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辣鱼无弹窗 113
“妈,你接他电话干嘛”等白水妈把电话挂断之后,眼神望着她妈一顿埋怨,根本不知道她妈这样有什么意思脸色也非常的不好看。“我不接他电话才有问题”白水妈看女儿不理解的样子。语重心长的看着白水说“刚才我都接了,现在不接,他会怎么想,而且我还想问下他到底咋想的,真能不要自己的女儿和老婆啦?”
“他是什么人,你不了解”顽固的像头牛一般,根本不听她说的,本来两夫妻也没什么交集,各过各的,感情也没多深厚,怎么会考虑她的感受,白水在市区这几年,一心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心里压根也没想着跟满心有什么进展,现在可好,遇到事了,两口子不齐心,一人想东,一人往西的,怎么都没有交叉点。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白水妈拿着头疼,这事是真伤脑筋,她是没办法了,你说两口子吵吵架,她这当妈还能在旁边说一说,不管谁对谁错,好歹还有个说头,现在她是听出来了,根本不是斗斗嘴小打小闹那种,白水从回来脸色就不好,这种不好白水妈从白水一路到大,也没见过几次。
结婚那次,白水纵有心不甘情不愿,可白青山那事压着她心底,虽然表面上她不理不睬,可终究是为了她父亲去的,说是赎罪也好,说是将就也好,所有的心酸不甘她自己咽了吞了也就不说了。
俗话说为母则强,满小小虽然是小宝的亲妈,可听白水说的,当初是她自己把孩子丢下,根本不是丢下,简直就是抛弃,在农村,这种可以说是要遭人戳脊梁骨的,哪个当妈的会把自己的亲身孩子给抛下,就算那些年各家吃不起饭,也没想着说把孩子给舍了,她当初这样做了,现在回来又算什么回事,不仅白水妈吃了这么多年饭的人或者说是活了这么大把岁数的人都没能想的明白,更别提白水,把小宝当成了自己亲生骨肉,哪个当妈会舍得,满心这松口,可把人给害惨了,白水妈此时都不得不对满心有点怨言。
“还能咋办,先躲一阵吧!”白水也没更好的办法,现在那个家已经联合在一起,只有她是一个外姓人,她干不过,腿长在她身上,难道还不能走吗?
“能躲哪去,他们一家人也不是傻子”
“不管了,先吃饭吧,孩子们都饿了”白水看着她妈继续说“妈,我去找我哥说两句,等会就回来”说完就起身拍拍刚蹲在灶头前沾上的灰尘,出了厨房,白水顺带去里屋看了看孩子,孩子们挺乖,白水走过去的时候,两个孩子咋转过头来看着她,白水走到最近的小宝身边“肚子饿了吗?”“嗯,妈妈”不问不觉得,一问小宝立马将手放在自己小肚子那快,白水笑笑,说“外婆马上就要做好了,乖乖的,等一会”说完白水就转身出了自己家,好久不曾走过的小路,也依然那么熟悉,哪里有个坑都还记得,白水拨通了白军的电话,白水问她哥,现在在哪,白军现在还在鱼棚里坐着呢。声音听着有些不自然,白水此时心急得很,根本没注意她哥现在是咋样,白水对着电话说,要过去找他,白军都还没来得及拒绝,白水就已经把电话给挂了,她那电话拨出去的时候离鱼棚不过几百米的距离,等电话打通,白水也快走到头了。
