服谁。
而且这两人唯一的关联点就是顾南乔了,自然是各种对顾南乔好,因为两人坐在一桌,就会互相比较,这也搞的顾南乔很是为难,吃了萧弈良夹给她的菜,墨玉珩会不太高兴,要是吃了墨玉珩夹给她的菜,那么萧弈良又会用委屈的眼神看着她。
这让顾南乔是左右为难,可要是她提出自己吃自己的,这两位又会说她浪费云云。
总之一顿饭下来,顾南乔撑得要命,倒是萧弈良和墨玉珩都没吃什么东西,他们一直都关顾着比试了,倒是没有顾得上自己吃。
饭后,顾南乔想要跟墨玉珩去花园里走走,瑾王府的花园春日里风景最好,春日里的美景自然是不可辜负,墨玉珩对于顾南乔的所有要求,都不会拒绝,但是偏偏萧弈良很没有眼力,得跟着,而且还喜欢站在顾南乔和墨玉珩中间。
如此一来,墨玉珩看着他就觉得碍眼了,顾南乔虽然没露出嫌弃的眼神,但是心里对于萧弈良的做法还是有点不敢苟同。
倒是萧弈良振振有词道:“我上次来花园赏花还是十七年前,那时候你母亲刚刚怀你呢,后来她离开了,我就再也没有认真看过花园里的花儿了。”
睹物思人、锥心之痛,这种感觉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
顾南乔是没有失去过爱人,但是她从千里之外来了这里,跟自己的双亲永远分离,感情虽然不一样,但是顾南乔也能理解,她来这里已经第五年了,有时候做梦还能梦到以前的事儿,似乎在下一刻,睁开眼睛,就回到了曾经。
“爹,你别伤心,我陪您赏花,以后每年的春天,我都陪您赏花。”顾南乔柔声道。
萧弈良一听,老脸上流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乔妹真是孝顺,我也不强求你每年都陪着我赏花,今天陪着我就好了。”
倒是一旁的墨玉珩看到萧弈良一把年纪了还在顾南乔面前卖惨,心里很是不屑,可他转念一想,自己要是也有卖惨的机会,估计他也会跟萧弈良一样,绝对不会放过机会。
原本的情侣春游,在萧弈良强烈的加入以后变成了父女同游,而墨玉珩则是孤零零的跟在顾南乔和萧弈良身后。
萧弈良是真的高兴,带着顾南乔在花园里逛,时不时跟顾南乔说起十几年前的事情,顾南乔也听得认真,半点不耐烦都没有。
萧弈良和顾南乔都很高兴,唯独墨玉珩满心都不是滋味,到最后离开花园的时候,究竟看了什么花儿,他都没一点印象。
游街过后,墨玉珩便去翰林院报道了,翰林院编修是正七品的官职,他们进了翰林院以后左不过是帮着抄书罢了,工作清闲,人群往来也简单,当然了月俸银两也不多。
按照惯例他们得在翰林院待三年,三年之后才会被陆续调到朝中任命,当然了他们现在是有点才华,但是不管能力和人脉,可都是一无所有。
项彦淮是项家人,他自有项家人帮着安排,他来翰林院不过是镀金而已,石利安和墨玉珩则是得靠自己的努力了。
这天,墨玉珩抄写完了《楚国会典》中一篇史记,正要离开的时候,却被人喊住了。
“墨大人,今儿天色还早,我们不如去街边的茶馆喝喝茶聊聊天如何?”来人是翰林院中的钱大人,是上一届探花。
踏入官场以后,这种应酬自然是越来越多,墨玉珩也知道想要快速融入这个环境,最好就是跟他们打成一片,但是墨玉珩又不想跟这些人一样一直都在翰林院拿着微薄的月俸混时间。
对于他来说,选择做官一来是为了能够配得上顾南乔,能够给顾南乔一份体面,二来就是想要尽自己所能,为百姓们做点实事。
可这两件事,说简单很简单,说困难也很困难,他没有过多的时间浪费在交际上,但是现在他面对钱大人的邀请,却也不能回绝。
最后自然是答应了下来。
