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将军的私奔前妻无弹窗 第301章 不愿轻易被说服
“云阁主?”薛钱口中喃喃,反复的咀嚼着这三个字。景熹听到了他口中不停唤着自己,遂收了手中木剑藏于身后,大步朝薛钱走了过去。
他与盛廷擦肩而过,盛廷蹙眉看着他的背影。
这位云阁主背影真是像极了景喜的,可他走路如行云流水,隐隐生威,和景喜却完全不是一个路子。
一个人可以暂时穿上与自己性别不符的服饰,可是走路的仪态却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改变的,更何况他的声音……
景熹在距离薛钱三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嗓音比破锣还不如:“听说你们在我读书阁门前一动不动站了一|夜,我欣赏这般直接的作态。”
薛钱仍然不敢相信:“你真的不是景大夫吗?”
“你们口中的景大夫是名女子,可我却是货真价实的男人,我已经澄清,你们若还坚持错认,那置我夫人于何地?”
薛钱忙道:“冒犯了。之前是我冒失,多有得罪,还望云阁主海涵。”
“下次别再不分青红皂白就阻人道路了。”景熹面无表情,又叫了人过来,吩咐道,“带几位去找曹长林。”
……
又是方才那少年带路。
少年领着盛廷等人穿过宽敞的庭院,绕过好几座相似的阁楼,这才走出了一扇门。
门外是一片广袤的田地,放眼望去,有不少僧侣都在田间劳作,除此之外,也有一些留着头发的普通人在弯腰干活儿。
蒙方见状,忍不住好奇问少年:“小兄弟,恕我眼拙,这应当是寺庙的田地吧,请问你们读书阁到底是做什么的?你们难道是代发修行的俗家弟子么?”
可这也不对啊,带发修行那他们阁主还带着老婆孩子?
少年见蒙方有此一问,目露自豪道:“我们读书阁是救苦救难的地方。”
这回答,佛里佛气的……蒙方又问:“那你们读书阁附属于光普寺吗?”
少年答:“也可以这么说。曹大哥就在前面,你们在这里稍等一下,我去去就回。”
少年去寻他口中的曹大哥。
薛钱便在田埂上寻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
蒙方也跟着坐在了他身边。
盛廷却还是笔直的站着,眉心一直微微蹙着。
薛钱扯了他一把:“你坐下,你站这里跟个门神似的,太格格不入了。”
盛廷将目光所能及之处都扫了一遍,沉声道:“这地方处处都透着古怪,回去之后最好是能好好查一查。”
薛钱皱眉:“你是觉得那个阁主古怪吧,他长的真的是好像景大夫,可又哪里都不是景大夫,唯一相同的地方大概是他们两个都姓景吧。
可他真的不是景大夫,你觉得有必要花心思去查吗?毕竟这是在洛城,不是在鸠城,也不是在安城,我们的手伸不到这么长。”
盛廷凝眉,思索后道:“我会自己查,不会浪费人力。”
“我不是这个意思,”薛钱急道,“你要查,我自然是会帮你一起查的。但在寻找景大夫这件事情上,我以为你是已经放弃了的。”
“我是感到失望,也觉得我不该抓着不放,该继续前行。可若有希望,我也不会置若罔闻。”
……
先前那少年很快就带着一名稍微年长他一些的青年回来了。
少年一边走一边介绍道:“诸位,这就是我曹大哥了。曹大哥,就是这几位找你,想要寻求农事上的帮助。”
这曹长林大约二十出头,很是亲和的样子:“几位好,我就是你们要找的曹长林,几位要是不介意的话,我们去田头那棵树下说话吧。”
“你…………”薛钱楞住了。
盛廷也愣住了,因为眼前这个青年的样子,竟与他脑海中近水的音容笑貌渐渐重合。
近水二十来岁的时候,大约就是这样活泼亲和,又有些憨头憨脑的样子。
盛廷心中,波澜迭起。
薛钱张了张嘴,满目震惊,一天之中,他竟然看到了两个与逝去的故人极为相似的人。
可若说景喜的尸骨未曾找到,死不见尸,那近水却是真真切切的死在了大家眼前。
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一个相似的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还有一个。
“你就是曹长林小兄弟吗?”当初近水在军营做军医,遥山与他关系很是亲厚,便忍不住问道,“你认识一个叫近水的人吗?你们是亲戚吗?”
“我是啊,我就是曹长林。”青年抿了抿唇,道,“不过我不认识你所说的近水,我在这世上也没有任何亲人了。读书阁就是我的家。”
遥山点了点头:“我听说谷风车是你发明的,你真是年轻有为。今天我来找你,是有事相求。”
培育稻种是薛钱的事,盛廷说不上话。
可他依然处在震惊中,一时不能回神。
蒙方认识近水的时间没有那么久,但也记得近水的样子,低声道:“爷,这人长的好像近水小大夫。世界之大,真是无奇不有。”
薛钱和那曹长林已经聊上了。
曹长林道:“这么巧,你们也在培育新的植株?那你们有什么进展么?”
薛钱摇头:“正是没有进展所以才来找你的,我们已经搞了整整一年了。”
“才一年啊,那肯定是不行的,一年才能种两季水稻,我都已经研究三年了,如今水稻的收成倒是比三年前要高上一些的,不过并未达到我预期中的成果。”
“是吗?那你的新种子种出来的稻子一亩地能收多少石粮食?”
“这要看田,也要看天,风调雨顺的话,上等良田的一亩的收成是……”
“…………”近水从小长在国公府,不懂农事,这不是近水,也不可能是近水,因为近水已经死了。
可是世间之事当真这样巧合吗?
先有人长得像极了景喜,随后就出现一个人长得像极了近水。
他们可是一对师徒啊。
盛廷想,刚好他从凉城回来,刚好祥云献上玄铁,刚好他来找人铸剑,刚好他们无意中得罪了那位景熹,并因此与他有了直接见面的机会。
他真的是个男人吗?还是这三年她经历了什么,变成了如今的样子?
盛廷不愿就这样被轻易说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