此时鱼棚里,白军和廖玲两口子都在床上,现在时间还早,也没睡觉,白军整个人光着上半身躺在床上,廖玲人坐在他屁股那头,正在拍打着白军后背,白军后背上好多个透明小火罐,白军偏头看看廖玲说“好没好啊,白水要过来了”“慌什么,又不是在干见不得人的事”廖玲吐槽,这有什么吗,大惊小怪,白军说不过,不甘心的闭上了嘴,眼睁睁的看着廖玲在自己后背乱作一通。没几秒钟,白军听到啪的一声,那是火罐拔离自己身体的声音,白军等不及,自己伸手往后边摸着火罐,被廖玲打了一下也不管,啪啪两下,就把火罐给拔完了,听到白水拍门,连忙回头让廖玲从他身上下来,廖玲瞪了一眼白军,不知道慌个啥,虽然眼睛是藏着火的,可身体却也挺诚实,稍微的抬了抬腿,就坐到了床的里边。白军从床头底下抽出自己衣服,快速的往身上一套,嘴里喊着,等会,白水在外听到之后,也就把手放下,等着白军过来给她开门。
门咖一声打开之后,白水第一眼看到白军,脸色绯红,侧着身子的白军后边是坐在床上的廖玲,白水突然感觉到了一点尴尬,心里一时间想自己是不是打扰人家两口子了,廖玲见白水眼神扫过她,挂着嫂子的专用笑脸“白水,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刚回,嫂子”白水说的时候其实神情还有点恍惚,“啥事啊,白水”白军一句话把白水给拉了回来,廖玲也起身了,拿着个手电筒,另一手端着个碗,白水进屋之后,看见那碗里黑黢黢的,也不知道加的什么玩意,白水没开口,廖玲看着白军说“回去帮你热热”说完跟白水打了声招呼就打着电筒离开了。
廖玲走了,白水刚才的饿不自在稍微减了一些,人不经常在一块,都生疏了,除了亲人。
“哥,我有点事,城里那鱼店我交给吴勇了”白水低着头,无意识的扫了扫地面。
“啥事啊,之前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白军一头雾水,完全搞不清。
“算了,以后跟你说吧”白水只是过来告诉白军一声,也没想跟他说太多,就起身走了,白军在后边看着,比刚才更懵圈了,白水不说,他这当哥还能怎么办,真是作为哥哥,天生就是欠了她的,说一声就把事甩给他,连问问都不行。
“有啥事不能跟哥说的”白军打电话追过去了,这几年,两兄妹一起走过来,店从县里边开到了市里,从原先的一个小摊,到现在都有了自己的店面,兄妹到了这一步,有什么不能说的,亲人不就是有今生没来世的吗?
“哥,我跟满心出了问题,我想带着孩子们出去走走”当白军的电话打过来的,白水还是跟白军撒谎了,白水有点难以启齿,她还想着如果把事情说清了,那小宝的身份是不是也就暴漏了,所以她选择不说。
“别想那些有的没得,出去散散心也好”白军突然变得柔软了,对着白水说话完全没有了脾气,他妹这婚姻状况,他也知道一点,既然他妹都说出了问题,作为哥的,能抗点是点。
“嗯”白水低沉的回答之后,走到自己家门口时,把电话给挂断了。
虽然在这么不愉快的心情里,可白水进屋之后就看到白水妈一脸满足的将两个孩子放在自己的左右两边,或许是饿的不行了,两个小孩乖乖的坐在椅子上,等着白水妈一口一口的投喂,不说小宝,光大宝,白水都好久没看到他被人喂饭的画面了,这小孩也不让人喂,怎么今天就让她妈喂了。
孩子嘴里还包着饭,都开口妈妈的叫白水,白水妈看到女儿回来了,说“饭在锅里蒸着的,自己去舀啊”白水点点头,从厨房里端了半碗米饭,坐在了饭桌上,时不时的额看着两个小宝贝。
“妈,晚上他们吃不了那么多”白水见她妈还想去添饭,着急的说道,她妈望过来的时候还有点不赞同,白水也不跟他妈多说,大宝模模糊糊的能懂点,跟他外婆说“肚子痛”吃多了肚子胀的疼,刚开始的时候,白水也掌握不了孩子们的量,偶尔喂的多了,孩子们就开始嚷嚷肚子疼啊,折腾的人不是一时半会。