钱大人带着他说是去街边茶楼,可是最后去的却是清音楼,墨玉珩刚来楚国不久,对于京城里的一切确实是陌生得紧,但是也不代表他会不认识清音楼。
两人站在门口,钱大人看出了墨玉珩眼中的疑惑,他连忙笑着道:“光光喝茶也太单调了一些,清音楼的戏曲可是一绝,听闻墨大人是西和州人,那边的戏曲可比不上这里的。”
墨玉珩拱手道:“一切听从钱大人安排。”他倒是要看看这位钱大人究竟是想要耍什么把戏。
钱大人听到墨玉珩这样说,脸上的笑意深了几分,迎着墨玉珩进了楼,最后到了一间雅间,推开门,里面赫然坐着一位拿着扇子的风流公子。
不过墨玉珩认识眼前这位,这是楚皇的二皇子,萧弈庭。
钱大人见墨玉珩愣愣站在门口,他爽朗一笑道:“墨大人,这位是我的朋友,相逢即是有缘,我们大家坐在一起喝杯清茶如何?”
墨玉珩只想说萧弈庭还真是不死心呐!
要知道萧弈庭前段时间就派了人来找他,说是约他听曲儿,不过被他拒绝了,却没有想到这才多少天啊,萧弈庭就能通过钱大人把他约出来。
墨玉珩是打算站队的,哪怕顾南乔的大伯是太子殿下,但是墨玉珩也没有打算站太子殿下那边,他就想当个纯臣,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为百姓排忧解难,至于其他的事情,他并不想掺和。
只不过入了朝,自然有很多事情都不是自己说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起码这个时候他不宜得罪萧弈庭,所以哪怕心里对萧弈庭没好感甚至是厌恶,墨玉珩也只能委屈自己进去陪着萧弈庭喝茶。
反正萧弈庭也没有报身份,墨玉珩就当作不知道他是谁,只当是普通人。
“这位就是新科探花?果然是一表人才。”萧弈庭见墨玉珩不吭声,他也只能率先开口。
想到上次墨玉珩拒绝了他的橄榄枝,萧弈庭还是有些生气的,可是他再怎么生气却也不得不按捺下心里的不满,跑过来这里跟墨玉珩搭讪。
究其原因也不过是他得到了宫中眼线的密报,皇上对墨玉珩很是感兴趣,据说那天殿试的时候,墨玉珩写了一篇治水的文章,让楚皇对他是印象深刻。
每三年科举有那么多学子,能够给楚皇留下印象的人也不过是寥寥无几,对于这种能够给楚皇留下深刻记忆的人,萧弈庭自然是不想放过。
若是不知道那也就罢了,可是他既然知道了有这样一个人才,自然是得掌握在自己手中。
面对萧弈庭的刻意讨好,墨玉珩也不过是不咸不淡四两拨千斤,神色淡定,别说是讨好了,连说话都不太客气。
萧弈庭在喝茶期间也问了几个问题,但是墨玉珩不是沉默不语就是假装听戏,对于他提出的问题一概不予回答,就算有时候吭声了,也不过是答非所问。
一壶茶喝下来,萧弈庭是满心怒火,就在他快要忍不了的时候,墨玉珩也不想在这里耗费时间了,直接提出告辞。
望着墨玉珩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萧弈庭眼里充满了阴鸷:“这就是今年的新科探花?实在是太傲了。”
不过是一个贱民罢了,以为中了探花就很了不起了?他想要捏死他,那就跟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钱大人满头大汗,陪着小心道:“宁王爷,下官也知道他脾气不太好,但是他才华横溢,是一个极为有本事的人,都说这种有本事的人总是会比较傲气几分,宁王爷,您可得沉住气,为了您的大业,暂且忍耐几分。”
“本王知道,可是他这脾气也太怪了吧?本王先前就让人去请他了,但是他拒绝了,现在好不容易借着你的旗号把人约出来了,可你看看他刚才的表现,那是要跟我好好说话的意思么?”
