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个王爷过日子无弹窗 第二零一五章
秦府——秦尚书一回府,就对着夫人发起了脾气:“你说你还去见那丫头做什么?今日这么多人,你说说得有多少人看见?我早就说了,不许再和那丫头有任何的来往,你们怎么就是不听呢?”
这要是平时,秦夫人见他这么生气,定然要好言好语劝两句,而今她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这会儿便十分平静地道:“我去看心月又怎么了?我既然敢这么做,就不怕旁人知道。两个孩子的婚事,要不是老爷你悔婚,说不得这会儿连孙子都抱上了。”
“你这是什么话?楼心月如今可是罪臣之女,如何能够配得上咱们家?”
秦尚书气的吹胡子瞪眼,这一个两个的,怎么偏偏都要同他对着干。儿子就不说了,如今竟然连夫人也这般不懂事!
“不要说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当初若不是三皇子嫌弃咱们家,另外选了正妃,而今只怕咱们女儿也要跟着坐大牢去了。为着这件事,咱们女儿现在出门都不肯回娘家来。”
秦夫人提起这事儿,后脊背还发凉呢,这要是真嫁给了三皇子,她如今哪儿还能再见着女儿的面?当初,为着让女儿成为王妃,老爷没少使力,亏得事情没有办成……
“我又哪里能想得到——”
秦尚书一听夫人提这事儿,声量就弱了,他也是暗自后怕,若当初这门婚事真成了,少不得要收三皇子的牵累。
“而今我只问你一句话,阿蕴和心月的婚事,你到底答不答应?”
择日不如撞日,秦夫人趁着现在还有勇气,当即问了出来。
“我不是早说了?那丫头绝对不要肖想进我秦家的门。”
秦尚书不耐地道,他早就放话出来,整个京城都知道的事情,还有什么好问的?
“那好,咱们和离,我搬过去同阿蕴一起住。心月这个媳妇,我要定了。”
秦夫人冷静地道,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亲不答应,她这个母亲答应了也是一样的。
“你——”秦尚书正准备喝茶,闻言手一抖,茶托就掉到了地上,他兀自惊疑不定,抬眼去看自家夫人,却见她肃着一张脸,难不成她还真打算和离?
“我没有老爷这么狠心,眼睁睁看着儿子走到这一步,我早就后悔了。”
秦夫人说着,眼泪就下来了,泪珠子成串儿往下掉。
“你,你且容我想一想……”
秦尚书见她这模样,心思顿时乱了,活了大半辈子了,老夫老妻的,他是万万没有想过和离的。
再者,夫人家里多少还是有些势力的,如今大舅哥又入了皇上的眼,正是平步青云的时候,他就更不能舍了这个岳家……
“你慢慢想吧,我去收拾东西,今儿个就回娘家住。”
秦夫人狠狠心道,倘若不给这人下重药,他是万万不会答应的。
“不行——你这要是搬回去,岂不是让街坊邻里的笑话?”
老半百了,还学人家年轻人闹别扭……回娘家……
“那你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女儿出嫁了,儿子又不在家,整日里过着还有什么意思?”
秦夫人擦擦眼泪,当真就要去收拾东西。
秦尚书见她异常坚决,便知道再没有转圜的余地,脑袋里乱哄哄的,连忙拉住她手道:“夫人,我答应了就是。”
无论如何,不能闹到和离这一步。
秦夫人没想到他竟然答应的这么容易,怀疑道:“你没有骗我吧?”
“我骗你做什么?答应了,再没有反悔的。”
秦尚书只差指天发誓了,夫人平素温婉柔顺,可一旦倔起来,那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她说要和离,那就是真的准备这么做——
“那,我这就去告诉阿蕴。”
秦夫人连忙趁热打铁地道,她还真怕老爷再反悔。
“等一下,我可说好了,他们若真要成亲,婚仪一切从简,婚后让他们在外面另住,不能回来。”
秦尚书连忙拉住她道,虽然答应了,但还是有条件的。
“为什么?既然老爷都同意了,为什么不让他们回来?”
秦夫人错愕地道,她实在想不通,老爷这又是闹什么呢?
“当初,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放话,除非我死,否则绝不让楼心月进门。如今同意他们的婚事已经是丢了脸面,再让他们回来住,你家老爷我还怎么出去见人?”
秦尚书讪讪,不让楼心月进门,他退而求其次,也算是说话算数了。
“……”
秦夫人无语,这会儿他倒是说话算话了,当初悔婚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
“这是极限了,若你还不肯答应,那咱们就当真和离吧!”
秦尚书见她沉默不语,只当是不愿意,索性也跟着豁出去道。
秦夫人叹气道:“就依老爷所言。”
好歹,老爷已经同意了婚事,那就两人各退一步吧,不进门就先不进门,等过几年儿媳妇生了大胖小子,看在孙子的面儿上,老爷爷得让他们一家子回来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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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夫人既说动了秦尚书,便少有的雷厉风行,找了媒人到王府去提亲。
花容这里,自然是无有不应的,婚事也便这么定了下来。
秦夫人的意思是,用她自己的体己给儿子买座像样儿的宅子,成婚的时候也不好太寒掺。
只是,京城房价高,她问了好几处,都没有满意的。不是院子太小,就是价格太贵。
这一日,花容把心月和杏儿一起叫到面前来,桌上放着两人的身契。
心月和杏儿面面相觑,见花容神情肃然,也都跟着严肃起来。
“这是你们两个的身契,如今便都还给你们,心月的婚事已经定了,杏儿你和周川的婚事,也便一并办了吧!”
