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神帝多妩媚无弹窗 第三百一十九章 侧妃
把她所听说的,与那魔界美人有关的事情,都一股脑儿讲给君狸听。这一日,君狸刚闲闲地泡好了一壶清茶,只等着玉姝来。
玉姝却是跑来了,神色颇有些复杂,似乎是忐忑不安。
君狸看了玉姝一眼,便为她倒上了一盏清茶,轻笑着说道:“放心喝吧,不是馊的。”
君狸本是安慰之语,却让玉姝渐渐伤感了起来。
玉姝手里紧紧捏住那薄薄的瓷杯,指尖都泛着青色,显然是极不平静的。
“玉姝姐姐,”君狸微微一怔,便打趣道,“还请怜惜这茶盏一些。好不容易到了这天上来,或许过上数年,也能修成精怪。”
玉姝松开了手,却是冲着君狸勉强一笑,说道:“亏你还说得出这些来,我这是为你操心呢。容瑾回来了,脸色似乎不太好,吩咐我唤你过去。以我之见,多半不是什么好事。”
自青丘没了以后,容瑾找她,就再也没有好事了。
这也并不稀奇,君狸眯了眯眼,眼尾处有些红意。
凡人都知道“墙倒众人推”,这神仙便更是如此了。
君狸想着想着,便捂着嘴笑出了声。
把玉姝吓得站了起来,神色有些惊慌地望着君狸,只道:“好妹妹,你可别吓唬姐姐。若是不愿意去,我带你去别的地方就是。就我们姐妹俩,好好儿过。这三十三重天上之上,也有吕妙语顶着,他欠了我的,合该他还我。”
君狸的笑声慢慢地停了下来。
她抬起头,面容之上并无泪痕,只是平静地说道:“玉姝姐姐,你若是还喜欢吕妙语,便早些嫁给他吧。他一时亏欠你,必然对你百依百顺。哪一日,他不耐烦了。以他在这三十三重天上的地位,你不还是要落在他手里吗?”
玉姝张了张嘴,一时无言,不知道是该先劝君狸,还是先解释她和吕妙语之间的事。
君狸见玉姝有些茫然,只是淡淡笑了笑,却见那青竹般俊雅的少年郎,正站在她屋门口。
就如许多年前那样,背着光站着,身上好似多了圣洁之气。
君狸忽然就发觉,她不管什么时候见到容瑾,心绪都并不是平静的。
她不愿意承认,但是这个男人对她而言,已经是一根刺。
这根刺,就在她的心里越扎越深,早已经分不清楚究竟是血,还是泪。
“你不愿意来,我便只好来见你了。”
容瑾清冷的声音响起,嘴角微勾,倒是看不出有什么不悦之色。
君狸跟着他走出屋子,却忍不住生出了一点提防之心。
容瑾早就练就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
他如今却将这身本事,给用在她的身上,也不知道是在图谋些什么。
君狸正自顾自地胡思乱想着,却听见容瑾出言问道:“为什么要走?”
君狸立即一惊,险些以为她暗地里谋划的大事,就这样被容瑾给看破了。
她猛地抬起头来,却见容瑾黝黑的眸子里面无波无澜,显然不是为了此事。
君狸这才松了口气,放下心来,满不在乎地说道:“我从没受过什么委屈的。在西越国呆着,也就罢了。横竖是为了苏北凌,他为朋友两肋插刀,闹到了这步田地。我为他多做一些事,却也是理所应当的。在南宁国,却是没什么必要了。”
没什么必要?
为了苏北凌,她就愿意受下这些委屈。
为了他,便就是不值得了么?
容瑾有些自嘲地笑了笑,闭了闭眼,轻声问道:“君狸,我对你来说,究竟是什么?”
君狸愣了愣,却是没有想过,容瑾会问她这样的问题。
容瑾对她向来是有求必应,断然没有要委屈她的意思。
直到青丘没了以后,她也不再是青丘帝姬。
君狸方才第一回见到容瑾发火的模样。
她那时才恍然大悟,原来他早就不是那个还在她身边撒娇卖痴的少年了。
容瑾对她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君狸心里清楚得很。
只是,她却不愿就这样轻易告诉了容瑾,如了他的意。
大约就像萧韶所说的那般,她对待容瑾,总要更苛刻一些。
她容不得,容瑾对她有半分不好,也不许容瑾生出半分多余的心思来。
她这样的霸道性子,在青丘鼎盛之时,还算是比较得体。
如今,却已经是有些不足了。
君狸很想正儿八经地回答容瑾这个问题。
只是,她又有些担心。
倘若把氛围弄得这样慎重,容瑾要再问她一些什么,岂不是轻而易举?
而容瑾想要问君狸的那一些话,却恰恰又会是君狸不愿说出口的。
“你是我孩儿他爹。”
君狸灵机一动,便将这句话脱口而出。
她本就是个促狭的,后来才渐渐收敛了起来,只是时不时就会故态复萌。
容瑾听了她这话以后,身子微微一僵,却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君狸的性子如何,容瑾自然是了解得极为透彻。
他的目光从君狸的小腹上,慢吞吞地移到了君狸的脸上,有些轻佻地笑了笑,说道:“怀上了?”
君狸默默地叹了一口气,真要怀上才好。
她若不是不能确定,也不会回到这三十三重天上来。
“怀上了,只是孩儿他爹不争气,孩子不愿意来投胎。”
君狸努力把话给圆了回去,心想这就是没怀上的意思了。
容瑾若要再借题发挥,她还真就无话可说了。
容瑾果然笑了笑,目光渐渐冷了下去,语气淡漠地说道:“我要娶侧妃了。”
君狸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开口问道:“什么妃?”
容瑾并不说话,那眼神里蕴含的意思,却是一目了然的。
君狸脸上的笑容,就有些维持不住了,却还是强撑着说道:“你要娶侧妃,这很好。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理所应当的。早些年,你在青丘之时,我就一直担忧你嫁不出去。如此一来,真是极好极好的”
君狸说到最后,竟然也弄不清楚,她自己究竟在说些什么了。
只觉得心里钝痛,却也平静了许多。