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主君共月明无弹窗 第二百一十七章 季离病重
寒光凛凛的剑身紧贴在脖颈细嫩的皮肤上,若再往前一步,肯定会血流如注。夏姜的手心不禁冒出汗来,站在原地没有动。
“你到底是谁?”
他的口气虽然厉害的很,声音却不是很大,像怕惊动别人一般。
夏姜隐隐知道他大概不是申的人。
“我没有恶意,只是想过来看季离一眼。”
身后那人浑身散发的冷冽气息一下子消减下去几分。
“咣当咣当……”
院外传来一阵不寻常的声响,那人突然上前一把揪住了夏姜的两只胳膊,又抬起一条腿将木门踹开,然后一手扭着夏姜一手仍握着放在夏姜脖颈上的宝剑,把她带进了房间。
一进屋子,夏姜便嗅到了一股呛人的药味,那味道带着浓重的苦涩直钻进了鼻翼。
房间里到处都看不到季离的身影,夏姜心头一紧,一个不好的想法立时冒了出来。
“季离又犯病了?”
嘴比脑子要快,想都没想话就秃噜出来了。
那人闻言脸上浮现出一种十分怪异的表情,他眯着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夏姜一番,突然眼神一沉,欺身上来,“唰啦”一声,撕下了黏在夏姜脸上的人皮面具。
“嘶……”
猛然而来的疼痛让夏姜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夏姜?”
夏姜一惊,回头看他,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瞧了几遍,仍旧是没见过这号人。
当然了,她是不可能认识柳青的,柳青一直是季离的暗卫。
但柳青认识她啊。
知道夏姜不会害季离,柳青便把剑放下了。
这会儿夏姜也顾不上探究他的身份,“季离人呢?”
柳青没有说话,皱着眉头引着她往里间走去。
里间的药味比外间还要浓重。
床被青色的帐幔遮住了,柳青撩起帘子,季离那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立时撞入了夏姜的眼帘。
夏姜呆呆地盯着那张季离苍白的脸,立在原地没有上前。
“怎么会这样,他不是早该好了么?”
为了报答药王的搭救之恩,秦子悦走之前,已经把解药给药王了。
药王是季离的师父,断然没有不给他解药之理啊。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一般,柳青开口答道:“主君的毒本来已经完全解了,身子也一日好过一日。可是后来……”他顿了一顿,神情有些萎靡,“一时不查竟然再次中招,这次竟比上次还要厉害。”
“你可知下毒是谁吗?”
他慢慢将头转向夏姜,双目对准她的眼睛,声音带着一股寒意。
“是公子申!”
不等夏姜回答,他已经把答案说出来了,似乎根本就没打算让夏姜回答一般。
“可是为什么呀?”
其实柳青没开口之前,夏姜已经隐隐有了答案。不过又觉得不太可能,按理说这时候应当竭力避免两国争端的,再怎么着,申也不该跟季离交恶的。
可是申为何会在这时候,不惜冒着这么大风险如此对季离呢?
“为了你们玄罗门的藏宝图。”
柳青开口答道。
“藏宝图?”
夏姜心头猛然一惊,难道有一部分藏宝图在季离手上么?
申要得到玄罗门的秘宝,所以逼着季离交出他手上的那部分,季离不允,就被他用毒药要挟。
事情是这样的么?
夏姜的眸子瞬间红了,初见之时,他是那样一个潇洒风流的人,可是如今物是人非,他们一帮人竟然走到了这样的一个地步。
“秦子悦怎么没跟你在一处?龙且呢?”
“他们……”
夏姜不晓得该如何回答。
正当这时,一个极不舒服的声音传入二人的耳朵。
“呕……”
是季离,只见他的胸口突然剧烈地向上鼓动了一下。
柳青再顾不上其他,赶紧上前把人扶了起来。
“呕……呕……”
一些清白色的汁液从季离的嘴角流了出来,夏姜眼尖,立刻拿了痰盂上前接住。
柳青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季离吐完,人并没有清醒过来,双眼依然紧闭在一起。
“他吃不了东西?”
“嗯,”
柳青点了点头,“只能灌些稀汤。”
他将季离重新放平,又拉过厚厚的被子盖在季离的身上。
夏姜凝眉思索了一会儿,看来玄罗门有秘宝的事并不是空穴来风。跟秦子悦呆在一起那么长时间,她倒是从来不曾问过这些事。
不过申一个皇子是如何知道这样隐秘的事的,他一向不喜这些江湖争端的。
慕容芷,刘护法,夏姜的脑袋里突然冒出这两个名字来。
看来是他们二人无疑了。
不过如今国位未平,申又为何要大动干戈冒险去寻什么秘宝呢。
先不说秘宝,季离如今的处境比她想象的还有严峻几分。
申这是把季离变相地软禁起来了。
即便是季离交出了藏宝图结果也一样的,申不会傻到放虎归山的。
即便是交出了地图,等待季离的也是死路一条。
季先生那么聪慧的人,想必一早就想到这一点儿了,所以从没有把藏宝图拿出来。
“外头守卫那么森严,你是怎么进来的?”
柳青突然开口问道。
他们也试过许多法子总不得逞,没想到夏姜一介女子,竟然能避过那么多人安然无恙的进来。
“这个说来话长,我这会儿时间不多顾不上说,”夏姜边说边从怀中掏出一枚玉簪递给柳青,“这个你让季离含着,是解毒的。”
“还有这个,”她又从怀中掏出一个碧色的瓷瓶,“是我们玄罗门的解毒丹,让他一日服三粒,看看能不能缓解吧。”
“我得赶紧走了,下次寻了机会进来再说吧。”
柳青没有拦,把面具还了她,又替她遮掩了一番,护着她到了厨房。
等柳青重新回到房间坐回凳子上后,才从暗处闪出了两个人影。
“柳头领,刚刚为何阻我抓她?”
那人满脸不解地问,“若是能抓住玄罗门的嫡支后嗣,说不定主君还有一线生机。”
“没用的,”柳青叹了一口气,“他既如此做了,就定意不会放过主君的。”
那二人闻言眉目皆是一沉。
其实他们也知道的,只是心里仍然存着一丝侥幸。
“那现在该怎么办?”
“等。”
“等?”
“是啊,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