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个王爷过日子无弹窗 第二零一五章
花容叹气道:“我只是想说,人都有私心,没有人是圣人,有谁敢说银钱不重要的?就拿这捐银子的事儿来说,不如这样,每家捐了多少银子,那都是登记在册的,簿子上写的清清楚楚。咱们就挨个儿的查,看看每个人家底多少,又捐了多少银子,也看看每个人对皇上的诚意到底有多深。”那些个人面面相觑,他们心里也明白的很,这些人都是书生,但能在京城里读书,且日子过的不错的,多少都跟这京城里的人沾亲带故。就算没有亲戚,但说不得就是哪个官员的门生……
若是真的这么一查,只怕要查出不少事儿来。
“我要求也不高,只要有一半的人,所捐银两和家中财产数目落差不大,我立刻就恳请皇上将文牒收回。”花容环顾四周,见他用一个个都沉默了,继续道,“若是你们同意,我就请王爷明日上奏,咱们挨家清查。”
花容见他们都不说话了,又继续道:“当今圣上何其圣明,底下这些人做了什么他不是不清楚,而是不愿意深究,便正如皇上同意给我免通关税银两成,这也是皇上的宽仁。”
言下之意就是,皇上都同意了,你们还在这里闹个什么?
“有人说,皇上是看在王爷的面子上,才许了我文牒,可大家扪心自问,皇上可是这般感情用事的人?若真如此,当初我捐了五千两的时候,事情也便结束了。”
如果皇帝真的宠弟到不讲原则,不顾国家利益,户部那些家伙第二次伸手的时候,他就岂会坐视不理?
有些人自然便想道,当今圣上可是为了皇位,连兄弟都能诛杀的人,这样的人难道真的会无底限宠爱一个人?哪怕七王爷是他一母同胞的兄弟。
“我知道,诸位也是为了景国的前途着想,这一片赤诚之心着实让人感动。前边就有茶楼,今日我请客,请诸位去吃茶。”
花容说完,就吩咐掌柜的,一会儿将前边儿的茶楼给包下来。
这茶楼,在京城也是数一数二的,价格贵,许多书生自然是望而却步的。却不曾想,今日能有这样的机会。
其中就有人小声说:“我听说,君悦茶楼的墙壁上,有好多名流大家的诗作,正好可以去看看。”
“席大师,当年也曾在君悦茶楼的墙壁上笔走龙蛇,那字写的当真是一绝。”
这是去过的,略带骄傲的和同伴普及道。
这会儿,王妃既然都递了梯子,他们哪儿能不自觉沿着梯子下来?免得,到最后真收不了场。
是以,呼啦啦,立时就走了一多半。剩下的眼看着人少不能成事,也只得跟着去了。
无论如何,能去君悦茶楼一回,也是值了。
花容见人都走了,这才同掌柜的还有杏儿一起回了铺子。应付那些人着实不容易,就这一会儿,比她看一天的账都要累。
不管怎么样,总算是把人给打发了。
杏儿边给她倒水边佩服地道:“还是姑娘厉害,就这么会儿,就把那些人给摆平了。”
花容接过茶,苦笑:“可不能小看了这些书生,干才我手心里都出汗了。”
虽然是些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可什么叫口诛笔伐?这些人,有时候厉害着呢!
