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宫娥要扑火无弹窗 探快活窝,等有心人
听说明天有硬仗要打,穆童晚上兴奋的睡不着,用绸缎把自己的刀擦了一遍又一遍,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小安子过来换班,也没有见木槿的影子。太阳已经出来了,木槿还没出现,早晚已经吃完了,给她盛的早饭已经凉了几凉了她还没出现。穆童着急的在厨房门口来回徘徊,几次都碍着大花们的路,说了几次让坐下等,可那椅子上好像有刀子一样,一挨着就立马又站了起来。
眼看已经中午了,木槿怎么还没出现,穆童看着通往厨房的长廊,她会不会是撇下自己一个人去了。不应该啊,这么冷的天,按照她的习惯,不来吃点东西怎么可能出去,况且,早晨起床不得要热水洗漱,也没见她来过来拿热水啊。难道,不会是,她一直都没起床吧。
远远的看着打着哈欠而来的木槿,穆童对自己刚刚的猜想更加确定了,头发凌乱,满脸睡意,还果真是刚刚睡醒的样子。
“你不会是刚刚才睡醒吧?”穆童觉得自己的话里充满了幽怨。
“哈。。。我正在长身体,贪睡是应该的。”木槿理所当然的说道。
穆童忍不住大大的翻了个白眼,这个自圆其说的可以啊。
木槿倒了热水,烫了毛巾敷在脸上,真舒服!冬天还是热炕头,暖被窝,热毛巾,再来一杯热茶水,最好再来一碗热热的羊骨头或者牛骨汤,这样的生活才是冬季应该有的生活。
“你不是说要去什么地方,做什么事?”
“哦!是啊。”
“那还,不赶快。。。”穆童咬牙切齿的说出第一句催促的话。
“不着急,不着急,到了下午再说。”
“你。。。”穆童身体上原本崩的那根紧紧的弦瞬间断掉了。
穆童握紧手中的刀,冷哼一声,迈着悲愤的步伐离开这个伤心之地。
“他怎么了?”喝了一口热茶的木槿很奇怪的看着离去的穆童。
“不知道,从一早就奇奇怪怪的。”抱着一颗白菜进屋的小花也奇怪的看着穆童离开的步伐说道。
木槿摇摇头不去想,这里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脾气,大家认识的时间还短,还没有完全磨合好,也许这个穆童有什么特殊的嗜好自己不知道,算了,自己大度原谅他。
吃了午饭,木槿往手炉里装满碳火,穿上宫女的衣服,披上医女局的斗篷,带上兜帽,在院子里转了一大圈才找到穆童。
他正在前殿的旧屋内,和林夕儿小安子玉无相一起看着康嬷嬷半融化的尸体。
康嬷嬷身上的冰又融化了很多,上半部分身体已经可以验尸了,木槿一看,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自己正缺点东西呢,这不,立马就有人送来了。
“穆童,走,陪我去个地方。”
穆童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可惜如同上午一样,木槿根本没有看到,穆童傲娇了一小下,看并未改变什么,只好人认命的跟了上去。
刚出门木槿的一句话又把他打进了谷底。
“你去换个衣服,换上太监装,哦,对了,你的刀别带了,容易吓着人,要是袖兜里能装一把匕首啊,短刀,什么的防身。”
要求还真多,不过看在她出去办事只带自己一个人的份上,勉为其难的接受吧。
小安子看着木槿只带了穆童一个人出去,心中万分愤恨,要是自己和木槿坦白了那个秘密,是不是今天陪在她身边的就是自己了,毕竟当初他们是那么的要好,现在自己都和师傅一样成为她的仇人了。
木槿带着穿着太监服的穆童,兜兜转转走了大半个时辰,来到了换生宫。
“来这里做什么?”
木槿笑而不语。
两人又在换生宫中绕了差不多一柱香的时间,进了一个小院,小院外面还专门有把守的太监,木槿从怀里掏出一个碎银子塞到守门太监的手里,守门太监掂了掂分量,点了点头,把锁打开,木槿带着穆童走了进去。
一进院子就听到各种嘈杂是声音,木槿领着穆童进了正屋,外面是一片冰天雪地,屋内确实热闹异常。看到有新人进来,也只有几个看场的人看了他们几眼,剩余的人都有各自忙的。
穆童看着眼前的景象,眼睛瞪的大大的,这紫禁城里面还有这样的地方,真是让人大吃一惊啊。
木槿笑着问穆童:“你手里有银子吗?”
