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个王爷过日子无弹窗 第二零一二章
花容到了燕乐楼,刚进门,掌柜的就赶紧迎了上来,如今这京城里但凡有头有脸的人物,有谁不识王妃一家,那也不必在这京城里混了。“王爷、王妃,周将官,里边儿请。”掌柜热情地道,说着就把人往二楼雅间里领,虽则王爷在这里并没有包间,但这时候腾也要给这位祖宗腾出一间来。
不料,花容却摆摆手道:“不用了,今儿就在这大堂里吧,正好我也许久没有听张先生说书了。”
这燕乐楼里除了酒菜好,服务周到,还有一项,那就是张铁口说书,听的人那是如醉如痴。
这里可是燕乐楼,但凡是坐下来要一壶茶几碟子点心,那也是不小的花销了,光是冲着张先生来的富贵闲人,每日里就不知道有多少。喝茶哪里不能喝呢?至于饭菜,燕乐楼的酒菜再好,一年里来个十几回,那也没有什么新鲜的了。
唯有张先生说的书,那是时时有新鲜事儿!
于是,三大一小就在正堂里落座了,点了这里的招牌菜。掌柜的又忙着让伙计先上了几道凉菜,给小公子上了蛋羹。
起先,大家的注意力都还在台子上,时不时的鼓掌叫好。可一会儿,就有人看到了坐在正厅中央的一家四口,登时眼珠子就转不动了。
这大厅里的客人虽然不及包间里那些夫人们身份地位尊贵,可也都是有钱的主儿,可以说,能来燕乐楼吃饭的,那至少也是小富之家。
除了吃喝玩乐,这穿衣服上,大多也都有几分讲究。这会儿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被这三个人的衣着给吸引了,都说人靠衣装,放到他们身上,那就是相得益彰,再完美不过。
花容在一边儿老神在在地吃着凉菜,舒舒服服地喝一口温茶,然后再听听书,就算再多人将目光透过来,她仍旧是无事人一般。
至于喆喆,人还小,这会儿正忙着和蛋羹奋斗呢,自然注意不到。
周兴嗣素来是个好哥哥,这会儿一心看顾弟弟,见他嘴角有蛋花,便忙着给擦了。
凤至那更是被人看习惯了的,根本不把这些人的视线当回事儿。
花容见他们如此“配合”,心里更是满意,一高兴,又让小二上了一壶凤凰酒。
这下,凤至开口了——“只能喝一杯。”
“一杯就一杯。”
花容早习惯了,本来也没有想着能多喝。
旁人难得听七王爷开口,一开口却是这样的话,再次证实了他宠妻如命的名声。
看看,长得好,对媳妇又好,这样的男人,怎么就没有让自己遇到呢?
这是不少夫人们的心声,再看一旁的少年,对弟弟都这么好了,以后对媳妇能差的了?
这根本就是最佳的女婿人选啊!
张先生在台子上口若悬河,可一会儿就发现不对劲了。原本还挺热闹的,可这会儿他正说到精彩的地方,怎么大家伙儿反倒安静起来了?
等看到了那一家三口,顿时了然,索性坐下来喝口茶慢慢说。今儿个就算不用他,这酒楼里的生意那也差不了。
张铁口想的不错,从王爷一家子坐下来吃饭,到他们离开,这燕乐楼里里外外都爆满了,且今儿还极其有素质,就算菜上的慢了,那也没有一个催的。
只是,掌柜的一见他这样还得了?顿时就着急了,差了个小伙计上前同他道:“王妃今儿可是专程来听你说书的,为这才连雅间都不坐了。”
张铁口一听,一下子来了精神,难得连王妃都爱听这个,他可不得好好说一段儿?