这些话,很快就传到了景帝的耳朵里,什么皇上圣明宽仁,不是不知道那些臣子做的事儿,只是睁只眼闭只眼罢了。
他自嘲一笑:“若朕真的追究起来,这满朝文武,又能有几个是真心无二的?真要追究,到时候只怕朝堂上剩不了几个官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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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云锦重新在景国变的大受欢迎,那些个看准了时机的大商人小商人,便都开始跟着从云泽国进口云锦。但凡是能力不错的,也都派了商队过去。
一时之间,京城女子走在大街上,似一簇簇五彩的云霞,格外的漂亮。
快到重阳,花容又委托安家进口了一批云锦,只是这时候,销量比起之前,已经有所下降。
毕竟,连着几个月倾销,许多人家里已经买了不少,当人数快要饱和的时候,这买卖的速度自然也就跟着慢了下来。
“王妃,咱们下次是不是要减量?再这么大批进口下去,只怕会造成库存的积压。”
心月同花容建议道,而今生意虽然不错,但总是要未雨绸缪。
花容却摇摇头,继续道:“不能停,我已经写信告知安家,让他们每隔两个月进口一批。”
心月一听,吓得正要递给花容的茶碗都掉到了地上,碎成了几半。
两个月进口一批,王妃这是要做什么啊!做生意最忌讳的,就是积压库存。
安晚州接到信的时候,反应和心月差不多,心里一直揣摩着,花容这是打算做什么?
他不相信,花容真的会这么傻,明知道库存积压还一直进货,这就连刚做生意的小商人,也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吧?更何况,这个人是花容!
经历了几件事后,他对花容的能力已经深信不疑,深信花容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后手。
于是,一个劲儿的揣摩起来。过了好几天,他也没有想出花容到底为什么这样做!
是以,特特在信里问了,希望花容能够给他答疑解惑。
孰料,花容的回信里,只有简单的几个字——“请君拭目以待”。
“……”
安晚州那个郁闷啊,他这个人好奇,只怕真要想着这个问题睡不着觉了。
不过,让他比较安慰的是,就算是他们安家的大家主,对于花容这样的举动,也没能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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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阳节,皇帝在宫里设宴,特地将王爷一家也召进了宫,在鹿台上赏菊。
凤至抱着儿子,身边跟着媳妇,和领路的宫女一同走在通往鹿台的石阶上。其实这条路他熟的很,就算没人领着照样能上去。
鹿台很高,石阶据说有一千阶,从鹿台鸟瞰,整个京城风光尽收眼底。
喆喆还是头一回见这样的景致,乖乖缩在他爹怀里,安静地观察周围的一切。
若是发现什么以前没有见过的花鸟,眼睛便亮起来。
这一转眼,又是重阳了,花容想到那一年的插花比赛,如今还觉得好笑。谁又能想到,她和青岚还有洪雪娇,竟然成了好朋友。
等到了鹿台上,便见那些宫妃皇子公主的差不多都到齐了,也只差皇帝还有刘贤妃。
这几个月,刘贤妃越发的受宠起来,她是因着云锦重得了皇帝的宠爱,所以如今对云锦尤其的喜爱,几乎见见衣服都是用上好的云锦裁制。而皇上,每每见了,也会夸奖几句,表示一下欣赏。
是以,宫里妃嫔们更加追逐云锦,连带着这股云锦热一直持久不下。
花容心里挺佩服,景帝那也是演技派,夸起那些妃嫔来眼睛都不眨。一口一个爱妃的,其实有些个妃子,只怕已经想不起名字了吧?
等到了之后,凤至便将儿子交给花容,男女不同席,他自然是要到男子的宴席那边儿去。
“喆喆,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一个扎着宝带穿着红衣裳的小姑娘跑到凤鸣面前,小手攥着,笑眯眯地道。
今儿个青岚带着灼灼也来了,她们来的稍早了些,坐的比较靠前。
喆喆如今大了些,能说的话也长了不少,这会儿看着灼灼,配合道:“是什么?”
他虽然年纪小小,却已经长了教训,若是不说话,眼前的人可不会甘休,磨到最后还是得妥协。是以,他如今也乖觉起来,不管灼灼做什么,配合着就是了。
果不其然,灼灼将手往他面前摊开,笑着道:“饴糖啊,可甜了。”
她手里,果真是一块儿糖,想来是特地给喆喆带的,在手心里攥的时间长了,糖纸皱巴巴的。
喆喆乖乖的接了,就算他不爱吃甜的,这会儿也得接了。
花容在旁边看着,觉得灼灼看儿子的眼神,那就跟看大号的布偶娃娃似的,要知道布偶娃娃可是她的最爱。
不对,她说错了,而今灼灼的最爱已经不是布偶娃娃了——
“美人姐姐,你能帮我把这个给兴嗣哥哥么?”
