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妻嫁到之世子请接轿无弹窗 第46章夺权
平阳侯厉声一喝,钱掌柜自然是吓得半死,可越是这时候,他越是不能够承认,瘪着嘴喊冤道:“侯爷冤枉,小的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出这样的事情,侯爷若是不相信,尽管让人去查,精心米铺里面施粥用的米粮全部都是上佳的好米。”钱掌柜或许是认为他的马脚还没有露出来,到这关头,还想要挣扎一会儿。
只是,死到临头都还敢辩解,真的是如那秋后的蚂蚱,不想蹦达几天了。
言殊身体动了动,换了个更好的看戏姿势。
果不其然,钱掌柜的辩解让平阳侯更是勃然大怒,手上重重的一扬,吴姨娘带来的那一碗霉粥,兜头淋下。
“你说你冤枉,那这是什么?”
这么长的时间,霉粥早就凉了,可钱掌柜还是感觉到自己被兜头淋了一把热油,喉咙烫的说不出话来。
“这,这……”钱掌柜支支吾吾。
顾老夫人见状对吴姨娘道:“吴氏,你之前说的那个伙计在哪?”
吴姨娘低眉顺眼的回答:“那个伙计早就等在府外面,奴婢这就派人去叫他进来。”
顾老夫人颔首。
伙计?什么伙计?
钱掌柜和魏氏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寒颤。
没过多久,一个穿着灰色短衫的伙计走了进来。
这伙计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多的贵人,心里面紧张,脚下自己绊了自己一下,差点来个五体投地。
“小的见过老夫人,侯爷,夫人,三小姐。”伙计连忙的跪下,磕了个响头。
“你是精心米铺的伙计。”平阳侯满脸威严的问。
伙计战战兢兢的点头:“小的是,小的在精心米铺已经干了五年了。”
闻言,平阳侯肃目问:“看你也是个老实人,你来说说最近对灾民施粥所用的米粮究竟是什么米?”
伙计听了,有些小心翼翼,也很顾忌的看了眼跪在他身边不远处的钱掌柜。
“不必有所顾忌,本侯在这儿,要听的是实话。”平阳侯眼神冰冷的落在魏氏和钱掌柜身上。
见状,伙计低声的回答:“小的不敢欺瞒侯爷,对灾民施粥用的米粮,只有最开始的一两天是用的好米,后来掌柜的觉得浪费,又说那些个灾民都是贱人贱骨头,好东西给他们吃了,还不如喂狗,就干脆用了陈年的霉米代替。”
“你这么说有何证据?”
“小的曾无意中看见,掌柜的把那些霉米放在米铺最下层的地窖里,然后把原本该用的好米私底下卖给了一个姓王的商人。”这个伙计之前看起来胆子不算大,整个人猥琐胆怯,这时候倒是露出了一两分机灵样,说起来有头有尾的。
钱掌柜瞪圆了眼睛,目呲欲裂:“大俊,你居然敢在这里污蔑我,我要掐死你。”
钱掌柜扑腾的站起来,企图去掐伙计的脖子。
伙计人年轻身强力壮,钱掌柜怎么说也上了年纪,外强中干,这时候,钱掌柜非但没有掐住伙计的脖子,反而被推了一把,四脚朝天,像一只被翻了面的王八乌龟。
“掌柜的,不是小的污蔑你,是你做的太过分了。”伙计低着头,细声细气地说,“那些灾民遭了难,已经够可怜了,明明是侯爷老夫人仁慈,你却为了自己的私欲,不把那些灾民当人看,还辜负了侯爷老夫人的一片慈心,小的虽然在你手底下做事,但实在看不下去你的所作所为。”
“你,你……”前掌柜脸红脖子粗,眼珠子泛白,砰的一声撅了过去。
根据伙计提供的消息,平阳侯立马派人去找那些霉米,还有那位姓王的商人。
但事情还没有结束,其他被叫来的掌柜听到这里大概已经弄懂了发生什么事情,顿时也有些人人自危。
“管家,立马把这个人拉去送官,府衙那边叮嘱一声,这个人的罪名是吞没公家财产。”平阳侯口吻冰冷的冲着侯府的管家吩咐道。
侯府的管家是平阳侯的心腹,府里外院的大事小事都是由他一手操持,由管家亲自把人送去了府衙,罪名又是吞没公家财产,可以说钱有富这辈子也别想出来了。
这下子,直挺挺地躺在地上的钱掌柜,双腿一蹬,彻底的撅了过去。
钱掌柜被人拉了下去,送进了府衙的大牢,以后是死是活就没人知道了。
屋子里少了一个人,和之前也没有多大区别,就和地上被碾死了一只蝼蚁一样,正上方坐在主位上的平阳侯府的主子们有谁会在乎?