听到萧弈庭这样抱怨,钱大人也不敢说什么,只能安抚着他。
在钱大人的安抚之下,萧弈庭心情才好了许多。
已经离开的墨玉珩可不知道自己不仅仅是搅得萧弈庭心情不好,同时也搅乱了另外一个人的心湖。
清音楼是听戏的地方,这里糕点茶水戏曲都很是不错,所以京城里但凡是有点钱的人们都愿意来这里消费。
这里有达官贵人,也有普通百姓,当然了,这里更是聚集了不少的闺阁女子,她们来这里听戏聊天,打发无聊时光。
在一楼的茶座里,一个穿着朴素衣裳的姑娘正愣愣的看向了门口,目光中难掩惊艳。
“若云,你在看什么呢?”身边的友人问道。
韩若云回过了神,有些羞赧道:“刚刚出去的那个人长得真好。”
“你说的是今科探花墨玉珩大人么?”友人理所当然道:“他容貌确实是不错,这京城里能够跟他一较高下的也就只有瑾王爷了吧,不过瑾王爷年纪比较大了,虽然依旧是俊美无涛,但是对我们来说,那也算不得良配。”
可眼前这位探花大人那就不一样了,友人想到这里,神秘兮兮道:“听说这位探花大人还未娶妻呢!”
韩若云听到这句话,心砰砰砰跳跃着,速度越来越快。
翌日,韩若云快到傍晚的时候就特意穿了一身素雅的衣裙来到了翰林院门口,以前的韩若云那是能打扮得多艳丽就打扮得多艳丽,可这次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居然改了性子,穿了一身月牙白的衣裳,头上的首饰也简单的很,倒是给她增添了几分的柔弱娇美。
此时正是翰林院的大人们下班的时间,韩若云站在门口实在是显眼,大家从翰林院出来都忍不住多看她几眼,韩若云脸皮厚,自然是不介意被人看几眼,依旧是淡定站在原地,只不过眼睛一直都在人群里穿梭着,似乎是在找什么人。
好不容易她终于找到了人,韩若云提着自己的裙摆,小碎步跑上前,冲到了墨玉珩跟前,很是淑女的打招呼:“墨大人好。”
墨玉珩瞥了她一眼,没说话,绕过她直接走了。
对于墨玉珩而言,不认识的女子是没必要停留下来跟她说话的,又不认识,有什么话可说?
韩若云实在是没有想到墨玉珩会是这个反应,直接无视她,就这么走了,韩若云气急,跟上了墨玉珩,着急自我介绍道:“我叫韩若云,我爹爹他也是朝中官员。”
墨玉珩听到韩若云三个字的时候挑了挑眉,原来这位就是怼他家小阿乔的女人?
长得一副人头猪脑,果然是辣眼睛。
韩若云见墨玉珩停住了脚步,心里很是高兴,还以为墨玉珩是想通过她跟自己的父亲交好,她爹虽然是被贬着去了城外种田,但是好歹以前也还是当过官了,现在也还挂着虚名,只不过没有了俸禄。
家里所有的开销都只能靠她爹种地所得。
“你爹是谁?”墨玉珩终于开口了。
韩若云心中暗喜,连忙道:“我爹叫韩开河。”
“原来是他啊,他不就是被皇上特意批准去乡下体验民间乐趣的大人么?怎么你没有跟着去?”墨玉珩勾唇一笑,眼眸中迸射出了一抹冷意,小阿乔不跟她计较,那是小阿乔大度,但是这女人干作死的跑到他跟前,墨玉珩觉得自己不怼她一顿,都对不起自己。
打人那是不可能打人的,墨玉珩也不屑对女人动手,但是怼她还是全无压力的。
韩若云俏脸发白,她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件事都过去这么久了,怎么这位探花大人却好像是很清楚?