定要说的,比往日还要精彩三分。
一桌子菜,花容捡着新奇的吃了几口,味道还不错。不过,她到底吃惯了郑宽的手艺,还是觉得在家里吃的更合意。毕竟,郑宽每日里那都净挑着她喜欢的做。
至于这师徒俩,吃什么都不挑,一个喜欢鱼,一个喜欢甜食,除此什么都行。
临走的时候,花容叫了小儿,让人把饭菜给打包了带回去。这么贵,剩了岂不可惜?再说大部分都没动呢,回去给杏儿吃也好。
于是,众人就看着京城里除了皇帝最有权势最富贵的七王爷一家,吃剩下的菜,竟然还打包了回去。
若是从前,定然有人要说王妃果然是小地方来的,没见过世面。可如今,谁不知道王妃挣钱的本事?人家这是贤惠,会过日子。
都说树大招风,可看看人家这一家子,从来没有讲过排场,也不仗势压人,说有多低调,那就有多低调。
张铁口见着这场景,灵光一闪,他正愁没有素材呢,这不正好儿就送上门儿了么?以后,他就开一个七王爷一家的专场,就他们那些事儿,够说上几个月的了。
吃完了饭,花容又拉着家里这三个从东街到西街溜达了一圈儿,说是吃饱了要消消食。至于来时候那两匹马,自有人送到王府里去。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京城里看到他们爷仨的人越多越好。
等到了家,周兴嗣到底年纪小,没有他师父沉得住气,率先开口道:“师娘,你这是做什么呢?”
花容一脸的无辜,“不就是出去吃顿饭么,能有什么?”
“可是,师娘分明是为了让大家看我们……”
周兴嗣这么说着,也觉得似乎有些太自大了,他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好看的。
“错了,是让大家看你们身上穿的衣裳。”花容一本正经地道,“兴嗣啊,你也得体谅师娘不是,王府里这么多张嘴呢,如果不找个营生,岂不是要坐吃山空?”
当然了,她这话,也不过是开玩笑。
“如今我也有了薪俸,上个月买了兵书,又给弟弟买了些小玩意儿,以后的银子,都给师娘。”
周兴嗣想了想,十分认真地道,如今自己也大了,总不能还像小时候一样让师父师娘养着。
按道理,本来是该他给师父和师娘颐养天年才是。
“不用,你自己留着吧,卖些自己喜欢的东西。”花容连忙道,可见他一脸的不认同,又道,“或者,给你爹娘或者弟弟们卖些什么,不管怎么样,你爹对你也有生养之恩……”
周兴嗣抿了抿嘴,最后勉强道:“那我就留一半吧!”
花容这下后悔了,可还真不能不收,不然这孩子怕是不好受。
还是凤至了解她,开口道:“存着吧,以后等他大了,再一并给他。”
花容一想也是,兴嗣这还没娶媳妇呢,实在不行,以后把银子给她媳妇。
当然了,这媳妇还得人品好,可靠才成……
花容失笑——这想着想着,就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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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容这一出儿,也没有白费,不出几天,原本就卖的很不错的月下锦,热度又往上升了不少。然后,又不断蔓延到各州,最后几乎是在全国都流行了起来。
江州那边,登时就忙了起来,各处铺子催货催的也是越来越紧。
安晚州得知了事情的始末,不由叹笑道:“到底还是王妃有办法,不过这法子也就她能用,换了旁的人,谁能支使的动七王爷?据说,就连那位周将官,也是个性子极为冷淡的人。”
这时候,花容的信也过来了,另外还附带着几张图纸,却是几张衣裳样式。
也是,王爷那是何等身份,总不能三天两头穿着新衣服在外面走,那成什么了?