面对着孩子童真的眼神,白水妈对着小孩完全跟白水不一样,特别慈祥,原本瘦削的脸庞也变得有了厚度,看着大宝说“行,外婆知道了喔”还鼓励的看着大宝想夸孩子聪明之类的,小宝已经是有点困了,小眼睛一闭不闭的,白水那半碗饭只刨了一个小坑,没吃几口就放下不吃了,过去把小宝抱起来放在她结婚前睡的床上,然后出去给孩子们打了点热水,今晚也不打算给他们擦身上了,把大宝报上床之后,拿着温热毛巾给孩子们擦擦脸,又洗了洗小脚丫,把他们哄睡了,白水才关门到了里屋。
“我爸呢?”白水忙完了之后,才发现,回来一直没看到他爸。
“你爸跟王四一起到外面打工了”白水妈开口回答白水的问题。
白水听到,心里没什么特别的想法,他爸以前也出去。突然有点担心她妈一个人在家里会不会有什么事啊,看着她妈深色也是挺,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
“妈,你早点睡”白水坐了很久的车,身体也有点累。白水出去简单洗了个脸和脚也就关门睡下了。
三母子都睡的挺熟,不自觉的就到了第二天一大早,白水在床上醒神的时候,两个孩子还没醒,白水轻手轻脚的从床沿边起来,屋子里没人,白水自己先喝完了一杯水,才走出去找她妈,听见厨房传来的声音,白水走进去之后往里一瞧。
我的妈呀,白水心里一声尖叫,如果刚才那水杯没放下的话,此时怕是已经碎成渣渣了。此时心里只有个念头,跑。
脚随心动,白水刚想,那脚就自动的转身准备往屋里跑,又不敢跑的太大声,怕惊扰到了某人,还没跑几步,白水的手就被人拉住了,想甩都甩不开,白水回头。“放开”说的又快又狠,仿佛满心是病菌,碰一下就能沾染上的病毒一样。
“你跑什么跑”满心没如白水的愿,那手还是硬邦邦的握紧白水的手臂。
“放开”白水现在是真的不想看见满心,这男人的心是冰的,她不想考虑他在中间的左右为难,她只知道她的心被他的话给割成了两半,现在还在流血,白水觉得自己的眼眶突然有点发热,有点鼻酸,白水满心拖着进了屋子,两个人在沙发上坐下。
“把结婚证还给我,什么时候我倆去把离婚证办了”白水说完,自己也是彻底轻松了,很多事情他都是被动的往前一步,说实话,几乎没她自己选择的时候,昨晚临睡前,她都下不定决心,之前说离婚有一半的撒气的成分,今天见到满心,白水觉得自己释然了,自己也应该做出选择了,他舍不得自己妹妹,她也不用他为难,这难题就从他们关系解散来画个句号吧,白水觉得自己有点累,孩子的事,她自己的心,都让她精神紧绷,她真的狠累,不知道该怎么去放松和放过自己。
“为什么要离婚”满心像一个失忆的人一样看着白水,仿佛根本不知道白水这样做的原因。
“你是假装不知道还是失心疯,我为什么离婚你不知道,我以为自己的男人顶天立地,现实告诉我根本不是这么回事,你什么时候考虑过我的感受,我跟没跟你说过,小宝不能离开我,你可倒好,转身就说让小宝跟你妹出国,出国啊,又不是出村,你知不知道,孩子既然跟了我,就是我的,我不管你是为你妹妹,还是为你妈,我跟你说,这事没得商量,我跟你已经过够额,真的,既然大家当初结婚也不是你情我愿的,趁此机会,一拍两散吧”
白水不知道自己眼眶里的泪水什么时候挤出来的,顺着她的脸庞一直往下流,无声无息的,白水这样子流泪,满心第一次看到,他昨天连夜做的飞机回来,在飞机上迷迷糊糊的睡了几个小时,赶到白水家的时候,他精神也是紧绷的,白水妈见到他时的吃惊和愕然他还能回忆两分,白水这泪水仿佛是一个提神剂,将他原本浑噩的脑海霎时间清醒过来。
“别哭了”满心把白水拉到自己身前,头靠在他的肩膀。什么也没说,等到白水晃过神离开他的肩膀的时候,他才感觉那肩上衣裳已经被浸湿了一大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