灼灼拿出一个小荷包来,朝着花容递过去。
花容失笑,她和小丫头的辈分差的多着呢,可她如今两岁多了,还是不愿意改口。
这荷包还挺精致,上面绣的是鸳鸯戏水,花容好奇道:“怎么想起送他这个了?”
灼灼想了想,极其认真道:“我以后长大了,要嫁给兴嗣哥哥……所以,要给他一个荷包,叫定——定……”
说到最后,她自己也想不起来了,那个词儿是什么来着?
“笨丫头,那叫定情信物。”青岚在一旁笑的肚子疼,“也不知道她是听哪个说的,非要闹着让我给她绣一个荷包。这个我哪儿擅长,最后还是让我娘身旁的大丫头给绣的……”
头一回听女儿说这话的时候,她正在喝茶,茶水当时就喷了出来。
这才多大一点儿啊,就想着成亲了。
花容也逗她:“你知道什么是成亲?”竟然,还学人家送荷包。
灼灼大眼睛眨眨,想了想道:“成亲,就是以后一直在一起,不用分开。我最喜欢兴嗣哥哥,不想和他分开。”
花容看看她,又去看青岚,笑着道:“要这么说,也没错。”
“是吧是吧,我要和兴嗣哥哥成亲。”
灼灼见花容点头赞同了她的说法,立刻眉开眼笑道,转头又同她娘嚷。
凤鸣嘴里含着饴糖,听她说着什么成亲成亲的,压根儿不知道那是什么。
就在灼灼还想强调她嫁人的决心时,景帝和刘贤妃到了,青岚连忙道:“乖乖的,不要说话了啊!”
灼灼也不是第一回遇到这种阵仗,点点头,老实地窝回了她娘怀里。
待宴席一开,刘贤妃特意让宫女把花容的位置换到了与自己最近的地方,笑着道:“这是西胡小国进贡的蜜瓜,王妃且尝尝味道如何。”
花容少不得要站起来谢过,尝了一小块儿,果然很甜。也就切下来一小块儿,去了皮,塞到儿子手里。
而今,喆喆差不多什么都能吃了。
喆喆嘴里还含着饴糖呢,是以这会儿就有些纠结,到底是先把饴糖吃完呢?还是吐了吃这个很好闻的瓜?
刘贤妃见他这样子着实天真可爱,眼里有一丝黯然,微笑道:“这孩子,真是愈发的可爱了,真让人羡慕……”
花容听她这么说,心里却只能叹息,原本她也以为,刘贤妃是身体有问题才会不育,可事实上,却是因为皇上不想让她有孩子。
本来呢,这是极其隐秘的事,自己也是偶尔得知。
“贤妃娘娘,这是皇上特意命奴婢送来的,说是吃着不错,想让娘娘也尝尝。”
一个宫女走过来,手里端着一个金盘,盘子里是千重糕。
刘贤妃立时笑了起来,让身边的宫女接了,还赏了那送糕点过来的宫女。
花容见了这一幕,暗道::若是她知道,自己的枕边人,正是不想她生下龙子的罪魁祸首,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她能够看的出来,刘贤妃对皇帝,确实是存着爱意的,并不只是把他当皇帝看,也把他当夫君,当自己的男人来看。
只是可惜了,这样的感情,注定得不到回报。帝王之爱,便如同太阳之下的冰雪,阳光一晒,便会消融。
“王妃若是不忙的时候,可以时常到宫里来,陪本宫说说话。”
贤妃娘娘笑着道,她对花容除了感激,也是真的喜欢。她觉得,花容就是她的福星,总是会给自己带来好运气。
花容只得应了,但这也不过是客套话,这皇宫禁令森严,又岂是她想来就能来的?
哪儿知道,贤妃娘娘却不是客套,竟然真的让贴身宫女给了她进宫的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