不过,这也好办,找些个或英俊或俊美的男子,时不时穿着新式衣裳在街上活动,效果虽然不比王爷,但胜在人数多,效果估计还行。
所谓投桃报李,安晚州回信的时候,也主动提及,安家商队还在扩充,看花容是否还需要进口更多的云锦。
照着这势头,就算是进口再多的云锦,本国的丝绸也不愁卖。
原本,景国只有上层人家喜欢穿丝绸衣服,普通百姓却是不穿这个的——干活不方便。
普通百姓家,更喜欢穿棉布。
可如今,逢年过节的,或是有什么喜庆日子,百姓们也愿意买几匹丝绸。倒不是因为如今丝绸便宜了,而是大家的日子比起从前好过了。
尤其是青州,如今穿得起丝绸的百姓,那是比比皆是。
江州这边,连着建了十几个纺织作坊,许多没有工作的人,如今也都找到了活儿干。
丝绸,再也不为富人们专有。
花容收到了信,舒了一口气,事情总算是解决了,若是安家那边儿不配合,接下来后续的事情就没有办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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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来,江州又迎来了大丰收,家家户户谷满仓。往年每到这种时候,粮价总是一降再降,到最后还是要贱卖。
但今年不同了,青州那边如今不再种粮食,对于粮食的需求量自然就大了,江州的粮食大多都运到了那边儿。
而今年,还有一个天大的好消息,皇帝又在苍州见了十个大粮仓,各州余下的粮食,朝廷以正常价格收购,然后全部都运过去,囤积起来。
是以,今年的粮价,竟然和往常一样。
百姓自然是欢欣鼓舞,直称赞皇帝圣明。
可户部那一班大臣就乐意了,光是收购粮食,就耗费了国库三成的银两。这兴修水利,赈灾,年前雷击烧坏的几处宫殿,哪哪儿不要银子?这么多粮食,放的时间长了,那就成了陈粮。
如今又不打仗,这些粮食什么时候才能用得上?
景帝却不管那些,径自将奏折给压了下去,发话道:“朕要你们这些人是做什么的?没有银子,自己想办法。”
真要安正理说,皇帝这么说,却是有点儿无理取闹了,他们一帮子文人,平日里也就是动动笔杆子,让他们想办法筹银子,哪儿拿的出来?
于是,就有人开始把主意打到了京城那些个富户身上,生在天子脚下,他们有钱啊,随随便便拿出一部分来,不就够了么?
而这首当其冲的,自然就是王府了。
毕竟,花容因着丝绸大卖,可是赚了不少银子,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呢。再说了,皇上这些年封赏七王爷的也不少......
不过,这要银子呢,总要有个名目吧,不能直接跑到人家家里开口讨要,这是作死,被打出来那都是轻的。
还是苏丞相,老奸巨猾的老油条一个,这会儿就给户部出了一个主意,这眼看皇帝就要寿辰了,各家总是要送礼的吧?他就给主意说,让每户都出银子,要给皇帝铸金佛。这以后么,再想个过得去的名目给溶了不就成了?
什么金佛要那么多银子呢?因为这金佛是要比照着正大光明殿里那座,那可是足足有两丈多高,这要是用纯金打造,那可不得费银子?
而且,苏丞相还说了,这捐多捐少呢,全都在个人,这就要看每个人对皇帝的诚意了。
这要是捐的少了吧,那肯定是不行的,傻子都知道的道理!
可要是捐的多了吧,太显眼也不成,财不露白么!
于是,花容就犯难了,问凤至:“你说,咱们这捐多少合适呢?不然,你把那些人捐银子的簿子拿过来,给我参考参考?”
凤至沉默了一下,最后道:“他们都还没有捐,大家都在等着咱们先捐。!”
是了,他们是打算等着,等王府捐了,再为这边为标准。或多些,或少些,也算是有个衡量的尺度。
花容叹了口气,开玩笑道:“要不,你明儿个去问问皇上,看到底捐多少合适?”
哪儿知道,凤至还真认真地答应道:“好。
花容连忙拉住他,连连摇晃道:“你可千万别问,我这是同你开玩笑呢!”
这万一皇帝要是狮子大开口,她这是给呢还是不给呢?不给吧,那就是欺君啊!
所以说啊,还是她自己估摸着办吧!
于是,花容先试探着捐了五千两银子,在她看来,这已经着实不少了。
户部那些人一看,这不行啊,按照这个捐法,离铸造大佛差的还远着呢!
可是,该怎么同王妃说呢?
这推来推去,最后竟然选了秦尚书去说项,这也不是别人,正好是秦蕴他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