京城里八卦那么多,韩家的事情并不引人瞩目,这位探花大人是怎么知道的?
韩若云脑瓜儿一下子就懵了,很是想不通。
“韩姑娘喊我可是有什么事儿?”墨玉珩不耐烦问道。
韩若云沉浸于墨玉珩的盛世美颜中不可自拔,她着迷道:“我.....我想请你喝杯茶。”
“多谢,只是你我素不相识,男女有别,只得辜负韩姑娘的一番美意。”墨玉珩拒绝道。
韩若云却不死心:“我就是倾慕墨大人的才华,想要跟墨大人探讨一二。”
墨玉珩见她如此,嘲讽道:“古语言:上梁不正下梁歪,以前我还不觉得,现在看来确实如此,韩大人是从百姓们走出来的,可不是天生富贵命,可是当他飞黄腾达之后却忘了本,他的女儿也是如此,不知羞耻,跟一个第一次见面的男子就要探讨才华,我还真是不知道,京城的女子如此开放。”
这段话说得极重,韩若云俏脸一片发白,身子抖了抖,目光幽怨的看着墨玉珩,心里很是不明白这位探花大人怎么就这么毒舌,一言不合就戳着她的伤疤。
墨玉珩可没有心思理会韩若云是怎么想的,对于墨玉珩来说,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回去陪伴小阿乔。
所以怼了韩若云一通之后,墨玉珩是神清气爽离开了。
只有韩若云站在原地,看起来是被打击得不轻。
只不过韩若云也不是这么容易就退缩的人,当初她明明知道顾南乔是瑾王爷的女儿,她不也在大庭广众之下对顾南乔发难么?
这才导致韩家彻底落败,现在在京城里更是沦为了一个笑谈。
韩若云早就到说亲的年龄了,以前她是想要挑选一个好婆家,后半辈子衣食无忧,可是现在她却不敢这样想了,韩家败落了,还得了楚皇的厌恶,以后是再也没有复起的机会了。
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唯有再次博一个出路,可偏偏京城里那些纨绔少爷她是看不上,而那些高门嫡子也不可能娶她,现在不仅仅是高门嫡子跟她无缘,就是那些她一直都看不上眼的纨绔们怕是也不愿意娶她了。
想要挣一条出路,唯有盯着那些来科举的学子们,这些日子她也没少在外结交那些学子,可是那些学子一听说韩开河这三个字,一个比一个跑得快,一个比一个躲得远。
似乎她是洪水猛兽,没有一个人愿意靠近她。
韩若云很是受伤,她也很想改变这样的局面,但是却又无能为力。
好在苍天不负苦心人,经过了那么久的找寻,终于让她挑选到了一位符合要求的人,眼前这位对于韩若云来说,各方面都很符合她的要求。
韩若云不想错过他。
新科探花,在京城里也有一处宅院,虽然是在外城,但是那宅院也落座于有钱人才买得起的地段,韩若云还没有打听到他家里有多少人,但是不管如何,墨玉珩都很符合她的要求,当然了,最重要的还是墨玉珩长得好。
只是这一点就足够让韩若云跑来接近他了。
墨玉珩已经走远了,夕阳在墨玉珩的身上打出了一圈的金光,韩若云望着墨玉珩毫不犹豫离开的身影,手握拳,她暗自下决定,她是不会就这样认输的,想要她就这样放弃?没门!