花容说着,便将身契分别递给两人,杏儿和周川的婚事一拖再拖,而今两个人年纪也都不小了,还是早早成婚生子的好。
心月手里拿着自己的身契,心情却是五味杂陈,这便意味着,从此以后她就自由了,不再是谁的奴婢,而是一个平常人。
这对她来说,自然十分的重要,若非如此,等有了孩子也只能入奴籍。
杏儿却没有想那么多,即便得了身契,她还是要在姑娘身边侍候的。
“我早说,待你们出嫁的时候,每个人备一份嫁妆。”
花容说着,又拿出两张纸,一是房契,一是铺子,二者价值差不多。都是她近几日置办的。
她将房契递给心月——“既然秦尚书不肯让你们夫妻回去,这房子就给了你们吧。”
院子不算大,但在寸土寸金的京城,价值自然不低,作为丫鬟出嫁的嫁妆,可真真正正是大手笔了。
然后,花容又将铺面的契书给了杏儿,缓缓道:“我想着,即便成亲,你总是要跟着我的,那就还在王府里住。是以,就将和铺面给你。”
有了这铺子,哪怕以后杏儿离了王府,那也是吃穿不愁了。
两个人跟着花容这么久,尤其是杏儿这丫头,再没有比她更忠心的,这样的嫁妆给出去,花容是半点儿不心疼。
出了铺面,花容另外还给她封了银子,算是比心月更丰厚些。
杏儿听了,这才放心下来,只要让她一直侍候姑娘就成。
“咱们两家离的不远,就算你嫁出去,想回来随时还能回来。若是有什么难处,也能回来同我们说。”
花容又同心月道,马车小半个时辰也就到了。
“奴婢——”
心月见花容处处替她想的周到,心中感激不已,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花容摆摆手道:“行了,以后在我面前,就不要再称呼什么奴婢了。”
“姑娘,心月姐姐一走,你身边就少了侍候的人,这可怎么办?”
杏儿难得想这么多,如今有了小少爷,她大部分时候都是要顾着孩子,在姑娘身边侍候的时候反而少了。往常都是心月侍候姑娘,她这一出嫁,姑娘身边竟然没有个可靠的人了……
花容一想还真是,她倒是把这个给忽略了,只是想要找个忠心可靠的人,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王妃也说了,咱们离的不远,既然这样我还是每日回来,等找到了人再说。”
心月想了想,变通道。
“这样也行。”
花容点点头,拿就让心月白日里过来,晚上回去,等找到了接手的人再说。
其实她一个人也行,用不着人侍候,只是在处理事情的时候,还是要有人在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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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丫头在一天同时出嫁,只是杏儿的花轿在外面溜达一圈儿,最后又给抬回了王府。
是以,对于杏儿成亲的事,花容倒是没有多少感触。成亲不成亲,杏儿都还是杏儿。
只是,晚上盥洗的时候,身边少了两个人,到底还是有些不习惯。
就连喆喆,也难得的四处寻人,奶声奶气道:“杏姨……”
往常这时候,都是杏儿陪着。
“你爹还没回来,今儿就剩咱们俩啦!”
花容抱着儿子到床上,给他脱了衣服,这大喜的晚上,总不好还让杏儿过来。
再说凤至,白天上朝,一直到很晚才回来,也不知道在宫里忙什么。按理说,如今三皇子也解决了,应该没有什么麻烦事儿了才是。
娘儿俩在床上等了一会儿,一大一小就不自觉睡着了,等花容听到动静醒过来,就见凤至正在脱外袍,显是刚回来。
她下意识去看外面,已经是月上中天了。今儿个回来的,比昨天还晚!
本来呢,她是不打算过问朝堂上的事儿,可忍了好几天,到底忍不住了——“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凤至倒也不瞒着她,直接道:“最近边境不太平,闹的有点儿厉害……”
花容奇怪道:“北疆王不是已经讲和了?该不会是因为阿依娜公主的事情,又出尔反尔了吧?”
“不是北疆,南边儿,云泽国和咱们交界的地方。”
凤至同她解释道,云泽国和景国交界处有一条河,两国便是以此为界限。
“云泽国不是一直挺安分的么?”
花容不解地道,这么多年了,也没听云泽国有什么异动,事实上两国邦交还是很不错的。可以说,是一个十分友好的邻居。
凤至闻言,看着她道:“今年,咱们从云泽国进口的丝绸只有去年的四成,生丝落到了三成。”
如今国库比往年都要充盈,可以说,花容功不可没。
而今,花安两家出产的丝绸大受欢迎,那么云泽国的丝绸销量自然而然也就减少了。
更重要的是,三皇子倒台之后,黄记原本占了三州的市场,如今只缩到了一个州,所进口的蚕丝自然也是锐减。
“那就怪不得了,云泽国可是丝绸大国,泰半丝绸都卖给了咱们,而今都砸在了手里,自然是要乱的。而平定国内纷乱的最好办法,自然是把纷乱转移到‘外面’。”
花容了然道,这是国家平息内乱的惯用伎俩,祸水东引——自古以来,便是如此。
“不过,云泽国到底不如北疆悍勇,而今也只是小小的试探,在边境引起骚乱。”
凤至淡然道,而今景国国库充盈,兵强马壮,若云泽国真要挑起战乱,他们也不惧。
也正因为如此,兵马还有粮草,也要早早开始准备。万一,云泽国真的挑起战乱,也不至于措手不及。
“怕的就是,万一咱们和云泽国打起来,北疆王又要蠢蠢欲动了。”
花容叹了口气,将凤至和皇弟这些日子的担忧给说了出来。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等两国打的元气大伤了,北疆王还不趁机捡漏儿?
凤至点点头,没有再说下去,真要到打仗了,少不得他又要领兵……
“要是有什么兵不血刃就能让云泽国屈服的办法就好了。”
花容躺回床上,异想天开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