下面的那些个管事掌柜心里面七上八下,更为忐忑不安。
平阳侯面无表情的看着众人:“你们都是为我侯府办事,本侯不会亏待你们,但施粥赈济灾民,本是响应陛下号召,也是侯府上下的一片善举,如今精心米铺的掌柜钱有富为了一己私欲,做出违背良心,天理不容的蠢事,本侯相信在座的各位,绝不是钱有富之辈,但各位也是参与了施粥的人,这段时间里你们当中就没有一人发现施粥的米粮被替换过吗?”
低下的人诚惶诚恐,额头上冷汗淋漓。
平阳侯一派威严,双目炯炯有神,叫这些人面上的心虚,心里面的惶恐,流露的一丝不剩。
到底有人坚持不下去了,不安站了出来:“侯爷饶命,不是我等与钱有福狼狈为奸,而是我等根本不敢揭发他。”
“有何不敢?”
按常理来说,钱有富是一个米铺的掌柜,底下站着的其他人也是各大商铺的掌柜,从身份上来讲他们和钱有富都是平级。
第一个开口的人支支吾吾,其他的人也面面相觑,低着头,绝口不言,明显是顾及着什么?
平阳侯一拍桌子,脸上露出一抹怒色:“尔等还不从实招来?”
平阳侯的威严让底下这些人畏惧,胆子小的还下意识的退了两步,最先开口的那人似乎也是怕了,压低了声音说道:“回禀侯爷,我等一早便发现了施粥的米粮被替换成了陈年的霉米,有心想要找钱有福讨个说法,但却被他挡了回来,而且还暗示我们,他这么做是受了上面的人指示,并且拿出了一样信物。”
上面的人?
平阳侯和顾老夫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了魏氏,魏氏面上竭力的维持镇静,但她过于苍白的脸色,还是出卖了她自己内心的恐慌。
“什么信物?”
一样东西从开口的人手上交了上来,一块牌子,上面有一个魏字。
这块牌子是侯夫人魏氏的令牌,其他的人仿造不得,也擅用不得。
看到这块牌子,平阳侯休了魏氏的心都有了。
面对平阳侯恐怖的神色,魏氏面白如纸:“侯爷,你听我解释,是这些人沆瀣一气,串通好了来污蔑妾身,妾身绝没有用这块牌子当信物。”
“魏氏,到了这时候你还敢狡辩,难怪不得一个区区钱有富也敢把侯府的赈灾米粮换成霉米,原来是有你这个毒妇在上面指使。”
毒妇二字一出,魏氏花容失色,脸盘子白的难看,嘴角发抖,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平阳侯怒火未息,半响,面带愧色的看向顾老夫人:“母亲,魏氏犯下大错,这段时间就让她在昭和院内闭门思过,至于管家的权力只好劳烦母亲暂代。”
顾老夫人平静的点点头:“事关重大,魏氏这段时间就让她在昭和院内好好休息,至于管家的权利,有我一直替着也不是长久的事,我看瑜儿年纪也大了,可以为府里面分忧,这段时间就让她跟在我身边吧。”
平阳侯自是应允。
言殊从位置上站起身,服了服:“父亲和祖母一片厚爱,瑜儿莫敢不从,并尽心竭力,协助祖母。”
说完,言殊平静的坐回了位子上,但是她越是平静,魏氏心里面就越是气不过,甚至就连言殊那边看过来的目光,魏氏都觉得里面充斥着对她的嘲讽和鄙视。
魏氏目呲尽裂,爬起来,指着言殊,歇斯底里的喊:“她顾昕瑜有什么资格夺得掌家之权,今日这一切就是她这个贱人算计我的,侯爷难道眼睛是瞎了吗?这么明显也看不出来。”
平阳侯脸上冰冷的表情凝固,面对街头巷尾骂街的疯子一般的魏氏,又是一巴掌扇了过去:“魏氏,注意你自己的身份,你是堂堂一品侯爵夫人,不是街头巷尾的泼妇,瑜儿是侯府的小姐,有何不得掌管家之权?你若是看不明白,就回你的昭和院,多待一段时间,想想清楚。”
平阳侯不是一个温情的男人,即使平日里看起来再温和儒雅,骨子里也有冷酷的一面。
魏氏这时候的叫嚣相当于是对平阳侯一家之主威严的挑衅,平阳侯本就不满魏氏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差一点为侯府带来巨大的麻烦,现在魏氏非但不悔过,还敢指着他的鼻子叫骂他是不是瞎了眼,平阳侯又怎的还会对她有任何的温情可言。
若魏氏这时候没有被愤怒蒙蔽头脑,还有一丝理智,就当知道这时候她该做的不是疯狂叫嚣,而是退一步示弱。
毕竟左相府还没有倒,宫里面身为她亲生女儿的昭仪娘娘还在,她的位置稳如泰山,一时的失利,接下来不是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可惜,魏氏顺风顺水了大半辈子,在她一直看不上的言殊手上吃了个大亏,哪里冷静的下来,仅剩的一丝理智也被她内心属于愤怒的巨兽给吞噬掉了。
魏氏最后是被人拉了下去的,狼狈至极的被送回了昭和院。
今日过后,平阳侯府上下恐怕都不会忘记魏氏这位侯夫人狼狈的姿态是个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