不管墨玉珩多冷淡,多冷漠,韩若云都不畏艰辛天天都守在翰林院门口对墨玉珩是嘘寒问暖,可惜啊,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不管韩若云如何屈膝讨好,墨玉珩都不为所动。
甚至再也没有跟韩若云说过一句话,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曾。
韩若云被墨玉珩这样的态度伤了心,可是却也愈发让她坚定了信心,她一定能打开墨玉珩的心扉,让墨玉珩接受她。
不过短短半个月的时间,这出女追男的风流事儿就传遍了京城,连顾南乔都略有耳闻。
这不,今儿墨玉珩沐休,所以他便过来找顾南乔出城游玩,谁知道刚刚到梨花坞,就见顾南乔懒洋洋坐在一棵大树下的秋千上,见他进来,顾南乔脸上佯装出了怒意:“墨哥哥,你最近这么忙,还记得来梨花坞的路啊,我还以为你又被外面的姑娘给缠住了。”
墨玉珩一听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他连忙辩解道:“小阿乔,你得听我解释啊,这件事跟我真的没什么关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事情会被传成了这个样子,我发誓,我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就算有的话,那也是敌对关系。”
“敌对关系那也是关系呐!”顾南乔从秋千上走下来,走到了墨玉珩身边,认真打量了墨玉珩几眼,最后忍不住伸出手在墨玉珩脸上揉了揉:“墨哥哥长得太好了一点,难怪会被人盯上,你的脸上要是多了几道疤痕,那肯定就不会那么引人注目了。”
“我若是毁容了,那你是不是也不喜欢我了?”墨玉珩委屈道:“长成这样非我所愿,我要是知道会惹来这么一朵烂桃花,我一定在她出现的第一天就把她拍飞。”
说到这里,墨玉珩语气中多了一抹杀意,对于韩若云这个人,墨玉珩是真的没有关注过,除了第一天为了给自家小阿乔出口气,他怼了她,后面韩若云跑来翰林院等他,墨玉珩都直接无视了。
都没有搭理过她,也不知道韩若云怎么就这么不要脸,一直晃悠在他周围,真真是烦人。
顾南乔挑眉道:“真的么?我怕墨哥哥会下不了手吧?毕竟那可是一位美人儿。”
“在我眼里,只有小阿乔才是美人,她们全都是庸脂俗粉。”墨玉珩神色认真,那郑重其事的模样,像是在说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顾南乔也不过随口抱怨而已,并没有想跟墨玉珩闹事儿,所以说了几句以后也就拉着墨玉珩的手去屋里收拾游玩的东西,然后带着墨胭脂和猫小白一同出了门。
顾南乔只以为墨玉珩不过是随口说一句让她安心的话罢了,可谁也没有想到墨玉珩动了真格,从城外游玩回来以后,墨玉珩直接让裴长泾去调查了韩家,然后挖出了韩家一桩秘事。
墨玉珩可不是会为人保密的性子,更别说韩若云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对他造成了极大的困扰,所以墨玉珩也没手下留情,直接让人出手算计了韩开河。
那日,韩开河从城外辛苦种田回来,好不容易可以歇息两天,就被以前的狐朋狗友约出去喝酒了,女人聚在一起喜欢聊八卦说闲谈,男人也差不多,不过他们多了一样吹牛逼。
那天也不知道韩开河是喝多了还是因为大家吹牛吹多了,他也口无遮拦,居然把深埋于心底的一件秘事给说了出来。
韩开河是经过了千辛万苦才从乡下到了京城当官的,不过他来京城以前在乡下的时候做了一件错事。
韩家有两兄弟,韩开河是弟弟,他还有一个兄长,韩家家境贫寒,他兄长为了赚钱养家,去煤矿挖煤的时候不小心砸伤了命根子,从此以后没了传宗接代的功能。
韩开河就成为了韩家唯一一个能够传宗接代的人,那时候他大哥已经娶妻了,不过大嫂还没有生娃,而韩家也拿不出银两给韩开河娶妻了,最后韩开河却跟自己的大嫂走到了一起,他大嫂还怀孕了。
为了消除影响,也为了不影响韩开河科举,两人密谋把韩开河的大哥给解决了,然后伪造成了他因为身体残缺离家出走的假象。
而后不过一个月,韩开河就跟自己的大嫂成了亲,说是搭伙过日子,不到八个月韩若云出生了,不过为了掩人耳目,他们直接说是早产了。
