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年不庆无弹窗 082 锅不仅能互甩
林若甫不傻,相反,正因为太聪明,听得出此言绝不是威胁,而是一种善意。知道此事,范闲没有告诉别人,第一时间告诉了自己,无疑是不想破坏这桩婚事,无论是为了内库财权,还是真心为了婉儿,都选择了这种方式。
若说林若甫对范闲的看法,说好不好,说坏也不坏,对其个人是没什么看法,可一个没名份的私生子,还要娶自己的闺女,之后面对是财权的明争暗斗,却是不看好。
如今之言,听了反倒让林若甫重视了几分这个年轻人。
观其言谈举止,倒有几分聪明沉稳,武功不错,又是风头一时的诗才,也还像话。
“此事你告诉我,是为了想要平息此事?还是想让我给你的说法?”
何为沉稳,观林若甫便能知晓一二,范闲也着实佩服,城府心计这东西真是一种时间环境共铸之物。
见其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范闲也露出了善意的笑容道:“毕竟涉及我们兄弟二人的性命,此事不快虽有,但也看得清情况,我兄弟曾说过,无论是太子,亦或二皇子,那边都无所谓,陛下正直当年,若是效忠也是效忠于陛下,不知林相如何看此话?”
林若甫摸了摸下颚的胡须,眼中异色闪过,点头道:“是聪明之人能说出的话,自是有道理的。但你所言,倒是一番拐弯抹角,意有所指。”
“林相是聪明人,与聪明人打交道,就不用说的太明白。此言说来,的确我不想因此影响我与婉儿的婚事,再者,一次两次情有可原,下次的话,我也不敢保证我那兄弟会不会再像上次那般温柔了。”好话与善意已尽,该叮嘱的也该是叮嘱一番。
林若甫听着一怔,的确是有些出乎意料,这小子竟敢威胁自己!?也是被气乐了:“小子你威胁我?”
范闲连忙回道:“不敢不敢,小胥怎敢威胁未来的岳父大人。”
看着范闲似是耍宝还敢道‘岳父’二字,心道这小子脸皮也不薄!
面色一肃:“说了这么多,光凭一介北齐暗探,如何断定此事是我儿所为?”
范闲一笑,平静的说道:“二公子被我家兄弟揍了,受的伤都是皮外伤,而且在皇家别院,外面的人不多,知道此事的人也是不多的,可司理理能说清楚林珙脸上哪里有伤,这还不能证明些事情吗?”
林若甫表情一滞,喝了口茶。
“北齐、东夷城总会有所线索,对了,公子的人有几位应该还在醉仙居湖底,说起证据其实也不少。”
好不容易看着老狐狸面上有了波动,如何不再补一刀?
林若甫心中也暗暗燃起火气来,珙儿做事怎的如此大意,若是做,那就应该把马脚收起来!
“此事,若是他所为,便是刻意瞒着我做的,不过,说这些怕你也不信,不过,你信不信暂且不说,如果我来阻止他,让其不再去找你们麻烦,也让他断了与皇子之间的联系,你又如何保证司理理不会再向鉴察院等泄密?”
林若甫也知道,他如何认为不重要,重要的眼前之人已经断定此事就是林珙所为,说其他的皆是无用,倒不如顺水推舟。
不说其他,澹州被刺,加之此次,人无弱者,虽不够强,可也算是可观的阵势,如此都杀不死范家这两兄弟,不是有司南伯暗中帮忙,便是还有底牌,更不要说两人自身的实力就不弱。
想要灭口,自是不可能了,此事,自家的儿子输了!输在了眼力上!
范闲听闻此话,也明白宰相退步了。
便道:“相爷不用担心,司理理不会再告诉第三人,只若二公子不再寻事,不阻我和婉儿的婚事,一切都好说。”
“哼!你回吧,不送!”
林若甫也不傻,自然说了此话,这小子自然是有手段,比起之前的话,此刻这个才像是威胁。
但也没了招法,总不能在这个风口浪尖派人再去行事,岂不是不想要脑袋了!
唯一可行之法,便是退一步,看看眼前的年轻人是否值得取得林家的信任了。
范闲一副心平气和施礼告辞,不失礼数,也多显得淡然自若之态。
待看着范闲背影离去,林若甫摸着胡须,细细考量一番。
“——范家子,也是个小狐狸啊,也不知鉴察院那边,唉,多此一举了······”
林珙虽然带着伤,几日修养下来,活动还是能动一动,此时正是装病之中,没想到自家的老父亲来看自己,可见了那眉宇之间的恨其不争和怒意,也没由来的慌了一慌。
······
另一面。
林珙一事,林若甫自是多少清楚,暂不说那日回来带着辣么明显的伤,就是几日之间,他手下的行动也能看出眉目,这司理理才被抓获,他便让手下的袁宏道去探司理理的底。
风头可避,但只若是单纯透露个名字,也不会定罪林珙,但若其手中有其他证物,那林若甫就难保林珙了。
可谁也没料到,这范闲竟然敢直接过来,摆开了说明一切,林若甫此举也就成了一步臭棋。
此地无银三百两,也莫过于此。
到了鉴察院,范浑没走正门,一跃而上,无声无息,避开了下面的人径直寻着王启年而去。
地牢?这地方还真没去过,先打听一番再说。
一回生二回熟,不多时便见到了。
还未推门,门就自己打开了,看着被吓得一哆嗦的王启年,范浑撇撇嘴,心道你特么是见了鬼啊!怕啥?
“二公子,你是要吓死小的不成!?”
“呃,行了吧你,关押司理理的地牢在何处?”范浑无视了王启年故作震惊的样子,直接步入正题。
“二公子,你这是要,暗闯地牢?”王启年看了看左右,见没人,这才压低了声音问道。
范浑无奈,平淡的回道:“天也不黑,就算是闯,估么着也是明着闯。”
好吧,王启年显然被噎了一口,瞪着眼睛一副我特么服你的表情。
“呃···行,我告诉您怎么走······”
“嗯嗯,好,对了,也不好白让你帮忙,喏,拿去孝顺婆娘去。”
说着,范浑递给一张银票,这回数额不多,意思意思而已,递过去也不多说,身形顿时一闪,消失在了王启年的眼前。
拿着手中的银票,王启年一扫白纸黑字,嘴角一咧,连忙塞进了衣襟,嘴里还嘀咕着:“二公子出手大方,应该的应该的,话说轻功也这么厉害,今后万万不能得罪啊——”
袁宏道找了朱格,进来虽有波折,见司理理,却还是有办法。
显然不符合规定,不过这种事情,也并不罕见。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此话自有道理,既然是人,就免不了七情六欲,有了欲望,便可能贪婪,无论是那个角度,都不会是好事。
诸多刑具,进了牢房,看着坐在地上的白衣女子,袁宏道嘴角带着油腻笑容,看着像是老好人,可眼里的狠厉却不难明。
看着进来之人,司理理心中多是不解,她不认识此人,对方进来也为开口说明来意,但冥冥之中有些不妙之感。
“理理姑娘,我不会耽搁你太久,我只问你,牛栏街一案的幕后之人,你可有告知他人?”
司理理了然,故作不知的回道:“没有,被抓至今尚未有人过来审问我,就是连个活人都没见过。”
“哦,是真的吗?但袁某人却是不信,姑娘稍等。”
说着,袁宏道便将手中持着的布包裹解开,其中各式各样的铁针刑具,让人看得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