穆童点了点头,把袖兜里的钱袋子里拿了出来,木槿打开来检查,不多也就几两碎银子。
木槿撇了撇嘴,和自己一样是个穷鬼啊,木槿拿出一半,把剩余的还给穆童。
“那边是玩大小的,你自己随便玩玩。”
啊???
穆童傻眼了,自己等了一夜加一个上午,一个中午,等来的就是这个,一个男女混杂,乌烟瘴气的赌坊。
还有他们这些还没长大的小孩子玩这个好吗?
“压大压小,买定离手。”
“大,大,大。”
“小,小,小。”
“老天,老天,”
“梅花,梅花。”
屋内各种声音嘈杂,还有抽着烟袋的,喝着热茶的,太监们的汗味儿,还有些嬷嬷姑姑的胭脂味,各种味道聚在一起,还真是个快活的地方。
“哟,这么小的姑娘也来这里找乐呵啊?”
一个满口黄牙,叼着烟袋的老太监走到木槿面前说到。
“不找乐呵,不找乐呵。。。”木槿不好意思的说道。
“那你这是?”
来这个地方不找乐呵,还想干嘛?
“手紧,过来赚点钱。”
木槿的话让这个老太监浑浊的双眼,立马闪过一丝精光。
“小孩子,年龄不大,口气不小。”
“哈哈,老爷爷,我赌这把开的是大。”说着木槿把手上的碎银子,随手放到旁边的一张赌桌上。
“买大买小,买定离手啊!”荷官是个太监,尖着嗓子喊着套路的话。
“大,大,大。”
“小,小,小。”
“开了,开啦!”
老太监和木槿一起看着色盅,围着赌桌的很多人,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在那个小小的色盅上。
“大,大,大。”
“小,小,小。”
“开,1,2,4,小。”荷官尖着嗓子报数。
老太监闻不可闻的轻松了一口气。
“小姑娘,看来,你这银钱没有赚回来,反了输进去了呢。”
“是啊,不少呢,是我半年的月银呢。”木槿很失望的叹气说到。
“就是啊,小姑娘这里可不是你能来玩的地方,交了门票,玩了一把,满足了好奇心就回去吧。”
“哎,这才一把嘛,运气肯定有好有坏,丢了这把小的,说不定我还能赚个大的。”
“这局,我压大。”
“这色盅还没摇呢,你就开始压大了?”对这个小姑娘的套路自己是越来越看不清楚了。
“上把开小,这把肯定是大啊。”木槿自信的说道。
这是什么逻辑,开大开小全靠色盅,难道这个小姑娘真的能预测不成。
“压大压小,压定离手。”
“压大压小,压定离手啊!”
“我压大。”
“我压小。”
“压小。压小。”
“压定离手,准备开啦!”
“5,5,6。十六点大!”
“哎呀,赚啦,赚啦。”
老公公吧嗒吧嗒又抽了两口烟,哟,还真的开的大,还真被她说中了,不过应该是瞎蒙的吧。
“小姑娘,赚了点脂粉钱,该回去了吧。”年老的公公觉得自己年龄到了,心也慈善了很多,实在不忍心看着这么小的孩子这么早就走错了路。
“不嘛,不嘛,运气刚来,多赚点才好呢。这次我猜还是大,我把我两年的月银都放进去,肯定能赢更多。”木槿歪着头,天真的说道。
老公公看她这个样子,贪婪果然是不管那个年龄段都会有的,这么小年纪的小姑娘赢了一点钱也都不舍的走。
摇摇头不再相劝,贪婪的人吃点苦头,有回头是岸的,更多的是会越来越贪婪。
木槿一点也不在意这个好心的老公公的劝告,呵,一个看守快活窝的人还能施舍几点慈悲着实不易。
“宫爷爷,那边那个小姑娘把银子全都输完了。”
宫老太监抽完一锅子烟,喝完一盏茶后,眼急耳鸣的小太监蹭蹭蹭的跑到宫老太监面前汇报。
“银钱输完走了吗?”宫庆耷拉着眼问到。哼,虽然不知道谁告诉这么小的姑娘这里的存在,不过客来了,自己总不好往外推出去。
“宫爷爷,没走。”
“哦?”