这件事要是换在了大地方,那肯定是会闹得沸沸扬扬,不过因为韩开河老家是个小地方,大家住得散,倒是没有什么人关注,多年过去以后,韩开河上京赴考,最后定居京城,这件事更是没有人提起过了。
这次要不是韩开河自己自爆,怕是也不会有人知道。
这件事一出,京城里立刻就席卷起了新一轮的热潮,这种八卦大家最是喜欢听了,很快就闹得沸沸扬扬,韩若云知道以后,更是没脸出门见人了,更别说去翰林院门口守着墨玉珩了。
而韩家的事情也传到了楚皇耳中,楚皇对韩开河本来就印象不好,早就想找机会撸了他的官职,现在正好,自己主动把把柄送上门来了,楚皇也不客气,直接让人去调查,然后一举把韩开河一家都下狱了。
若只是单单跟自己的大嫂在一起,那也不过是涉及到了道德伦理问题而已,可是在韩开河嘚瑟的言谈中,韩开河可是还涉及到了一条命案,楚皇对此高度重视,让刑部尚书蔡根全得好好拷问,绝对不能放过一个疑点。
半个月后,这件事的真相就水落石出了,果然如同传闻中的一样,韩开河确实是伙同了自己的大嫂做出了这些事情。
蔡根全在把事情审理清楚之后,也就依照楚国的律令,直接判了韩开河夫妻秋后问斩,而韩家其他的子女则是被驱逐出京城。
韩若云怎么也不会想到因为自己一个举动,惹恼了墨玉珩,从而给自己一家人招来了这等祸事,她要是不去招惹墨玉珩,或许韩家这件秘事并不会这么快就暴露在阳光下。
可惜千金难买早知道,事情的后果已经造成了,一切的结局都无法逆转。
顾南乔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正在书房里练习写字,听到这个消息,顾南乔的手顿了顿,随即停下了笔,走到了窗边,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大雨,轻声低语:“善恶尽头终有报,只不过是迟早而已。”
姚冰站在一旁没有吭声,顾南乔望着外面雨天一色,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今年的雨水格外多些,也不知道别的地方会不会好一点。”
“姑娘,今年的天气确实是奇怪了一些,这雨淅淅沥沥已经下了半个月了,听说曲阳州治下的曲江县已经突发了洪水,造成了几千人流离失所。”
姚冰忧心忡忡道,不仅如此,曲江县还有很多百姓因为发了洪水以后生活饮用水困难,还有的地方是突发泥石流,也造成了不少无辜百姓因此惨死。
顾南乔前世就是因为泥石流的缘故来到了这里,今生再次听到泥石流这三个字,她眉头都忍不住跳了跳,楚国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也不知道上面的人会想出什么样的解决办法。
顾南乔在忧心的时候,皇宫里的楚皇也已经因为这件事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合眼了,只要一闭上眼睛,耳边似乎就回荡着那些百姓们悲戚又无助的哭喊声、求救声。
楚皇一想到这里,登时就睡意全无。
曲江县的事情已经困扰了楚皇好几天了,这几天里,楚皇也让不少的臣子想办法,但是曲江县的事情确实是太过于棘手了,大臣们苦苦熬了几个晚上,却没有想出什么好的法子。
曲江县境内河流多,而且因为江水和不少河流都是从它那边经过的原因,治起水来更是困难,就像现在案头上堆满的都是关于曲江县的奏折,楚皇不用翻开看就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
曲江县的问题已经很严重了,想要解决那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楚皇轻叹口气,眉头死死皱了起来。
这该如何是好?
此时是六月底,雨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从天空散落下来,断断续续,无休无止。
屋里处处都弥漫着一股霉味,这个朝代的房子大部分都是用木头做成的,哪怕瑾王府再富贵,总有些房屋是完全用木头做的,所以在连日来的大雨浸泡之下,屋里霉味愈发浓郁。
顾南乔只能把房间里的书放到比较高的地方,免得被屋里的湿气打湿。
这几天墨玉珩也比较少来瑾王府了,说是翰林院的一处院子因为地势原因,里面积了不少的水,墨玉珩他们现在正忙着抢救那些书籍呢!
顾南乔走到回廊下,看着院子里的湖泊,以前湖泊里的正常水位应当是离小桥一米五的距离,可是现在湖面跟小桥得距离,差不多只有一米了,这么算来,单单她这里的水就涨了半米。
听姚冰说护城河里的河水已经上涌到危险的界限,这雨要是再不停的话,怕是京城也会有很大的麻烦。
顾南乔想着,眉头深锁,纵使她医术高绝,但是对于这些事情却也束手无策,顾南乔这个时候就忍不住想着,要是她学习的是水利工程就好了,说不定在这个紧要关头还能帮着出点主意。
只不过她现在还真的是一点忙都帮不上。
萧弈良已经好几天没有回来了,顾南乔看着从屋檐上落下来的水珠,很是无奈,京城里的物价也一天比一天高,因为洪水摧毁了不少田地,造成了很多不可挽回的损失。
这一天,萧弈良终于回来了,不过他是皱着眉头来到顾南乔这里的。
顾南乔看到萧弈良出现,很是高兴,连忙迎了上去,萧弈良脸色有些不好整个人显得郁郁寡欢,顾南乔见此,连忙请他到了偏厅里喝茶,又让姚冰给萧弈良端上来不少他喜欢吃的糕点。
萧弈良是一点胃口都不好,但是面对顾南乔关切的眼眸,他也不好拂了顾南乔的好意,捻起了一块糕点,咬了一口,他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爹,您是有什么烦心事吗?”顾南乔问道:“女儿无能,虽然不能帮着爹爹解决烦恼,但是也很愿意洗耳恭听,减轻爹爹心里的压力。”
“你皇祖父今日早朝的时候突然吐了血。”萧弈良无奈道:“太医说他是怒气攻心的缘故。”
顾南乔着急道:“那皇祖父现在.....?”
“现在他已经没事了。”萧弈良道:“你别担心。”
“皇祖父没事就好。”顾南乔也知道太医院这么多太医都在,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她也不需要去宫里帮着看病,毕竟楚皇是一国之君,对于君王来说,防范心总是比普通人更加重几分的。
楚皇平日里很疼她,但是在这种时候,顾南乔也有自知之明,她还是不要往前凑比较好。
果然萧弈良也是这样叮嘱她:“这段时间你也就别进宫了,你皇祖父他年纪越来越大,疑心病也越来越重,特别是最近这一年来,太子殿下身体好转了许多,太子殿下和宁王爷之间的争斗如火如荼,这个时候你进宫惹人非议,要是被人故意挑拨一下,怕是会你不利。”
顾南乔还没有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楚国也正处于夺嫡的风口浪尖,她也一直都谨记着要远离这些事情,所以萧弈良这么一提,顾南乔自然也是答应了下来,半点也不为难。
“爹,今儿皇祖父是因为什么而吐血呢?”
“应该是看到了曲阳州送上来的奏折,听说曲江县的县令,去安排百姓撤离的时候不小心被洪水给冲走了。”萧弈良说起这件事脸色愈发难看,这位县令大人倒是一心为国为民,可惜天不假年,让他落得了这样的下场。
顾南乔听着,也是唏嘘不语。
在曲江县的县令失足落水被冲走以后,曲江县的事情就陷入了一团乱,急需调潜一位官员去那边,就算不是调一个县令过去,起码也得安排一个官员过去先主持大局。
没有县令的县城,乱成了一锅粥,百姓们都不知道如何逃命,逃出去的百姓也不知道未来的路在何方。
在这样的乱局之下,朝廷要是不能很快就掌控局面,怕是会出大问题。
京城里的官员是不愿意去的,毕竟呆在京城轻轻松松拿着俸禄,日子过得惬意,再说了现在的曲江县乱成了一锅粥,去那里以后,怕是得没日没夜的处理事情。
以他们的才能,自然是胜任不了这份苦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