“她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玉簪,想要玩个大的,我们吃不准这个簪子值多少,小的这才过来请教您?”
“哦。”宫庆把烟锅子在桌子上磕了磕,插进腰带里。
“走,我去瞧瞧。”
宫庆本想这个小姑娘是小打小闹,来满足一下好奇心罢了,没想到竟然还有点背景,能拿出来快活窝的小太监都盯不准的价格,有些本事。
“怎么样?值多少你说,我就赌这最后一把。”木槿笑眯着眼,看着抛掷色子的太监说道。
同时也用眼睛的余光撇着周围人的反应,有贪婪的,有怀疑的,有若有所思的,有漠不关心的,当然也有惊讶的。一直跟在木槿身边的穆童看到木槿在输光全部的钱,破釜沉舟的在怀里掏出这个玉簪的时候穆童大吃一惊,这个不是康嬷嬷头上的那根玉簪吗?这个不是很重要的证物吗?她怎么把这个拿出来当做赌资,没想到她竟然是这样的人。穆童在心中计较着,自己要不要强行拉她出去,或者自己拿了簪子保护证物先走。毕竟他清楚的记得自己此行的目的。
“呦,是个好东西,让我老人家掌掌眼如何?”
木槿若不可无的翘起了嘴角,终于把该来的人引出来了。
“好啊,老爷爷您给看看,我这个簪子至少得值这个数吧。”木槿说着,伸出一个手指。
宫庆笑笑不说话,拿起簪子仔细的端详,嗯?这个东西怎么会在她的手里,眼前这个小姑娘是什么来历。
宫庆仔细打量眼前的小姑娘,十二三岁的年纪,皮肤皙白,一双月牙眼充满笑意,嘴角一对小梨涡,很可爱,双手上有陈年冻疮,看来曾吃过些苦头,穿着普通的宫女衣服,披着医女局的斗篷,看来是医女局的,这个东西难道是上面的人赏的,宫庆立马摇摇头,不对,上面不会给这么小的姑娘赏这个东西的。
“好,就按你说的,一千两可好。”
宫庆这话一出,整个围观的人群都到吸一口气,一根簪子竟然值这个价钱,有心思的人都活络起来了。一个小姑娘应该很好骗吧,一会要不要去沾一点肉味。
“好啊,就按你说的,那我这一把就把这跟簪子赌了。”木槿大气的说道。
“啊,要不要给你换点碎银,慢慢玩。”宫庆好心的劝道,小孩子家根本不知道柴米油盐贵,十两银子都够京城普通家庭的一年的开销了,这一千两,她就这样眼不眨的给一把赌下去。
“不用,不用,一会我还有当差呢,还是快点好。”木槿摆手说道。
宫庆看相劝无用,示意荷官开始,荷官捏了一把汗,这要摇不好快活窝就只要要损失一千两银子的啊,可要是摇好了,这个小姑娘,可一下子输了一千两银子进去。荷官紧张的满头大汗。
“这把我赌小,好啦,快点开始吧。”木槿把玉簪放在小字上,双手环胸说道。
宫庆觉得这个小姑娘真是疯了,色盅还没摇就压好,这完全是拼运气的,她真的这么自信自己运气有那么好吗?可,看她的样子,还是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
“赌场无悔路啊。”宫庆摇着头感叹道。
“我知道啊。”木槿笑着对后面善意提醒的宫庆说道。
“买大买小,买定离手。”荷官觉得自己开场话说的不太对,人家已经买小了,并且离手了。
“开,开,开。”围观的人齐声喊到,大家都想看看这个拿这么多银钱来赌的小姑娘到底运气怎么样?是不是一把输掉了全部还是一下子赢一千两银子回去。
“开,开,开。”震耳欲聋的声音,并未让木槿有一丝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